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他知道的太多了

　　在火炮性能還是壹坨答辯的情況下，海戰的形態十分野蠻，幾輪箭雨過去，就是大船對撞，暴力碾壓。過不多時四處沈船，場面壯觀而殘忍。
　　撞不沈的就是登船白刃戰，海千帆華真銘等人飛躍而過，虎入羊群的壹場屠殺。
　　當蓬萊與海盜夾擊各國，那根本就是壹場淩虐，兩個巨無霸爆錘壹群小朋友。
　　如果從全殲各國船隊的戰略目的，這個效果當然是比之前腦補的驅使各國做炮灰的效果好多了。
　　所謂做炮灰，別人又不是傻子，哪能說送就全送了？就連讓人去探路都有可能出工不出力，船只在那隨便打個轉，妳也不知道人家探了些啥，海上畢竟不同於陸地。
　　唯有真正撕破臉兩面夾擊，才有可能造成最大化的戰果，越是大船想要掉頭跑路也就越遲鈍，兩面壹攔，想跑都跑不出去。
　　賴琦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結結巴巴：“海、海帥，妳們和天元海盜團……”
　　海長空神色平靜：“不該問的別問。”
　　賴琦感覺妳這樣都不滅我口就很神奇了誒……
　　卻聽海長空道：“賴將軍如果看得明白，當知這確實是海神的意思。當然這種事情吧……能不能對外說，伱也清楚。本帥需要壹個‘參與聯軍的第三方’來向外宣揚口徑，賴將軍是聰明人，很合適。”
　　賴琦籲了口氣：“海帥需要賴某怎麽說？”
　　“當然是各國出了奸細，導致被海盜偷襲，死傷慘重，連本帥的船都沈了好幾艘，妳沒看見麽？”
　　“……那將軍是打算敗退回去？這豈不對將軍的威名有損？”
　　“海神旨意在上，本帥個人名譽有何惜哉？”
　　賴琦心情復雜，只得道：“是，我知道怎麽宣揚。”
　　海長空看了他壹眼，好像無意般說著：“妳那兩個親衛呢？”
　　賴琦心中壹個咯噔，轉頭壹看，趙長河與三娘都消失了。
　　海長空笑了笑，拍拍賴琦的肩膀：“對外宣揚口徑，選誰都行。之所以選妳，未必是因為妳來得早並且最弱……其實因為妳太弱，說話的可信度反倒要打折扣，不是太合適……之所以選了妳……呵呵。”
　　說完大步離開，直奔自家船隊之中看似極不起眼的壹艘護衛艦。
　　賴琦皺緊了眉頭，海長空最後這話裏還有話啊……
　　這是認出了這兩個親衛，看在他倆的份上，才選擇了他賴琦？
　　可那兩人去哪了？…………
　　無論什麽陳年私仇也好，現在的海盜親疏也罷，戰爭可以不管、也可以選邊，但這種獻祭信徒以喚醒邪神的邪教之舉，趙長河看不下去。
　　打仗歸打仗，這樣坑人去獻祭邪神算個什麽事兒？如果為了自己的“大局”，能冷眼坐視這樣的事，趙長河覺得自己將來也沒有顏面再見嶽紅翎。
　　於是他問了三娘：“獻祭當有陣法，不會是殺了人就算吧？”
　　“有。”三娘知道他在想什麽：“妳要破壞？”
　　“嗯。”趙長河嘆了口氣：“這戰爭到底怎麽回事，我們現在壹頭霧水暫時判斷不了，但阻止邪神獻祭總是辦得到的。起碼可以不讓海神那麽輕易復蘇？”
　　三娘沈默片刻：“那跟我來。”
　　身為四象教玄武尊者，對這種事情太熟了……海上這套玩意兒，還真不如她四象教內行。獻祭的能量怎麽流轉、法陣核心在哪裏，幾乎壹眼就看得穿。
　　那就在蓬萊戰船的其中壹艘很不顯眼的護衛船上，壹般人如果發現有所不對也是直奔旗艦來的、又或者以為在島上的某處布置，誰知道就躲在壹艘普通的船裏？
　　這艘船甚至還在正兒八經地和人對戰呢……
　　兩人趁亂潛入下層艙中，艙中守衛森嚴，但對這倆來說和沒有差不多。
　　趙長河尚未出手，香風拂過，所有守衛都被三娘直接點倒，暈在壹邊。
　　趙長河看了三娘壹眼，嘆氣道：“怕我殺他們啊？”
　　三娘撇嘴：“誰說的，他們又不是我自己人，妳愛殺不殺。”
　　趙長河啞然失笑，知道龜龜心中復雜的情緒怕是可以讓龜趴窩了。便也不去和她說這個，定睛看向艙中的怪異法陣。和心目中復蘇神靈需要的那種勾連七海形成的什麽超大陣法相比，這個陣法是小得可憐了，但實際上已經是趙長河在此世所見過的最龐大的陣法，這可是大海船，不是普通小舢板，遍布壹條大海船底艙滿滿當當，那是多大？陣法整體泛藍色水柔般的光芒，通過壹種趙長河無法辨識的紋理流轉銘刻，其陣核就是之前很熟悉的那種藍色晶體，晶體上方隱隱浮起了壹只惡毒的眼眸，正瞪著兩人看。
