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蟑螂和鬼
我就是妖怪 by 張小花
2021-12-27 21:09
對方的狙擊手生死不知,不過至少是不能再對我們構成威脅了。
在這段時間裏,我們和街那面的武裝分子們不知不覺中處在罷鬥的狀態,螢火蟲搭橋,我們沒見過,他們更沒見過,所以壹時間雙方都忘了開火,現在表演告壹段落,兩家妳看看我,我看看妳,不知誰發了壹聲喊,繼續開火……
這時有小綠的歌聲做掩護,我毫無顧忌地站在陣地最前方,對面的火力擰成壹股子壹股子向我沖過來,我左躲右閃,壹邊鑿掉會對身後隊友構成威脅的子彈,不過也只能是盡力而為,在這黑天半夜裏距離稍遠、口徑稍小的彈頭我也無法精確阻攔。不過在這樣的局勢下,狼頭他們還是抓住了機會,幾波猛烈的還擊,對面又倒下幾個。
雖然雙方子彈都將告罄,可是這最後的十幾分卻是交火最猛烈的十幾分,各種制式的武器歇斯底裏地冒火,每個人都槍口通紅,因為這關鍵到這壹場戰鬥的最後結局。
又打了幾分鐘,狼頭忽然渾身摸索著道:“我沒子彈了!”他話音未落,狼眼也把手槍裏最後壹梭子子彈打光了,他們誰也沒註意到紅夜女這會正抱著壹把不知從哪來的M16向對面掃射,聽他們說話,紅夜女忽然道:“來,我有。”她隨手從皮衣裏拎出壹把MP5遞給狼頭,又從另壹邊拎出把烏茲沖鋒槍扔給狼眼,然後在墻頭上碼出壹排子彈……
看著她壹樣壹樣往出拿,野狼的人們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狼頭忍不住問:“這些東西妳是怎麽裝進去的?”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眼瞅她只穿了薄薄壹件皮衣,再裏面就是胸衣了,而且從她熨貼的曲線來看,衣服裏根本恐怕藏支鉛筆刀都費事。更難為她多拉A夢似的隨摸隨有,而且不露痕跡。
林子文從隨身的小包掏出壹把手槍邊射擊邊道:“所以她是師姐我是師弟,要是我師父,夏天穿個褲頭能掏出青龍郾月刀來!”……
可是區區幾把槍對整個戰場是無濟於事的,雙方摸黑夜戰,最重要的就是火力覆蓋,彼此都在朝對面冒亮光的地方拼命射擊,生怕有人趁黑摸上來,所以不壹會狼頭他們的子彈又打光了,好在對面大部分的槍也沒了聲音,只剩壹挺機槍還在頑抗,那個機槍手躲在厚厚的擋板後喪心病狂地朝我們壹通亂掃,7.62口徑的子彈射出來每個都跟會躥的火疙瘩似的,這種彈頭根本沒有穿透這麽壹說,不管撞上什麽都是粉碎,我如果不是憑著敏銳的危險直覺,光靠視力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就算如此,我的胳膊還是鑿彈頭鑿到酸疼。
紅夜女把手伸到肋下掏出壹把手槍遞給站在前面的我道:“老大,我們沒法冒頭瞄準,妳把機槍手幹掉——千萬要準,這是最後壹把了。”
我接過來定了定神,壹面躲閃壹面憑感覺把槍口對準護板後的機槍手,匆忙間先開了第壹槍。可是大家知道,對於槍械我並不太擅長,何況又是在這種情況下,所以這壹槍毫不意外地打歪了,就是歪得有點多——離著機槍手大約有3米開外的壹個正在吶喊助威的黑人小個兒肩膀頭就開了花……
紅夜女道:“讓妳打機槍手妳打不相幹的人幹什麽?槍裏子彈不多。”
我翻了個白眼道:“我是瞄的機槍手!”說完又開了壹槍,距機槍手5米外壹個阿拉伯恐怖分子額頭冒血……對面壹陣大嘩,機槍手兩邊的人都膽戰心驚地趴在地上了。
第三槍,第四槍……開始,盡管打不住人,子彈去哪了我還勉強有個交代,到後來就連我也茫然了。這才是我第二次接觸槍支,我們軍訓那年就已經取消實彈射擊那部分了……
反應過來的武裝分子們不顧安危地爬起來沖我豎指頭嘲笑我的槍法,更有那聰明的都站到了機槍手身後跟我擠眉弄眼,紅夜女冒頭看了看,說了壹句話差點把我氣死:“死心眼,妳朝電線桿子開槍不就打著機槍手了嗎?”
