南榮

迷幻的炮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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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景十五年,景帝立貴妃董氏所出三皇子蕭鶴辭為太子,涉國事,享東宮位,承繼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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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南榮 by 迷幻的炮臺

2025-2-17 21:24

  成十涉及的畢竟是命案,為防止其逃跑,亦穩定將軍府與侯府,暫時被關押在禁軍牢中。

  太子妃著人壹日三餐地照顧著,過著與在獄外壹般無二的生活。

  涉及親族,再冷靜嚴肅的人,也會因族中諸人施壓而昏了頭。

  太子妃乞求太子救救成十,太子被太子妃煩得數日不曾進太子妃宮裏,宿在侍妾處。

  審理此案的主官未出,十日後,東宮傳來消息,名叫蘇微的侍妾有孕,朝野上下嘩然。

  太子入東宮不久,太子妃還未有所出,沒名沒分的侍妾卻先壹步懷孕,據說這名名叫蘇微的侍妾,是太子冬巡帶回來的美人,性格嫻靜,不喜熱鬧,住在東宮最僻靜的地方。

  “似乎是繡娘,過往的宮人,每天都能聽到從她院中傳來織布的聲音。”越青說。

  “侍妾有孕,生出來的孩子便是長子,即便並非嫡出,位份仍然比普通庶子尊貴。無論太子是否將出生後的長子交由太子妃撫養,侍妾壹定會被提為側妃,屆時,東宮便不只是成氏的天下了。”

  遂鈺沈默了會,問道:“陛下那邊有何反應。”

  越青:“陛下挺高興的。”

  潮景帝龍心大悅,賞賜蘇氏綾羅珠翠,董貴妃在未被告知下,蘇微被擡為明佳側妃。

  正月過得漫長且雞飛狗跳,西洲使團也是看足了熱鬧。

  皇帝邀請使團參宴,遂鈺站在驛站等待太子梳洗,燕羽衣與他面對面,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此人面無表情,懷中抱劍,壹副生人勿進的冰冷模樣。

  “我說。”遂鈺坐在石凳中吃茶,“壹直站著不累嗎?即使妳我家族水火不容,也不必如此警惕吧,我可是南榮王府最手無縛雞之人。”

  那日燕羽衣劍舞,驀然被橫空插手的遂鈺抵擋劍勢,劍鋒淩厲,速度過快,為避免傷及自身,硬生生將劍尖調轉方向,慣沖力與腕力同時爆發,導致右臂拉傷,至今仍隱隱作痛。

  燕羽衣淡道:“習武之人控制體重,很難有人像遂鈺大人這般放縱。”

  “是嗎,可我看到軍營裏也有體型格外壯碩的士兵,他們也算控制體重?”遂鈺掰開烤花生,將花生米放在掌心搓了搓,花生皮被風吹得散落壹地,大半粘在遂鈺衣角。






  遂鈺:“燕將軍以袖箭試探在下,可探出了什麽。”

  遂鈺自覺什麽都做不好,但唯有壹點盡得潮景帝真傳——

  記仇。

  睚眥必報,不是不報。

  燕羽衣也不遑多讓,開口諷刺道:“四公子果真——”

  “有辱南榮武將世家之名。”

  “那又如何。”遂鈺坦然,彎眸道:“現如今,誰能站在壹人之下,不是武將又如何,只手遮天的本事也不只是手握兵權,再說,燕氏手握兵權,不也在當朝廷的走狗嗎?”

  “大家都是朝廷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呈口舌之快的撕咬,未免過於幼稚。”

  燕羽衣倒是反常地露出幾分笑意:“被大宸皇帝挾制的南榮府,居然也能說出走狗二字。”

  “燕氏是為走狗,那麽自詡為百姓鎮守山河的妳們呢?壹腔熱血,鞠躬盡瘁,換來的是被當作質子囚禁皇城。”

  “南榮遂鈺,現在的妳只不過是階下囚而已,有何資格與我平起平坐。”

  遂鈺眨眨眼,無辜道:“被我打敗的滋味不好受吧,燕小將軍。”

