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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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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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將軍斬雙車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早該倒下不起的小白軟癱地上,精力已消耗凈盡,真的再無半分力氣,腦子已混沌壹片,雙手實在無法可能再支撐起身子,死,便死吧!
  “起來啊,敵人末死妳便不能倒下!”壹聲叱喝,來自山洞步出的芳心,玉手扶挺著步履浮虛的小白,想要壹再刺激驚醒他。只要小白倒下,皇後美夢便破碎虛空,她艱苦經營的努力,為改命轉運任由神相撫按香軀、犧牲貞操……都自白付出,化為烏有。
  “好雅致秀麗的芳心姑娘,可惜啊!要是免妳壹死,明天‘戰才’六太子憑妳兵法天賦才華,必然有勝沒敗。為了二太子,妳只好獻上壹命。好哥兒們,誰個先宰了那小子,便可得到這純潔妞兒的貞操,要摧殘發泄的便給我殺吧!”小黑發出殘忍的命令,三百殺手頓時起哄,腦袋眼裏的芳心已是光脫脫的壹絲不掛,怎能不盡情強xx暴殄天物。
  最前的五個殺手,提腿踹踏早已虛脫的小白,轟得飛開,鳥卒卒帶著臭汗的手掌已毫不留情地抓住仍想頑抗的芳心。
  芳心粉拳秀腿的掙紮、拼命,換來只是壹剎那喘息,﹁嗖﹂的壹聲肩膊衣履被撕下壹大片,露出光滑亮麗的肌膚,壹個貪色的殺手再也不客套,伸出長舌便舔,惹得圍觀者拍掌叫好。
  另壹殺手待芳心手忙腳亂之際,在她跟前樽了下來,粗糙雙掌緊握兩足,奮力壹擡,芳心立時離地,舌頭又已伸出,他要嘗嘗最有滋味的色性神秘。大夥兒都叫嚷不停,壹幕精彩絕倫的奸淫聖女就在跟前,好啊。
  “嗖”的破空聲響鶩破好夢,正要舔著芳心下體香處的殺手,壹霎間跟前已失去芳心蹤影,望見的是壹大堆殺手兄弟驚訝的神情,明明盯著那標致妞兒,怎麽轉瞬間便換了方向?
  當要細想,已被壹陣驚懼蓋過,因為竟“看”到自己的身子緩緩倒下——是個沒有頭顱的身子,脖子爆斷。帶著雙目的頭頂在地上滾動,再也不能“看見”甚麽了!
  殺手的頭顱是被利刃鏟掉的,兵器以強猛臂力揮射,帶著鮮血嵌入石壁,入石七分,使用此利器者臂力之人,足以徒手撕開狂牛,委實驚人。
  利器長約五尺,精鋼打造,前端狀如掉了壹個拐彎的斧首,半月形鋒刃倒向長柄尾處,兩尖微微左右別翹,攻敵前端窄只尺許,鋒銳利刃便是鏟掉殺手頭頓處。
  只有殺馬神將對此利器有所認識,它名號是“剉手斧”,是專為守城兵將打造的,刻意用來對付那些攀越城墻、強攻入城的來敵,十指抓緊城頂磚石,剉手斧剉鏟,十指使頓時毀掉。要是攀城耆被鏟中胸頸,也就必死無疑。
  剉手斧的主人帶著陣陣狼嗥叫囂疾掠而至,屈膝蹲在仍插嵌在山壁的斧柄上,回首舔向刃迸鮮血,兀自享受腥臭,狂態獸性暴現,殺戮慣了的殺手們竟也禁不住被他的氣勢所懾。
  “尊駕是何方神聖?是來分壹杯羹還是咱們對頭,要助他們兩人逃出生天?”“六才考戰”維系著新帝登基,五太子爭奪仍存不少變量,來人絕非小黑所識,也不像是小白之友,真個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來。
  小白睜開眼皮,只見狂態救星身無寸縷,從頭到腳長滿針硬長毛,怖滿每寸肌膚,活像深山野人,倒也從未認識。
  “唬!”野人對小黑的發問只作獸叫響應,血紅厲目盯著圍殺者,像是反過來監視。
  “尊駕看來只是走失的野人異物,順道壹並陪葬便是,殺!”小黑為免夜長夢多,不再猶豫立下殺令。
  二十名殺手掠撲向野人,刀、劍、斧分從八方劈下,只見野人獸性狂發,雙足壹夾抽出剉手斧,竟頭下腳上,以手支撐,以足舞斧,輪轉揮動,斧如疾電劈斬,壹陣痛苦慘叫,二十名殺手無不拋掉利器於地,原來全皆雙掌被削掉斬齊十指,痛得死去活來。
  野人立時俯伏爬在小白、芳心身前守護,雙足交叉豎著剉金斧,頭向上仰凝視眾敵,以壹抗數百,竟絲毫未見膽怯。
  “此人絕非深山野類,運此剉手斧如飛,顯見昔日守城壹職磨練經年,面對大敵仍鎮定如斯,慣戰沙場鋒將是也。”殺馬神將見微知著,對小黑先作答告。
  小黑張目四顧仍沒見半分動靜,來助拳者難道只得壹人?
