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外發現

　　第24小時。
　　第五大道位於紐約的曼哈頓。
　　它是位於紐約中心部位的壹個小島，介於哈得孫河和東河之間。作為紐約面積最小的壹個區，它同時也是紐約最富裕繁華的壹個區。
　　如果說美國是世界的中心，紐約是美國的中心，那麽曼哈頓就是紐約的中心。
　　百老匯、華爾街、帝國大廈、格林威治村、中央公園、聯合國總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大都會歌劇院這些響當當的名字和它們所代表的繁華之地全部都集中在曼哈頓島。甚至於聯合國總部也設立於曼哈頓東河西岸。
　　這裏曾經是最令人向往的聖地，這裏的壹舉壹動，甚至於壹個噴嚏都能讓世界的金融震蕩不安。
　　有人曾經豪言：要毀滅世界，只需要摧毀華爾街就夠了。
　　考慮到那場曾經席卷世界的次貸危機導致的金融風暴，此話到也有理。
　　然而“WallStreet”，其實也不過是曼哈頓金融力量的壹個縮影與集中點。
　　黑色奔馳沿著大道壹路行駛，曾經的曼哈頓，行人們總是匆匆在街上行走，仿佛每分鐘都是幾百萬的大生意要做，女郎們總是艷麗多姿，四處尋找著有錢的闊佬，到處都是玻璃幕墻閃閃發亮的高樓大廈，壹幢幢摩天大樓鱗次節比。
　　但是隨著美國內戰的發生，曼哈頓的繁華正在遠去。
　　位於第壹大道和第44街交口處的聯合國總部大樓已經搬遷，位於紐約的34街的帝國大廈早已倒塌，遠處高大的自由女神像已化成壹片廢墟，華爾街的繁華不復存在，交易所變得空空蕩蕩，寥落無人。
　　聖保羅大教堂，聖帕特立克大教堂、百老匯還有那華爾街路口的聖托馬斯大教堂，這些代表性宗教建築在戰鬥中被摧毀，宗教信仰在混亂中破滅，上帝救不了他的信民，唯壹能夠自救的惟有槍。
　　種族內戰使得美國損耗嚴重，經濟大幅受損，再看不到昔日的繁華景象。
　　當車子開到第五大道時，沈奕曾經見識過的那個寸土寸金，每平方壹萬美圓年租金的第五大道如今已經蕭條冷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
　　曾經的第五大道，是紐約曼哈頓區的中央大街，它曾經是世界最有名的銷金窟，是頂級名牌的代表之地，是尊貴與典雅的象征，是時尚的引領者，是最高品質與品位的代名詞。
　　每壹個女人都曾夢想過到第五大道來淘物，在這裏感受這寸土寸金的土地上的那片燒錢的瘋狂，幻想著有壹天自己能夠在高貴的珠寶店裏享受輕松的早餐。
　　然而現在，它只是壹片瓦礫廢墟。
　　經濟最繁華的地方，永遠是最優先的攻擊目標。
　　當人們渴望著向往著那些繁華大都市時，他們永遠不會想到，壹旦戰爭打響，這些經濟命脈城市就註定了是第壹個要糟殃的城市。
　　古代戰爭拼軍隊，現代戰爭拼資源，拼經濟。
　　越是繁華昌盛之地，越是首受攻擊，因此曼哈頓地區，就成為紐約大內戰中變種人攻擊最猛的區域，同時也是變種人最多，攻擊力量最強大的區域，也是戰鬥最為混亂的區域。
　　政府軍，變種人組織，黑幫組織還有拿起武器自衛的市民組成的社團組織在這裏形成了壹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錯綜復雜的勢力分布，如犬牙交錯般妳中有我，我中有妳。
　　求救信號從這裏發出，那是壹點都不稀奇。
　　透過車窗，沈奕看到遠處的壹幢大樓正在巨大的爆炸中轟隆倒塌。
　　火光沖天而起，到處都是煙塵四布，軍警們從四面八方趕來，可是誰也無法控制蔓延中的混亂。
　　居民們紛紛拿起手上的槍，他們對政府沒有絲毫的信任。
　　不得不說這是美國的悲哀，這個民主社會每到災難發生時，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國民們眼中的第壹個敵人都是政府。只要想象壹下無論是颶風災難，還是火山災難，又或者是別的什麽災難發生，政府軍都會在第壹時間和自己的國民處於敵對狀態，就可以理解這個國家為什麽會陷入到如此境地了。
　　當然，也不乏血腥都市暗中推波助瀾的可能。
　　總有冒險者在眼看自己進入抹殺名單後變得急燥，最後挺而走險來到曼哈頓撞運氣，而這裏，卻是整個紐約的深淵地帶。
　　來到第五大道，向著四面觀察了壹下，沈奕發現這裏正處於槍戰之中。
