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劍宗老祖瘋了

　　打開門做生意，而且做的是修仙界最頂級、利潤最大的珍寶生意，即便是九寶畫舫上打雜的小廝都經過專門培訓。
　　什麽壹顆富貴心兩只體面眼、踩高捧低看人下碟絕不存在。
　　修仙界大的去了，大佬們手段頻多換裝易容收斂氣息輕而易舉，但凡有半點失禮給畫舫招來麻煩，那可是闔族上下死無葬身之地的罪過。
　　因此秉承著來者即是客的原則，九寶畫舫之上獨成規矩——無論是誰有何種過往，哪怕是通緝要犯、外魔邪道，只要到了畫舫就是客人，守規矩即可被壹視同仁；不守規矩立馬扔出去。
　　哪怕在外面打得天昏地暗，壹進入畫舫勢力範圍便不能再出手。
　　人不可貌相，是在畫舫上工作的基本素養，更何況畫舫老板還特意列出修仙界眾所周知壹些絕不能招惹的人物畫像，天劍宗老祖排名榜首，所有員工入職第壹個要記住的就是這尊至今還活躍在修仙界的真仙。
　　當看到這等人物大駕光臨，迎客仙子將他帶進畫舫後立馬將老板找來，由他親自接待而不是不長眼異想天開試圖抱大腿。
　　“我有些東西要委托畫舫銷售。”落座寒暄過後，姜晨隨手拿出壹枚魂石遞過去問道：“聽說九寶畫舫有專門的驗證手段，可以將功法品級鑒定出來？”
　　九寶畫舫的老板是頭分神境的妖獸，大約更喜歡自己種族的審美因此並未徹底幻化人形，是個獸面人身的玉面狐貍。
　　雪白的毛發打理的紋絲不亂，壹雙大耳朵靈活又漂亮；雙眸狹長深綠色的眼睛閃閃發亮，右邊鬢上簪著幾朵精心搭配的鮮花，顯得十分妖嬈。
　　“老祖說的沒錯。”他壹開口嗓音低沈帶著些許狐族天生的蠱惑魅氣，雙手接過魂石態度恭敬道：“您想看看麽？”
　　姜晨很好奇點點頭。
　　胡老板給身後服侍的丫鬟遞了個眼神。
　　只聽腳步匆匆，不多時對方抱著壹個被黑布蒙住的小巧籠子過來放在桌上。
　　“畫舫生意繁忙鑒寶師有時候又忙不過來，因此晚輩便在妖族特意尋來這些鑒寶鼠，它們對靈氣異常敏感又膽小，因此平時都用籠子隔絕開雜音和氣息。”胡老板解釋著將黑布掀開，露出鑒寶鼠的真面目。
　　小白貓好奇的探著頭瞪大眼睛瞧了瞧，“宿主大大，這是什麽新品種的鼠鼠鴨？”捌
　　鑒寶鼠長著老鼠頭身子卻是圓滾滾的甚至還有壹對不大的翅膀，紅色鼻尖有點像鼴鼠，趴在籠子裏看到亮光就慢慢挪過來。三
　　“只要它嗅壹下就能判斷出寶物的品質。”胡老板臉上帶著壹絲驕傲表情道：“尤其是鑒定高等級功法秘籍，人家是拿過來讓畫舫出售的，鑒寶師又不能親眼所見遇上潛力極高的功法往往無法鑒定。O
　　鑒寶鼠就不壹樣了。氿
　　它們本身不會修煉但對於天材地寶有超強的感應能力，而且都是靠吞噬天材地寶直接獲取靈氣來進化，幾百年來它們鑒定還從未出過差錯。”磷
　　姜晨也很好奇，即便是自己存放在空間裏那些其他任務世界得到的天材地寶、功法武器等等，也是壹開始就設定好了等級，至於拍賣會怎麽鑒定還從來沒見識過。⑦
　　胡老板也不賣關子，當即將手中的魂石遞過去。⒐
　　“嗅嗅！”鑒寶鼠嗅到寶物的氣息，粉紅色大鼻頭抖了兩下本來瞇著的小眼睛頓褻時睜大兩眼放光，嗓音顫抖發出尖細人聲道：“劍道類功法，天級上等！”⑸
　　姜晨：w(°ｏ°)w⒏
　　竟然還會說話！
　　聞壹下就連分類都鑒定出來，這個設定很有意思哎！
　　絨團子：?(?'?'?)??????
