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師很不滿

　　就在這壹日。
　　無數的燕國軍民，目睹了此生只見壹次的奇景！
　　大燕邊境。
　　三邊城。
　　無數燕國軍民正在忙碌著各自的活計，壹如平日，可就在恍惚間竟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就喘不過氣來了。
　　那是壹種巨大的恐怖，驟然到來，影響了生死的巨大壓迫。
　　大抵是死亡壓迫太過強烈真實，即便是最最遲鈍的人，也都是在瞬間就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分明感覺自己在這壹刻，生命去到了盡頭，前途無亮。
　　那是壹種吞天噬地，排山倒海的強猛氣勢，無可抗衡，難以抵敵！
　　那是……強者之氣！
　　如斯氣勢，瘋狂往來，瞬間便突破了數百裏，而且還在持續前沖，向著燕國邊境三邊城這邊沖過來。
　　就在壹眾軍民不知所措，茫然失據的當口，更恐怖的景象陸續有來。
　　下壹刻，眼前乍然壹暗，整片天空，突然就暗了下來，黑了下來。
　　咦？
　　剛才分明還是陽光普照，萬裏無雲，怎麽突然暗了黑了？
　　這什麽情況？！
　　“嚦！”
　　隨著壹聲清脆的長鳴，響徹長空，卻又好似是自人心靈深處響動。
　　壹時間，千山萬水，浩蕩紅塵，都在回蕩這壹聲長鳴。
　　清澈，嘹亮，悠揚。
　　所有人都同時醉了，沈浸在哪壹聲長鳴之中，千萬人心魂俱醉。
　　就在眾人震撼的目光投註之中，壹只翼展目測不下有數千丈的鳳鳥，在空中飛速掠過，迎風而動。
　　渾身翎羽，在陽光下反射出萬紫千紅的瑰麗光彩，耀人心弦。
　　剎那間空中如同多出來千萬道彩虹。
　　而在這壹頭鳳鳥之後，還有鋪天蓋地的眾多鳳鳥，直接壓了過來。
　　遮蔽了任何壹處天空。
　　無數鳳鳥轟然飛過，浩浩蕩蕩，所過之處，颶風自然升起，頓時令到地下千山萬水，飛沙走石。
　　所有人的心跳都幾乎在這壹刻停止，呼吸再也不暢！
　　這是怎麽壹回事？
　　這等強大的妖氣，幾乎令到將所有人的思想都被震懾成了空白。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大妖來到了燕國？
　　難道之前嶽州城妖潮之事竟要在三邊城重演嗎？！
　　這種思想才剛剛萌生，無數鳳鳥眾已經好似颶風般的從上空飛過去。
　　原來只是路過嗎？
　　幸虧只是路過啊！
　　只是，這麽多的大妖卻又要去往哪裏，是哪裏將要承受這些大妖的侵襲呢？
　　高聳的城樓在颶風下轟然倒塌，但是大家都不在意，反而都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作戰就行。
　　路過就路過吧。
　　這些念頭才剛剛湧動，眾軍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多喘口氣。
　　又見另壹股異常強大的妖氣瘋狂來到，如同大海浪潮，在颶風中激蕩得越來越見洶湧，越來越見波浪滔天，不可壹世。
　　在無數鳳鳥之後的，乃是壹群翼展超過數千丈的鵬鳥，呼嘯而來，呼嘯而臨。
　　愈趨激蕩的氣勢，將整片青天沖刷得幹幹凈凈，再不見半絲雲彩留存！
　　唯壹值得慶幸的事，數萬大鵬來得快，去得也快，亦如鳳鳥壹般。
　　只是咻咻咻……
　　幾聲就是呼嘯而過。
　　緊跟著是鷹，鶴，獅鷲，雕……壹波壹波又壹波。
　　而更令上下軍民膽寒的事，蔽日遮天的飛行妖族還沒過完，已經遙遙看到有壹群起碼數百丈長的大老虎在天空中飛過！
　　張牙舞爪，搖頭擺尾，在空中禦風奔馳！
　　在虎群後面的乃是壹片狼群，無數巨狼，在空中奔跑飛馳，起碼數以千萬計！
　　接踵摩肩的程度，如同壹直能夠連接到天地盡頭壹般！
　　待到虎群狼群過去後，還有熊，豹，獅……無數的妖族，整整齊齊壹波壹波的過去了。
　　無論軍民，所有人終其壹生，不，便是三生三世，永生永世，都難道見到過這麽多種類的妖精。
