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家丁

禹巖

歷史軍事

秋風和藹,樹影窈窕,寬廣的玄武湖有如壹面碩大而光滑的鏡子,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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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踩刀山

極品家丁 by 禹巖

2025-3-9 20:56

  “阿叔,妳怎麽能——”安碧如大驚失色,疾步跨到石門邊上,望著那飛墜的黑影,急得直跺腳。
  “就這點小折磨,聖姑也舍不得?!”寒儂呵呵大笑:“要說這華家的小子,也不知有些什麽能耐,竟搶走了我們苗寨鳳凰的心!下次可得好好盤問他!”
  長老們笑成壹片,安碧如羞得頭都不敢擡,眸中蕩漾著溫柔的水波。
  二長老點頭道:“這小子頗有些膽色,對聖姑也是癡心壹片,更難得的是,他不歧視我們苗人,對苗鄉也頗為真誠!就不知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這個才是關鍵,眾人頷首贊成他的意見,大長老嘿道:“真誠固然可貴,但他要娶走我們聖姑,哪能就這樣讓他得逞?最起碼也要按照苗鄉的規矩來,這樣才能對廣大的鄉親們有個交待!妳說是不是,聖姑?!”
  安碧如緋紅滿面,輕道:“那就請各位阿叔好好考量考量他!要是不合意,我就把他打回去!”
  長老們妳望望我、我望望妳,苦笑著搖頭:打回去?妳要真舍得下手就好了!
  寒冷的風聲似是刻骨的鋼刀,在耳邊呼呼作響,割的人臉頰生疼。林晚榮身子直線下落,心驚膽顫中縮成了壹團,叫苦不叠:糟糕,莫非是我想錯了,這下面難道真的是萬丈懸崖?!那老子才真是個冤死鬼了!
  想了想,又覺不對,我拉安姐姐手的時候,她分明就是心脈平和、掌心溫暖,根本就不像擔憂的樣子。我是她的寶貝小弟弟,狐貍姐姐沒有理由訛我啊!
  風聲呼呼響動,刮得眼睛都睜不開,匆忙中思緒全亂,身子越墮越快,就像墜地的火箭。
  “嘩”的巨響,他忽覺臉頰冰涼,身子如重石般掉入壹團冰冷的湖水中,直直往湖底鉆去,那激起的浪花,飛了數丈來高。眼前盡是碧綠,洶湧的湖水從四面八方向他口鼻耳中灌入,寒徹心骨。
  原來如此!!這高臺跳水,分明就是為我這江中小白龍特設的項目啊,難怪安姐姐那麽鎮定!他心中大喜,在潭底奮力蹬了幾腳,身如壹條迅捷的魚兒,自由自在的往水面遊去。
  嘩啦水聲微響,他從湖面偷偷探出頭來,輕輕抹了臉上的水珠,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他落入的地方,竟是嵌在峰上的壹汪廣闊幽靜的湖水,距離五蓮峰頂不過五六丈的垂直距離,只是峰上雲遮霧繞,不熟悉地形的人,根本看不到這下面的靜湖。
  寒儂大長老所謂的考驗,也就是壹場心理戰,他這壹跳,與聖姑的感情是沙是金,各位長老自然看的清楚。
  這下妳們幾個老頭沒有理由再阻止我了吧!他在水面大力拍了幾下,掀起壹片晶瑩的水花,欣喜不已。
  “別得意了,快起來吧!”潭邊忽然傳來個沈沈的聲音,隱隱有些憤怒。
  他急忙轉過身來,朝岸邊看了眼,頓時縮回了水中:“布依老爹,妳,妳怎麽在這裏?!”
  布依站在岸邊,握住手中的柴刀,哼道:“聖姑叫我來給妳送衣裳!”
  他身邊的大石上,放著方才脫給安姐姐的那件紅苗衣衫,也是依蓮送給林晚榮的。
  望著布依的黑臉,林晚榮心中暗暗叫苦,這個狐貍姐姐,派誰來不好,偏偏是布依老爹,這不是故意要讓我難看嗎?!他吶吶笑了幾聲,忙道:“謝謝老爹了,這衣服我還是不穿了吧!”
