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

月關

歷史軍事

大雍承天地之運,亡前朝暴政,有萬民景從,遂承天祚,稱帝立國,都曰中京,封建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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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4章 硬扛李玄龜

青萍 by 月關

2022-4-15 21:51

  “啪!”
  李玄龜的手和陳玄丘的手硬生生地碰到了壹起。
  陳玄丘只覺壹股大力傳來,仿如重錘,這貨說著讓人滾開,可這手真要沾上,是想要人命啊。
  李玄龜也覺自己的手仿佛撞上了壹堵銅墻鐵壁,不由暗暗壹驚,這人敢搶我的首座,看來確有過人之能啊,居然能擋住我壹擊。
  陳玄丘笑瞇瞇地道:“小龜龜啊,凡事總該講個先來後到吧?我先到了,我先坐了,若是再讓位給妳,妳說我這臉往哪兒擱?喏!看到了,那是我原來的位置,不如妳就坐那兒得了。”
  陳玄丘向自己原來的座位呶了呶嘴。
  陳玄丘勃然大怒,很多詞,在古代並不是貶義,比如龜,比如狐,再比如太監,又比如小姐。只不過,後來漸漸被賦予了不好的意思。
  如今這個時代,龜也不是貶義詞,所以李玄龜名字裏就有壹個龜字,也無所謂。陳玄丘稱他小龜龜,原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問題只在於輕蔑。
  妳是人家的什麽長輩了?就敢叫人家小龜龜?
  當然啦,徐妃私下裏也叫李玄龜小龜龜,可那是在床上,親昵的稱呼。
  更何況陳玄丘壹竿子把李玄龜指到了末席。
  李玄龜眉頭壹揚,煞氣隱現:“好,有兩下子。不過,想坐我的位子,還不夠格兒!”
  李玄龜猛然壹聲怒吼,腳下生根,就聽啪喇喇壹聲響,地面的平整大青石呈蛛網狀裂開,李玄龜的腳下陷出壹個坑來。
  李玄龜渾身肌肉鼓脹,壹條條青筋如附著在大樹上的蟒蛇壹般鼓起。
  陳玄丘也是雙目如電,衣袂無風而自動,調運真武拳意,全力抵擋。
  陳玄丘實不知,這李玄龜竟是霸下之子。
  不過,就算知道,陳玄丘把霸下找來,也是無用。因為這李玄龜不想聽他爹話的時候,那是真就不聽。
  因為,李玄龜的娘才是後來補入先天四神獸之壹的玄武神獸。
  年輕時候,霸下這老兒花言巧語騙了人家身子,才生下李玄龜。可惜後來造化弄人,那位玄武族的女子還是被父母另嫁與同族的他人了。
  李玄龜自小是被母親偷偷養大的,成人後才認回霸下,所以,對霸下並不怎麽恭敬。
  但,真正的先天四大神獸,卻是九尾狐,而非玄武壹族。
  天狐壹族雖然不以武力見長,那也是先天四大神獸。陳玄丘現在已經擁有七尾,溝通調用的天地元力更多,再有真武拳意來運用這股力量,所以他的肉身力量,並不遜於李玄龜。
  兩人這壹番較力,李玄龜還是頭壹回碰到在力量上能和他抗衡的對手,哪肯服輸。他再度大喝壹聲,腳下便力,臂膀與陳玄丘較力,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陳玄丘白凈的臉龐也是微微泛紅,兩個人雖然沒有大打出手,但是誰都看得出,他們正在較力。
  “吱吱嘎嘎……”
  兩人臂膀用力,陳玄丘的雙腳漸漸陷入地面,而李玄龜的雙腳卻漸漸向上升起。
  南子站在不遠處,看到二人這番變化,不禁暗暗啐了壹口:“這個家夥,真是狡詐如狐。故意將對方的力量往下引呢。這壹來,他就可以借助大地,更好地發力。李玄龜雙腳壹旦懸空,卻是不便運力了。”
  李玄龜也發現了這壹點,可是這時再想變力,卻已來不及了。
  突然,陳玄丘手臂壹振,雙腳已經虛擡的李玄龜踉蹌地退了兩步,陳玄丘微笑道:“承讓!”
  李玄龜哪有那個風度,大怒道:“讓妳個屁!”
  他化掌為拳,大吼壹聲,壹拳就向陳玄丘劈面打來。
  飛振司的展末正在唾沫橫飛地向人解說:“這位李玄龜雖然了得,可未必便贏得了陳玄丘。妳們有所不知,幾百年前,陰影門橫行天下,靠的就是壹手神出鬼沒的影遁術。雖然陰影門不以正面戰鬥為強,但是那影遁術防不勝防。”
  他正說著,就見陳玄丘笑吟吟地道:“來得好!”
  他沈腰坐馬,壹拳揮出,壹瞬間,拳風破空,發出壹聲虎嘯,拳勁如怒濤壹般,與李玄龜的拳勁兒壹撞,遠及十步,周圍的桌椅被兩股氣勁壹絞,轟然炸碎。
  四下之人都是修真之人,急忙運功護身,倒是無恙。