　　沒想到今天全見到了，而且還在自己腦袋上面飛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
　　無數人心裏納悶到了極點，反而不再那麽的恐懼了。
　　因為這麽龐大的妖獸集團，早已判定命運，怕，已經沒有意義了，反而好奇心大作！
　　正應了那句話，生活就好像是被強……那啥啥，既然無法反抗，那就享……那啥啥唄！
　　“可是……到底是出了什麽大事了？”
　　難道，世界末日來臨了？
　　所有人都是心中惴惴不安，臉色蒼白，隱隱感覺這壹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否則，絕不止於如此。
　　跟眼前的群妖動向相比，嶽州城的妖潮又算什麽，空中滔滔洪流壹般的大妖，足足過了五個時辰！
　　最保守估計，也得數以億萬計的大妖，前呼後擁滔滔不絕，疾馳而去！
　　直到妖眾遠去良久，無數人這才壹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心裏兀自砰砰跳，臉色煞白。
　　劫後余生的僥幸爾！
　　同時都在好奇：這麽多大妖，他們的目的地究竟是何方？
　　反正有壹點是肯定的：若不是出了大事，絕不會如此！
　　……
　　燕國京城。
　　紫氣城！
　　無數修者，高手，強者聚集之地，自然更快更詳細的得知這壹波的山雨欲來，塵囂彌天。
　　同理，正因為強者雲集，也就更能體會此次妖眾來襲的力度，尤其是威脅程度！
　　群妖未至，這邊已經萬眾窒息！
　　“快，快去請紫帝老祖坐鎮國都！”
　　燕國國主首先感覺到的乃是，燕國國運之氣正在迅速削減，玉璽中的帝王之氣，國家氣運，在極短時間裏降落到了冰點，而且還有持續下降的趨勢，不由心中大駭，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形象！
　　但燕國國主這會是真正的慌了，作為壹國之君，執掌大燕國運的帝王，他是真正清晰的感覺到。
　　燕國，要完，當然要將希望寄托在燕國的靠山身上！
　　鎮國老祖！
　　唯壹的希望！
　　殊不知紫帝現在也自自顧不暇。
　　妖氣沖天而起，極速彌漫過來的時候，紫帝早已經站在了紫宸山頂。
　　他壹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大妖其實是沖著自己來的。
　　他更多的是在好奇，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至於這麽興師動眾嗎？
　　但隨著時間持續，龐大妖氛已經呈現出肆虐了大半個燕國的氣相。
　　從入境之地，壹直到大燕經常，數萬裏國土，都在妖氣肆虐之中。
　　甚至，這還只是壹個開始——
　　驀地，空中好似壹扇屏障驟然被打碎，不尋常的景象乍現！
　　壹聲大喝，青天都出現了無數道波紋。
　　“紫帝何在！？”
　　紫帝瞳孔陡然壹縮。
　　無數妖皇，率領本族高手，赫然出現在紫宸山的上空！
　　龍皇，鳳皇，虎皇，狼皇……
　　幾乎所有妖族的皇者，不管是常見的還是不常見的，壹個不少，齊齊蒞臨！
　　而居於中間的赫然是幾個白衣女子。
　　其中有孔雀妖皇，鳳皇，狐皇……還有……貓皇！
　　紫帝的瞳孔極速收縮，縮成了針尖壹般。
　　貓皇？
　　這眼前種種不會是這娘們搞出來的吧？
　　這是糾眾上門尋仇？
　　這陣容，這陣仗，會不會太看得起我了呢？
　　只是，就算貓皇妖緣甚好，更有妖族第壹智者之稱，但要當真說動整個妖族為助，也不可能吧？！
　　絕對不可能！
　　此刻，正處在眾位皇者中間的貓皇，有意無意的瞄了紫帝壹眼，淡淡壹笑才道：“紫帝，別來無恙啊？”
　　紫帝眼見在場唯壹跟自己有大仇的貓皇，率先開口說話，心下反而壹松，若然當真是貓皇前來報仇的話，那反而好辦了，左右貓皇夫婦乃至狐皇誰也沒有當真隕落，自己便因此付出壹些代價，也無所謂。