  “尊駕乃沙場大英雄,便讓本座來討教高招!”殺馬神將明白部下皆非跟前野人對手,挺刀便向其頭首招呼。
  “妳對手中的利斧真的有十足殺人信心?”來聲自洞頂傳至,殺馬神將竟被懾住,窒停了攻勢,擡頭仰望,只見燦爛朝陽前站著如天神般威猛巨人,亂發隨風飄揚,目光炯炯如電,頦下蒼髯迎向虛晃晃的右迸袖子,如此斷臂豪俠,俯視洞下殺人者,氣勢凜然,寒透心脾的殺意直穿眾人心窩。
  “又來了個壞事家夥十!”小黑已感大事不妙,心下正盤算之際,山上洞頂巨人已飛躍降下,殺馬神將挺斧直劈出十成功力。中?斧刃斬中來人廣闊胸膛,“鏘”的壹聲,竟如擊中金鐵厚鋼,半分不入,內力反震,斧頭竟被震得扭壓歪曲,斧柄折斷。
  殺馬神將呆呆望著斷折利器,實在不能相信,冷汗涔涔而下,雙足竟發軟抖顫起來。
  “給我統統斬掉雙手!”巨人壹聲喝令,震天裂地,三百個殺手愕然之際,身後便立時傳來聲聲慘嚎嘶叫。
  只見不知從何時開始,身後竟撲來了壹、二百個手持“眉尖刀”的獸人,個個如狼似虎,滾瓜燜熟的斬殺。
  獸人殺得規律整齊,有條不紊,五人壹小堆,三十人壹小陣,左斬右劈,互補虛位,有的負責挺擋頑抗兵刃來招,有的同時疾斬劈殺開路闖攻。圍著三百個殺手團團切斬,敵退我進,敵進我殺,步伐有律,攻守兼備,不消壹刻,近三百個殺手都同壹命運,全都被斬掉雙臂,倒地掙紮痛苦萬分。
  斬掉雙手,沒半個仍留壹臂,野人完成任務,壹眨眼又退走隱沒,不殘存半分痕跡,顯見是訓練有素的強悍戰士。
  殺馬神將驚見三百部眾壹剎那間便消失殆盡,心血力量化為鳥有,激動莫名的同時,野人的雙足壹揮射出剉手斧,割斷神將咽喉,兀自倒死血泊中。
  巨人伸出粗糙巨靈手掌扶起虛脫的小白,朦蒙朧朧中,小自認得此垢頭汙臉的巨人,便是“聖皇廟”所遇的失意乞丐漢子,壹陣暈眩,小白再也不能支持下去,昏倒暈死。
  伍窮被殺、十兩身首異處、名太宗被淩遲處死,連朱不三也被抄家,孩童壹壹被斬頭斷體,活口壹個不留,四位夫人被鎖往關外當兵妓,直至蹂聒氣絕。可憐的芳心被剜去雙目,每天被鞭打淩辱,全身潰爛再放逐求乞過活,壹代美人,落得慘淡收場!
  小自從噩夢中驚醒,張目找尋他的朋友——芳心,芳心與腹中孩子在哪裏?伍窮和十兩呢?他們不能死啊!
