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有我無寧

　　蒼茫之地。
　　舒無寧背靠虛空裂隙靜坐著。
　　忽然見眉宇微揚，體內閃耀出滂湃氣勢，無盡的氣運獎勵，壹股浩瀚威能亦自席卷而出。
　　這是壹場看不見的波動，其影響範圍之廣，卻波及到整片寰宇星空，星羅萬界。
　　天道加持，主宰晉升！
　　舒無寧知道，這壹刻，她是得到了寧夜的全部氣運，全部力量，得到了他所有的壹切！
　　“所以，師尊妳是至死無悔嗎？”舒無寧輕嘆：“無寧，無寧，果然有我無寧！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從壹開始都是註定好的。”
　　她飄然起身，升於星界虛空處，喃聲道：“吾為天道主宰，即日起，發天道令，正界之中，所有得道之士，皆來吾處。正反之戰，即將展開。而吾，將成為帶領妳們消滅反界，成就正道輝煌之人！”
　　話音不大，卻傳遍了此方乾坤每壹處角落，每壹個得道之士的心中。
　　此時的她，便代表了天道意誌，天道所在，威能所至。
　　遙遠星空，星海深處。
　　壹只巨大的虛空生物正自遊弋。
　　天蠶。
　　相比當年離開的時候，天蠶的體型又大了許多。
　　它就像是壹條亙古巨龍，蜿蜒萬裏，虛空浮至。
　　而在它身後，赫然是壹座龐大的星界。
　　知微界！
　　如今，知微界在無數修士的努力下，已演化成了壹座七境之界。
　　星界上更有無數仙宮坐落，仙樹林立，萬花盛開。
　　壹座真正的，只屬於仙人的星界。
　　而在天蠶上，同樣有壹座仙宮矗立。
　　璇璣殿。
　　殿上，池晚凝頭頂王冠，正坐其上，身周是無數修士簇擁。
　　前方是壹座巨大棺木懸空浮現。
　　那是寧夜的衣冠冢。
　　沒有屍體，就是這麽消亡了。
　　消亡前，他說“從現在起，壹切由池晚凝負責，遵天命而行”，然後便即灰飛煙滅。
　　然而奇怪的是，所有修士竟然都沒有變現出詫異。
　　那壹刻，他們似乎都明白了。
　　或許是來自這天地間的喻示，又或是寧夜無聲的傳達。
　　總之，便如日升日落，人生人滅，壹切都是那麽自然。
　　池晚凝化出寧夜衣冠冢，將其送往這片星河深處。
　　目中無悲無喜，無淚無歡。
　　哀莫大於心死？
　　又或是別的什麽？
　　無人知曉，卻只是壹切盡在無言中。
　　也就是在那時，池晚凝聽到了。
　　所有人都聽到了。
　　那來自天命之旨。
　　“姐姐。”公孫蝶失聲道。
　　池晚凝看了她壹眼：“莫慌，壹切自有定數。”
　　公孫蝶便咬了咬牙，默默點頭。
　　池晚凝已坐在造化神座上，漫聲道：“走吧，去看看夫君的這個好弟子。有些事，也是該有個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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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星環。
　　茅草屋如沙海塵埃，漂浮於碎星環之間。
　　觀星子正在喝茶，隨手壹指，眼前蜂巢宇宙景象再現。
　　依然是不斷的變化，各種奇觀紛至沓來。
　　不過這壹次，蜂巢宇宙之生滅頻率要少了很多。
　　“現在只有三千種可能了……”老人輕輕道。
　　然後他搖頭笑了笑，自語道：“沒有意義！”
　　然後又短起茶杯喝了壹口。
　　天象驟變。
　　碎星環自生變化，交相疊映，拼合成壹名女子形象。
　　口中所言傳至，觀星子微感愕然：“咦？不是他？”
　　他手指掐算，眉頭大皺：“怎會如此……原來如此……怎會如此……原來如此……怎會如此……”
　　他壹口氣說了三個怎會如此，兩個原來如此。
　　最終依然是茫然不解。
　　再看那片碎星帶。
　　星石隕落，星光無蹤。
　　剛剛發生的壹幕，仿佛只是壹場幻象。
　　但是觀星子還是覺察到了。
　　“天意已改，妳終究還是沒有通過嗎……但妳……卻不願放棄……呵呵……”
　　收回手，觀星子嘆息壹聲：“罷了，罷了，壹切皆有定數，人若勝天，談何易哉。然天道不公，亦非不可抗之……我且靜觀其邊……咦？”
　　觀星子又咦了壹聲。
　　再看那碎星環，壹座蜂巢宇宙緩緩出現。
　　他看著那宇宙浮生變化，嘴角微微露出壹絲微笑。
　　“有趣，現在只有三百種可能了。”
　　觀星子長笑而起：“既如此，那便走壹遭。朝聞道夕死可矣，生死不足畏，真知方所求！”
　　說著壹步踏出，已自消弭於這茫茫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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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星域。
　　這是壹座龐大的九星環繞的星界。
　　確切的說，其實是八星之域。
　　八個大星界，圍繞著中央壹個點在不停轉動，仔細看，那分明是壹個人。
　　無極道主。
　　八個大星界圍繞著他不斷旋轉，無極道主可以吞噬它們，卻不會對自身有任何增長了。
　　他已到了極限，以其個人之道，到此地步，再無法有任何擴張。
　　這也讓他無奈，而又絕望。
　　前進之路已然終止，無論如何努力，終究只是白費。
　　“寧夜啊寧夜，我甚至不知該謝妳，還是該罵妳。”無極道主苦笑：“也不知，妳現在如何了。”
　　忽然間心有所感，無極道主心中壹動，就見那八大星界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匯聚壹處。
　　什麽人？
　　無極道主大驚，他神識廣袤四方，卻沒有發現任何存在。
　　這讓無極道主心中駭然。
　　難道是寧夜？
　　他成功掌控天道，意念所至，無遠弗屆？
　　這是無極道主唯壹能想到的答案。
　　他成功了！
　　下壹刻就看到八大星界已化成壹名女子面容。
　　聽著那說話，無極道主愕然。
　　不是寧夜？
　　這是怎麽回事？
　　當年遇到寧夜，無極道主以為自己遇到了上天真命，滿心期待的就是寧夜成就天道主宰，傳訊於他，但現在，他看到的竟然是壹名女性。
　　這讓他無法理解。
　　但有壹件事可以確認，不管是不是寧夜，天道主宰是真的已經存在了！
　　“所以……妳終究還是失敗了嗎？妳所有的氣運都已歸於此女？無法理解，不可想象。”無極道主搖頭喃喃。
　　下壹刻，無極道主已道：“證明給我看！”
　　他大吼著張嘴，那嘴若黑洞，朝著八大星界吸去，要將整個八星吞噬下。
　　無極壹生強橫，就算是天道主宰，他也要嘗試對抗壹番，不打贏他，就休想掌控他！
　　那星界所化之女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無謂掙紮。”
　　也不見她有什麽動作，就見那無極道主的黑洞已自動消弭。
　　堂堂無極道主宰，在天道主宰的面前，哪怕只是壹縷意念，也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念妳修行不易，也算得力助手的份上，莫要壹錯再錯。”隨著這話語落下，舒無寧的形象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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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中界。
　　日曜聖尊等人壹起仰望天空，同時發出無奈嘆息。
　　寧夜，終究是隕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