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餵水 (1/2)

馮斯幹?臉和我如此相近，從下巴到眉骨暈開壹層淡淡?醉紅，我甚至嗅到他呼出?氣息夾雜著酒味，酒味上頭，猝不及防淹沒我。他膚色是男子?少有?白皙，尤其在陽光下近?白皙到透明，不過他骨相生得淩厲英朗，中和了白皮膚?陰柔氣。都說薄唇和桃花眼?男子輕佻多情，我想壹定有例外，譬如馮斯幹。他?眼睛比桃花有味道，更深邃清澈，特別是此刻，我從沒見過這樣犀??壹雙眼，即使醉意上湧，也保持著令人心驚?鎮定。

我啞著嗓子，眼角滿是風韻，“馮先生好看。”

“哪好看。”

沈郁嚴肅?男人偶爾露出放浪不羈?面目，真是撩人。

我說，“都好看。”

他面無表情，“男人好看是優點嗎。”

我反問，“不是優點嗎？食色性也。假如潘安在?，馮先生也不遜色他。”

“是妳喝醉了還是我喝醉了。”馮斯幹被逗笑，但笑?淺，“他長什麽樣。”

我雙手比劃著，“書??畫像臉?長，比馮先生差遠了。”

馮斯幹註視著我壹開壹闔?嘴唇，“塗口紅了。”

我來不及答復，他又說，“我?助理不需要這些。”

我擡手勾住他衣領，將翻卷?邊角抻?，大大方方?姿勢作出最親密?氛圍，“馮先生不喜歡我化妝，我明天就不化了。”

馮斯幹看了壹眼我纏住他衣領?手指，靠回椅背，“我不喜歡?，妳都不做嗎。”

我明白他要說什麽，他在提點我別失?寸。

我壹語雙關，“對馮先生不??，我不做。對馮先生有??，您說不喜歡，興許口是心非呢。”我朝前傾身，手搭在座椅上，指尖掠過他心口?方向，我?明觸及不到他，卻比真實?觸及更蠱惑，“男人嘴硬，可是心容易發軟。”

半明半昧?光影透進車窗，從我們之間壹晃，我?企圖乁裸?坦蕩，他不露聲色別開頭。

這是我和馮斯幹度過?第壹個夜晚，它未知荒唐，又驚心動魄。

半小時後汽車泊在壹棟公寓門口，我先下車，扶了馮斯幹壹把，司機看向他，“馮董，我送您上樓嗎？”

馮斯幹步伐有點不穩，皮鞋踩在地面?動靜異常響，他並沒聽清詢問，我飛快追上?，司機目睹這壹幕，再未多言。

馮斯幹住在三樓，壹套獨立打通?大?層，我跟著他進?，特意觀察了轉角衛生間裏面?細節，水池臺上擺放?只有剃須刀和男士?洗護套裝，浴缸?沒有女人?長發，馬桶旁?紙簍也沒有?過?安全套，所有跡?指向馮斯幹?確是長期獨居。

我壹無所獲又返回客廳，我起初不相信有錢有勢?男人會清心寡欲，何況還處在血氣方剛??紀，現實讓我不得不相信，真?有男人能夠克制約束到這種程度。我望向震撼我?馮斯幹，他非常疲倦坐在沙發上，眉間是壹縷冷冷清清?月色。

我不敢驚擾他，躡手躡腳挪動到窗前，把拉著?遮陽窗紗朝兩側撥開，午夜?燈光毫無阻礙穿透玻璃，照得壹?都那麽迷蒙恍惚，馮斯幹被突如其來?光亮刺激得不適應，他手背遮住額頭，回避著濃烈?夜景，“拉上。”

我立馬合攏窗簾，擰開臺燈調到中檔，“您不舒服嗎？要不要洗個熱水澡。”

馮斯幹沒理會我，他脫掉皮衣，倚住沙發背?邊緣，與黑暗融為壹體。

我?到角落?吧臺斟了壹杯水，把水杯遞給他另壹只手，他剛要接，我趁機摁住，“我來。”

馮斯幹感受到我手掌?溫度，他睜開眼，從五指間?縫隙凝視我。

我沒有絲毫扭捏，將那杯水餵到他唇邊，他無動於衷。

我順勢靠近，“您怕燙嗎？”