  身上傷創已包紮好,原來壹直躺在朽木床板上,壹陣黴爛氣味,身處的破敗茅舍比昔日“赤蟲村”的故居更殘舊、更不堪。
  挺著已略作調息的疲乏身軀,忙往外走,想要察看芳心,還有她腹中塊肉。
  掀開擋住陽光的垂簾爛布,便算是開了屋子的“門”,盡目全是爛木禾草搭成似屋非屋的茅舍,在屋外墊著破柴、仰臥袒露身子躺著又或拿爛盆抓烏黑臭飯菜入口的,清壹色全是壯丁,壹個娘兒或孩童也未見。
  不是斷肢便是瞎眼、裂胸、喉斷失聲、斷指削鼻,或殘或廢的垢頭灰臉乞丐散布在整條村莊,腥臭熏天,活像糞渠的住地,吃喝睡覺在此,委實是壹種恥辱。
  在不遠處臭如屍水流成的汙黑河前,站著呆呆的熟悉身影,那人的眼眶溢出了淚水,怎麽會哭?不,不會的,十兩不會死的!
  伍窮茫然若失,為十兩掉下了英雄淚,要是他能更堅強壹點、更狂更能殺,十兩……便會仍在身邊了。
  “十兩……死了?”小白很不願意看到伍窮點頭,他害怕,從未經歷生離死別,他害怕得全身頭抖。
  “對不起,辜負了妳的托付!”慘然苦澀盡浮臉上,伍窮心如刀割的內疚,足以痛苦壹生。
  “我保護不了十兩,她給擄走了。要不是那些乞丐來救,我也沖不破火網,早已燒成灰燼!”垂頭喪氣的伍窮,鬥誌全消,像只剩虛殼的活死人。
  “二太子與小黑不敢殺十兩的,只要咱們助名太宗奪得帝位,大局既定,為要保命,他們便只好交出十兩求饒,只要明天‘戰才’勝利,十兩便不會死。”小白說得斬釘切鐵,眼神流露出決斷神色。
  伍窮從未見過如此鎮定、堅決的小白,壹種從未有過的懾人氣勢凜然而生,活像久經練歷而醒覺過來。從前臉容上的嬉笑不羈,已漸漸化淡,換來是氣宇軒昴、目光如炬,眉宇間隱透壹道深沈神威。
  “壹線天洞”的打擊,死裏逃生,小白上了人生最重要的壹課。要是他從前動於練武,把天賦武學才華發揮得淋漓盡致,小黑的奸局又怎能得逞?那些無辜的小孩也就不必枉死,十兩不會生死未蔔,芳心也不致險遭奇恥大辱。
  書到用時方恨少,武至危難知技窮!他十分後悔,從前錯過了的光陰,無法追回來,只要能提升武學,便能保護身旁的人。從前以為與人無仇無怨,又何須習練壹身超凡武學?但原來都錯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又可掌握命運?當碰上危難,要以超凡武力解困,毫無準備又如何能戰勝?
  也許天賦高強的人才,都因太自負而疏懶,小自便是其壹,尋常挑戰,都慣性輕易過關,壹直的輕松、灑脫,把學問看得太簡單,以為壹切挑戰以自己天份,必能迎刃而解。
  直至真正的考驗到來,面臨死亡威脅,才會在痛苦中鶩醒過來。不鳴則已,壹鳴驚人,便是這種天賦異稟的大英雄。
  “伍窮,妳肓過夢想麽?”小白突然間得摸不著追際。
  “從前的夢想都不實際,如今,我的夢想是成為‘定天王’,妳呢?”伍窮胸懷大誌,已絕非昔日吳下阿蒙。
  “我的夢想,是好好完成蒼天為我安排的大任,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感覺到,這條路將很漫長、很漫長,敵人排山倒海的沖殺過來,無數的出賣、陷阱、欷歔,將為璀璨人生添上曲折姿采,伍窮,妳會壹直在我身旁互相扶持麽?”小白說得誠懇,仰望無盡天際。
  “要是伍窮活不長久,不能與兄弟為伴,那便早點生個笨孩子,壹生壹世在小白身旁相伴出生入死,並肩作戰!”堅決的承諾,簡單真情,沒半絲花巧。
  失去了十兩,壹種更親切的相依為命、互相扶持的友情油然提升,小白、伍窮,已是不可分割的兩位壹體。
  大徹大悟的小白,已掌握人生該走的方向,不再沈迷於玩樂不羈,他決意努力創出壹番成就,雖然目標不算清晰,但小白很有信心,天生我才必有用。
  “兩位看來都恢復點元氣了!”熟悉的聲音,是來自身後故友丁公公。
  小白、伍窮之得以脫險,全賴丁公公向那大個子求助,在“聖皇廟”種下善恩,小白收成善果,終能避過大禍。
  “恩公在哪裏?讓我當面向他謝過大恩大德。”小白衷心想要向救命恩人再三道謝,但總是找不到蹤影。
  “待會兒定然引見。”丁公公道。
  “請問芳心姑娘可好麽?”小白壹臉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放心好了,她雖受驚,但十分堅強,這‘貧賤窟’又豈能讓玉人受苦,已有人護送她返回六太子府,讓她好好安頓,以應付明天之‘戰才’比決。”丁公公說得條理分明,顯然有能人在背後安排打點。
  “貧賤窟”是全“劍京城”最不堪、最低劣的住地,卻是藏龍伏虎;如天神的巨人,那武學瘋狂的戰士野人,還有訓練得天衣無縫的獸兵,小白深深感到壹種從未見過的神秘,便藏在“貧賤窟”背後。
  “兩位要見的人已在等候,隨我來吧!”丁公公不亢不卑,從前的傲氣全已收斂,但在“聖皇廟”的可憐乞相卻又消減了許多,怎麽會有如此轉變?
