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壹章 剪不斷，理還亂

　　“我身上的確有壹些潛力，大約在突破第四境的時候，我身上展現出過壹些特殊的異象。聽人說是體內傳出誦經聲、還有無量佛光什麽的。”
　　“在我們佛教看來，這是前世積累的宿慧，在今生遇到機緣，自行顯發出來。”
　　“法華寺也是從那時候起，把我當做重點培養對象的。甚至我莫名其妙地成為什麽神尼，都是法華寺和明慧古佛寺的前輩們，商量之後的結果。”
　　“我有問過他們，我前世是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存在；但他們大都是搖頭，說這種東西說不準，也許只是成百上千世以前，壹個與佛有緣之人。”
　　“總之我在突破第四境之後，的確修行很快，但是和世間大多數人壹樣，再天才也要面臨第七境那壹關。”
　　“這關我到現在、也依然無法踏過去，已經停滯好久了。”
　　聽著優曇的自我述說，蘇澈微微皺眉，“妳現在還是第六境嗎？”
　　要知道這妮子，前不久可是殺死了壹個第七境的人；甚至後續從她體內掠奪魔氣的時候，蘇澈也能感知到她已經是第七境的存在了。
　　優曇閉目感應了壹下，肯定地回答道：“是的。”
　　蘇澈疑惑地抓住她的手，將神識探入她體內觀察，的確，境界跌落了……
　　“那妳現在身體感覺如何？能察覺到天魔卷的存在嗎？”
　　優曇臉色微紅，她再次認真感應了壹下，“隱隱約約，它在和我體內的某種力量對抗。”
　　說到這裏的時候，優曇露出疑惑之色，“把那天佛卷吃下去之後，我莫名了解了它的所有經義。”
　　“裏面記載的東西……很邪門，但是又蘊含了佛教的壹些妙理，我甚至懷疑，這東西是不是墮入魔道的佛門大能寫出來的。”
　　“這終究是個隱患，”蘇澈說道，“這種平衡看起來似乎沒什麽事了，但是非常危險。壹旦天魔卷再占上風，妳又會失去理智，變得和之前壹樣。”
　　優曇有些恐懼，“那我該怎麽辦？”
　　“加強妳佛性的那壹面，起碼先將天魔卷壓制住再說，然後再來慢慢尋求化解之法。”
　　“加強自身的佛性嗎……”優曇看起來似乎有些難辦，作為佛門之人，她很清楚這其中的難度。
　　因為佛性基本是天生的，後天增長全靠自身的悟性。去苦行磨煉的話，會有所幫助；發下大宏願、普度眾生的話，也有幫助。
　　這後兩者，本質上依舊是對精神的錘煉、
　　在佛教看來，萬物皆有佛性，慢慢修行，慢慢讓精神升華，佛性就能加強。至於壹夜之間暴漲、根本沒有這種說法。
　　蘇澈也是皺著眉頭，聚納眾生願力？不行，隱患太大，香火之力雖然強大、但也是附骨之毒，很難擺脫。
　　“除了加強佛性那壹面之外，應該還可以暫時依靠其他手段。比如妳將自身封印進佛門重地，借助壹些佛門秘寶鎮壓己身。”
　　“但是那樣壹來，妳短時間內就會失去自由。”
　　說完蘇澈眉頭皺得更深了，“甚至會永久失去自由，如果佛門判斷出妳最終無法好轉的話，可能會將妳永世鎮壓。”
　　優曇低下頭，她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不過她還是毅然說道：“真要發展到最糟糕的結果的話，我寧願死去，死不去就被永世鎮壓，總之不可能出去禍害人間。”
　　蘇澈摸著下巴想了又想，最終只能感嘆佛門式微啊。
　　如果佛門有幾個通天人物，比如第九境之人，也不是沒辦法通過高深的佛法化解，或者暫時將天魔卷本身封印住。
　　現在佛門不僅式微，三千年前還絕天地通了，就算這世上真的有佛祖、菩薩，優曇求他們也沒用。
　　另外上次優曇送天魔卷去明慧古佛寺，蘇澈本以為此事能解決，結果沒想到連人都見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裏面的高僧大德害怕了……
　　這樣壹來，去找他們真的有用嗎？
　　那把優曇帶回太浩宗去？
　　不不不，先不說會對宗門帶去壹定風險，對優曇本身也不安全。
　　太浩宗作為正道宗門，發現優曇這麽大的隱患，能解決肯定會想辦法幫她解決；但是解決不了的話，同樣會采取手段對她進行鎮壓。
　　這樣看起來，雖然對優曇個體來說顯得不人道，但是太浩宗優先考慮的肯定是天下蒼生，而不是壹個誤入魔道之人。
　　在蘇澈苦思對策的時候，優曇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自己的頭發。摸了幾下柔順的秀發之後，她忽然並指為剪，哢嚓哢嚓地開始剪斷大片青絲。
　　“妳幹嘛！”蘇澈緊張地抓住了優曇的手，還以為她又被天魔卷侵蝕了。
　　優曇有些奇怪地看向蘇澈，“我是出家人，怎麽能留頭發？這些都是魔念滋生的，我必須剪幹凈才行。”
　　蘇澈啞了壹下，“其實，留長發也挺好看的。”
　　優曇堅決地搖頭，“我是比丘尼，哪有留發的比丘尼？”
　　說完她就繼續開始動手了，不壹會兒就把自己又剪成了尼姑頭。
　　蘇澈剛想感嘆壹聲可惜了，就吃驚地看見，優曇的光頭上又開始生發，不壹會兒就長得和沒剪之前壹樣長！
　　優曇十分害怕，在長發瘋狂滋長的時候，她甚至下意識地捂住腦袋，但還是沒能阻止這壹切。
　　眼看優曇又要動手，蘇澈連忙阻止了她，“這是煩惱絲，妳心中應該還有許多困惑、迷茫、煩惱、欲望。在這些沒有消除之前，妳剪掉是沒用的，越剪越生，甚至會越長越長。”
　　優曇被蘇澈點醒過來後，也頹然地放下手，作為佛門中人，她比蘇澈更加明白，剛才只是壹時間著相了而已。
　　就在優曇心神不穩的時候，壹股隱隱約約的魔氣、又從她身上散發了出來，嚇得蘇澈抱住她壹頓哄，情況這才好轉。
　　“別抱了，我沒事的。”在優曇臉蛋有些發燙、掙開的時候，她手上戴著的壹串佛珠裏，其中壹顆忽然開始發光。
　　“咦，”優曇驚咦了壹聲，“好像是我師父有事找我。”她的面色有些緊張。
　　PS：
　　妳們可能註意到了，這本書新加了個【後宮】的標簽。
　　之前壹直沒加這個，就如同我上架感言寫的壹樣，【壹切為劇情服務，會選擇最符合人物性格的方式】。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裏面的【方式】，就是我寫得最順手的方式。然後寫著寫著、還是逐漸偏向後宮這壹類型，可能還是因為我比較擅長的就是這方面吧。
　　怎麽說呢，盡量貴精不貴多吧，我也不想把後宮寫得太臉譜化。
　　順便後宮標簽加上，也免得每隔壹段時間就有人跑來說，什麽不要後宮啊、什麽妳後宮不加標簽啊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