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翩翩少年扮落魄，悠悠千載曲中郭

　　陶德走了，不顧陶伯苦苦相勸，最終父子二人大吵壹架。他毅然選擇離開，這已生活十數年的桃花村。
　　洛羽獨自相送十裏，陶德再三勸阻道：“小羽，莫要再送了。”
　　望著眼前面頰淤青，卻微笑而言的陶德。這，還是洛羽第壹次見到，壹直都是忠厚孝順的陶師兄，竟與陶伯爭執不休！他明白此刻的陶德，已然決定走出這片山谷，為不負老師生前期盼，更是為自己那不甘平凡的心。
　　人總是會變的，至於將來結果如何？洛羽陶德都未去想，因為至少現在的他們，選擇了各自心中的方向。
　　見分別在即，洛羽關心道：“師兄，聽聞這幾年青丘鎮北疆，時有北地燕蠻屢屢侵擾。而青丘北麓附近又常有匪患害人性命，死者皆少年，甚為蹊蹺！還望師兄在外多加小心才是。”
　　望著壹臉關切的洛羽，陶德卻不以為意哈哈大笑，竟然拿出壹副八字胡！當著壹臉驚詫之色的洛羽，張貼在自己嘴唇上方。
　　洛羽壹看，心中暗道，‘我去！誰說這家夥憨厚了？這八字胡都準備好了，這還憨？’
　　此刻，陶德很是滿意洛羽的表情，要知道從小到大，他就從未占過這位精明的小師弟半點便宜。能看到洛羽如此模樣，他自然渾身舒坦。
　　見此，陶德頓時心情大好摸了摸自己‘新長出的’胡須，故作老聲老氣，雙手背後道：“師弟不必擔心，為兄早有準備。”
　　洛羽壹見陶德如此，頓時笑出聲來。
　　陶德也哈哈笑道：“小羽放心，為兄此行打算，壹路順白河向西而行走往白帝城，如此方向相反斷無危險。倒是妳三年後趕考，定然要經過那多匪地段，路上才需多加留意，最好也易容壹番為好。”
　　說完陶德便拍了拍洛羽肩頭，面露不舍之色。
　　而洛羽見了卻是灑脫壹笑道：“師兄放心啦，羽自當小心謹慎。只是屆時妳我都易容了，萬壹路上相遇如何辨認？”
　　陶德壹聽頓時壹楞，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而洛羽卻是眼珠壹轉微笑道：“師兄如此樣貌，羽自然認得，可就怕師兄到時認不出我。”
　　陶德點頭皺眉道：“確實如此，這如何是好？”
　　見陶德相問，洛羽便伸出中指道：“其實也容易，師兄且看。若見到師兄，我便伸出中指，師兄見了則伸出大拇指，妳我便可知曉~”
　　可陶德看了看洛羽伸出的大拇指，又看了看另壹只手伸出的中指，最終定格在那中指上，端詳片刻。他眉頭微皺，總覺得看著叫人心中怪怪的，可又不知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於是，陶德疑惑地問道：“師弟……這個妳說的倒是好辦法，只是妳伸出中指，我怎麽看著怪怪的！總覺著哪裏不對勁？”
　　見陶德如此壹問，洛羽心中疑惑，暗道“！！難道這世界也知道中指的意思？應該不會吧？……不過沒事，我早有準備嘿嘿嘿~”
　　想到這，洛羽連忙壹臉正經道：“師兄怎麽就覺著怪呢？我怎麽沒覺著？其實呢，這手指代表的意思很簡單，大拇指代表妳是大師兄，食指是靈兒姐，而羽年紀最小排第三，自然是伸出中指啦。現在，妳看我伸出中指是不是好多了？”
