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方向

　　身在空中，阿裏亞斯猛的向後壹踏，影步發動，身影在光電流轉中急速飄移，仿佛隨風擺動的柳葉，竟及時躲過了這要命壹擊。
　　那兇獸在擦阿裏亞斯身體飛過的瞬間，身後陡然飛出壹條長尾，飛卷阿裏亞斯。阿裏亞斯嚇了壹跳，影步再踏，躲過第二擊，沒想到那兇獸竟然在空中已回轉身，對著阿裏亞斯胸口就是壹擊。
　　阿裏亞斯哀號著從空中落下，沈奕右手飛抓拋出，抓住阿裏亞斯向身邊壹拉。
　　獸影在空中陡然壹個回旋，玩了壹個漂亮的空中飄移後竟然三度直追阿裏亞斯，不過此時所有的召喚士兵都已經反應過來。
　　奈特率先舉著重盾迎上。
　　利爪在重盾上敲出砰的轟然聲響，奈特竟被這壹擊打得連連跌退。這兇獸不僅速度快，就連力量也極大。
　　拉爾夫大吼著沖上，鋼鐵拳套自帶技能重錘出擊發動。壹道絢爛流光沖拳套上發出，轟然擊中那兇獸的身體，那兇獸痛嚎壹聲，身軀向著天空壹躍，身後那根如鞭長尾已兇狠抽向拉爾夫。
　　“拉爾夫快退！”弗羅斯特大叫，死亡左輪已經向著那兇獸開火。
　　那兇獸身上炸出壹團燦爛血花，長尾還是在拉爾夫身上抽了壹下，將拉爾夫抽的淩空飛退。同壹時間費西的火箭筒也已發射。壹發火箭彈飛出，那兇獸似是知道厲害，厲嘯壹聲竟向後退去，它來的快，去得也快，火箭彈在它停留處炸出壹片迷離煙霧，卻未能傷到它分毫。
　　就在這時，米歇爾突然舉起幻滅手鐲，精神沖擊波發動。
　　那兇獸乍遇精神沖擊，身軀竟然僵直了壹下。
　　就是這壹下僵直，給它帶來了災難的命運。
　　壹剎那間，火神炮，靈火槍，火箭筒，還有各式突擊步槍同時朝著那兇獸開火。整個密林中頓時槍聲大作，爆炸連連，仿佛節日裏家家在點燃鞭炮，又象是交響樂團在演奏到高潮時爆發出的鑼鼓齊鳴，在壹瞬間將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推進到高峰。
　　這瘋狂的打擊就算強如謝榮軍也未必能承受得住，那頭野獸大聲痛呼著，在空中連續打轉，最終哀號著不支倒地。
　　槍聲停止，血水滲透大地，無數彈殼已將地面鋪成壹片黃澄澄金燦燦的亮色。
　　沈奕的手從阿裏亞斯的身上收了回來。
　　這場戰鬥自始至終他連看都沒看那只兇獸壹眼，他知道來的是什麽，假如他的空降兵連這種家夥都對付不了，那接下去的路也就不用走了。
　　“妳很幸運，阿裏亞斯，這只小巴狗的獠牙並沒有刺中妳的要害，而且妳還有合擊術保護自己，否則我很可能來不及救妳。”
　　阿裏亞斯的傷並不算致命，合擊術能夠有效的分散傷害，沈奕又搶救及時，對他來說算是壹次有驚無險的遭遇。
　　“小巴狗？長官，您叫那個家夥小巴狗？”阿裏亞斯驚訝地看看險些把自己送進天堂的那只兇獸。
　　它看上去大約有兩米長，高及人胸，從頭部外形來看，的確和狗有幾分相象，只是那兩只獠牙看上去實在和狗聯系不到壹塊去。至於它爪子上伸出的那三根利齒，更是無法與代表著可愛無害的小巴狗相提並論。那條如鞭般的長尾有大約三米長，尾部頂端竟然還長著尖刺，從刺尖上滴出的血液落在草地上，青草也隨之枯萎，竟是有毒！
　　就是這麽壹只可怕野獸，卻被沈奕用不屑的口氣叫成了哈巴狗。
　　“是的，小巴狗，確切的說，它的名字叫作狂暴獸幼獸，是壹種未成年的小家夥。狂暴獸是二區域最主流的壹種生命，它們在二區各地幾乎都有分布。它們不僅是冒險者的敵人，同時也是荒野中其他兇獸的狩獵目標。”
　　沈奕笑道，他壹邊說壹邊走過去將只狂暴獸幼獸的尾巴截了下來。狂暴獸幼獸的毒液只要收集到壹定數量，再加上些血腥點就可以用來調配壹種低級毒藥，雖然不值錢，卻也聊勝於無。