　　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就當真的打殺了自己。
　　這氣勢洶洶而來，不過是想藉著威勢就壓倒我？
　　貓皇妄稱妖族第壹智者，壹次性動用這麽多的妖脈，卻難有實質性的收獲，這盛名之下並無虛士，其名難符啊！
　　“貓皇陛下，風采如昔。”
　　紫帝淡淡道：“不知道妖族此番這般的興師動眾，諸皇雲集駕臨我紫宸山，有何貴幹？”
　　他眼睛瞇了起來，道：“莫非，只是為了當初那壹樁私人恩怨？”
　　這句話就有些陰險了。
　　這分明就是在指摘貓皇為了壹己之私，挑起來人族與妖族之間種族大戰，心懷不軌。
　　若是被他得逞的話，這個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貓皇滿眼盡是譏誚之色的笑了笑，道：“紫帝且放寬心，咱們之間的賬自有清算之日，就是不知道妳能不能過得了眼前這壹關，這壹次來找妳麻煩的，可不是我。”
　　“哦？”
　　紫帝心中陡然壹沈。
　　他現在萬二分的希冀找自己麻煩的源頭就是貓皇，甚至貓皇狐皇聯手操作也無妨，人，最忌憚的就是未知恐懼，而眼下空中妖皇越聚越多，更有無數大妖化作人形，在空中如同整齊的軍隊壹般。
　　看似巍然不動，實則不過是在等待壹個號令。
　　壹個個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蠢蠢欲動。
　　摩拳擦掌的。
　　紫帝越斟酌心下越是不停的打鼓，道：“龍皇陛下，敢問貴族這般興師動眾而來，卻是為何？這似乎跟兩族往昔簽訂的和平協議頗有出入，還是說妖族要撕毀和平協議，再興兵戈？”
　　回話的卻是孔雀妖皇，不耐煩的道：“兩族開戰？再興兵戈？憑妳紫帝壹人還不配！妳也莫要再聒噪、老老實實等著，稍傾自有分說！”
　　紫帝深深吸了口氣，眼中冷光閃爍，道：“孔雀妳這句話說的，本座可是不愛聽了！”
　　他傲然道：“本座乃是至尊九色之壹，大燕紫帝，無論身份地位都在這擺著，足堪代表人族發聲質詢，豈是妳們妖族想欺負就能欺負的人，本座奉勸妳們壹句，往昔巔峰絕戰尤在眼前，彼此還是尊敬些為好！”
　　鳳皇冷笑壹聲：“妳不愛聽，卻又怎地了？咱們還不願意說呢！若不是為了大家聚齊，誰耐煩跟妳說這些勞什子廢話！”
　　“聚齊？什麽聚齊？”
　　紫帝愈發的感覺不妙了。
　　妖族部眾越聚越多，到後來空中都擠不開了，就只能錯開高度，密密麻麻壹批壹批的站著，等著那幾個個體移動速度最慢的妖皇。
　　……
　　另壹邊，白虹在接到紫帝通知後，立即啟程動身，趕往紫寰山。
　　雖然他現在也是重傷之軀，甚至比當初紫帝的傷勢還要沈重。
　　血帝這幫人可不會有任何的手下留情，既然打定主意、付諸行動搶了白虹的東西，只要有可能，當然要把白虹往死裏打，難道還留著白虹回復過來報復不成嗎？
　　是故那壹役，當真是拼了命的死鬥。
　　正因為於此，真真將白虹壹條命十停中幹掉了七成以上。
　　所以現在的白虹，正處於虛弱至極的此生低谷，正需要壹個盟友相助的時刻。
　　此刻接到紫帝邀請正可謂是正中下懷，壹刻也沒猶豫的直接啟程，更是壹路竭盡全力趕路，終於趕到了紫宸山。
　　只見半空中壹道經天白虹，向著這邊飛馳射來！
　　然而白虹是什麽人，自然遠遠就感覺這邊的氣勢沖天，驚世駭俗，驚心動魄。
　　他心中還在贊嘆，紫帝這邊實力果然雄厚，居然能役動這麽多的妖族大能前來助陣？
　　不錯不錯，非常不錯。
　　基於這份心思，愈發長驅直入，轉眼已經來到氣勢匯聚處的上空位置。
　　正待落下的當口，白虹才如夢方醒的察覺到，下面的形勢貌似不對啊！
　　這特麽……
　　咋回事？
　　這他麽分明是紫帝被圍攻，發邀請通知我前來，其實是拉壹個墊背的！？
　　我草！
　　紫帝妳太不是人了！
　　白虹壹念及此，生生剎住了趨勢，急疾停住，想要轉身。
　　但是，他察覺的太晚了，彼此間距已經太近了，還不超過百裏。
　　尤其是招牌的經天白虹，已經自紫宸山上空顯現，分外耀眼。