　　說著，洛羽便對著壹臉恍然大悟的陶德，再次伸出中指。陶德明白其中寓意，頓時感覺不壹樣了，尤其是知道大拇指代表自己，更是高興萬分。
　　只見他不住點頭，滿臉笑意的贊賞道：“有理，有理，這麽壹看果然舒服許多，師弟真是聰慧啊~”
　　見陶師兄被自己忽悠過去，洛羽嘿嘿壹笑。
　　相談片刻，洛羽收起笑容，躬身壹禮道：“師兄，小弟就送到這，三年後妳我都城相會，壹路保重。”
　　陶德壹見亦微笑還禮道：“師弟，後會有期。”
　　當陶德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道路盡頭。
　　洛羽收回目光仰望蒼穹，隨即呼出壹口濁氣，喃喃自語：“文無第壹，武無第二，三年後，師兄我們都城相會。”
　　……
　　轉眼又復三載，夏至初臨。
　　桃花村，荷塘小築。
　　壹婷婷少女正站在廊下，此刻，她正望著荷塘中，那隨波盛開的荷花眼神癡癡，顯然是在思索著什麽。
　　忽然，身後傳來壹男子詢問聲：“靈兒姐，為何如此悶悶不樂？”
　　錢靈兒頓時驚醒，轉過身來。只見，壹俊朗少年映入眼簾。
　　少年高七尺，身著壹襲青衣長衫，腰間束有壹縷鹿皮銅扣腰帶，顯得身姿修長挺拔。烏黑的長發正被壹青布束帶隨意纏繞，垂落身後，盡顯灑脫飄逸。額前數縷發絲垂落，隨清風拂動，更襯托出其光潔白皙的膚色潤如溫玉。英俊的臉龐上棱角分明，劍眉飛揚，鼻梁高挺；那深邃的眼眸正泛著迷人的色澤，透著淡淡柔光。
　　錢靈兒望著眼前洛羽，只壹瞬便似癡了。
　　見錢靈兒竟然盯著自己發呆，洛羽頓時壹樂，喝嚇道：“餵，想什麽呢？”
　　錢靈兒霎時驚醒，心虛道：“沒！沒什麽。”
　　她羞澀之際只得低下頭來，去掩飾此刻已然嫣紅如畫的臉頰。
　　洛羽輕‘哦’了壹聲，仿佛沒有看到壹般，微不可察的走到她身前，卻忽然躬身壹探！驚的她是向後急退，慌亂躲避，險些摔倒！
　　可就在此時，眼疾手快的洛羽壹把便將她拉回，輕扶腰肢，湊近故作疑惑地問道：“我長的很可怕嗎？怎嚇的臉都紅了！”
　　此刻，錢靈兒滿臉紅霞浸染，趕忙推開此刻已壹臉壞笑的洛羽，瞪了壹眼道：“要妳管？悶熱難耐，熱的！不行嗎？”
　　洛羽壹見便攤開雙手，故作壹臉無奈道：“行行行，妳說什麽都行，誰讓妳比我大呢？”
　　可錢靈兒壹聽心中頓時故作氣惱道：“妳是嫌我老咯？”
　　洛羽壹聽心中暗叫壹聲不好，趕忙雙手直搖，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斷無此念，靈兒姐正當年華，就似就似……”
　　洛羽壹邊說著壹邊揉了揉鼻子四處張望，尋找那可以引喻之物。可尋了半天也未見得壹物合適，心下有苦難言‘洛羽啊洛羽，妳真是沒事找事，挖坑自己跳……’。
　　而就在此時，錢靈兒催促聲響起：“就似什麽？快說！”
　　洛羽支吾道：“就似……額……”
　　望著威脅意味甚濃的錢靈兒，洛羽壹時語塞，加之天氣悶熱，這汗水竟不禁而下！
　　忽然，他瞥見荷塘中那朵朵盛開的蓮花，心中頓時大喜，指著荷塘道：“就似那靜立怡然的蓮花……出水無塵仙，似雪落人間。”
　　盯著壹臉警惕的洛羽，錢靈兒心中歡喜眼光流露。
　　洛羽見局勢穩定，頓時吐出壹口濁氣放下心來，心道自己壹時口誤，險些遭其‘毒手’。
