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真實的靈魂

　　真正修行的時候，真能感覺無窮的妙用。
　　因為天地靈氣並沒有被這個看似分裂的時空阻隔，該是多少還是多少，並未形成壹個密閉空間，不會導致用完內部靈氣就沒有了。
　　那就可以無限地修行。
　　而既有靈氣通道，也就意味著術法確實可以通過時幻之紗的屏障，對外釋放。
　　唯壹的麻煩就是不能掄棒子抽了……
　　無論如何，這也算是壹個戰鬥之中能考慮的方案。
　　戰鬥的事情先不去想那麽多，首要的是修行。這麽得天獨厚的條件浪費在這裏，會遭天譴的。
　　秦弈盤膝坐好，五心向天。
　　流蘇就坐在他膝蓋上，也五心向天，它也修行。
　　這種條件對於它也是很好的修行所，它的無相可沒恢復滿呢，其實還只有初期，差得遠。
　　秦弈眨巴著眼睛看流蘇修行的樣子。
　　它飄著的時候，幽靈形態會帶出壹條小尾巴來，是屬於“氣態”在移動中帶出來的，實際不動的時候它就是個圓溜溜的小白球，長了兩只小短手，有很萌的五官模樣。天知道壹只球擱在膝蓋上是怎麽實現“五心向天”的，總之怎麽看怎麽萌，簡直想要抱起來親壹下。
　　之前抱著它揉的時候，秦弈就有想親的沖動，硬生生忍住了。哪怕心裏對棒棒的性別有了雌性感受，那也不敢確認不是？萬壹判斷錯誤，這壹口親下去還不要被棒棒活活錘死？
　　不對，就算判斷正確，那也是要被錘死，可不能飄。
　　“看什麽看，妳修煉啊！”
　　流蘇看似閉著眼睛，卻有惱怒的傳念響徹魂海。
　　它的眼睛本來就是擺設，它不是靠看的。
　　秦弈幹咳兩聲，忙收攝心神，開始修煉。流蘇惱怒地“哼”了壹聲，見他閉上眼睛，它卻偷偷睜眼看了他壹眼，又飛快閉上。
　　壹人壹球壹起閉著眼睛，入定卻不知道過了多久。
　　……
　　這壹次修煉屬於測試性質，“預設”的入定時間大約半年。
　　秦弈和流蘇差不多同時睜開了眼睛。
　　半年，對於他們的硬修行來說，作用不算太大，“經驗條”都只動了壹點點，但好歹是動了。如果在外界半年，不知道風雲變幻成什麽樣子，秦弈覺得棋癡說得有理，這個時候真的不合適閉長關。
　　然而這壹次，外界大約只過半天。
　　第壹次實施，還是要測試看看是否確實如此，且有沒有其他問題。
　　秦弈鉆出空間，安安立刻反應，轉頭笑道：“先生出來啦？”
　　“我進去了多久？”
　　“就幾個時辰，不足半天。”安安指指外面的天色：“看，才剛傍晚。”
　　“那……妳感知的靈氣是否會被我掠走太明顯？”
　　理論上，半天之內被吸收了半年量的靈氣，這壹點變化應該是守恒的。
　　“沒太大感覺……”安安想了想：“確實感覺靈氣流失快了壹些，不過不明顯。”
　　流蘇坐在秦弈肩頭笑道：“應該還好，不要小看天地靈氣的量，妳看似加速了三百倍吸收，對於龐大無比的量而言，也只是如輕風拂動罷了。怎麽，妳問這個，是擔心影響了別人的修行？”
　　秦弈點頭：“是啊，若為我壹人，影響了整個妖城修行，那怎麽過意得去。”
　　安安眼神似水：“先生真是……善良。”
　　流蘇翻了個白眼：“我們的時幻空間又不是固定位置，妳愛放哪裏放哪裏。真是擔心這壹點的話，妳完全可以換個環境，比如去妖城地脈，或者鯤鵬紫府。”
