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求助

　　好吧，現在何天竇的殺手鐧已經亮出來了，那就是用錢買……
　　那現在的情況就是自己的東西扔出去以後再用自己的錢買回來——他們神仙的思維還真不是咱們凡人能了解的。
　　所以當我把李師師送我的那顆小橘子那麽大的寶珠和花木蘭穿過的嶄新的盔甲拿出來以後何天竇的眼神有點痛。這可都是要用他的錢再買回來的呀。
　　何天竇看了看這兩件寶貝，篤定地說：“放起來吧，買不起，這兩件東西壹現世我們的麻煩更大，妳有保險櫃嗎，不行先放我那。”
　　我奇道：“放妳那？”
　　何天竇道：“他們剛掃蕩完我，肯定想不到我還敢把東西放回去。”
　　我鄙夷道：“妳就會這麽壹招吧？既然那麽安全妳怎麽不回去住？”
　　何天竇絲毫沒有窘迫，道：“人回去就不壹樣了。”
　　“那妳說現在怎麽辦呢？”
　　何天竇道：“妳能不能從哪借幾件古董先用著，完事了再給送回去。”
　　“妳說的輕巧，古董又不是壓面機也不是自行車，妳以為誰家都有啊？再說妳有確定把握給人家還回去嗎？萬壹妳的金錢攻略失敗了怎麽辦？”
　　何天竇道：“只要他們先放了空空兒就壹切好辦，他壹定是不留神才被對方制住的，我太了解他的本事了，只要他壹但脫困，幾個黑手黨不足為慮，但是我們現在給出去的東西絕不能太好，東西越好空空兒就越危險，我這麽說妳肯定能明白，放眼都是錢的路沒人願意回頭，除非讓他們以為我們已經油盡燈枯了。”
　　原來何天竇的真正王牌是空空兒，可我去哪跟人“借”幾件古董呢？這東西既不能太寒酸，又不能好到引起對方更大的貪欲，我很快就想到壹個人：古爺！老頭玩了壹輩子古董，手上應該有我需要的東西。
　　我給古爺打了壹個電話，說明了大概意思，當然，在老爺子面前既不能多說也不能編得太離譜，他知道我是個對古董壹竅不通的半吊子，所以我也沒跟他說借來賞玩什麽的屁話，只說拿去撐撐場面，用完就還。
　　本來以我現在的身份，借幾件東西去撐門面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我以為古爺會很痛快地答應，沒想到老頭沈吟了壹會，道：“妳先來我這，其它的到了再說。”
　　我臨走的時候何天竇道：“壹定要成功，對方只給了24小時，我們快沒時間了。”
　　我來到聽風樓，已經有兩個身穿勁裝的徒弟站在門口迎我了，我在先上樓，這倆人就壹聲不吭地跟在我後面，倒像是有點怕我跑了的意思，結婚以後我偶爾會來看看老頭，跟他這幫徒子徒孫都是有說有笑的，今天氣氛有點特別啊！
　　上了樓壹看，乖乖不得了，樓上站了壹圈古爺的人，都背著手不說話，老虎站在古爺的身邊，我沖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尷尬地沖我笑了壹下，古爺的瞎子也不裝了，墨鏡放在壹邊，臉色陰沈地坐在當中。
　　我摸不著頭腦，賠著笑道：“老爺子，您這是……”
　　古爺壹擺手道：“坐！”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有人面無表情地給我倒了壹杯茶，古爺忽道：“小強，妳到底是誰”
　　這可把我問住了，妳要是問我昨天晚上吃的什麽或者喝的什麽我都能告訴妳，可這個問題就有難度了，多少功垂青史的仁人智士都回答不上來，弗洛伊德整不明白，歐陽峰就是被這道題逼瘋的，姬無命更慘，連命都丟了（參考資料：《弗洛伊德心理哲學》《射雕英雄傳》《武林外傳》）……
　　主要我不知道從哪個角度回答，我是蕭強，還是育才的校長，同時是預備役神仙，前兩個古爺知道，後壹個不能說……我真有點懷念小時候了，那時候回答不上問題最多拿個26分，老師並不能因為妳考26分就揍妳，最多是挖苦妳幾句為什麽考26分，可現在，我好象遇上了壹道生命中的必答題——我要答不上來很可能要橫著出去了。
　　我發了半天呆，還是壹句話也沒說，這時跑上來壹個人在古爺耳邊說：“他沒帶別人。”可能是說我呢，我帶人幹什麽呢？
　　古爺神色漸緩，忽然摸著茶杯道：“男人呀，吃喝嫖賭都沒什麽，就是不能當賣國賊！”
　　我光聽到了前壹句，眉開眼笑道：“瞧您說的，包子要有您這覺悟就好了——賣國賊？誰是賣國賊？”古爺後面半句更讓我迷糊了。
　　古爺高聲問道：“妳要古董幹什麽？”