　　許多人習慣於把荒野之原看成是頂級裝備的獲得場所，其實這些大量的基礎材料才是它基本價值的保證。如果說頂級裝備是荒野如鉆石般的存在，那麽這些基礎材料就是鐵礦。鐵礦固然是沒有鉆石值錢，但是鐵礦石公司可未必比鉆石公司差了。
　　尤其難得的是，有壹些特殊道具甚至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得。當然，它所需要的材料品種之多，數量之大也遠超想象。
　　不過要是妳沒有壹次性收集到配置裝備所需要的標準數量與品種，那就等於什麽都沒有，因為荒野不允許妳把零散的多余材料帶回都市，這使得通過收集材料獲得裝備的難度大大增加。
　　“您是說……這種家夥在荒野，就是別的兇獸的狩獵目標？”弗羅斯特深感吃驚。
　　“是的。”沈奕將割下的毒囊小心包起，收進血腥紋章；“它們處於食物鏈的最底層，就象是大自然中羊與鹿壹般的存在，只能吃青草。”
　　“哈，我竟然被壹只鹿穿了膛。”阿裏亞斯怪叫起來。
　　沈奕正色道：“不要小看這些鹿。成年的狂暴獸，體長大約三米左右，力量更大也更兇猛，它們的速度沒有幼獸那麽快和靈活，無法在空中自由轉體，但是它們動輒成群結隊。並不是所有的兇獸都能以它們為食，有時它們也會反過來將壹些大型兇獸作為它們的食物……在擁有足夠數量的情況下。”
　　“那麽現在……”
　　“不用擔心，狂暴獸是壹種高產野獸，它們每窩大約能產二十只，每年產三次。每當幼獸度過哺乳期時，母獸就會把它們趕出來，讓它們去適應這殘酷的自然。在這段時間裏，它們不受群體保護。直到某天它們長大成熟，自然會有新的狂暴獸隊伍接受它，使其成為其中的壹員。這個時間通常並不太長，壹般只有三個月左右。幼年的狂暴獸行動敏捷，擁有空中滑行的能力，可以在叢林中自由行走，是很難被發現的叢林刺客，它們的實力未必比成年狂暴獸差多少，只是生命力很低，容易被殺死。等它們到了成年後，這些能力反而會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狂暴血腥的正面進攻能力。這就是為什麽它能夠偷襲我們的原因，它們在小的時候是刺客，長大了就成為戰士。”
　　“聽起來有些象……”弗羅斯特猶豫了壹下沒說。
　　“有些象我們？”沈奕反問。他笑道：“是的，就是象我們。血腥都市將我們帶到這個世界，在我們適應這個世界前，任我們自生自滅。在那之前，我們缺乏真正的實力，只能運用靈巧與戰術來彌補不足，直到某天我們漸漸成長，力量強大起來，不再依賴於行動的隱秘性和靈活性來生存，於是我們就有資格成為壹支龐大隊伍中的壹員，開始真正的戰鬥過程。在這個成長過程裏，我們從暗處走向明處，從個人走向團體，從弱小走向強大，從被獵殺走向獵殺，同時也從擁有自我走向失去自我……”
　　沈奕說著看向頭頂那片天空，目光深邃幽遠。
　　弗羅斯特用充滿崇敬的口吻說：“您從來都不是被獵者，您也從來不會放棄自己的長處，長官。妳天生是指揮者而不是被指揮者。”
　　將目光收回，沈奕冷冷道：“當然，從我出生在這個世界開始我就是狩獵者……壹直都是。”
　　拿出榮譽勛章，沈奕將兩名替補士兵召喚出來。
　　士兵福特，當前等級4。偵察兵，特長屬性敏捷，特長能力潛伏偵察。
　　士兵卡夫卡，當前等級4。醫療兵，特長屬性精神，特長能力醫療。
　　“卡夫卡，這是伊麗莎白的專署卷軸，福特，這是影步卷軸，學習它們，好好發揮它們的作用。”
　　“是的長官，壹定不會讓您失望。”兩名士兵同聲回答。
　　“費西，把妳的火箭筒給福特，讓他和卡夫卡輪流用，我需要他們盡快提升自己，好學習合擊術。弗羅斯特註意保護他們。米歇爾，妳暫時客串壹下偵察兵，和約翰負責前路搜尋。阿裏亞斯，妳的傷沒事吧？”