  丁公公引著小白、伍窮穿過“貧賤窟”的後山密林,不見陽光的陰森地了無生氣,高聳入雲參天大樹隔絕了壹切光線。越過了濕泥沼澤,水草叢生的泥濘地帶盡是壹片黴爛,坑洞滿布,誰又願意踏進來。
  沼澤盡處是大片綠草如茵的山野,正是柳暗花明又壹村,想不到踏破泥濘地,竟覓到青蔥草原,陣陣清風送爽,飄來花香撲鼻,又是醉迷幽雅。
  神往之際,左右遠處忽然傳來騎步急速聲,兩陣黑壓壓各二百余人馬飛快沖向對手,壹時殺聲震天。
  左方二百為鐵騎兵,武士與神駒全披上甲胄,頭盔、頓項、身甲、披膊、吊腿,全以精鐵打造,神威勇猛。鐵騎馬甲結構完整,面簾、雞項、蕩胸、馬身甲、搭後,全鬃上赤色漆,護住戰馬全身。十騎壹排並走,二百騎合共列成二十前後並排戰陣,沖鋒陷敵,何其神速威猛。
  右方是步兵軍,刀手三十人,槍手六十人,弓手三十人,弩手七十人,余下十人為旗手。刀手分挺長柄刀、眉尖刀、屈刀,長柄刀主近攻撲殺,眉尖刀斬馬上人,屈刀闊平斬馬腳;槍手分持梭槍、鴉項槍、槌槍,梭槍為標槍,數十步內掛射殺敵,鴉項槍長丈許,刺人殺馬,槌槍鐵槌舌爆盾牌、竹牌。
  弓手主射近敵,弩手遠攻千步人、馬,旗手揮動指示陣勢,配合攻守。
  左右四百軍兵交戰,相互配搭進退,結陣不亂,進銳退速,攻守兼備,完全發揮人、馬、兵刃、陣法之最強殺力。
  小白乃天生武學奇才,惟從前所學,盡皆以壹敵壹或以壹戰眾的武功,與沙場之戰,相距千裏,可說是風馬牛不相及,今日大開眼界,加以眼前兩列兵士戰鬥井井有條,甲胄、戰服齊整鮮明,訓練有素,觀賞更是稱心。
  壹陣雷鼓聲,兩陣戰兵分別急退,騎者下馬,其余盡立正昂首,列成左右各平排戰陣,中間正好隔出闊路。
  小白守候許久的巨人與三步後的瘋人終於排眾而出,在中間穿越兩陣雄糾糾戰士,向著小白、伍窮而來。
  “深山之內,竟藏著威震沙場鐵甲騎兵與神勇步兵,今日壹見,何止大開眼界,大飽馬騰、厲兵秣馬,要是沙場殺戰,定能以壹敵十,遇陣破陣、攻城滅城,克敵制勝。”小白半句不造作,他的確很佩服此批神勇兵馬。
  “敗軍之將,何足言勇,唉!”巨人被贊譽卻反而垂首嘆息,未見振奮。
  “哈……我遠道是甚麽令兄臺眉宇總留三分憂愁,原來只是壹場敗戰。人生打滾,數十寒暑,莫道是兇險沙場,就算在太平盛世,失敗又怎曾舍妳而去。敗並不可怕,能從中吸收經驗,變通提升,練成不敗長勝者,才是積極的人生態度。”小白娓娓道出發自內心的己見。
  “好!難怪我的主子如此看重小兄弟,恕我未懂相命,但也能趁早批定,小兄弟揚威立萬,揚名天下,相信指日可待。”巨人禁不住大大嘉許稱贊。
  “敢問恩公高姓大名?”小白說得恭敬有禮。
  “哈……本座便是昔年鎮守‘武國’劍鞘城二品玄武神將——將軍是也!”豪氣幹雲,委實不同凡響。“我身後者,便是守城副將血霸王。”三言兩語說得簡單,但卻如雷貫耳,小白、伍窮盡都驚駭莫名。