  燕羽衣面色陡然陰沈,明顯對燕小將軍的稱謂分外忌諱。

  遂鈺提前打聽過,燕羽衣作為西洲最年輕的家主,並不喜歡被人稱作小將軍,據說還是因成為燕氏家主前,曾被族中長老多般阻撓,並以年齡為限制,險些令他丟掉收入囊中的鎮國大將軍之位,這是掌握十萬精兵的將位,唯有皇帝最信任的核心家臣,方可得到虎符。

  南榮遂鈺整日被人稱作“小公子”倒也習慣了,若沒人叫他小公子,他還得納悶好奇壹番。

  這個燕羽衣,燕氏壹族百年不可見的天才,最忌諱被以小字作為稱謂前的第壹個字。

  身邊人叫燕羽衣大多是家主,就連太子也叫燕羽衣大將軍。

  燕羽衣才幼稚吧,遂鈺想。

  明明同自己差不多高,硬裝老成,明明不算是冷峻的那壹掛,還非要自持冷靜。

  戰場浴血殺伐的冰冷,將他身上那份少年與青年交替之間的青澀掩蓋,揚起下巴的瞬間,遂鈺真想踹他壹腳。

  妳們燕氏在皇帝面前,也這麽斜眼看人嗎!

  西洲皇帝的脾氣也太好了吧!

  換大宸的潮景帝試試!不得把妳眼睛給剜了。

  壹朝天子壹朝臣,遂鈺感嘆西洲皇帝給予燕氏絕對的信任,卻也並不認為南榮王府如今的局面比燕氏差。

  西洲情況復雜,燕氏向著洲楚皇室,而西涼虎視眈眈,最先打擊的便是代表皇族的燕氏,而壹旦皇帝對燕氏的忠心起疑心,再被有心人挑撥,燕氏腹背受敵岌岌可危,根本無法全身而退。

  南榮王府便容易許多,至少南榮軍是自己的南榮軍,亦有屬於自己的封地可鎮守,若真與皇室不合,解甲歸田也並非不可,屆時倒黴的是被外敵虎視眈眈的大宸腹地。

  西洲服飾繁瑣,貴族衣飾須得在三四個下人的服侍下穿著,太子姍姍來遲,搭乘轎輦,在禁軍的護送下緩緩進宮。

  燕羽衣身量與遂鈺差不多,甚至比遂鈺看起來還要瘦些。

  不過遂鈺是體虛,而燕羽衣經過高強度訓練,隨便揚起手臂,都能將健康的成年人壹拳掄死。

  遂鈺望著燕羽衣的腰,被皮帶繃得緊緊的,顯露出壹段格外柔韌的弧度。

  遂鈺對燕羽衣並沒有任何個人意見,只是燕羽衣這張嘴像是從什麽舊貨市場淘來的,尖銳刻薄,得理不饒人。

  遂鈺輕聲:“葛桐,聽大哥說,二哥同燕羽衣交戰,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麽燕羽衣會和二哥險些埋在廢墟下被壓死了。”

  那場戰鬥,恰巧是葛桐同窗帶領壹個營深入戰場。

  葛桐說:“世子所言略保守了些,二公子與燕羽衣並肩埋在廢墟下,兩人撐著壹口氣,救援隊到的時候,二公子和燕羽衣下令,不許雙方醫官上前。”

  “他們是在比什麽嗎?”越青納悶。

  葛桐幹笑:“確實是在比,比誰先撐不住。二公子胳膊血流不止,燕羽衣大腿被砍了壹刀,兩個人的血混著,從石縫滲出來,看著嚇人,但又搞笑。”

  “最後兩人壹起暈了過去。”

  “兩軍主將昏迷前並未下令進攻,雙方進行激戰後,也差不多沒什麽體力了,於是各自挖走各自的主將,麻利清理戰場後,回大營修整了。”

  這麽聽起來,似乎真實與傳聞的距離,似乎相差的是更誇張的事實,遂鈺揚聲:“燕將軍,妳與我二哥埋在廢墟之下,互相比較誰命長的時候,是怎麽想的。”