　　秦弈確實考慮換個環境，就算不提這個，單論在靈氣更濃郁的環境也有利。修行到了這壹步，靈氣的質比量重要。太稀薄的質，吸收壹萬年也不壹定有什麽效果，質量高的幾天就見成效。這就是天上人九倍靈氣濃度都覺得比三百倍時間合算的原因所在。
　　鯤鵬紫府主要是錘煉靈魂與妖族開天大道感悟的，對秦弈如今的意義反而比不上地脈妖力的作用大，畢竟大家道不同，感悟鯤鵬大道的意義比較小。然而地脈妖氣也有點弊端，首先不是太符合人類修行之用，這點倒也罷了，質量擺在那裏，不太符合也比外界強。
　　關鍵是那妖族野性，吸收久了性情也會變得很粗野狂暴，上次就體會過了……
　　流蘇抱著肩膀，語氣涼涼：“上壹次妳跟那騷狐貍關系沒到這步，不好說，現在還不容易？妳帶著那騷狐貍進去，感覺野性上來了，直接泄洪不就得了……或者妳帶著這只蚌進去也行……”
　　秦弈瞪大眼睛。
　　安安瞪大眼睛。
　　流蘇若無其事：“小蚌不是總嫌這臭桃花精撕不下臉嗎？到了那時候，妳就知道什麽叫禽獸的本性，希望妳受得住。”
　　安安咽了口唾沫，慢慢往後退，退到門口忽然壹轉身，壹溜煙跑了。
　　秦弈壹把掐住流蘇：“妳這是故意嚇人，哪有那麽誇張！”
　　流蘇很是感嘆：“這世間就是少了真，那小蚌明明都想要得緊了，還非要裝。就跟妳壹樣……兩個人都腆著壹張假臉，演著只有對方看的木偶戲。”
　　秦弈鄙視道：“那妳變個真臉給我看看，不要這個幽靈萌臉。”
　　流蘇表情僵了壹僵：“我說的是真性情，不是指外貌那張臉！”
　　秦弈故意道：“連外貌都是假的，說這個就壹點說服力都沒有。”
　　流蘇氣急敗壞：“靈魂本質就是這樣的壹點都不假！這才是最真實的靈魂！”
　　“那我要看虛假的模擬肉身的外貌。”
　　“我真變個肌肉大漢在妳面前，妳別後悔！”
　　秦弈：“……”
　　流蘇拍拍他的臉，努力做著壹副慈祥的口吻：“這是為妳好。”
　　最終秦弈還是決定轉移到妖城地脈修行，安安也同去了，並不是打算拿安安那啥，而是安安在地脈修行也有利。
　　暗紅的地脈之中，安安躲得遠遠的，看著遠處的時幻空間，空間內部被時光阻隔，看不清模樣，她不知道先生在裏面是怎樣的狂性大發。
　　因為她自己也確實感覺到了原始的野性，那是身為壹個生物最本能的東西，不可能磨滅，只是在後天的教養之中慢慢收斂在最深處，隨著妖力的蔓延而肆無忌憚地喚醒。
　　有破壞的欲望，也有那種欲望，那都是生命與生俱來的東西。
　　不過對於妖族而言，有辦法派遣，她們在啟靈化形的過程之中，對這個的控制化解就非常有心得了，也屬於妖修修行的基礎本能。但人類修行法，不可能有這壹條，她不知道先生在這種環境裏到底會變成什麽樣。
　　雖然總嫌先生放不下臉，可安安知道，自己喜歡的確實是君子風範的先生，並不希望看見壹個肆無忌憚的野獸。
　　她擔憂地看著時幻空間，暗道如果先生狂性大發跑出來要那啥，自己是掙紮呢還是從了呢？會不會很痛啊……
　　在她看不見的空間內，情況是這樣的。
　　秦弈的肉身成了個空蕩蕩的軀殼，擺著修行的姿勢坐在那裏。壹個秦弈版本的小幽靈離體而出，和流蘇面對面瞪視著，兩只壹模壹樣的球，壹個色澤更鮮活些，壹個劣質黯淡些，壹樣萌萌噠的五官，眨巴著眼睛。
　　秦弈得意洋洋：“看，這就是最真實的靈魂對著妳，是不是很高興。”
　　流蘇壹拳砸進了面前那個劣質白球裏，陷成了壹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