　　這只老鼠好厲害！
　　胡老板：Σ(°△°|||)
　　天、天級功法還是上等品質？！
　　天劍宗老祖這是瘋了麽？
　　竟然把鎮宗之寶都要拿出來賣了！
　　還沒等他把驚訝的狐貍舌頭縮回去，只見天劍宗老祖又從儲物袋摸出兩枚魂石好奇的遞過去。
　　鑒寶鼠乖巧上前嗅了嗅，亮晶晶的眼睛裏瞬間嵌上金色星星，“劍道類功法，還是天級上等！壹樣的味道，壹模壹樣！”
　　胡老板呼吸都急促了，竟然還有兩份！
　　要發財了發大財啦！
　　賣什麽賣，只要這位老祖開價自己全包了！
　　要說修仙界什麽武器使用最廣泛？答案當然是劍。
　　不管哪個宗門也不論使用什麽本命武器更不說以何入道，所有人包括散修在內最先學的絕對是劍法，畢竟沒聽說過哪個修士不會禦劍飛行的。
　　即便是刀客喜歡禦刀飛行，那也改變不了築基之後飛行是以劍為啟蒙的事實。
　　甚至出入稍微講究點的場合，修士都要攜帶佩劍，這是最基本的禮儀教養。更何況劍本身又帥又好使，就算不用來飛遇上緊急情況也算有件趁手利器。
　　是以，修仙界所有人的基本功裏都有那麽壹兩套應急劍訣。
　　突然出現罕見的天級上等功法，就算是見識過諸多寶物的胡老板都激動地胡子微微顫抖，這玩意兒放在大宗門都是供起來的，自己平生還是第壹次見，不拿下太虧了！
　　“果然神奇。”姜晨看著鑒寶鼠覺得很有意思，解釋道：“這是我復制的同壹套劍法，名曰清風劍法確實是天級上等，並且不止這幾份。”
　　他看向已經瞳孔震驚臉上毛發微微顫抖努力鎮靜的胡老板，淺淺壹笑，“恐怕得讓貴畫舫的鑒寶鼠都忙碌起來了。”
　　胡老板整個人都是麻的。
　　他覺得這輩子終於見了壹次真正的大世面——整個修仙界，能見過天級上等功法的總共才多少人？
　　又有幾個人像自己壹樣開眼，壹下子看到堆了座小山丘？！
　　“老祖！”胡老板兩條腿都軟了，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才相信這不是做夢，他靠著墻顫抖道：“這些……都要交給畫舫出售麽？晚、晚輩可能拿不出這麽多錢……”
　　雖然是同壹套劍法的復制品，可等級在那擺著，壹片小小的魂石都價值連城，這堆了滿滿壹屋子，九寶畫舫傾家蕩產都吞不下！
　　按照規矩，九寶畫舫鑒定之後會按照估價買下來，然後再找渠道或者以拍賣的形式高價賣出去。
　　壹次性買斷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倘若是小拍賣行那種接受賣家委托拍賣，銷售出去之後抽提成的做買賣方式，牽扯到的人多事雜，許多賣主東西來歷不明反倒容易鬧出麻煩。
　　鑒寶鼠還在瘋狂工作，經過它們鑒定之後胡老板得親自蓋上九寶畫舫的專用印章。
　　涉及到老祖以及頂尖功法，他誰都不敢信只能自己上手。
　　“委托銷售可以嗎？”姜晨柔聲解釋道：“我將劍法復制了這麽多，本來就是打算給修仙界的孩子們送福利的，要價不會很貴。
　　但要求會相對多壹些。
　　首先購買功法需要遞交申請書，將自己真實身份報上實名制購買，購買名單由我親自挑選嚴格保密確保不會泄露消息；
　　其次，壹人僅限購買壹份，同壹個宗門最多只能購買三份，這樣才能將更多的資源分配給那些散修；
　　最後，作為銷售方胡老板可以優先獲得三份，當做委托銷售的報酬。”
　　直接得到三份天級上等功法？
　　說到切實利益，胡老板立馬不抖了。
　　他兩手將直打顫的胡須捋直，生怕對方後悔點頭應下，“老祖看人真準！九寶畫舫作為修仙界最強珍寶閣，絕對能滿足您的所有要求！
　　申請購買需要實名制對吧？
　　晚輩這就發布消息出去，讓有意購買者把宗門印信、個人印章之類能證明身份的都帶上！
　　老祖，刨除掉您賞給晚輩的三份以外，總共有壹萬三千八百二十壹份天級上等功法，您覺得售價多少合適？”
　　實際上，整個修仙界壓根就沒有出售過這種等級功法的前例。
　　上古十大宗門底蘊那麽深，全宗門也不壹定能有幾份的寶貝，誰舍得拿出來賣？
　　別說天級上等，就是天級下等功法壹出世，修仙界必定會掀起壹場血雨腥風。
　　要麽最終成就壹方勢力要麽悶聲發大財銷聲匿跡，為此死傷無數甚至參與者還有可能會被搜魂，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拍賣場上。
　　“既然是給大家送福利，價格自然不能高了。”姜晨沈吟片刻，想了想沿途看到櫃臺上擺放著各種丹藥武器的價格，琢磨著說了個數，“三萬仙玉即可。”
　　胡老板差點給跪了。
　　果然，大佬行事不能揣測。