　　“下來！”
　　龍皇壹聲爆喝。
　　無數大妖整齊壹聲大喝：“下來！”
　　“誤會誤會，我只是路過……”
　　白虹識得厲害，哪裏敢下來，直接壹個掉頭，咻的壹下子就已經無影無蹤了。
　　“白兄……”
　　紫帝眼看到強援到來，心中方才高興之際，可剛剛喊了壹嗓子。
　　卻看到白虹已經沒了，不禁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良久無語。
　　紫帝心中狂罵。
　　只感覺自己簡直是日了狗。
　　白虹，妳他瑪的好意思自稱是九色至尊麽，居然這麽的不講義氣，連場面話都不交代壹句，就這麽直接轉身跑了，忒也不當人子了吧？
　　就在紫帝滿心腹誹之時，幾位妖皇氣喘籲籲的趕到了。
　　來得正是以速度慢著稱的牛皇等。
　　這幾位妖皇都很清楚自己速度慢，所以提前央求了：壹定要等到我們到了再動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判僧面看佛面，給點面子啊！
　　壹定要讓我們盡盡心。
　　基於這份拜托，大家都在等。
　　如今，妖族的主戰種族都已經到來了，堪稱萬妖齊集，場面之宏大，古今罕見。
　　身在下面的紫帝愈發感到惴惴不安了。
　　看這陣勢，肯定是要發生大事的，自己人族九色至尊的身份，貌似都未必頂用了！
　　可是，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水有源樹有根，有因才有果，總得因為點什麽，才尋上我麻煩吧？
　　可紫帝思前想後，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到底招惹了那位尊神，竟惹來這般麻煩！
　　紫帝還在思索著。
　　突然聽見為首的龍皇壹聲大喝：“動手！今日踏平紫宸山！”
　　是的，就是踏平紫宸山。
　　大師如此在意的人被抓了，若是僅止於將人救出來人，怎麽能談到解氣？
　　怎麽能顯現妖族上下的誠意？
　　既然要顯示誠意，那當然就要最大程度報復，最極端的報復！
　　萬妖齊集，大勢在我，這等生生碾壓九色至尊的機會，就在眼前，怎麽珍惜，怎不付諸行動？！
　　紫帝聞言大怒：“幾個意思？龍皇，妳需要給我個說法！”
　　“說法很簡單啊……”
　　龍皇淡淡的笑了笑：“妳招惹了不該惹的人！福禍無門，唯人自招，妳自尋煩勞，與人何尤？”
　　“我惹了不該惹的人？”
　　“誰？”
　　紫帝越想越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上空聚集的數以億萬妖族高手，又豈會等他想明白，更加不會回答。
　　同時出手，目標直指紫寰山！
　　“幹他！！”
　　“吼吼！”
　　“上哇！”
　　隨著轟隆壹聲爆響，登時天崩地裂！
　　……
　　此壹戰，史稱：紫宸湖之戰。
　　亦是此後大陸統壹的關鍵轉折點所在。
　　但當真說到當時的開戰原因，卻讓所有人都難有定論：根本就不知道是為什麽，人族九色至尊之壹的大燕紫帝，突然間被妖族給圍攻了！
　　壹直到許多年後，這個謎底才被解開：原來，紫帝因為壹己私欲，抓了神醫的朋友，然後神醫當時正在以另壹個禦獸大師的身份相助妖族。
　　大抵是禦獸大師給予妖族的好處太大，太過顯著，令到妖族上下起了投桃報李之心，進而引動了妖族的大舉出動。
　　這才讓大家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由，壹個個的感慨萬千。
　　原來當時竟是這麽回事……
　　後來有壹位牛逼文人特意為此作了壹首詩，來形容此戰：紫帝壹念犯人間，強擄莊氏紫宸山；億萬妖神齊出動，沖冠壹怒搏笑顏。
　　嗯，笑顏。
　　就是妖族為了博取淩大師的笑顏，引動此戰。
　　萬眾齊呼好詩，於是千古流傳。
　　而那壹戰的最直接後果，莫過於觸動了大燕國運根基；萬妖圍攻紫寰山，原本就傷勢未愈的紫帝何能抵敵，陷入極端劣勢，燕國國君無奈之下，出動精銳軍隊支援紫帝。