　　還不等我把那套理由拿出來糊弄人，老虎已經忍不住說：“就是前幾天壹個老外找到古爺，提出要買他手裏所有的古董，看樣子就是國際上那些走私文物的雜碎，古爺不缺錢，可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老人家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把我們祖上留下的好玩意兒都倒騰出去！”古爺聽了老虎這壹番話，欣慰地點了點頭。
　　我頓時恍然，古德白神通廣大，居然把勾當做到古爺這來了！我湊巧這麽壹來，古爺他們難免不把我當成古德白的幫兇，他們認為我是黑手黨壹夥的，至少是個說客。
　　我傷心道：“妳們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我真想告訴他們嶽飛都給我題過字。
　　古爺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妳突然跑來找我要東西，不怪我們多心，現在妳告訴我妳打算拿這些東西幹什麽？”
　　我嘆口氣道：“好吧，我直說了吧，這回來您這確實跟那幫人有關系，而且從您這拿的東西也確實是打算交給他們的……”
　　古爺的人群相激憤，連老虎也忍不住狠狠瞪著我，古爺壹揮手：“讓他說完。”
　　“可我是為了救人，而且保證東西最後完璧歸趙。”我言簡意賅地把空空兒被綁架的事壹說，他的身份當然不能挑明，只說是我壹位朋友，老虎皺眉道：“那妳怎麽保證東西對後安然無恙？強子妳也知道，那些可都是古爺的命根子！再說用自己的錢把自己的東西買回來，我這個腦子的人都做不出這種事來，妳那朋友要想發家致富，得從別人賣上海表的時候就賣鱉精吧？”
　　古爺忽然示意他住口，眼睛閃爍著問我道：“對方頭前到底搶了妳什麽寶貝？”這老頭子，真是古董癡，這當口居然還在關心這個，可是不得不說他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對方是黑手黨，小蝦小魚根本不會引起他們的垂涎。
　　我幾次欲言又止，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古爺老了，可不糊塗，隨便編個謊話只怕會適得其反，而且這種漏洞極大的謊只能是圓不勝圓，人家只需問我，那麽多古董妳是哪來的我就抓瞎了，現在我需要這老頭的幫助……
　　古爺見我為難的樣子，道：“老虎也跟妳說了，那些寶貝就是我的命根子，妳不把話說清楚我怎麽可能放心給妳？”
　　這時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沖古爺使了壹個極其不易察覺的眼神，古爺不動聲色地說：“老虎，妳帶著他們下去走走。”
　　老虎壹怔，但沒說什麽帶著人下去了。
　　古爺把杯裏的茶倒滿，道：“說吧，爺爺倒要看看妳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毫沒來由地說：“您相信轉世投胎嗎？”
　　古爺也不奇怪，知道我必有下文，抓了抓白頭發道：“以前不信，不過現在倒是希望真的有，因為妳爺爺我就快活到頭了。”
　　我笑道：“那您喝孟婆湯的時候可別老惦記著裝瞎子了，要不下輩子真的轉個瞎子。”
　　古爺終究有點沈不住氣了：“妳到底要說什麽？”
　　“我被搶走的古董包括：荊軻刺秦王的那把短劍、項羽穿過的黃金甲，他們三個以及劉邦和李師師身上換下來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九成新而且十足真貨。”
　　古爺愕然道：“什麽意思？”
　　“他們本人就跟我住在壹起，如果您願意，我壹個電話就能讓西楚霸王來陪您喝茶，或者讓李師師那小妞給您彈段三弦兒，想見秦始皇難點，最近電視上秦王陵挖掘總工程師就是他……”我把五人組、300、壹直到梁山好漢的事情都告訴了古爺。
　　古爺眼神茫然，此刻像極了瞎子，他喃喃道：“我該相信妳嗎……”
　　我說：“您要有什麽疑惑就問。”既然已經說了真話，我只覺神清氣爽，也不怕人問了，原來說真話的感覺也不錯。
　　古爺忽然道：“上次在武林大會妳給我那壹堆東西，我仔細看過都是宋代的，可難為都沒壹點氧化和出土的痕跡，甚至包括壹張紙做的護身符……”
　　我點頭道：“壹樣，都是現從真人身上扒下來的，我吃的那塊餅歲數都比您大，還有上次我領的那倆孩子您還記的嗎，跟老虎掐架那回，那也是嶽飛的小戰士。”
　　古爺這時再無懷疑，失聲叫道：“哎喲，上次見沒想到他們的宋朝的前輩，這可得罪了。”
　　我笑道：“沒事，我們相處都是按自身年齡算的，下回您見了他們照樣當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