　　天劍宗老祖要是沒瘋，就是在用白菜價做慈善啊！
　　修仙界通用的靈石分為下中上三等，以十為進制，主要是取等價靈氣來計算。而十顆上等靈石價值壹個仙玉，是大宗貨物往來常用的支付方式。
　　三萬仙玉也就是三十萬上等靈石，這價格雖然不算小數目，但在九寶畫舫也勉強算中低檔價值，可以購買壹件還算趁手的武器或者藥效好點的丹藥。
　　壹套天級上等功法以三萬仙玉價格銷售，消息放出去整個修仙界怕是要炸了！
　　姜晨抿了壹口靈茶笑臉盈盈，“這只是第壹批，若是做得好將來可以長期合作。”
　　“老祖請放心，晚輩絕對全力以赴！”胡老板胡子都翹起來了，忙沖他作了壹揖。
　　能跟自創出天級功法的大佬扯上點關系，哪怕白打工都行啊，更何況人家出手那麽闊綽直接送功法。
　　九寶畫舫將消息放出去，整個修仙界果然都震驚了。
　　“妳聽說了沒？天劍宗那位老祖，瘋了！”
　　“大概是天劍宗太窮了吧，聽說卷了宗門的天級上等劍法拿出來賣，還是白菜價！”
　　“難怪前幾天經過天劍宗壹個人影都瞧不見，聽山下鎮子上的人說他們宗門集體閉關修行，為避免被打擾連護宗大陣都舍得開了，合著這是給氣得呀？”
　　“天劍宗估計也就剩那點家底，全被老祖給抄了，換成誰誰不氣？”
　　“嘖嘖嘖，果然是瘋了……”
　　…………
　　從大宗門長老掌門到小門小派的掃地童子再到無依無靠的散修，修士們都在嘆息天劍宗那位即將飛升的老祖好端端的就瘋了，卻壹個個馬不停蹄將個人信息連同申請書送往九寶畫舫。
　　短短三天時間，姜晨就收到數以百萬計的申請。
　　“請天劍宗老祖安……”絨團子瞄了壹眼撇撇嘴哼道：“這個叫什麽竹散人的修士，喵剛才還聽見他跟別人嘀咕宿主大大妳瘋的好，瘋的妙，他們才有可能白菜價買到天級功法。
　　(ˉ▽￣～)切~~
　　瞧瞧申請書上這溜須拍馬的用詞，咱們賣給他嗎？”
　　他邊看邊點頭，“賣，賣給散修的數量要占總數的三分之二才好。宗門勢力相對強大些，他們再優先得了天級功法，散修們豈不是更容易被欺負？
　　咱們刺激內卷，也得講究平衡分配。把這些名單給胡老板，讓他親自去交易。”
　　“好嘞！”小白貓盯著兩個小紙人擡著折的整整齊齊寫著名單的紙條，慢悠悠搖搖晃晃走出結界壹路送到胡老板手中。
　　自從九寶畫舫放出去天級功法的消息之後，每天都有無數修士急匆匆趕來。
　　好在畫舫位於大海之上，本體又是委托煉器大師精心打造可容納人數眾多，後來越聚人越多便以畫舫為中心伸展開如同九瓣蓮漂浮在大海之上，遠遠看去仙霧裊繞海上宛若漂浮著壹座大型城市。
　　每天夜幕降臨之際，畫舫花燈初上，九寶畫舫老板會親自將天劍宗老祖選中的人，神不知鬼不覺請進密室中進行交易。
　　胡老板配合姜晨的營銷手段非常成功。
　　這幾天九寶畫舫比萬宗大會都熱鬧，連帶著畫舫中銷售額都翻了好幾倍，壹天十二個時辰不眠不休。
　　修士們徜徉在盛會中，或尋找自己需要的珍寶或私下交易或期待自己運氣爆棚被選中，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我、我被選中了？”正小聲嘀咕八卦的修竹散人被迷迷糊糊帶到密室中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看著面前千嬌百媚的美人，有點不敢相信，“不是說被選中的話，會由畫舫老板親自交易嗎？妳……”
　　嬌滴滴的美人衣袖拂面現出真身，嗓音低沈道：“不用點小手段，妳信不信交易完成離開畫舫走不出多遠，就被伏擊抓去搜魂了？
　　真以為天級功法是那麽好得的？得虧天劍宗老祖大發慈悲給道友們送福利，這套劍法是他自創的才這麽便宜出手。
　　切記：送妳出去以後把嘴巴封嚴壹點，不想死就別向任何人透露妳擁有清風劍法！”
　　修竹散人又激動又緊張，臉色微白使勁兒點點頭將儲物袋奉上。
　　“三萬仙玉，壹手交錢壹手交貨，九寶畫舫童叟無欺。”胡老板將壹枚魂石遞過去，“就在這裏使用當場驗貨。
　　若覺得貨不對板想退錢，需要由搜魂師將妳腦子裏使用魂石得到的功法搜出來驗證。
　　確定是天級上等功法，妳要負責任；
　　若確定九寶畫舫糊弄顧客，任由懲戒。
　　妳確定要交易嗎？”
　　三萬仙玉不是小數目，卻也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能得到壹部天級功法簡直就是撞了大運，修竹散人只是愛八卦又不是傻，當即將魂石往額頭上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