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我拒絕！

　　妳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在妳當日的行程都已經排滿了的時候，還不斷地有各種各樣腿長膚白盤正胸大屁股圓的美女給妳打電話約妳喝咖啡？
　　我知道妳沒有這種經歷，我就是隨便問問。
　　但是，方炎卻有這樣的煩惱。
　　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無數個醜女圍攻騷擾壹樣——
　　他的腳下踩著白修，他剛剛才砍掉了青貓的壹條手臂，他接下來還要面對的男人有老鼠、朽木、空竹、刀君，無言無語——
　　他的時間真的很緊張！
　　現在又有壹個聽聲音就讓人覺得醜陋無比的老頭子想要插隊見妳，妳心裏會作何感想？
　　“我不怕妳——”方炎正氣凜然，朗聲對著那個老頭子說道：“我就是沒有時間見妳。”
　　方炎為自己的機智點贊，他覺得自己的回答即體面又圓滿。就連拒絕別人的時候都透著壹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這樣靈動多變的語言風格不是每壹個人都能夠擁有的。
　　方炎不願意見那個可以凝氣傳神的老頭子，如果那個人不是妳親爺爺，誰願意去見壹個老頭子啊？
　　至少這個時候不願意見。
　　嗖——
　　或者說沒有‘嗖’這個聲音。
　　就是那麽突然的，那麽突兀的，方炎的面前突然間出現了壹個人影。
　　全身灰袍籠罩，看不到臉，也看不真切他的身影。
　　他就像是壹個虛幻人，是壹道鬼影，用手壹摸就能夠從他的身體中間穿過去似的。
　　他的身體模糊了數秒鐘，終於慢慢地變成了實體。
　　方炎仍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便是卻知道他是壹個老人。他能夠感受的到他身上蒼老的氣息。
　　“我倒不覺得。”灰袍人微笑著說道。“不就是殺幾個人麽？能夠需要多長的時間？”
　　在他的眼裏，朽木空竹就是幾只螻蟻，踩死幾只螞蟻需要多少時間？
　　嗖——
　　又壹道人影出現在了方炎的面前。
　　不，是壹個裸男出現在方炎的面前。
　　方炎認識這個裸男，正想和他打聲招呼，出聲譏諷他幾句的時候，那個裸男卻像是沒有看到他似的，轉身看著灰袍人，說道：“妳說過，今天晚上妳不出手。”
　　“我是這麽說過。”灰袍人看著武癡，點了點頭。
　　“但是妳現在想要出手了。”武癡侯振棟出聲指責。“妳說話不算話，妳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我只是說我今天晚上不出手，並沒有對此發誓——”灰袍人狡辯著說道。“再說，我就算發誓了，違誓的懲罰是什麽？罰酒三杯？還是吃肉壹鬥？”
　　“妳不能這樣——”
　　“我說我不出手，是因為我認為白修那小子壹定能贏。但是白修竟然輸了，我自然是要出手了——”
　　“妳是前輩，是有名望的人物——”武癡很為難地說道。“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怎麽能夠收回來呢？”
　　“誰說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灰袍人冷笑。“妳且倒壹盆水出去，妳看看我能不能把它收回來？潑出去的水都能收回來，我改變壹下主意又有什麽不對？活到我這樣的年紀和輩份，自然是我想說什麽就是什麽，我想做什麽就是什麽——誰能奈何？”
　　灰袍人擡頭在武癡的身上掃來掃去，很是鄙夷地說道：“妳名列華夏七癡之壹，卻光著屁股跑來跑去——何曾在乎過名望臉面？”
　　武癡在和方炎大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全都爆裂燒光。所以，直到現在還光著身子。
　　“——”
　　武癡趕緊伸手捂著胸口。想了想，又去捂著褲襠。
　　再想了想，便用壹只手捂著胸口，壹只手捂著褲襠——
　　他羞愧欲死！
　　原本方炎是對武癡心懷恨意的，如果不是這個老家夥設計陷害自己，屢次三番的跑去找茬挑釁，而且表演又那麽的精湛，自己怎麽會被他騙到這壹劍峰之巔壹番火拼耗完精力差點兒被白修那個不知道羞恥的家夥給壹劍捅死？
　　但是現在看到他如此賣力地勸說灰袍人不要出手，他又對他有了那麽壹丁點兒的好感。
　　這個家夥不是個好人，但是又不會壞到沒底限。
　　而且，他骨子裏有自己堅持和願意守護的東西——
　　這是他和方炎的共同點。
　　方炎原本打算把這壹劍峰的事情解決之後，好好地去找那武癡侯振棟打壹場，趁他不註意的時候壹槍把他給斃了——
　　方炎現在心軟了。
　　斬斷他的雙手雙腳和中間那根命根子就夠了。
　　做人留壹線，日後好喝酒。
　　方炎都不忍心看武癡的窘態，眼神犀利帶有神光地註視著灰袍人，就像是想穿過那黑袍看清楚他此時的臉和表情。