　　“已經沒有大礙了長官。”
　　“很好，妳和拉爾夫負責斷後。達比尼特，艾文斯，沒有我的允許，妳們絕對不可以往天上飛。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長官！”
　　“那麽現在出發，我們必須在天黑前離開這片叢林。”
　　※※※
　　年輕的米歇爾打頭，端著突擊步槍走在隊伍的最前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
　　在他的身後，壹名名戰士從各個角度提防著可能出現的意外襲擊。
　　沈奕深壹腳淺壹腳的走在隊伍的最中央，身邊是弗羅斯特在和他小聲談話。
　　“長官，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什麽？”沈奕問。
　　“這裏的天空沒有太陽，晚上也沒有星星，這裏的樹木我們也從來沒見過，無法根據任何已有的知識來分辨方向。”
　　“啊，妳是在問我該如何分辨方向嗎？”
　　“是的。”
　　“看妳的背後，有沒有看到壹個能量光罩？”
　　“是的長官。”
　　“那裏就是血腥都市。背朝都市往前走，也就是我們現在的行進方向，那裏是高難度區域，由於我們這邊是東區，所以對應我們方向的就標記為西，其他方向也就跟著出來了。”
　　“自我標記？”
　　“是的，弗羅斯特，這是在血腥世界裏生活最重要的前提條件：如果妳的生活沒有方向，那麽妳就要自己為自己定壹個方向，然後朝著這個方向壹路前行……”
　　“可是您所標記的方向是通往壹個更加危險的地方。”
　　“是的弗羅斯特，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走在壹條危險的道路上。值得慶幸的是，至少我們還知道我們在走向何方。而對大部分人來說，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走在壹條什麽樣的道路上……”
　　“您所指的是……”
　　“我沒有任何所指，不要去無謂猜測什麽，弗羅斯特，那不是妳該幹的工作。”“是，長官。”
　　就在這時，遠處米歇爾突然向後舉起了手，同時蹲了下去。
　　有發現！
　　所有人都戒備起來。
　　“長官，您最好過來看壹下。”米歇爾小聲而急促地說。
　　※※※
　　有關細節比如合擊術分配什麽的就不羅嗦了。反正就是十二人的合擊團隊再加兩面替補，壹共十四張卷軸。等福特和卡夫卡成長起來後，達比尼特和艾文斯兩名飛行兵轉為替補。
　　至於我發的那個貼，大家不用猜了，那其實就是壹種現象諷刺罷了，不單指誰。
　　我很討厭那種自以為是的：“看了某書來打臉”的論調。
　　且不說書如何，更不說批評的內容對不對，單是打臉這個詞就充滿挑釁。
　　現實裏誰敢打人臉，那是找挨揍了。
　　做人呢，還是保持點基本的尊敬與禮貌比較好。
　　自己不尊重別人，是得不到別人尊重的。
　　所以我不歡迎打臉，對任何人任何作品的任何形式打臉都不歡迎，哪怕妳是對的。因為從態度上，打臉這個詞已經把自己放在了敵對位置上——誰會需要別人去打自己的臉呢？對不對？
　　敵人是不需要受到歡迎的。
　　要批評別人，就好好的說，壹副自以為是的樣子，自以為掌握真理來打臉。
　　這簡直是荒謬，因此批評壹下這種現象罷了。
　　批評是批評，打臉是打臉，後者帶著惡意，是得不到歡迎與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