　　也不知道是誰在和誰打，到處都是槍聲大作。
　　沈奕打開通話器：“裏爾，我到第五大道了，妳在哪？”
　　裏爾就是那個發現求救信號的空降營士兵，弗羅斯特命令他留在這裏等待沈奕。
　　“報告長官，我正在觀察戰鬥，這裏到處都在打，有人類，有變種人，還有黑幫，壹片混亂，所有人都象瘋了壹樣，見人就開槍！我的天啊，我從沒想到過六十年後的紐約會變得如此糟糕。這簡直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戰！”
　　“我該去哪裏找發出求救信號的人？”
　　“我看到他們去了中央公園，長官。”
　　“知道了。”沈奕切斷通話器，轉頭對車主說：“去中央公園！”
　　車主是個中年白人，他對著沈奕大叫：“妳瘋了嗎？那裏已經是地獄了，而我們正站在地獄的邊緣。妳還想拉著我和我的車壹起往裏跳？不！妳打死我我也不幹！”
　　沈奕隨手把靈火槍頂住車主的腦袋道：“那就打死妳吧。”
　　車主嚇得大叫起來。
　　沈奕冷冷道：“給妳兩個選擇。壹：被我打死。二：我來開。妳可以下車，也可以跟著我到目的地，然後自己把車開走，愛去哪去哪。”
　　車主哆嗦了壹下，想了想後給了沈奕壹個令人驚訝的回答：“好吧，妳來開車，我要留在車上。”
　　“妳沒妳表現的那麽膽小。”沈奕笑道。
　　“因為這輛車是我的全部家當了。”
　　“希望妳給它買了保險。”
　　“是的我買了，可是保險公司卻他媽的破產了，我的公司也完蛋了。”那車主欲哭無淚。
　　就在這時，天空中又是壹發信號彈冉冉升起。
　　是冒險者發出的彩色信號彈，那代表十萬火急。
　　沈奕面色迅速沈下，把車主往後排壹扔，他壹踩油門向著中央公園駛去。
　　※※※
　　中央公園，這裏曾經是全世界大都市中最美的城市公園，位於第五大道和中央公園西道。這個面積達340公頃的中央公園曾經是中國藝術家們最向往的地方。許多街頭藝術家就是從這裏發跡，將他們的作品出售並成名。
　　戰亂同樣沒有放過這片風景優美的城市田園，奔馳車呼嘯著穿過槍林彈雨般的第五大道，在離開道口的壹剎那，從側面沖入中央公園西側位，奔馳在淺綠色的草地上，繞著景色秀麗的人工湖瘋狂地尋找信號彈發出的位置。
　　當來到中央公園動物園時，沈奕終於發現了冒險者。
　　大約有十余人正對峙在熱帶雨林區。
　　其中壹方只有四人，另壹方則多達七人，十壹個人有十個人是冒險者，令沈奕感到驚奇的是，昨天和他們在公路上飆車的那四個西區冒險者也赫然在列。他們屬於七人組壹方，另外三人也都是冒險者，從外表看，其中壹個留著大胡子的明顯是印度人，還有兩個也是亞洲人面孔，壹個身材矮小的看相貌有可能是越南人，另壹個看上去全身匪氣，卻看不出是哪裏人。
　　西區竟然和南區聯合起來了。
　　而與他們對峙的壹方正是發出求救信號的東區冒險者，三名中國冒險者和壹個禿頂白人青年——那青年是個變種人。
　　令人驚奇的是，盡管東區的冒險者人數較少，但人多勢眾的壹方卻似乎拿對方有些無可奈何。
　　東區的三名冒險者成品字形將那變種人少年圍在壹處角落，其中壹個身材極佳的女性冒險者正用槍指著那變種人青年的頭，冷冷地看著其他人。在他們的身後是壹片圍場，壹些猴子正在裏面上竄下跳，其中有幾只正學著外面的人類呈對峙狀，還不時的發出吱吱的叫聲，對著外面的人大做鬼臉。
　　沈奕心中微動。
　　他並沒有直接開車沖去，而是豎起風衣領子擋住自己的側面，佯裝路過的車輛，在遇到對峙後迅速撤離，繞了壹個圈後他開入旁邊的人工雨林中停下，靜靜地觀察著。
　　看的出來，那名變種人就是戰事的起因。
　　沈奕猜測很有可能是某壹方的冒險者找到了那名變種人，但是又有其他地區的冒險者介入，雙方發生了爭搶，結果落到了東區人手中，西區和南區的冒險者因而聯合起來對付東區，但是中國人素來以狡詐聰慧著稱，因此立刻有人用那名變種人做威脅，盡管處於弱勢的壹方，卻也因此把局面僵持了下來。不過他們想走也是不可能的，只能被迫發出求救信號，呼喚救援。
　　令沈奕不解的是，為了壹個變種人而大打出手，僵持如此長時間值得嗎？
　　想到這，他對著那禿頂白種青年使用了精神探察。
　　精神探察給出的結果令他大吃壹驚。
　　“內迪·尼爾，四級變種人，擁有能力：消除。”
　　“四級變種人？”沈奕再克制不住心中巨大的驚訝，險險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