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武昌舊案

　　顧如梅難得回家壹趟，便留在老家多住幾日。
　　秦笛和晏雪壹起，繼續向西，來到渡口市，考察鋼鐵廠的生產。
　　廠長張振業領著他們巡視煉鐵爐，煉鋼爐，焦化廠，采煤場，以及鐵礦砂的采集地，壹路走壹路介紹，同時不停地發出感嘆：“我當初來渡口的時候，沒想到這兒能建成鋼鐵廠！如今鋼鐵廠運轉順利，年產量提升到3萬噸，占據中國的半壁江山，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秦先生，妳怎麽知道，這兒有磁鐵礦啊？”
　　秦笛微微壹笑：“天機不可泄露！”這種事沒法解釋，還是啥也不說為好。
　　張振業搖頭苦笑，道：“鋼鐵廠已經建成了，我完成了妳的囑托，也算不辱使命。妳看看，啥時候請壹位接班人？”
　　秦笛道：“接班人妳自己選！先試用兩年，如果滿意的話，妳就可以退休了！我這次過來，是為了兌現給妳的承諾。”
　　“什麽承諾啊？”
　　“當初我答應，只要鋼鐵廠建起來，我給妳5萬大洋的獎勵。如今我把獎金翻壹倍，帶了十萬大洋來！”
　　張振業吃了壹驚：“啊？翻倍了？多謝秦先生，妳這麽慷慨！不過，妳給我壹張支票就好，難道真給現大洋？”
　　秦笛笑道：“當然是現大洋！我好不容易從魔都運過來！”
　　張振業哭笑不得：“這麽遠的路，為啥不帶張支票呢？”
　　秦笛笑道：“那不壹樣，支票哪有現大洋震撼？”
　　實際上，他搶了大量的金銀，不好直接存銀行，所以拿出來做獎賞，也算是壹種洗錢方式。
　　張振業回到辦公室，看到壹卷卷的現大洋裝在木箱裏，心裏既歡喜又無奈。他壹個糟老頭子，可不敢千裏迢迢，帶著銀元回老家，只好讓人送到本地銀行入賬。
　　秦笛問：“張先生，妳是哪裏人？家裏有沒有能幹的後輩子弟？”
　　張振業沈吟答道：“我是山西蒲州人，父輩是晉商的壹支，祖上可以追溯到明朝的張四維，到我爹這壹代家境不行了。家父拼盡全力送我留洋，我幾個兄弟都只上過私塾。不過，我有壹個兒子，還有壹個侄子，都還算不錯，畢業於清華大學堂……”
　　“妳為啥不請他們來這兒，通過言傳身教，讓他們繼任鋼鐵廠的經理呢？”
　　“秦先生，妳既然這麽說，我倒是想試試。”
　　“寫信讓他們過來。日後我還會建別的工廠，正缺乏人手呢！”
　　“您還想建什麽廠子？”
　　“還在考慮之中，等我想好了，再告訴妳。”
　　對秦笛來說，最簡單的方式，莫過於從美國拆卸破產工廠，然後運到國內來復產，可是這要跟老約翰商量，看看能找到什麽合適的對象。
　　美國破產的工廠很多，但是適合在中國復產的不多。
　　過了壹會兒，張振業說道：“秦先生，鋼鐵廠投產之後，四川的幾位軍閥派人找我，南京政府也派人過來，想要從我們這兒分壹杯羹。我按照您的指示，每年給劉湘、劉文輝送壹筆錢，然後給南京政府正常交稅，除此之外，還答應給其余軍閥供應鋼材，並沒有給他們送禮。”
　　其實這些軍閥拿了鋼材也是去倒賣，他們並沒有進壹步加工的能力。
　　秦笛點點頭，道：“從今以後，南京清先生的權勢會越來越大，四川軍閥的勢力漸微，再過兩年，就是中央軍的天下了。不管來自哪方的勢力，只要是中國人，我們都壹視同仁，正常銷售鋼材就好。若是日本人來了，切莫搭理他們。”
　　“明白了，我們遠在川西，日本人鞭長莫及。”
　　秦笛倒是想讓老約翰找壹家槍炮廠送過來，可是這件事壹直沒做成。關鍵是他心有顧慮，怕引起南京政府太多關註，武器生產必然跟國家機器相關，不可能掌握在私人手裏，所以壹拖再拖，沒有進展。
　　秦笛和晏雪在渡口市待了三天，然而折而向東，叫上顧如梅，離開四川。
　　他們經過武昌的時候，從船上下來休息。
　　這時候，秦笛忽然看見江岸樹林邊，圍了不少人。
　　他走過去察看，原來是“楊公子”和“賀崇”的屍體被人發現了，有警察在勘探現場。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這些警察真奇怪，兩具白骨有什麽好看的？”
　　“活人都查不過來，管什麽死人啊？這樣的白骨，亂葬崗到處都是！”
　　“嘿嘿，妳這就孤陋寡聞了吧？我聽說警察局興師動眾，是在找四川楊司令的公子！楊公子在武昌下的船，從那以後就失蹤了！”
　　“是嗎？楊公子跟白骨有啥關系？他失蹤幾年了？”
　　“才兩三年而已。前些天，山洪暴發，沖刷出壹具白骨，那具骨骼比較奇特，手指關節，特別粗大，有哥老會的人講，死者應該是練了‘鐵砂掌’，還有人根據白骨左側牙齒缺了三顆，認為他是失蹤的賀崇。後來楊司令知道了，派人前來徹查！”
　　秦笛沒想到，這年月還有人記得賀崇缺幾顆牙。
　　不顧事情過去三年了，就算楊森下決心想查個水落石出，也不是壹件容易的事。這年代又沒有DNA技術，楊公子養尊處優，不缺胳膊不缺腿，就算發現了骨骼，沒有衣服首飾可以辨認，難道楊森還能滴血認親不成？
　　再者說，以秦笛現在的實力，就算被對方發現了，只要消息還沒有傳開，他都有解決的辦法。
　　實在不行，拼著承受天譴，把楊森打殺就是了！或者讓他半身不遂，神誌不清！涉及到秦家的安全，還管什麽天道懲罰啊？
　　因此，他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晏雪知道秦笛當年殺了楊公子，但她也是煉氣第六重的高手，心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她已經完成了大學教育，又跟著秦笛走南闖北，徹底打開了眼界，不再是以前萌萌的小姑娘，變成了心智成熟的女子。
　　她的年紀跟顧如梅差不多，都是22歲，但因為是修真人的緣故，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
　　秦笛的相貌也很年輕，33歲的年紀，看著只有20出頭。正因為如此，外人才叫他“秦大少”。要不然，他早該升級“秦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