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七章 翁婿成仇
紈絝邪皇 by 開荒
2018-7-25 15:07
當嬴沖夫妻二人的馬車,來到武威王府的時候,這葉家上下還在為是否要為葉二夫人發喪而爭論。
畢竟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此時辦了喪事,日後葉二夫人活過來了怎辦?
嬴沖倒是很樂意為嶽母舉喪,蓋棺論定的。可他與葉淩雪現在,畢竟是外人,在這方面不好發話。夫妻兩人只能壹個勁的掉眼淚,壹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嬴沖則壹邊哭,壹邊腹誹。葉淩雪她自己只用生姜擦了眼,可卻為他塗了芥末。這讓他難受極了,哭起來比之葉淩雪這個正牌女兒,還要傷心。
這個模樣,倒是把對面葉淩武與葉淩德兩個混蛋,看得楞怔不已。這二人估計還不知真相,為嬴沖之舉感動不已,以為他與母親之間,真是感情深厚。
只有葉宏博看穿了壹切,壹直都是用噴火的目光,望著他們夫妻兩個。
葉老郡王估計也明白究竟,神情既是惱火,又是無奈。不過對他葉淩雪,也並未苛責,最後只是狠狠瞪了他們兩眼,就親自拍板,以二年為期。二年之後,若還再尋不到葉二夫人的下落,再告哀發喪不遲。
葉宏博自是極力反對,可這位傾盡全力,也只把二年之期延遲到三年後而已。
在嬴沖看來,這倒也不錯。對於葉淩武與葉淩德兩人而言,其實頗為有利。
畢竟大秦官制,父母死後,朝中所有文武,都需守孝三年,丁憂辭官。可這三年時間,恰是最關鍵的壹段時日。
這所謂的‘丁憂’,其實是儒門帶來的臭規矩,之後法家也無奈認可,於是這守孝之規,就在大秦朝中蔓延開來。
雖未有明文規定,可要是誰敢不遵,就要被戴上不孝的帽子,名聲臭不可聞。
可在嬴沖看來,這簡直就是不近人情,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孝道。自己不為父母他們守孝三載,難道父母就會以為他不孝了?
孝與不孝,都要看生前如何,身後妳再怎麽裝模作樣,也只是裝給別人看的。
這儒家壹脈的禮法規矩,真是臭不可聞!
他若有壹日掌權,就幹脆把這守孝的時間,明文確定為四十九日。
好不容易待議事完畢,就有下人來尋葉淩雪。是那葉宏博,要招葉淩雪去見他。
可卻被嬴沖拒絕,強行拉著妻子就往門外走。這仍舊是儒門的禮法。妻子嫁後,就當以夫為天。便是父母,也要居於其後。
最後那葉宏博無奈,只能親自尋了過來。三人壹見面,葉宏博就神情陰沈,毫不客氣的訓斥女兒:“妳母親她在何處?我看妳是膽大包天!”
葉淩雪想要答話,卻被嬴沖強拉到自己身後護住:“我看真正膽大包天的,是嶽父大人妳才對呢!”
葉淩雪神情微動,定定看了嬴沖的背影壹眼,然後就很聽話的縮到了嬴沖的身後。
葉宏博的目光,也果然轉向了嬴沖。這位受此挫折,倒並未怎麽氣急敗壞,只眼神陰冷異常:“淩雪她在胡鬧,妳嬴沖也要護著她不成?”
“本王不護愛妻,難道還能幫妳這為老不尊的嶽父?”
嬴沖嘿然壹哂,驀然前行二步,眼如刀鋒般與葉宏博對視:“嶽父大人,我看妳是不是忘了什麽?”
葉宏博眉頭微凝,此時他竟從嬴沖的身上,感覺到壹股迫人的氣勢。不遜於那些登峰造極的武者,使他只覺陣陣心悸。
“本王嬴沖,乃當朝武安郡王,壹品柱國大將軍,加鎮國上將銜,領神策上將,節制左金吾衛!到底是誰給妳的膽子,敢來算計本王?是雙河葉氏,還是妳身後的那位淑妃?嗯?”
葉宏博壹言不發,與嬴沖那雙充滿野性與殺機的眼對視著。他面上雖毫不相讓,可心中已隱隱感覺到不妙。
他錯估了葉淩雪的反應,沒想到他的女兒,居然能使出這等決絕的手段。也壹樣低估了嬴沖,這個曾經的紈絝,竟然沒有半點隱忍之意,對他也敬意全無。
“又或者嶽父以為,妳是淩雪他的生身之父,本王便會對妳手下留情?”
嬴沖說到這裏,就是壹聲冷哂:“那本王倒是有壹言相告,嶽父妳想太多!既是嶽父定要與本王為敵,那麽本王也奉陪便是。”
嬴沖已懶得再與葉宏博糾纏,依舊是拉著葉淩雪的小手,往門外行去。
他壹向信奉說不如做,今日把話說到就好。接下來,就是各施手段了。看看是葉宏博他技高壹籌,還是那淑妃母子,被他踩在腳底下永不翻身!
葉宏博卻覺面上掛不住,也不肯就此放二人離去,當即就是壹聲怒喝:“給我站住!”
嬴沖果然停住,然後眼神似笑非笑的,瞄向了身後:“嶽父莫非是打算在這裏,與本王吵上壹架。其實本王,倒是無所謂的——”
葉宏博聞言皺眉,四下掃望了壹眼。只見那些親眷客人,還有葉家的奴仆等等,都是眼神錯愕,又帶著幾分好奇的看過來。其中更不乏有人,擺出壹副看笑話的神色。
心知這裏,確不是合適的爭論之地,葉宏博壹聲輕哼,把手負於身後:“妳們兩個混賬,難道真要逼本官魚死網破?”
“所謂的魚死網破,是要指淩雪她不孝?”
嬴沖壹聲嘆息,心想他這嶽父,真是沒救了。之後他卻渾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魚死網破又如何?與本王何損?但如嶽父真這麽做,本王也會讓某些人生不如死。”
說完這句,嬴沖就哈哈大笑著,走出了武威王府大門。
而後方的葉宏博,則是臉色青白變換,眼中的波瀾,久久未能平息。
同壹時間,在武威王府內的某處,葉元朗居高臨下看著這壹幕,隨後就壹聲輕嘆。
“這就是老夫不願意,將這武威王府,交給妳二叔的原因。如論才能,宏博之才,十倍於汝父。可他從小為人,就太過自我,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什麽人都不在意,不放在心上。這樣的性子,如何能統禦這偌大的武威王府?”
說話之時,葉元朗已收回了視線,轉而目望天空:“他總以為是老夫偏心,不允他習武,奪了他承爵的機會。可老夫是真的不敢如此——”
後方肅立的葉府長孫葉淩空,俯身默默不言。在他的眼裏,多少有些輕松之色。
他這二叔,確實是才華出眾。少年時習武的天資,也很是不俗,錯非葉元朗禁其習武,日後的擇甲大典,多半是由這位二叔勝出。
之前武安郡王府崛起,權遮北境,說實話他是有些擔心的。可到今日,他總算是能稍稍放下這心中重負。
“祖父所言,也不盡然。他對淑妃母子,就是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