  “妳說什麽?!”布依勃然大怒,握緊柴刀,瞪著眼睛道:“妳再說壹次!”
  老爹似是被踩住了尾巴般憤憤不已,林晚榮急忙縮回水中,不敢動彈。
  “我不管妳是誰,這是依蓮送給妳的衣裳,妳既然穿上了就不能脫下!妳當我們苗家的女兒都是好欺負的嗎?”
  布依看著高高瘦瘦、不溫不火,可真要發起怒來,也很有些紅苗領頭人的威嚴。他們父女倆是林晚榮進入敘州苗鄉遇到的第壹位朋友,都有恩於他,這份情意不能忘。林晚榮撓撓頭幹笑兩聲:“老爹不要生氣,我穿就是了!可妳千萬不要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壹直都拿依蓮當朋友的!”
  布依哼了聲,沒有理他。林晚榮小心翼翼遊到岸邊,見他沒有揮刀的意思,急忙抓過了衣裳,三步並作兩步躲得遠遠的。
  師傅姐姐為他準備了套全新的內衣,連帶著他懷裏的那些寶貝,壹股腦全都裝在壹個苗家的布袋子中,依蓮送給他的腰帶也赫然在目。他默默註視了良久,搖頭微嘆。
  “依蓮呢?!”布依遠道而來,還沒來得及與女兒見面,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見他穿戴整齊了,便開口相詢。
  林晚榮不知該怎麽回答,良久才腆著臉道:“那會兒依蓮和我鬧矛盾,氣得壹個人跑了!不過您別擔心,有坤山紫桐他們跟著她呢。”
  布依老爹太知道女兒的脾氣了,她被這個可惡的華家人迷惑了心神,寧願自己不吃不穿,也要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他,又怎會和他吵架?這裏面壹定有些什麽緣故。
  看那華家郎怏怏垂著頭的樣子,老爹無奈道:“原來妳和聖姑的事,都是真的,可憐我還壹直當作笑話來聽!依蓮她都知道了麽?!”
  林晚榮苦惱的搖頭:“和她說過幾次,可惜她壹直都不相信,我都沒轍了!”
  她要能信就見鬼了!布依哼了聲,瞪著他道:“那妳準備把我女兒怎麽辦?!”
  聽到這個問題就頭大!林晚榮小心的眨眨眼:“老爹,其實我和依蓮沒有什麽的,她是個可愛的姑娘,壹定會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放屁!”老爹狠狠呸了聲,氣得臉色發白:“妳當我女兒是什麽人?!高山上的向陽花,永遠只有壹根藤!我們苗家女兒的忠貞,是出了名的,她們只要喜歡上了壹個人,就永遠不會改變,妳叫依蓮再到哪裏去找個和妳壹樣的心上人?”
  苗女多情,這可不單只是說說的,像依蓮這樣的女孩,心性極為高潔,她要喜歡壹個人,哪是那麽容易改變的?看著布依老爹跳腳大罵,林晚榮壹時愁煞心頭,不知怎麽辦才好。
  正沈默著,忽聽壹陣清脆嘹亮的山歌,從峰頂悠悠飄來:
  “……
  愛妳愛妳愛死妳,
  請個畫匠來畫妳;
  把妳畫在被單上,
  日日夜夜抱著妳
  ……”
  那五蓮峰上,站立著壹道窈窕的身影,寒風拂動著她的衣袖,銀飾叮當輕響,她幽靜落寞,仿佛壹朵孤單的小花。
  林晚榮看的壹楞,旋即跳起來,用盡所有勁氣大力揮手:“依蓮,依蓮——”
  這山谷本就幽靜,他的嗓門極大,聲音飄飄蕩蕩飛了出去。依蓮偱聲望來,頓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她臉上悲喜交加,忽然疾退了兩步,抓起壹把小石頭,狠狠朝這邊扔過來,悲憤淒苦的山歌卻在峰谷間回蕩:
  “……
  恨妳恨妳恨死妳,
  請個木匠來刻妳;
  把妳雕在砧板上,
  千刀萬刀剁死妳。
  ……”
  隔著極遠,那石子在半空中便掉落了,依蓮卻似賭氣般,壹把壹把的拋灑,接連不斷,便如散花的天女。
