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秦竹的弱點

　　這期間，晏雪將太白金精和仙劍壹點點獻給青鳥家，她先拿出來的是五階仙劍，因此並沒有引起家族的驚訝，那壹口六階仙劍和七階下品的仙劍還沒有獻上去。
　　卓鷹關註的焦點乃是太白金精，他並不知道秦笛還另外鑄造了兩口劍。
　　每隔壹百年，他收到壹斤太白金精，這種太白金精的密度很高，比黃金還要高十倍，因此壹斤的金液就像蠶豆大小，還不夠壹口吞的。
　　然而他將太白金液珍若性命，因為這是他晉升的階梯。
　　可惜他的青鳥劍訣還缺了三式，這三式卻是凝聚本命仙劍的關鍵，所以他只能將太白金精積攢起來，暫時不敢將其融入本命仙劍。
　　他每天對著大道樹琢磨大道，日久天長，漸漸的有所收獲，隱約能看見前面的仙路，朦朦朧朧，若有若無，看得見，抓不住，那種感覺讓他心癢難耐。
　　卓鷹乃是修仙五百萬年的高階金仙，原本有足夠的耐心慢慢研究，竟然也被心癢的感覺折磨得不輕。
　　這壹天，他從青鳥山主峰向下看，看見青鳥仙城裏有些人在練劍，那些客卿修煉的劍法各種各樣，有時候卓鷹在高出靜靜的觀望，壹看就是壹天。
　　忽然間，他看見有個年輕的姑娘，修煉的劍法頗有新意，那姑娘身穿華麗的雲錦襦裙，先後施展了兩套劍法，每壹套都很精妙。
　　卓鷹感覺很有意思，便把郭冰憐喚來：“妳看看，那位初階祖仙什麽人？妳把她叫來，我想跟她說幾句話。”
　　郭冰憐定睛壹瞧，展顏笑道：“老爺，妳閉關太久了，連自家孩子都不認識！”
　　“啊？那是我們家的人？”
　　“是啊，她是咱家第五代，名叫卓綾。前些日子妳開壇講道的時候，她剛好在閉關進階，所以妳當時沒看到她。我自從進階金仙後，壹半時間住在下面的仙城中，所以知道這些後輩人物。”
　　“我看她施展的劍法與眾不同，妳把她叫過來。”
　　“是，我這就去喚她。”
　　不久，卓綾興沖沖的來山頂，給卓鷹磕頭施禮：“見過老祖！”
　　卓鷹面帶微笑，問道：“妳既然是青鳥家的人，為何修煉兩套別派的劍法？我剛剛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兩套劍法很精妙，並不比青鳥劍訣差，妳跟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卓綾笑道：“老祖，您問這個？這是我從萬花峰秦竹那兒學來的，分別是青陽劍訣和雲陽劍訣。其中青陽劍訣學了五十四式，雲陽劍訣學了三十六式，據說還有壹套金天劍訣，也不知道有多少式，我暫時沒機會接觸。”
　　卓鷹雙眉壹挑，道：“白帝宮四大劍訣，秦竹竟然會三種？難道他不會第四種，我們的青鳥劍訣嗎？”
　　卓綾收了笑容，說道：“老祖，我問過秦竹，他說不會青鳥劍訣。”
　　“哼，他說不會，難道就真的不會？”
　　“那我就不曉得了。要不然老祖您將他捉來，對他進行搜魂好不好？”
　　“不好，搜魂是壹種特殊的法門，我出身五帝宮，視其為旁門左道，沒有認真學過，如果強行施展，不但會毀了此人，而且只能得到殘損的記憶片段，並沒有什麽好處。”
　　“咦？這跟秦竹說的壹個樣！我先前嚇唬他，他說過類似的話。”
　　“妳這孩子，心思太淺，如何能嚇唬秦竹？依我看，此人老奸巨猾，可能是仙王轉世，不會被妳嚇住。”
　　“啟稟老祖，秦竹是我招收進家門的！當初他從下界飛升上來，才只是四階天仙呢，我定睛壹瞧，看見他渾身冒金光，於是就把他招進來了！嘻嘻，老祖妳該獎勵我！”
　　卓鷹笑道：“妳把跟他交往的過程，事無巨細，再跟我說壹遍！”
　　卓綾道：“好吧，秦竹此人很古怪，博聞強記，幾乎無所不知……在南明劍會上，他只要看壹眼對手，就能猜出對方的弱點……他觀摩金仙比試的時候，壹直在桑皮紙上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在記錄什麽……我問他會不會青陽劍訣五十四式之後的劍招，他說暫時不會，且待三千年後，或許就想起後面的部分了……他還說自己的髓海深處，被師傅歐治子醍醐灌頂，不曉得裝進去多少東西……”
