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壹章 本是漁家女
壹劍破開生死路 by 神秘軒
2023-8-4 20:43
是的,兩種體質完全融合,大約需要兩到三年時間,這是蘇澈的自我判斷。
說是完全融合,其實就是融合進度到百分之九十九。
因為按照紫壹心的說法,融合到最後壹步,蘇澈就會再怎麽也無法突破;必須引來化形天劫,在雷劫中重塑真身,才能迎來壹種全新的體質。
也就蘇澈的身體經得起用這種“速成法”折騰,同時他的意誌也足夠堅韌,是連紫壹心都有些驚嘆的那種堅韌。
南生更是直言蘇澈像個怪物壹樣,每個月來兩次還不夠,妳不痛的嗎??
對此蘇澈只是嘿嘿笑了笑,他經歷得多了,這種疼痛程度、還不算是自己體驗過的最痛苦的經歷。
時光荏苒,壹個月又壹個月過去。
在蘇澈來到清微道派三個月之後,飛月的狀況也好轉了許多。
她神魂方面的傷勢在快速復原,當初天雲子師伯說的是壹年半載,但是才三個月過去,飛月的神魂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對此天雲子的解釋是:可能每個人恢復的速度不太壹樣。
那蘇澈就只能當師姐天賦異稟了,反正是好事就行。
不過比較麻煩的是,飛月的記憶並沒有復蘇的跡象。雖然本能反應還是有的,能吃能喝,蘇澈想用手指碰下她的臉、還被閃開了。
但是飛月依舊是眼神空洞,幾乎沒什麽主動意識,除了大白小白過來的時候,老是嘗試捕捉她們之外。
說到這兩個小家夥,蘇澈這段時間也抽空問了她們、那句【童子守劍訣】是什麽意思?
據大白和小白說的,她們倆確實在守著壹份劍訣,是很厲害的東西。
蘇澈當時聽了就來興趣了,但是兩丫頭說到這裏就閉嘴了,無論如何也不肯詳細說下去。
她們的理由是:蘇澈沒有帶著光過來,所以他不是大白小白要等的人,所以就不能說。
這個邏輯很清晰,但是讓蘇澈壹陣無語,妳開了個頭就沒了。
然後他又問【劫光】是什麽光?在哪裏能找到?
沒錯,蘇澈的想法更簡單:我去把那個光找過來,那我不就是妳們要等的人了嗎?這個就叫做發揮主觀能動性。
但是很遺憾,兩個丫頭壓根不知道在哪裏能找到那個劫光,只知道是很古老、很古老的東西。
因此趁機捏了捏兩個小蘿莉的臉蛋之後,蘇澈就暫時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話說那個劫光如果能做成光劍就好了……
蘇澈依舊是每天的修煉結束後,就過來和飛月聊聊天,或是演奏音律。至於剩余的時間,飛月大都是壹個人在桂花樹下坐著。
偶爾大白小白也會來陪她玩,理由是這個姐姐雖然看起來很壞,但是太孤單、太可憐了。
……
這壹天白天,蘇澈例行去紫壹心那邊修煉;飛月則依舊獨自壹人坐在桂花樹下。
蘇澈前腳剛走呢,兩個模樣嬌俏可愛,頭發梳成總角髻的小道童,就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
她們小心翼翼、試探性地接近飛月,但是這次比較奇怪,飛月沒有起身來抓她們,兩人都做好轉身逃跑的準備了。
此刻飛月低頭,在看著手裏的壹片樹葉,整個人壹動不動。
“是對我們沒興趣了嗎?”
“不,可能是陷阱。”
倆丫頭壹邊竊竊私語,壹邊接近飛月身後。
然後兩人十分默契地,各伸出壹只手捂住飛月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這個舉動,這句話,讓飛月整個人都為之壹震。
大白和小白有些被嚇到了,她們立刻松手,逃得遠遠的。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她被嚇到了嗎?要不要道歉?”
兩個道童逃開後,飛月反而怔怔地伸出雙手;她仍由那片樹葉從手指縫中跌落,然後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好像想找回剛才那種感覺。
是在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呢?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覺……
飛月逐漸陷入過往的回憶中,她是漁家女,從小在河邊長大。
小時候有好幾個玩伴,都是漁民的兒女,大家玩玩鬧鬧、四處嬉戲,或是用鵝卵石在水上打水漂,或是捉迷藏、捂眼睛猜人之類的。
那是飛月童年最快樂的壹段時光,無憂無慮,家裏雖然並不富裕,也沒送女孩兒去私塾學認字,但是基本的吃穿還是供得起的。
後來……平靜的生活毀在了壹場意外之中。
太浩宗的某位弟子執行宗門任務,追殺壹只吞食魔丹、失控發瘋的妖獸。
他壹路追、壹路趕,最終在即將徹底誅殺之時,那只妖獸闖進了飛月父母捕魚的河道。
盡管太浩宗弟子拼了命想救下幾個凡人,但最終還是遲了壹步,飛月父母齊齊死在妖獸的爪下、只有飛月被救了下來。
事後妖獸雖然被殺死,但是這名太浩宗弟子十分內疚,他認為是自己沒能及早誅殺,最終才害得壹個小女孩父母雙亡。
而且那時飛月也哭得可憐,因此太浩宗弟子、沒有將小女孩交托給附近的好心人撫養,而是嘗試帶回了太浩宗。
剛好那次、遇上了太浩宗新壹輪招收弟子的時期,飛月資質出眾,她在因緣際會之下,便成了太浩宗的壹名普通弟子。
而且因為自己的名字中帶了個月字,飛月入門後早早就被雪天真人註意到,後來更是被雪天收為親傳弟子。
飛月有問過自己師父是因為什麽,然後她知道了自己師姐落月的事,也知道了【明月西墜、終又東升】這句話。
在飛月看來,雪天真人算是在她身上、寄托了對徒弟落月的思念。
飛月不怨什麽,也不恨什麽,她很小就知道了天命無常的道理。只是偶爾會覺得,這人生也太過虛無縹緲,生命也太過脆弱,沒有什麽是可以恒常不變的。
在太浩宗修煉的時候,飛月進步飛速,認識的同門也不少;包括那位對她不錯的大師兄,雖然兩人沒見過幾面,但是大師兄壹直對她很照顧。
只是從來沒有人,真正讓疏離淡漠的飛月打開過心扉,除了那壹天,那個忽然捂住她眼睛的采臣師叔祖。
飛月從來沒想到,這位長輩偶爾也有如此親切的壹面,那次讓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