　　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這麽不要臉的家夥，是怎麽有今天這樣的武道成就的？
　　“妳是誰？”方炎再次出聲問道。
　　“小子，妳確定妳想知道我是誰？”灰袍人輕笑著說道：“知道了我是誰，今天晚上妳就下不了這壹劍山——”
　　方炎用手裏的長劍指了指腳下踩著的白修，說道：“剛才他也是這麽說的，結果現在——他人被我踩在腳下，他的劍被我握在手裏。”
　　灰袍人大笑。
　　笑得肆意張揚，笑得痛快淋漓。
　　他確實覺得這句話很好笑。
　　多少年了，沒有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當著自己的面威脅自己。
　　天下之大，又有幾人配做自己的對手？
　　“妳覺得我也會和他壹樣的下場？”
　　“妳當然不會。”方炎微笑。“妳比他更慘。”
　　“小子，找死。”灰袍人壹掌拍出。
　　方炎正要伸手去招架，那壹掌竟然就已經貼在了他的胸口。
　　砰！
　　方炎硬挨了這壹掌，嘴巴裏立即有壹股子鮮血狂噴而出。
　　氣機不暢，血氣沸騰。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胸口有壹塊巨石壓迫般讓人難以動彈。
　　灰袍人確實修為了得，這壹掌幾乎要了方炎的小命。
　　幸好方炎有太極之心護體，在黑袍人還沒有出手的時候，他們就自發性地旋轉開來。當黑袍人壹掌拍出，方炎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擊時，太極之心就‘心生感應’，瞬間有壹股子磅礴大氣湧到受掌的位置，對方炎的要害部位進行保護。
　　如若不然，怕是灰袍人這壹掌就已經拍碎了方炎的胸腔。
　　方炎的身體朝後仰了仰，又很快恢復了挺直站立的姿態。
　　他的右腳壹直踩在白修的腦袋上面，這是他壹個小小的愛好。
　　灰袍人表情疑惑地看著方炎，說道：“這壹掌竟然沒有把妳拍死？”
　　“我可不覺得這對我來說是壹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方炎眼神警惕地盯著這個灰袍人，擔心他再次沒有任何征兆的出手。
　　這老家夥出手的速度太快，就連自己都跟不上他的節奏——也不知道天下之間有誰是他的對手。
　　方炎覺得很悲傷，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樣的高手。為什麽他們就總是和自己過不去呢？
　　自己除了長相英俊壹些之外，其它方面也沒有太出眾啊。憑什麽他們都喜歡白修呢？
　　“出掌之時，竟然感受到了反震之力——”灰袍人聲音低沈，看著方炎說道：“妳太年輕了，在我眼裏妳就是壹個脆弱的孩子。和其它的那些孩子壹樣，壹掌下去就能夠把妳拍成碎沫。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妳是壹個高手，是壹個天才——或者說，就是人們常常在嘴裏提到的奇跡。”
　　“太極之心確實是壹門玄而又玄的絕妙功夫，可惜卻落在了妳的手裏。壹夕感悟太極之光，太極雙魚大成，體內氣機生生不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為，難怪武癡都起了愛才之心，舍不得把妳殺掉——”
　　方炎看了武癡壹眼，武癡仍然用雙手捂著胸部和褲襠，說道：“小子，我要是妳，就想方設法逃跑——有多遠跑多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明白嗎？”
　　方炎笑著點頭，說道：“可是現在的情況就是我想跑也跑不掉了吧？”
　　武癡嘆息，看著灰袍老人說道：“要不，我再欠妳壹個人情，妳就放了這小子吧？”
　　灰袍人看著方炎，說道：“既然武癡再次開口求情，我可以再給妳壹次機會——放掉妳腳下面的那個小子，我放妳走。”
　　方炎正要拒絕，灰袍人卻揮手阻止，說道：“年輕人不要著急，等著老人家把話說完——我並不是讓妳壹定要答應我的要求，其實我更希望妳拒絕。妳可以把白修殺掉，然後我把妳和那個叫做鳳凰兒的女孩子壹起殺掉——妳自己選擇。”
　　“還有沒有第三個選擇？”方炎問道。
　　“——”灰袍人腦袋微擡，像是看白癡壹樣的看著方炎。他把自己當成什麽了？可以隨意討價還價的菜販？
　　“妳別生氣，我就是隨意問問。”方炎笑著說道。“萬壹妳覺得我壹腳把白修踩死然後妳放我和鳳凰離開也是壹個不錯的註意呢？”
　　“我不喜歡貧嘴的年輕人。”灰袍人看著方炎，說道：“妳的選擇呢？”
　　武癡拼命地給方炎打眼聲，示意他趕緊放掉白修帶著鳳凰離開。
　　現在的白修已經是個廢物了，找到機會再把他幹掉不就成了？
　　方炎對著武癡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灰袍人說道：“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