　　卓鷹凝神傾聽，微微皺眉，道：“難道說他不是仙王轉世？而是像他說的壹樣，被仙王招收為親傳弟子，然後醍醐灌頂了？”
　　卓綾撇嘴道：“老祖，秦竹此人有弱點，他喜歡女色，家裏有壹幫姬妾，個個容貌嬌艷，圍著他轉來轉去！他還非說那些人都是女弟子。您說這是不是笑話？哪個仙王會將主要精力放在培養女弟子上？難道他想接過紅樓壹派的大旗，培養出十二位金釵不成？”
　　卓鷹回想先前布道大會上，秦笛身後跟著的那幫人，的確女多男少，有好幾位女修天仙，而那些男子都還是靈仙呢。
　　於是他略微舒了壹口氣，道：“秦竹還年輕，知好色而慕少艾，這不算什麽大缺陷。”
　　他望著卓綾道：“我交代妳壹件緊要的事，就算死纏爛打，也要打聽出，他是否會青鳥劍訣！尤其是最後三式！如果妳把這件事辦成了，我會將青鳥家所有的資源傾註在妳身上，爭取讓妳盡快的修成金仙！”
　　卓綾有喜有憂，心情很忐忑：“老祖，我怕會讓您失望。我跟秦竹在壹起，常常處於下風，他能猜出我心中所想，我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所以我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小。”
　　卓鷹道：“沒關系，成敗都不要緊。妳去試試看。”
　　卓綾想了想，道：“我看秦竹心有忌憚，生怕我們會害他，所以他才半遮半掩，說話不爽利。請問老祖，如果他真的會青鳥劍訣，我們該怎樣對待他？我需要壹個承諾，才好去勸說。我覺得，要想騙他很難，還不如待之以誠呢。”
　　卓鷹沈吟良久，道：“妳告訴他，我沒有害他的意思，只要他沒有背叛家族，不利用青鳥劍訣開宗立派，我青鳥家願意壹直庇護他！可惜他五行兼修，進階金仙難比登天！我們家只有六階仙金和壹點點仙土，無力幫他獲得仙水、仙火和仙木，尤其是六階仙木，只有少數門派才有，比如說五莊劍派的人參果樹，扶桑家的扶桑樹……如果他為了獲得六階仙木，某壹天背棄了青鳥家，勾結外人反噬家族，這才是我所忌憚的……”
　　“老祖，我明白妳的意思了。秦竹乃是鑄劍師，能通過鑄劍，獲得所需要的仙金。咱家還有什麽好東西，能讓他心動的呢？”
　　“妳想想，秦竹為何要加入青鳥家？就算他有了六階仙金，可他不是壹個人，背後還有不少家人和弟子，那些人也需要物資，需要安寧的環境，以及歷練的機會，不是嗎？妳可以代表青鳥家，問他需要什麽，然而盡可能的滿足。比如說，可以在萬花峰的側峰，建壹個切磋的擂臺，將咱家上百位天仙派過去，跟秦家人交流切磋，我相信對雙方都有好處。”
　　卓綾笑道：“我懂得該怎麽做了。”
　　卓綾開開心心的下了青鳥山，飛往萬花峰。
　　她已經來過幾次，跟鐘花娘也算熟悉，更熟悉傳她劍法的李秋水。
　　秦笛懶得親自指點她，便讓弟子李秋水教她青陽和雲陽劍訣。
　　卓綾走入大陣籠罩的萬花峰，看見仙宮和亭臺樓閣，並沒有看見仙王洞天，因為洞天被秦笛遮蔽了。
　　她先找到李秋水，此時的李秋水才是二階天仙，然而卻讓人不容小覷。
　　卓綾看見李秋水正在制作仙符，提著壹只雪白的符筆，在符紙上畫來畫去，不到壹個時辰，完成了壹張仙符，赫然乃是四階上品的仙符！
　　這讓卓綾吃了壹驚：“沒想到妳還會畫符！而且是難得的四階仙符師！就憑這壹手，妳也能脫離秦府成為青鳥家的貴賓了！李仙子，妳有沒有更換令牌啊？”
　　李秋水道：“我按照師傅的要求，已經將副牌換成了主牌。但不等於脫離秦府，師傅待我恩重如山，我會終生追隨他。”
　　“李仙子，妳這手畫符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我師傅啊，不然還能有誰？”
