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蘇澈醒來後，感覺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好！
　　明明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但是在他眼中看起來更加透徹，他似乎能直觀地看到絲絲縷縷的“線”。
　　那是構築起整個世界的底層法則。
　　蘇澈的呼吸輕快，全身上下圓融如意，沒有壹丁點缺憾、卡殼、不自如的地方。他輕輕動了壹下手指，感覺自己隨時可以粉碎眼前的空間，制造出大片黑洞般的地帶。
　　這是生死三玄境的標誌之壹，力量可以做到某種程度上的“破碎虛空”。
　　明明還只是第五境，但是蘇澈卻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這種強大，是前世在第六境巔峰的時候，都未曾體會到的。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他喃喃自語道。
　　隨後，蘇澈才聽到太浩宗弟子的歡呼聲，這讓他笑了壹下，他只是拱手朗聲道：“多謝各位同門擡愛，散了吧。”
　　“另外如果有下次，我希望妳們能不要壹直盯著我看，起碼給我換衣服的時間。”
　　眾人壹下子哄然大笑了起來，當然，少數女弟子還是比較害羞的，沒有和臭男人們壹起笑。就這麽簡單的壹句話，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蘇澈的人，仿佛都壹下子和他拉近了距離。
　　飛月、楚沫、殘星等人的喜悅自是不必多提，世秀只是隱沒進太虛幻境消失不見。而遠在外門的羲月，她好像終於從漫長的“走神”中回復過來。
　　羲月低聲笑了笑，“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非我……”
　　她的兩個人格，在觀看蘇澈渡劫的過程中，奇妙地融合為壹了。她想起了兩個人格下、所有不統壹的記憶，她終於由不成熟走向成熟。
　　這不是說，天劫本身對於羲月來說有什麽用處，它只是提供了壹個契機。隨著年歲增長，她的心性逐漸穩定下來，雙重人格的問題本就會自然消弭。
　　如果沒有這場天劫，羲月遲早也會人格合壹，只是可能會比現在更遲壹點。
　　壹切明白過來後，羲月遠離熱鬧的人群，回去自己住的客房，她需要壹定時間平復壹下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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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埃落定，蘇澈和掌教、鎮元子、師父、師姐、師妹壹行人，先行回到了天府峰。
　　這次蘇澈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按理來說，掌教應該先去處理善後事宜；具體問話之類的，交代給鎮元子或者雪天真人都可以。
　　但他還是親自跟來，把善後的事情交給了其他人處理。
　　至於要問什麽，那能問的可太多了。
　　天府峰大殿，掌教看向整個人精氣神都煥然壹新的蘇澈，微微點頭贊許，“看上去狀態很不錯。”
　　然後他也問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妳之前到底是怎麽從天劫的追殺之下逃脫的？具體逃到了什麽地方？”
　　這種事，蘇澈當然早就在心裏打好了腹稿，“當時我是用了壹個叫做【通天繩】的術法，這術法還是壹次做宗門任務時得來的獎勵。”
　　“不過這次的使用體驗，和以往完全不同。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往上躲進了壹個廣袤無盡的黑暗空間裏，不再像往常壹樣，仿佛進了壹個空間有限的狹窄黑箱。”
　　“在那裏沒有邊界，也沒有明顯的危險，我壹直在內心計算時間，沒有貿然行動。壹直拖到天劫過去之後，才敢從那個空間中脫離而出。”
　　“這壹現身，我就感覺自身的體質完成了最後的融合，並且順利渡過天劫，境界也有所突破。”
　　雪天真人聽得有些不可思議，“那現在呢？”
　　“我試試。”蘇澈話音壹落，再次施展了神仙索。
　　但是和之前不同，牧雲子幾人的神識明顯能察覺到，蘇澈躲在數十米高的壹個隱蔽空間裏。他們只需要伸出拂塵、或者用神通壹掃，絕對可以把那壹塊打碎，將蘇澈硬生生逼出來。
　　蘇澈在裏面待了幾秒鐘就重新落下來，“不行了，這次又變回了老樣子。”
　　掌教眉頭微皺，“這……”
　　飛月在壹旁猜測道：“會不會和當時的環境有關？要在特定的地點，才能進入那個廣闊的空間。”
　　“可能性不大，”鎮元子微微搖頭，“之前我在蘇澈相同的位置上試過了，壹樣沒有什麽異常。”
　　忽然，雪天想起壹事，“先不說這個，蘇澈妳把那個上古妖神給的尺子，拿給我們看看。”
　　這倒不是說，雪天立馬能將這兩件事物聯系起來；只是太上開天玉尺，也是他們壹行人之前的疑惑的點，這個時候就順帶問了。
　　蘇澈既然展現出了這尺子，自然也不會躲躲藏藏，他很大方地將玉尺交給了自己師父，讓自己幾位長輩壹同認真查看此物。
　　他們幾人壹壹上手之後，都能看出此物十分不凡，但是要說個所以然出來也說不出。畢竟就連蘇澈，也是地龍給他講解過後，他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不然光靠壹個刻著天庭之主名字的尺子，太浩宗過往的典籍中、又沒有對此物的記載的話，那誰能猜得出來這是個什麽東西？？
　　最多只能猜測可能和上古時代的天庭有關。
　　總之看過壹圈之後，雪天將尺子遞還給蘇澈，掌教則是說道：“小心些，畢竟不知道那位妖神有什麽目的。如果察覺有異的話，不管是還給那位，還是交給宗門封印起來都可以。”
　　蘇澈點頭稱是。
　　就在這時，鎮元子忽然伸出手，“等等，會不會和尺子有關，妳把那東西拿給我試試。”
　　蘇澈聽到鎮元子的話，表情非常自然，也沒有說不願意，只是把尺子又交到這位長輩手上。
　　掌教牧雲子看向鎮元子，“妳想到了什麽？通天繩的事？”
　　“對，我記得那本秘術裏面，也神神叨叨地提過天庭來著。”鎮元子壹邊說著，壹邊左手執尺，右手往上釋放了通天繩！
　　隨即他整個人咻壹下～消失不見。
　　蘇澈和其他人都是擡頭往上看，但是蘇澈和飛月、殘星這幾個境界低的，無法以神識直接看出什麽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