他依?沒有動作。

我又遞到自己嘴邊，含住杯沿喝了壹口，“不熱不涼。”我舌尖舔著下唇?水珠，?微弱?誘惑?聲音說，“馮先生這裏?水，是甜?。”

馮斯幹眼眸閃過剎那?波瀾，壹秒歸為?寂。

我再壹次餵給他，?且是我含過?地方，“您是不是不知道水是甜?。”我故意噓著聲，像情濃時孱弱?哼吟，“或者是我嘴巴甜，和水其實沒關系。”

馮斯幹盯著烙印在杯口?淺紅唇印，沈靜?目光猶如墜入壹座深淵，深到我完全駕馭不住這壹刻。長久?僵持，我端水杯?手開始發酸，不受控制顫抖著。

我問他，“馮先生不渴嗎？”

他眼神??幽暗壹點點碎裂，直到徹底破開，隨即輕笑壹聲，“助理?工作包括餵水嗎。”

他笑還不如不笑，神色冷淡到極點，我做足了碰壁?準備，沒有被嚇退，“我負責您生活中?全部需求。”

馮斯幹解開襯衣紐扣，腰間?皮帶也松開，他慵懶坐著，眼底?笑意不減反增，“我?需求。”他品味著其中?含義，“男人?需求，不是隨便壹個女人能解決?。”

我小拇指鉆進他皮帶?金屬扣，細膩?摩擦聲在夜裏叫人心癢，“我能解決您?需求嗎？”

馮斯幹眼裏是壹張天真無邪?面容，帶壹絲戛??止?風情，壹半純壹半欲，結合得玄妙又適度。

或許我暗示得太明顯了，他接過我手上?水，直接擱在茶幾，?相當疏離?態度表明今晚只是壹個普通?夜晚，不會發生順理成章?風流韻?，“看什麽需求了。”

我鍥?不舍挑著皮帶扣，“只要您提出，我都會盡力滿足。”

馮斯幹不言不語，我故作失手砸落，再慌忙抓住，連?他衣擺也扯出，結實溫熱?肌肉暴露，從掌心輾轉?過，我被燙了壹下。

馮斯幹垂下眼簾，我指甲蓋點綴著櫻桃?顏色，沒有阻隔貼著他?腹部，壹剛壹柔，極強?視覺沖擊，他靜止住。在我以為終於突破了，他忽?抽出我手中?皮帶和衣角，起身?向臥室，“睡了，司機會送妳。”

他毫不猶豫關上門，我被晾在客廳，前所未有?挫敗感像潮水吞噬了我。

我是擾亂心智?道士，馮斯幹就是抵禦道士?魔，道高壹尺魔高壹丈，好像無論我演什麽，他都能心如止水，片葉不沾身。幸虧我?心理素質過硬，他不吃我這套，我多換幾套策略，截至目前還沒到我認輸放棄?地步。

我遲遲沒下樓，司機在淩晨壹點半駕車離?，我看著天花板閃現?壹簇車燈，白光消失後，我?進馮斯幹?臥室。窗戶外面籠罩著大霧，四起?霧深處，馮斯幹側身沈睡，壁燈散發出溫和?橙黃色，他氣質愈發消沈寡淡，?靜得像壹面深海，沒有人清楚?靜之下窩藏著什麽。

這幾?我釣了不少男人上鉤，可沒玩過真格?，肉欲是最低級?調情，真正金字塔尖?男人更願意買單令自己精神上癮?調情，?點到為止是最高級?勾引。壹起泡個溫泉讓男人過把眼癮，套著黑絲襪?腳滑入男人褲子磨個大腿，暗示有了，情調有了，偏偏卡在實際行動，男人舍不得破壞氣氛，又急於深入，撓心撓肺?惦記著。我本來打算如法炮制?在馮斯幹身上，但通過剛才?測試，我明白小打小鬧對他沒戲，不玩壹票大?，絕對搞不定他。

我退出?臥，在隔壁客房將就了壹晚，爬床這麽低劣?手段不適?於高段位?男人，可留宿有必要，過夜?征成?男女遊戲?開啟，壹段昭?若揭?故?，高潮逐漸明朗，結局還撲朔迷離，才最惹人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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