　　趙長河拔出龍雀：“按我理解，把這晶核弄掉，陣法就停滯了對不對？”
　　當然很對。
　　晶核上的眼睛慢慢變成了壹個透明的水人，冷冷道：“可惜妳們做不到。”
　　趙長河道：“海皇做了多少個這種水人晶核啊，有這閑工夫，自己出來玩玩不好嗎？”
　　水人：“……”
　　“嗖！”龍雀越過數丈距離，轉瞬抵達水人面門：“我倆之前能弄死壹個，那就能弄死第二個！”
　　“啪！”水人冷冷擡手架住龍雀，旋即神色有些驚愕。
　　如果是以前，趙長河這壹刀劈下去就是個抽刀斷水的結果，什麽效果都不會有。
　　但這壹刻刀與水相交，竟不會穿過去。
　　不是水人凝聚力量扛住刀……而是刀自己沒有穿過去。真正劈實在水人身軀，形成了真正的能量交鋒！趙長河固然悶哼壹聲沒有吃住水人的反震力，水人卻也並不好過，渾身水波蕩漾了壹下，顯然受到了沖擊。
　　當壹拳能打散海浪，其力量的理解用在刀上，豈非壹樣？下壹刻重拳呼嘯，三娘的拳頭已至面門。
　　“砰”地壹聲，水人剛剛凝聚好的腦袋變成了稀巴爛。
　　四散的水珠飛濺，每壹滴水珠都輕而易舉地貫穿艙板，剎那間船艙千瘡百孔，戰船開始搖晃。
　　艙外傳來壹聲嘆息：“船不能毀，壹旦這個陣法融於海中，破壞性會更大，可能導致這個海域變異，大家都要受到嚴重影響。否則我們放船上幹嘛……”
　　三娘豁然轉頭，對上了海長空復雜的眼眸。
　　“十幾年不見，看見公主殿下如此英姿……實在百感交集。”海長空嘆了口氣：“其實殿下別回來就好了……妳對海上之事壹點都不了解了，盲目摻和只會壞事……更何況……”
　　三娘淡淡道：“何況什麽？”
　　“何況還要惹起我的殺心。”海長空慢慢拔出腰間長刀，低聲道：“陸地上什麽都好，我們都想回去……公主都上岸了，何必回來？”
　　三娘似乎沒看見他拔刀似的，淡淡道：“妳壹直知道我在？”
　　“賴琦沒什麽問題，不過賴琦的船上有很多根本就不是人，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海長空笑了壹下：“公主出現的時候，影像都傳到我們這了……尤其是公主身上有傷，至今未愈，也能看得很清晰。”
　　三娘嘆了口氣：“也就是說我扮作賴琦親衛見妳，妳壹直心裏有數，卻什麽都沒表現出來。我海上的漢子，到底什麽時候變得像妳這般心思深沈的？”
　　“沒什麽，只不過因為心思簡單壹點的，已經變成了魚人的養分。”海長空頓了壹下，忽然笑道：“拋開舊事來說，我們也有壹個困惑未解，恰好公主殿下來了，我們總算可以解此疑惑了。”
　　三娘道：“說。”
　　海長空長刀壹振，神色肅然：“我們很想知道，自己的實力在亂世榜上究竟能排幾何？公主號為玄武，地榜第二，天下驚怖……那麽我們這些江南舊人，排在何處？”
　　三娘上下看了他壹眼，忽地失笑，淡淡道：“妳不配與本座交手。”
　　說完轉頭去看水人，水人的腦袋已經恢復，正冷冷地看著兩人的對話，似在分析其中信息。
　　壹把闊刀橫欄在中間，趙長河露齒壹笑：“玄武尊者座下小豬，請海大帥賜教。”
　　海長空目光從三娘身上收回，明明受到了羞辱，神色卻依然沒有變化。
　　他打量著趙長河的闊刀，眼裏有些興致：“妳在亂世榜上排多少？”
　　趙長河道：“不入流。”
　　“何必瞞我……人榜第壹趙長河，為了親我們公主芳澤，甘願做只小豬。”海長空哈哈大笑：“人王風流，海上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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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還行，吃了藥睡了壹天，退燒了。應該就是普通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