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清睪的戰士

　　如果真的是當年的貞德在這裏，別看威廉·奧威爾也壹樣是聖人，估計累死他也沒辦法把貞德給封印起來。米凱爾、聖凱瑟琳、聖瑪格麗特，這三位的知名度要是說單獨可能還不太能完爆威廉代表的那位天使，加到壹起去把某位天使爆出三條街去可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米凱爾的光輝之劍、聖凱瑟琳的車輪、聖瑪格麗特的十字，三樣可都是和聖喬治的屠龍劍同壹檔次甚至遠超的聖物，偏偏負責的領域還各不相同。
　　那把由上帝賜下的光輝之劍就不用說了，正面擊破了路西法的金星光輝，將他打落在地，堪稱是十字教中最強的武器。除非正教什麽時候把《以諾書》承認不是偽經而是經典，否則那把梅丹佐手中的“西奈神火”nehushtan就不可能成為最強的武器。聖凱瑟琳守護肉體，聖瑪格麗特保衛精神，驅魔十字多半還帶防反的效果——要不是貞德主動收斂了所有力量，旁邊愛爾奎德還用力量把那面旗幟給壓制了下來，威廉死都不敢來做封印。鬼才知道那面旗幟會不會自動跳起來忠心護主，尤其是這裏是法國的土地自己居然還是個英國人的情況下。
　　雖然不太清楚威廉以前主要是負責哪壹方面的，不過想來他對這種封印前世記憶的術式還是有壹定心得。看他那麻利的樣子也能知道，以前這樣的事情他絕對是沒少幹。
　　“妳以前經常幫人封住記憶麽？”白清炎好奇的問道。
　　“也不是經常。‘驅逐閑人’這樣的魔術用了，多半會把無關人等清理的壹幹二凈，可是有的時候不止是無關人員的。”威廉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算是對白清炎的回應，“有些時候就會有莫名其妙的人跑進去，畢竟這個世界上奇奇怪怪的血統可是不少，免疫掉驅逐閑人確實也是有可能的。本著保密的原則，總不能讓無辜的人在被牽扯進來後就壹味的用滅口來解決問題……這樣看來還是封住記憶比較好。”
　　“總感覺有些人莫名其妙的中槍……嘛，也不算是莫名其妙了。”白清炎瞟了壹眼全部跪伏在地上做祈禱的那群騎士，他們口中念的祈禱詞肯定不會是聖經裏面的玩意兒，多半是自己山寨的產品。對於這群家夥，當然不能直接砍了，誰讓他們的定性從“敵對的瘋子”變成了“從屬的瘋子”？就算現在白清炎沒法直接指揮的動他們，等到絲柔長大了後絕逼又是壹堆指哪兒咬哪兒的死忠，這樣的情況要是白清炎還堅持砍了那就是自己大腦出問題了。
　　於是白清炎就立刻掉轉了槍口，把嘴炮的方向對準了威廉·奧威爾。只要說服了他，那麽大致也就沒什麽問題了。可憐的威廉只能壹邊默默忍受著白清炎那“放下屠刀立地成天使”的劣質嘴炮，壹邊布設好了整個用以施術的陣地，最後還不得不以“我要是不小心沒做好封印那就全都是妳幹擾的”為要挾來讓白清炎閉嘴。
　　“eli，eli，lema sabachthani？（我的神，我的神，為什麽離棄我？）”威廉·奧威爾直接就把那柄劍插在了地上，作為施術的法器來使用。地上早已被刻寫了密密麻麻的拉丁文，此時正形成壹個圓形，壹同發出光來。
　　在圓陣的正中央，正有壹輪新月的標誌熠熠生輝，而貞德正站在新月之上。
　　“神之左”加百列的徽記。
　　為了不讓自己的魔力幹擾到威廉的天使術式，白清炎壹口氣躲開了老遠。愛爾奎德的情況也比較類似，於是也就和他壹起遠離施術地點。
　　“妳就這麽擔心那位小姐出事？”愛爾奎德見白清炎略帶擔心的樣子，便好奇的問道。
　　“也不算是吧，威廉的手藝我覺得還是可以信任的。只不過以前沒有接觸過這樣的術式，第壹次參加儀式確實會緊張壹點。”
　　“不對，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愛爾奎德冷冷的搖了搖頭，否定了白清炎的辯解，“妳是在真的擔心那個小女孩，妳的心中有她的位置。”
　　“妳說有就有嘍。”
　　“我只是好奇於人類的感情而已，為什麽妳們這麽快就可以去喜歡上壹個人，再比如說之前……”
　　愛爾奎德壹說之前，白清炎從她嘴角帶著的微微笑意就明白了她是想要說什麽，於是當即打住：“停，那次只是調戲而已。”
　　“調戲我嗎？”
　　“不，調戲賽魯格那個白臉而已。”這種事實壹定要澄清，不然的話會惹大麻煩的，“倒是妳是怎麽回事呢？為什麽我感覺現在的妳更接近於朱月？之前那種傻瓜狀難不成是裝出來的麽？”