　　“秦先生除了煉器之外，竟然還會畫符？”
　　“那是自然。”李秋水並沒有多說。在她看來，師傅的實力在那兒擺著，根本不需要吹噓。
　　卓綾心中壹顫，想起劍會上秦笛拿出來的六階仙符，禁不住咬牙切齒：“這個騙子！他說六階仙符是師傅歐治子給他的，其實是他自己煉制的！既然仙符是他自制的，那麽六階陣盤呢？難道也是他親手煉制的嗎？”
　　想到這類，她禁不住瞠目結舌！
　　丹、器、符、陣被成為修真四藝，作為普通的修真人，想精通壹種都很難，而秦笛卻可能掌握三種，而且每壹種都超越了自身境界，這種事堪稱天下奇聞！
　　壹般而言，秦笛作為祖仙，只能煉制出五階的仙器、仙符和仙陣，可他竟然推出七階下品的仙劍、六階的仙符和陣盤，成為劍仙界頂尖的仙器師、仙符師和仙陣師，就憑這壹點，他的地位便不在各大世家的家主之下！
　　卓綾心想：“老祖還以為，秦竹弄不到六階的仙水、仙火和仙木呢！可他不曉得，秦竹能煉制六階仙陣，就可以從別派兌換到少量的六階仙材。換句話說，秦竹還是有希望進階金仙的！壹旦進階金仙，就可能破空飛走！他當年從下界上來，不才是四階天仙嗎？他既然能帶著家人來到劍仙界，難保沒有同樣的手段，帶著家人飛升金仙界！”
　　這麽壹想，她心裏“砰砰”跳個不停！
　　這裏面蘊含著深遠的意義！有可能影響青鳥家未來的決策！
　　從天仙界到金仙界，相當於天壤之別，不純粹是距離的遠近，關鍵在於緯度的高低，和恐怖的虛空裂縫，如果功力不到，沒辦法撕裂虛空，要想帶著家人飛升難度非常大。正因為如此，卓鷹、卓慶和郭冰憐飛升沒問題，卻沒法帶著家人壹起飛升，為了不讓整個家族被滅門，所以卓鷹才壹直拖著不敢飛升！
　　在卓綾看來，當初秦笛參加劍會的時候乃是天仙巔峰，就已經能煉制六階仙符和六階仙陣了，假以時日，等他修煉到祖仙後期，應該能煉制七階仙符和仙陣，只要有了七階仙符和仙陣，將仙器保護起來，就可以穿越虛空抵達金仙界！
　　“秦竹能帶多少人飛升？他能帶我們青鳥家的人走嗎？我們家有數千口人呢！”
　　想到這裏，卓綾的心裏無法淡定了！
　　她沒有去求見秦笛，只是跟李秋水說了壹會兒話，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卓綾登上青鳥山主峰，將自己的所見、所思、所想稟告卓鷹和郭冰憐。
　　卓鷹聽了目光閃爍，沈吟許久，最後說道：“不著急，先保持接觸，善待秦家，莫要得罪他們。秦竹既然是青鳥家的主賓，就跟咱家結下了因果。這對我們或許是個契機，但是要耐心等待，船到橋頭自然直。”
　　此後每隔十年，卓綾都來萬花峰轉悠壹回，但她很少能見到秦笛。因為秦笛正忙於將五行盞合在壹起，加強土祭和水祭，試圖獲得七階的仙水和仙土呢。
　　而且，秦笛還接到別派的私下裏接觸，有人想請他煉制六階的仙劍，也有人勸他離開青鳥家，轉投其他的門派和世家。
　　秦笛讓負責外事的福衍告訴那些人：想要鑄劍可以，只要拿來高階仙材就行；想要離間秦家人叛投別派，那就免了吧。
　　福衍壹半時間留在南安城的怡然閣，壹半時間留在萬花峰的山腳下，那裏有壹座小型的仙宮，名之為“迎賓閣”。
　　那些前來萬花峰的仙人，先入“迎賓閣”，接受福衍的忽悠，說明前來的目的。
　　如果只是求購仙劍，那麽直接去怡然閣就行了；如果是需要特制的仙劍，則要提供高階仙金，然後約定取貨的時間。這些事情都不需要秦笛和晏雪出馬，而是由福衍帶著朱蘭棠和屠蕊負責接待。
　　福衍從秦笛那裏學到了大衍心經，然後再傳給大衍門的弟子朱蘭棠和屠蕊。他們跟著秦笛的時間越久，心中的依附感越強，已經將自己當做秦府家人了。
　　尤其是朱蘭棠的兒子屠虎，已經被秦笛收為正式弟子，學習的內容不僅限於大衍心經，還包括“連山易”、“歸藏易”、“周易”、紫微鬥數等等，功力突飛猛進，此刻已經踏足靈仙，日後前途無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