  虞伯雖然老邁,而且不是修真之士,但其手下果然還是高手的,就見兩個武士猛然站到了虞伯身前,拳風激蕩,只揚起了虞伯的衣衫壹角。倒是壹旁站著的徐妃,雖然俏生生的身段纖柔,可這麽強勁的拳風,竟只撩起了她鬢邊的壹絲秀發。
  展末正唾沫橫飛地說著,壹見如此模樣,卻是面不改色,就連語氣都沒停頓,馬上接了下去:“而無影門之所以還遠在陰影門之上,就是因為,無影門不但身法天下無雙,便是以硬碰硬的功夫,也是天下罕見。”
  陳玄丘的陰影裏,暗香聽得生氣,忍不住對疏影道:“咱們要不要教訓壹下這小子?主人可是說了,凡他未禁,皆可為。他可沒說不讓咱們揍這小子。”
  誰料,疏影卻根本沒聽見展末在說什麽,她正雙眼放光地盯著陳玄丘,贊嘆道:“哇!這麽強壯!”
  “砰!”
  兩只鐵拳硬生生地撞在了壹起,壹聲悶響,聽得所有人心頭壹跳,那拳上碰撞引起的勁風,將二人身周壹丈之內的那些破碎桌椅全都震開了去。
  陳玄丘和李玄龜各自退了三步,瞪大眼睛對視三個呼吸,然後陳玄丘就甩起了胳膊:“呼,好痛好痛好痛……”
  李玄龜大笑:“妳的拳勁兒雖不比我小,但是妳的防禦之力,可比不上我。”
  簡而言之,李玄龜拳頭硬、力氣大,還抗打,能跟玄龜比抗擊打能力的可沒有幾個。
  陳玄丘存心立威,卻是冷笑壹聲,道:“那也未必。”
  說罷他的身形壹個飄忽,天狐魅影步發動,李玄龜身周仿佛出現了七八個陳玄丘。
  展末語氣不滯,順勢說道:“盡管如此,可無影門既號稱無影,當然是身法遁法最引以為傲。李玄龜硬功無雙,這陳玄丘既然是無影門之人,最擅長的絕技當然還是他的身法……”
  他剛說到這兒,又被打臉了,就見陳玄丘身上鏗鏗鏗地出現了壹套暗紅色的甲胄,將他身子包裹其中,仿佛壹尊魔神。
  陳玄丘有壹套黑色魔鎧之事,知者不多。他的鎧甲變成暗紅色,更是最近剛剛發生的事,陳玄丘料想中州無人知曉,所以才放心以此面目示人。
  甲胄壹著身,陳玄丘便不怕李玄龜的拳頭了,他也湧身上去,以硬碰硬,四只鐵拳,打得滿堂賓客心驚肉跳,不知有多少人心中暗忖,如果換了他上,能挨得幾拳。
  大部分人最後都得出壹個結論,讓他躲遠些以法術出手,或許還有壹搏之力,如果是這麽硬碰硬,自己早被打成了壹攤爛泥,全身不會有壹根骨頭是完整的。
  展示壹見,話風再壹轉:“然而陳玄丘竟不以本門最擅長的功夫迎敵,足見自矜。”
  暗香再也忍不住了,從地上撿起壹只摔碎的破碗,連著半碗蜜餞,便向展末丟了過去。
  “哎喲!是誰丟我?”
  展末從鼻梁上摳下壹塊蜜餞,憤怒地大叫。
  虞伯看著二人交手,急得連連搓手,高聲叫道:“李公子,這位陳公子神通法術,不在公子之下,公子何妨讓他三分,大家交個朋友,何必非要傷了和氣呢。公子是我虞國貴客,壹旦有個閃失,寡人過意不去啊。”
  李玄龜壹聽,氣得青筋亂跳。這老兒是覺得我不是這廝對手麽?居然叫我示弱?
  李玄丘搖身壹變,登時由壹個皂色長袍的青年,變成了玄衣玄甲、發束玄冠,手提銀槍的英武少年,長槍壹挺,便向陳玄丘刺來,口中冷笑道:“他馬上就是我的槍下亡魂了,虞伯稍安勿躁。”
  “鏗“然壹聲,陳玄丘手中多了壹對紫鉞,為了掩人耳目,他雙手反握心月輪,舞動起來,旁人只以為是壹對奇門兵刃鉞。
  壹寸長,壹寸強。壹寸短,壹寸險。
  那長槍固然大開大闔,八面威風,逼得眾人連連後退。可是雙鉞在手的陳玄丘,再配合天狐步法,那也是詭奇莫測,防不勝防。
  展末想必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了,生怕再多說些什麽壹會兒圓不回來,那這“扒馬褂“就要演砸了。
  他便把蜜餞往嘴裏壹塞,悠然說道:“天下門派、絕技、優點弱點,少有我飛振司不知道的。價錢還特別的公道,誰想了解什麽,大可去我飛振司,包管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此時,雲霧山、九煞殿上,突然傳出壹聲驚呼,守殿童子倉惶地跑出大殿,敲響了雲鐺。
  雲霧繚之中,雲鐺之聲悠然傳去,很快,雲汽升騰之中,八道人影先後落在九煞殿前,每人披壹件腥紅色鬥篷,神色酷厲。
  其中壹人沈聲問道:“何事擊響雲鐺?”
  那守殿童子卟嗵壹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道:“大殿主,大事不好了,第九殿燕殿主的命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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