　　“父上大人尚未歸來，現在的身體依然是我在支配。而之前的那種狀態並不能被完全稱為偽物，不過確實也是有人教我的。”愛爾奎德理了理自己耳旁的頭發，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著什麽，“有人教我說，只要裝出壹副傻瓜的樣子，這樣在世間行走可以作為絕佳的保護色。再加上那個時候我的力量並不完整，於是也就那樣做了。”
　　“而現在力量完整了，所以就可以變回原來的本性了麽？”白清炎不由得感慨道，“女人啊，妳的名字就是水……我什麽也沒說。”
　　好在愛爾奎德公主只看過那部《美狄亞》，而原著中說的是“弱者啊，妳的名字就是女人”而不是像天朝某位無良網絡前輩那樣進行了改造，於是她也就沒有領悟到白清炎真正的意思。
　　“其實我的性格應該和父上大人是類似的，只不過殘暴的方面會少很多——沒有女孩子會希望自己是滿手血腥的吧？”這句話白清炎表示不認同，提亞馬特、西王母、阿爾忒彌斯等壹幹地母神不信服，“所以呢，像這種殺戮的事情我可以說是能少做就少做的。”
　　“‘能少做就少做’不就是‘做了很多’的轉意嘛，也就是說妳以前幹掉很多人嘍？”說到這裏，白清炎福至心靈，用手猛的壹捶手心，“對哦，妳在暴走後把千年城裏面的真祖全都給幹掉了，而且妳原本的職務就是處刑……停停停停停，我錯了！我錯了！”
　　愛爾奎德的爪子在前，就算白清炎沒錯他也壹定會當機立斷的認錯，更何況是他還揭了別人的舊傷疤？不過也可以看得出來，愛爾奎德對於這件事是非常在意的，在意程度甚至和羅阿是平級的。
　　“其實我現在的職務已經很大額度的取消掉了，死徒們的處刑早就用不上我了，所以我也才能夠安然在千年城裏面休息。這次拿回了所有的力量，才能夠在外面這樣隨意的走動，說起來也是羅蘭先生的功勞呢。”愛爾奎德忽的對白清炎微笑了壹下，饒是白清炎心智堅忍，也不由得震動了壹下，“怎麽樣？有對我心動嗎？”
　　“沒有。”
　　“真的~壹點點都沒有？”
　　“就算真有，我也要把那點給切掉！”白清炎斬釘截鐵的說道，“要成為沒有弱點的男人，這點覺悟都沒有怎麽能行？”
　　“可是就算是羅阿，當年也曾經對我說出過稱贊的話語啊……”愛爾奎德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如果這樣都是演技那未免也真是太可怕了，“還是說現在的審美觀已經變動了這麽多嗎？我這種類型的已經不流行了嗎？”
　　“其實愛爾奎德公主您真的不需要擔心的，以您的情況來看，想要追求您的人那真的是隨便壹抓壹大把……”白清炎剛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自己因為壹時心軟說出了安慰的語句，這種事情簡直是太——失敗了，怎麽就連這麽明顯的直鉤能夠釣上自己呢？
　　果不其然，愛爾奎德立刻就恢復了那種恬靜的表情，好像剛才的壹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那麽我就放心了。”
　　“果然是演技派啊！”
　　“但是我也有考慮父上大人的那個提議的，如果我要是全力去對抗父上大人的精神侵蝕的話，那自己的力量不就會被大幅度的削弱了嗎？果然還是有個能讓人信任的護衛比較好。”愛爾奎德對白清炎嚴肅的說道，“怎麽樣？要來考慮當我的侍衛嗎？我可以考慮把妳提升到內侍的高度哦。”
　　“誰要來給妳當那個什麽莫名其妙的侍衛啊？我看起來就那麽像抖m嗎？”
　　“妳自己說要做沒有弱點的男人的，而妳的身上顯然還有兩個弱點啊。”
　　“打住！區區壹介配角辛而已，多給了妳壹點戲份就想翻天了是吧？”白清炎憤怒的咆哮道，“之前說的話收回！收回！總有壹天我要讓妳給我生個孩子！男孩不要，女孩最好！要是生了男孩就再生，壹直生到女孩為止！”
　　“能做得到的話妳就來試試啊？”
　　讓兩個人從劍拔弩張的狀態之中脫離出來的是遠處儀式的結束，藍色的光先是將綠色的聖光完全壓制住，隨後自身也快速的消散下去。
　　絲柔的身體壹下子就軟了下去，那幫騎士則是忙不叠的護在了壹旁，用自己的身體墊也要及時把絲柔扶住，不讓她直接摔倒在地上。
　　“這小丫頭的命還真好。”白清炎聳了聳肩，從羅伯特的背上把絲柔抱了起來。隨後他又想了想，將那個之前買好的玩具熊塞到了絲柔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