  燕將軍倒是沒覺得此事丟人,頗為大度地擺擺手,沒回頭,同樣拔高聲音道:“想著這南榮臻可真是毅力十足,全南榮家就數他最有骨氣,若不同他比壹場,想必以後再也沒有這麽難得的機會,兩軍壹動不動,主將肩並肩等誰咽氣了。”

  真是個……

  遂鈺啞然,真是個瘋子。

  怪不得二哥能和他打到壹起去。

  燕羽衣固然智勇雙全是沒錯,但畢竟年紀尚輕,偶爾腦袋壹抽,由著意氣用事也理所應當。

  上頭的君主看重勝利,主將只要為他帶來榮光即可,至於兵力損耗,在既定的範圍內,沒過多出格,並未帶來不可彌補的漏洞,皆以大獲全勝論處。

  燕羽衣道:“若遂鈺大人運氣好,能回鹿廣郡,記得代我向南榮臻帶聲好。”






  “他怎麽不自己說。”遂鈺納悶。

  葛桐尷尬:“王爺覺得二公子那仗打得丟人,很快便將他調去別的關卡鎮守了,後來世子聽聞此事,比王爺還生氣,將二公子直接送去他並不熟悉的地形作戰,由老王爺親自監督。”

  “……”

  遂鈺抿唇,面無表情地想,忽然不想回鹿廣郡了是什麽回事。

  西洲使團住進驛站後,蕭韞並未殷切招待,壹切均按照從前西洲使團入京的規格辦。

  按理說,此次西洲是為和親,理應大宸這邊多加照拂。遂鈺猜想,或許是要將蕭稚嫁出去,蕭韞心中有諸多布滿,以至於隱隱約約將火氣落在西洲身上。

  畢竟大都是大宸的地盤,西洲多有不滿,也只能等太子離開大宸,再秋後算賬。

  宴被安排在四面環水的橙花閣內,需乘船進出。

  遠遠的,遂鈺便看到蕭稚亦盛裝出席,頭頂冠上那顆明珠太耀眼了,她入京時,遂鈺送給她的東珠。

  此宴是為公主與太子相互熟悉,兩人坐席安排得極近。

  原本便緊張的蕭稚,在太子逐漸接近她時,頓時變得坐立不安,雙手緊緊絞住裙擺,塗抹胭脂的嘴唇被她咬得像是會滴血。

  太子壹拂寬袖,施施然落座。

  風帶起蕭稚腦後的珠翠,蕭稚眼眶瞬間通紅,低著頭,捂住嘴唇。

  太子倒格外寬和:“瞧見公主臉色不對,今日身體略有不適嗎?”

  “沒、沒有。”蕭稚顫抖道。

  太子:“我家也有個小妹,見了陌生人,同公主壹般坐立難安,她說,說這叫。”

  太子想了想,笑起來:“說這是病,病因是見了陌生人便百般不適之癥。”

  “竟然有此癥?”蕭稚的註意力略微被太子轉移,擡頭看了看正同遂鈺說話,似乎在吩咐什的麽父皇,小聲道:“若真是病癥,該如何治療。”

  “此癥在宴席間,低頭吃飯,不要說話便可緩解。”太子撚起壹枚果子,率先咬掉壹半,嚼了嚼,說:“不如公主試試。”

  蕭稚半信半疑,拿起自己面前銀盤中,與太子同種類果子,試探性地咬了壹小口。

  臺階之上,龍椅之處,遂鈺越看越覺得蕭稚可憐,低聲罵道。

  “蕭韞,妳遲早會下地獄的。”

  蕭韞盤玩著珠串,是遂鈺前些日喜歡的那副,壹改以往和顏悅色,語氣中甚至帶著幾分威脅,沈聲道:“南榮遂鈺,今日妳最好給朕乖乖坐在椅子上,不要亂動。”

  “若壞了聯姻,便將妳扮作公主,嫁去西洲。”

  作者有話說:

  工作,非常,非常,非常忙,每天加班到九點半,大約十點半回家,寫更新時間十分有限,所以有時候是卡著時間點提交更新,建議大家在更新之後,略微等半小時再點開,這半個小時,我努力逐步進行錯別字和病句的更正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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