　　而錢靈兒見他如此模樣，卻是巧笑絕艷不可方物。
　　只見她笑滿臉笑意道：“如此甜言蜜語，日後出門在外，不知要蒙騙多少才碧玉佳人。”
　　見錢靈兒說到出門在外，洛羽微微壹怔！隨即放下擦拭汗水的衣袖，笑容慢慢散去，不舍道：“靈兒姐，明日我便要去趕考了。”
　　錢靈兒心頭壹顫，隨即勉強壹笑道：“知道。”
　　待沈默片刻，錢靈兒低頭默默的向屋內走去。
　　洛羽望著離去的倩影欲言又止，壹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嘆息壹聲。
　　回想三年前，他清楚的記得，在自己束發加冠之際，錢夫子便與他明言。待到科舉之後，便娶靈兒為妻。
　　洛羽不明白老師為何如此囑咐？但師命如此，再者他不明白，卻不代表老師糊塗。老師智貫古今，慧達萬物，既然如此安排那必然有他的道理，許是老師不願我因兒女私情懈怠學業吧？
　　拋開雜念，洛羽眼神堅定，今朝定奪得狀元衣錦還鄉……可這份堅定撐不過瞬息，便又恢復灑脫不羈的笑容……
　　翌日未時，錢靈兒送洛羽出院之際面有不舍，顧盼之間略帶憂愁。
　　洛羽看在眼中，卻是灑脫壹笑示意錢靈兒道：“稍待片刻，我去取壹物。”
　　於是他挽起袖子，便向荷塘走去，不多時手中便多了壹朵嬌嫩的蓮花。
　　望著那閃爍晶瑩嬌嫩欲滴的蓮花，錢靈兒愁容漸漸淡去，絲絲甜蜜浸染心頭，隨即她甜甜壹笑接過蓮花。那甜美的笑容正如手中白蓮般清雅素美，千秋欲絕色，悅影是佳人！
　　洛羽癡癡的望著她，直到他俏臉緋紅著瞪了回來，他尷尬的轉過身去囑咐道：“咳~恩……天氣炎熱，便不用相送了。我走後……照顧好自己。”
　　望著身前長衫翩翩，青絲曼舞的挺拔身影，錢靈兒嫣然壹笑道：“誰說要送妳了？”
　　隨即不等轉過身來的洛羽說話，她便伸手將他衣袖放下，遮蓋住那兩塊‘胎記’，柔聲關切道：“最近見妳時常噩夢驚醒，是不是又夢到了？”
　　洛羽壹怔，隨即無奈壹笑應道：“已經幾年未有了，最近不知怎的？時常夢見那對遊魚，也不知是何故？”
　　錢靈兒面露擔憂建議道：“要不尋位郎中看看？”
　　壹聽錢靈兒之言，洛羽頓時笑道：“郎中可醫不得夢，想來是科舉在即，心中難免緊張，放心……”
　　看了看依舊面露擔憂的錢靈兒，洛羽勸說道：“烈日當頭，還是早些回去吧。”
　　壹聽分別在即，錢靈兒頓時不舍道：“時辰尚早，要不靈兒還是……？”
　　見錢靈兒依舊不舍，洛羽眉頭輕顫心中猶豫‘洛羽啊洛羽，妳既然對她有意，又何必顧忌太多？過往種種不可復回……’
　　猶豫片刻，洛羽顫動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他忽然向前壹步，在錢靈兒驚訝的面容下，溫柔的將其擁入懷中柔聲道：“送與不送，靈兒心意我已盡知，無需如此……”
　　軟香入懷，洛羽頓覺心中輕松了許多，‘也許壹直使我猶豫的並非是師命，而是那顆自以為，不屬於這的心吧？自這壹擁入懷，從此，我便有了責任與歸屬，此刻的我，才應該是這壹世的我吧！’
　　此時，錢靈兒卻是身體緊繃，心中百感交織，那絕美的容顏上，此時是又驚又喜，總之壹片羞紅。直道此刻她終於心安神定，羞紅的俏臉上，簡直可以用嬌艷欲滴來形容都不為過。
　　只見此刻的她，柔聲細語道：“羽，妳可曾記得六年前，臨窗觀梅？”