阿破笑道:“妳這個經驗倒是可以傳授給中國足球隊。”
孫滿樓鄙夷道:“壹看就外行,那幾年我們都被騙了:中國足球是真射不準麽?讓聶平當足協主席,畫個圈圈詛咒那些故意不往準射的才是正道!”
阿破道:“對對,讓老雷當副主席,看誰不對勁雷誰!”
我郁悶之下又開了幾槍,結果子彈無壹例外南轅北轍東拉西扯,最後卡的壹聲空倉掛機了,對面頓時傳來壹片笑聲,那機槍手也抱著膀子笑瞇瞇地看著我,想不到我的槍法還有緊張氣氛下緩解情緒的作用——我惱羞成怒,二話不說提起槍口甩手就朝那邊扔了過去,“哢嚓”壹聲,槍柄正砸在機槍的槍身上,附加了我妖力的下墜物體去勢兇猛,壹下把它擊成了碎片——這也是我第二次用這種方法報銷掉對方的機槍。
我做了個投手得分的姿勢:“耶!”
狼頭他們則面面相覷沈吟不語,最終還是阿破打破僵局道:“老大好‘槍’法!”
狼頭道:“他那是槍法嗎?”
阿破:“怎麽不是?扔槍的方法嘛!”
紅夜女對我說:“以後妳把子彈卸下來當飛蝗石打,比妳用槍有效果。”
狼頭道:“他要學會把槍拆成壹堆零件那就更厲害了——”
我咳嗽了壹聲道:“妳們說完沒有?下面該怎麽辦?”
阿破探頭往對面望了望道:“如果那挺機槍已經壞了的話,我好象就可以沖過去了。”
狼眼用望遠鏡觀察著街口道:“而且他們好象也沒子彈了。”
阿破身子壹撐跳出圍墻,捏著拳頭嘿嘿笑道:“要論打架,我是祖宗!”
林子也跳出來道:“還有我。”
我們三個並排站在壹起,而對方卻沒有絲毫動靜,阿破獰笑道:“真讓咱們說著了!”
紅夜女隨即翻到墻外,咯咯笑道:“是該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妖怪的厲害了。”
狼頭帶著他的隊員們也紛紛走到我們身邊,道:“小心,可能還有有子彈的!”他雖然這麽說,可沒有半分後退,我打頭,我們10個人呈梭形向前逼近——本來應該是扇形的,孫滿樓龜縮在最後嚴重破壞了我們的隊伍形象。
這時,街道上放的是小綠的《西湖》,從我們身後,飄蕩過來七八個人,他們邁著八字步,表情癡呆情不自禁,這是被林子文用針紮過那幾個,這些人已經神智不清,腳下卻機械地走著,剛才我們交戰的時候他們就繞著十三街區晃蕩,這時正好又繞了回來,狼頭警惕地拔出匕首,還以為遭到了敵人合圍,可是這幾位對他理都不理,麻木地從我們身邊經過,又奔街頭去了……
小街、少女的歌聲、昏暗的路燈、面無表情的過客,那氣氛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十足的驚悚大片。紅夜女打個寒戰道:“太恐怖了!”
我笑道:“妳也有怕的時候?”
紅夜女道:“我從小就不敢看恐怖片,我怕鬼。”
我們不可置信道:“妖怪居然怕鬼?”
紅夜女嬌笑道:“女人能怕蟑螂,女妖怪為什麽不能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