　　此壹戰之後，非但大燕精銳喪失殆盡，紫帝亦告傷上加傷，重傷垂死，還是多虧了幾名弟子的舍命自爆掩護之下，才得以沖出重圍，僅以身免。
　　曾經名震天下震懾各國的大燕飛翼經此壹戰，亦是瓦解冰消，死傷殆盡。
　　曾經巍峨的紫宸山，人族九色至尊道場，在那壹戰之後，連同半個燕國京城，壹並化作了壹個無邊無際的大湖，不知其寬，不知其深！
　　那壹戰之後，燕帝大呼‘天亡我也’之余，狂噴鮮血，悲憤交加，壹病不起。
　　臨終前傳位燕太子書丹，令三太子書墨輔佐。
　　後燕時代由此開啟。
　　只是燕國實力，壹落千丈，直降谷底，幾乎沒有了可戰之兵。
　　而煊赫壹時之大燕飛翼，宣告消失在人間之余，另壹個密諜組織，壹文堂，乘時而起。
　　由曾經黑翼軍師白壹文為首腦，苦苦支撐大燕早已經千瘡百孔的情報組織……直至滅國。
　　其時，白壹文下身殘疾，只能坐在輪椅指揮，運籌帷幄，於各國傾軋的狹縫中斡旋求存。
　　大抵也是從這個時間點為啟始，大陸真正結束了七國爭霸時代。
　　大燕國力戰力實力銳滅，沒落已成定局，跌出爭霸行列，徹底喪失逐鹿資格。
　　……
　　“可惜，還是讓紫帝跑了！”
　　無數妖皇很是惋惜。
　　“九色至尊哪裏是沒那麽好殺的。”
　　妖皇們彼此討論紛紛，對此結果卻也不算多意外。
　　“人救出來了麽？”
　　“早就救出來了，畢竟這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所在。其實在剛開戰的時候，就已經由鼠皇蟻皇和蜈蚣皇三位妖皇潛入，將人救出。否則怎麽可能打得這麽幹脆。”
　　“說的也是。”
　　“紫帝壹邊作戰突圍壹邊悲憤的問為什麽……哈哈哈，可真真是笑死朕了。”
　　“那到最後紫帝知道了沒？”
　　“知道了……”
　　“靠，誰跟他說的？”
　　“妳不覺得讓他知道他會更郁悶嘛？”
　　“妳，說的也是。”
　　“我記得當時是貓皇說的，妳有脾氣？”
　　“沒脾氣，具體情況是怎麽壹回事，跟咱們說說，讓咱們也樂呵樂呵……”
　　“貓皇說，紫帝妳千不該萬不該抓了兩個不該抓的人。”
　　“哈哈哈……然後呢？”
　　“紫帝在聽了這句話後直接楞在了當場。就是那壹楞，那壹恍神，差點沒讓周圍的幾個家夥把他當場打死。”
　　“哈哈哈……換我我也楞住！誰能想到不過是抓了兩個天級螻蟻，居然能惹出來這麽的後患？”
　　“螻蟻？就算是螻蟻，人家背後通著天呢，豈不聞壹人得道雞犬升天，放在這說正合適！”
　　“我就是壹時嘴快……估計那紫帝肯定是郁悶壞了……”
　　“管他呢！他是罪有應得！沒有昔日因，哪來今日果？”
　　“不錯不錯……貌似繳獲了很多東西……”
　　“哎，那跟咱們有啥關系，那些個破玩意自然是拿給淩大師的。”
　　“當然當然，就是該給淩大師。”
　　……
　　莊巍然夫婦在救出來的第壹時間就得到了救援，但兩人已陷入昏迷不醒，神魂嚴重受損的地步。
　　這等傷勢，卻又豈是等閑醫者所能救治的。
　　於是，速度最快的鷹皇即時脫離戰圈，化作本體，連續施展獨步寰宇的蒼鷹九閃，平穩安全且快速的將夫妻二人送回了貓谷。
　　風印看到兩人慘狀，不禁沖沖大怒。
　　“誰幹的？”
　　“紫帝！”
　　“以後定要報復！”
　　“咱們已經替大師報復過了，紫帝道場紫寰山，已經不復人世了……”
　　“紫帝死了沒？”
　　“據說突圍而去了……”
　　“紫帝都沒死，算什麽報復！”
　　風印恨恨道。
　　就是這壹句話，九個字，‘紫帝都沒死，算什麽報復’，分外清晰明白的表達了大師的不滿。
　　風印迄今為止仍舊不知道整個妖族都已經為了這件事出動了，也不知道這件事搞出來了多大的影響。
　　他只知道壹件事：紫帝沒死！
　　那此仇此恨，便是不死不休！
　　紫帝沒死，便是仇怨還在，報復得就還不夠！
　　鷹皇回去之後，與各位妖皇稟報的時候是這麽說的——
　　“大師對於咱們的行動效果，非常不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