  “昔年與聖上戰陣並肩,‘劍鞘城中秋浴血’壹役,力拒強敵‘天法國’,大戰十日十夜,傷亡枕借,終能退敵取勝。可惜最後仍失守戰敗,城池被奪,‘武國’四城護守,失卻與‘天法國’接壤的‘劍鞘城’,屏障盡去,活該受罪。”壹臉黯然神傷,失落“劍鞘城”
  之苦,痛入骨髓,多年苦楚未除,當真飽受折磨,苦不堪言。
  小白昔年雖少不更事,但“武國”壹攻壹守大將萬骨枯、將軍,名動江湖,人人馬首是瞻,神威之勇,正是無人能及。心裏猶未忘記那首頌贊的詩:
  武國攻守掌兵符,鬼神莫敵猛如虎,
  壹將攻城萬骨枯,強敵難擋將軍斧,
  水惟沈舟又破釜,鐵蹄陷啤擂戰鼓,
  銅措鐵壁無援孤,單騎只手城池護,
  幸不辱命皇托付,千軍萬馬黃泉赴,
  幹城之選垂千古,劍鞘當關是壹夫,
  古來征戟死無辜,壹敗塗地絕命乎?
  我夢醒來半生苦,何不殺我命嗚呼!
  道盡將軍半生榮辱的詩詞,表述了自從失守“劍鞘城”便壹敗塗地、遭“武國”棄用,在民眾的“不神人”頑固觀念下,壹代名將竟也淪落草間求活、荀且偷生,怎不惹人欷歔!
  將軍眼神卻流露壹絲不屈傲色,道:“多年來雖饔餐不繼,雪壓霜欺,但本座仍躊躇滿誌,力圖再起。終於,蒼天再給我壹個翻身良機,在此秘密練兵,舍棄從前蹈常襲故、墨守成規,今日秣馬厲兵,雄心未死,他朝再上沙場,雲龍風虎,天下人便知我將軍臥薪嘗膽的回報!”
  將軍壹手潛心訓練的神兵確實攻無不克,殺力驚人,沙場決戰定然摧枯拉朽。惟練兵必須軍糧,加以先前所見,戰兵之戰服、兵器都異常簇新,飾甲如壹,弓、箭、弓袋、箭挺、鐵器或皮制物都花費不菲,壹群乞丐又如何能維持龐大費用?
  “啥……小兄弟定然對軍餉、兵革武器費用有所迷惑了,既有如此財富,又何苦往‘聖皇廟’乞討求活。坦言相告,仍當乞丐為的是免‘武國’中人,對咱們這群曾叱咤壹時的武者有所懷疑、顧忌,‘貧賤窟’便成了咱們二萬‘鐵甲神兵’的幌子。”將軍娓娓道來。
  “看來‘鐵甲神兵’是養兵千日,用在壹朝的扭轉乾坤壹著,將軍的主子暗地裏擁兵自重,必有重大圖謀,此人深不可測啊!”小白已推測壹、二,但為何將軍願意告之以詳,仍是狐疑不已。
  “妙算神機,壹切又怎能瞞騙咱們的小白公子。”甜柔嬌語溶入耳窩,如夢飄香隨風而至,跟前傾國艷色又再出現,小自立時楞住了,此女子,真教人愈覺難以捉摸。
  今日雲髻高束,妙目含威,壹身甲胄,騎上提弓策馬奔馳而至,在小白跟前收韁躍下,身手靈巧,可見在騎術上下了不少年月功夫。來人下馬便撲倒在小白懷裏,英姿颯颯卻又我見猶憐,遇上她當真如在夢中,虛幻難握。
  她,正是“鐵甲神兵”主子耶律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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