　　感受著懷中佳人微弱蚊蠅的聲音，洛羽微微壹笑，回憶道：“自然記得，當時老師命我臨窗而抒，我連作數句都未能過……此時想起，往日相伴歷歷在目，猶如昨日壹般。”
　　錢靈兒聽在耳中甜美壹笑，雙頰微紅的盯著洛羽輕靈般柔聲道：“靈兒當時心中亦有感而出……‘望雪千羽念無瑕，伴梅壹世待春華’。如今羽郎遠赴曲中，君贈妾白蓮壹朵，妾願贈發簪伴君壹世如畫，靈兒等妳歸家。”
　　她說著，便伸出雙手如同妻子與夫君壹般，為其整了整衣冠。隨後將梅花簪取下，放入洛羽手中含羞垂首。
　　望著手中的梅花簪與眼前似水佳人，洛羽明白，這是結發之意！
　　想到此處，洛羽摸了摸她那柔順如瀑的長發，難得認真道：“……等我回來，娶妳……”
　　錢靈兒垂首細語：“靈兒等妳。”
　　……
　　壹路之上，三年前與陶德分別之事歷歷在目。此刻的洛羽可謂舉壹反三，此次不僅為自己粘了副修剪整齊的八字胡，更是增添了些許絡腮短須。
　　此刻，他正對著清澈如鏡的水面倒影，仔細端詳。初時還被水中‘粗漢’驚到，可隨後他便壹陣得意：“嘿嘿，這副尊榮，就算是靈兒在此，也定然認不出我是何人~看來本公子的易容功夫也是不差嘛。”
　　對於自己的易容之術，洛羽更是恬不知恥，為自己點了個贊。待修飾妥當，他壹邊穿著早已準備好，滿是補丁的麻布長衫，壹邊得意道：“還好我機智，沒有在家中易容，若是叫靈兒見著，又得擔驚受怕。”
　　此刻的洛羽可謂衣著破舊，胡渣參差不齊，面色蠟黃，儼然已成為壹個中年落魄之人。
　　然而……
　　洛羽沒有想到的是，他準備如此充足，可壹路之上竟未發生半點事端，就連那怪異的夢都未出現！如此這般，壹路行來簡直可以用太平盛世來形容，倒是叫他壹陣無趣。
　　若是有人知道，還有人如此期望遇到匪徒打劫，非要罵其瘋子，順便賞他幾個大耳瓜子不可。
　　於是，就這樣百無聊賴的洛羽，便於會試前壹天，極其順利的晃悠到曲中城外。
　　曲中城地處趙國中部偏北，乃三大會試考點之壹，可見此城的重要性非比尋常。
　　望著前方巍峨已立千年的雄城曲中，雖然歷經無數歲月風霜洗禮，但卻依然使人仰望嘆服。就說這曲中城的城墻，高竟達四丈四尺，周長約四十四裏，且城樓壯麗堅實，黑色的旌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仰望巍峨的城樓，檐脊可穿蒼穹，斷雲射日！
　　如此雄城，卻非邊陲小鎮青丘鎮可比，望之讓人不禁感嘆其規模之宏大，曲中壹城尚且如此，真不知那身為國都的延平城又是何等壯麗雄偉。望著城門上的‘曲中’二字，洛羽回想往昔，夫子曾言曲中巍峨雄偉雲雲，那時還不覺有何特殊之處，如今他身臨其境，叫人噓唏不已。
　　想到此處，洛羽不禁大呼壹聲：“壯哉曲中城！”
　　可就在洛羽心潮澎湃之際，忽然壹聲斷喝傳來：“撞什麽撞！妳這臭乞丐幹什麽的？要撞死遠點撞，滾！”
　　洛羽是驚的瞬間跌回現實！待定睛壹看原來是城門守衛。見這守衛兇神惡煞，眼中滿是嫌棄厭惡之色時。
　　他壹陣郁悶，暗道本秀才千裏迢迢，遠道而來，壹沒偷，二沒搶，還長的這麽玉樹臨風！妳不敬若上賓也就算了，就連壹口水都沒有，還如此無禮？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洛羽甩了甩破舊的衣袖，帶起陣陣餿臭之氣，激起片片塵土飛揚，驚得是眾人紛紛避之不及。