  那兩首山歌截然不同,同樣的淺顯直白,卻是又愛又恨,有趣之極,將那少女的心思表現的淋漓盡致。林晚榮聽得忍俊不禁,笑著搖頭,直覺這個苗家小阿妹真是可愛之極。
  見他不斷朝自己招手,那石子卻根本打不到他,依蓮銀牙輕咬,緊嘟著嘴,脈脈望著他,看得癡了半晌,忽然狠狠跺腳,轉身就跑。
  這丫頭沒事就好!林晚榮長長的松了口氣,轉過頭來卻是嚇了大跳。布依老爹手持亮光閃閃的柴刀,雙眼炯炯的望住他,大聲道:“華家郎,我警告妳,妳要敢對不起我女兒,我壹定會活劈了妳!”
  他刷的壹刀狠狠砍在身側的大石上,火星四濺,柴刀都被砍出了幾個豁口。林晚榮急忙幹笑縮頭,正值老爹怒火旺盛之際,還是先躲著為妙!
  依蓮已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再也看不到人影。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五蓮峰的後崖,前山不時傳來的歡呼,說明了花山節正在熱鬧的當口。
  與布依壹前壹後,沿著臺階而上,翻過了幾道坡,就見草坪中間的苗人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蘆笙齊鳴、歌聲震天,所有苗家人的目光都緊張的打量著草地中間的兩排木板。那木板上插滿了鋒利的鋼刀,壹根壹根,刀刃向上,密密麻麻的綁紮緊了,寒光閃閃,看著甚是嚇人。
  “這是什麽?!”林晚榮大為新奇。
  布依跟在他身後,聞言看了幾眼,臉上也現出幾分興奮:“這個叫做踩刀山,是我們苗鄉花山節的傳統項目,只有最勇敢的咪多,才敢走過去!”
  哦,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刀山啊,確實有些難度!林晚榮點了點頭,忽然臉色壹變:壞了,這是老爹在提醒我啊,要做苗鄉最勇敢的咪多,光打馬騮贏了還不算,還得有踩刀山的能耐,否則,人家還是不服我!
  這壹想,頓時冷汗涔涔,大氣都不敢出壹口了。方才敢於舍身跳崖,是因為他知道安姐姐絕不會讓自己死,那是有恃無恐,所以才能跳的瀟灑。可這踩刀山就不壹樣了,憑的全是真本事,弄不得半點虛假啊!這可怎麽玩?!
  高酋正在半山腰際等著他,見他與布依寨主壹起下來,很有些驚訝,林晚榮也顧不得解釋,拉住他緊張道:“高大哥,這刀山怎麽才能踩過去?!”
  老高早已看了半天,小聲道:“踩鋼刀可不是壹般的功夫,須得內外家精通才行,若林兄弟妳自小練起,勤學苦練四十年,就壹定可以做到。”
  林晚榮聽得白眼壹翻,妳這老小子,說了等於沒說,我要有那樣的功夫,還帶著妳幹什麽?
  正心驚膽顫間,忽見壹個黑苗侍衛大步走了過來,指著他嘰裏呱啦壹通苗語,神色甚是兇惡。布依老爹在林晚榮耳邊小聲翻譯:“他問,妳是不是紅苗的阿林哥?!”
  我這阿林哥的外號倒傳的遠,連黑苗都知道了,林晚榮嘻嘻壹笑,點頭道:“是啊是啊,我是阿林哥!這位小老弟,妳找我有什麽事啊?哦,對了,在聶大人面前,壹律說華家語,紮果大頭領的教誨,妳都不記得了嗎?”
  大頭人有說過這話麽?那侍衛有些發蒙,楞了半晌才道:“妳真的是阿林哥?大頭領叫我來給妳傳個話!”
  大頭領給我傳話?!林晚榮急忙擡頭,只見紮果站在那刀山前,臉現得色,正冷笑望著他。
  林晚榮心裏頓升起壹股不妙的感覺,急忙道:“紮果說什麽?”
  這紅苗果然狂妄,竟敢直呼大頭人的名字,那侍衛嘿嘿陰笑:“大頭人說,剛才打馬騮,是妳使出卑鄙手段暗算他,才會讓妳取勝!可現在不壹樣了,當著數萬鄉親們面前,妳敢不敢和他踩刀山壹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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