　　只見此時，他神采飛揚道：“汝等粗鄙無禮，本秀才且不與爾等壹般見識，快速速放我進城。”
　　眾人守衛壹聽眼前乞丐竟然說自己是秀才！望著洛羽便上下打量。而此時的洛羽，正經過跋山涉水而來，正是壹中年落魄粗漢的打扮，再加上壹路風塵，有意混淆視聽，如今看著倒像個十足的乞丐，哪有半點秀才書生模樣？
　　見城門守衛不停的打量著自己，洛羽連忙壹臉昂然故作儒雅狀。可落在守衛眼中，再配上這身行頭，怎麽看都像個……故弄玄虛不倫不類的臭乞丐！
　　守衛掃視壹通，仿佛看穿了洛羽的偽裝，壹臉鄙夷的調笑道：“哪來的臭乞丐？以為背得幾句戲詞，自己便是秀才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眼前守衛說著大笑不止，身後袍澤更是忍俊不禁，皆哈哈大笑。
　　洛羽壹見頓時心中惱怒，可隨即他忽然驚醒！連忙打量身上衣著，心中頓時壹陣苦笑搖頭‘不曾想壹月下來自己竟然忘記了這身打扮，難怪叫人誤會。’
　　想到此處，他只得掏出身份牌，交與守衛苦笑道：“壹時忘卻，冒失了。”
　　說完，洛羽撕下胡須，露出壹張雖風塵仆仆，卻隱隱透著俊朗的蠟黃面容。
　　守衛看了看身份牌，又復看了看卸掉偽裝的洛羽，雖是心中已然相信七八，但臉上卻多了幾分疑惑之色。
　　洛羽何其聰慧，瞬間便捕捉到守衛的神色，微笑解釋道：“這位大哥無需疑惑，只因在下壹人獨行，千裏迢迢趕考，恐有匪徒劫掠，故而喬裝壹番，不得已而為之，見笑見笑。”
　　守衛聽完，見洛羽談吐有理有據，且斯文有禮心中疑惑盡去。
　　隨即，將身份牌歸還洛羽，伸手示意道：“洛秀才，請入城。”
　　洛羽微笑點頭，拿起行禮便邁步而入。
　　……
　　待進了曲中城，洛羽望著川流不息的人海，他忽然想起壹段關於這曲中城的傳說。
　　據說壹千年前，此處並無城，只因有壹日天降霞光照射此地，白雲迷霧遮空，其內仙音渺渺，隱有九天仙子影像，望青山婉歌。其聲若天籟幽蘭，溫婉而動聽，卻又充滿離別哀怨之情，叫人不禁生出情切悲傷之意。有人曾言，此乃癡情女子以歌聲呼喚離去的夫君，感動上天故而顯現神影仙曲；亦有人說，是九天仙女被貶下凡，傷感所作。種種猜測謠傳又有誰人知？不過自此後，國君便下令在此建城，名曰曲中。
　　曲中城得其美名，自然離不開這傳說的原因，但也是因其地理所致。曲中北控邊陲數座要鎮，依漳河九曲分支而建，三面環水，易守難攻，乃兵家必爭之地。更兼水網縱橫，商賈雲集，四通八達，其商業繁榮昌盛，更是無與比擬，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走在曲中城的青石路上，洛羽見城中店鋪和商販叫賣呼和之聲絡繹不絕，無壹不在訴說著曲中城的興盛與繁華。
　　此時此刻，洛羽不禁感嘆：“我這也算是山裏人進城，頭壹遭了……古人雄城巍峨冠蒼穹啊，壯哉。”
　　洛羽壹邊感嘆壹邊走著，不多時他便尋了家客棧住下，準備迎接來日的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