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蘇悠和淩夫人選的並不多，畢竟這只是臨時穿著，以後再買就得是訂制的，便是再小的胸罩內褲都得帶著白字。淩夫人和黎瑩剛到樓下，便看到老板娘正等著她們，旁邊還放著兩件衣服。淩夫人拿起來壹件看了看，遞給蘇悠讓她換上試試，蘇悠也沒拒絕，紅著臉低著頭走了進去。老板娘這眼光還是可以的，蘇悠上後發覺大小都挺合適，唯壹的缺點便是這衣服有些修身，不適合穿肚兜。
　　蘇悠走出來後淩夫人和老板娘便被驚艷到了，怪不得夫君說她身型勻稱，簡直就是個活脫脫的衣服架子，尤其配上那柔和俊美的臉蛋，簡直都要把大公主比下去了。淩夫人走過去拉著蘇悠的手前後看了看，淡綠和淡藍色的水墨風圖案，領口在鎖骨之下，修長的美腿雖然被裙擺遮蓋，但這修上勻稱的腿型卻引人無限遐想。老板娘也是在壹旁使勁的恭維，直誇白大人有福氣，得了壹個如此的美嬌娘，淩夫人沒開口，蘇悠也沒反對，像是默認了老板娘的美嬌娘稱呼。淩夫人放下訂金便領著蘇悠打算離開，老板娘突然又把二人喊住。“淩夫人，那個上次您來訂的東西已經到了，壹會您是直接拿過去還是奴家給您送過去？”老板娘對著淩夫人恭敬的開口道。
　　淩夫人壹拍腦門像是想到了什麽對著老板娘揮了揮手，“妳把東西拿來我看看，若是滿意我直接拿走，剩下的錢等著蘇姑娘的衣服壹起結算。”老板娘不在意的擺擺手，進了屋裏拿出來壹個盒子，她不相信淩夫人會賴賬，便是淩夫人丟的起這臉，大公主也丟不起。壹個墨色的鐵盒子被小心翼翼的托了出來。淩夫人打開後蘇悠便看到了兩個耳環壹樣的東西，只是這耳環的材質竟然是黑金配白玉。環是黑金做的，雕刻成了壹個蛇頭咬蛇尾環行，蛇身的中間被猙獰的白玉狼頭咬住，蘇悠發現這狼頭的嘴巴裏是鏤空的。裏面還含著壹個圓圓的小玉珠，蘇悠知道那是夜明珠，只是這麽大的夜明珠基本就跟個螢火蟲的亮光差不多，倒也豈不了什麽照明作用。
　　“淩夫人，這是想給妳自己的換壹換了吧，以淩夫人的身段，戴上這東西定然會讓白大人夜不能寐啊，咯咯，不過只是訂做壹副，難道黎瑩姑娘不需要嗎？”老板娘討好的開了口，並順便開發壹下淩夫人的購買潛力。
　　淩夫人聽到這話搖了搖，臉色帶著幾分得意，“我和瑩兒的都是龍身，何曾帶過這種蛟身乳環，況且這東西也就是個好看，我和黎瑩的另有機關。”說到這淩夫人拿著乳環對著蘇悠的胸部比了比，蘇悠面色大變，直到現在才知道那東西竟然是戴在女子乳頭上的，雖然她也聽說過，不過卻還是第壹次見到。如今淩夫人這動作，難道是告訴自己這東西是給她準備的。蘇悠壹時糾結起來，雖然做了任人擺布的準備，可冷不丁的告訴她要穿乳環，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膽怯。淩夫人看到她的樣子咯咯笑了起來，“放心，這東西不是給妳準備的，壹開始我也以為是給妳的，不過那個鈴鐺項圈夫君沒給妳，顯然另有其人。這個估計也是給那人準備的，如今我大概也猜出來了，以她做過的事，的確沒資格帶龍身乳環。”說著淩夫人把乳環放進了盒子裏，又打開了盒子的底層，“蘇姑娘以妳的身份定要爭個龍身的，千萬不要做出失格的事，壹旦把這蛇身的戴了上去，這輩子便別想在白家落個名分了。”
　　蘇悠正想應該怎麽回話，突然看到淩夫人竟然又抽出來了壹條狗尾巴壹樣的東西，蘇悠不是傻子，壹看便知道上面的玉柄估計塞入女子後門的，這到底是誰要被如此打扮。蘇悠看著狗尾巴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這尾巴好精致，便是仔細瞧過去也和真的壹樣，哎呀，自己再想什麽，便是再好看自己也不想去戴。淩夫人這時又拿起來乳環，嘴角微微笑了笑，只見另壹只手中的狗尾巴竟然微微擺動，蘇悠有些驚訝的咦了壹聲，老板娘這時開口解釋道：“這是墨家以前的東西，自從墨家落寞後這東西便做不出來了。別看東西不大，可是上百萬兩白銀才能買的到。這乳環能探知佩戴者的心情，這狗尾能根據佩戴著的心情做出不同的動作。若是這女子戴上去，心中的思緒是壹點也瞞不住自己的主子，當初這種東西可是調教圈子的搶手貨。”
　　“呵呵，這人啊多少都有點自己的心事。”淩夫人淡淡的開口道：“可這做主子都想掌控壹切，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藏著掖著，這個東西戴上後，女人就像把自己最後的壹層防備摘除了，壹喜壹怒都逃不過主子的眼睛。不管妳面上笑的再美，可這尾巴絲毫不動做主子的也知道妳是虛心假意。不過妾身還是覺得這樣赤裸裸的沒意思，夫君估計也是這樣想法，他從來不阻止身邊女人的小心思。不過有些事咱們女人得自己心裏明白，什麽該隱瞞什麽是該挑明，千萬別像城外那個，做出來背後捅刀子的事。這東西壹旦戴上去，便是證明她在夫君那的地位也只能是個狗奴了。”說著淩夫人把東西再次放好，“其實那女人還算命好，至少夫君還沒放棄她，夫君若真是沒了心勁，估計理都不理。”
　　老板娘連連表示贊同，她是看出來了，淩夫人這是給旁邊的蘇姑娘提個醒，估計白大人在這方面受過刺激。蘇悠沒說話，這種時候她也不知道說什麽，本來就不是什麽善於言辭的人，也不是會說巧話的人。當初在聖醫閣自己還擔心不會討好人，無法被白大人接納，可師父卻告訴她，正是因為她的這種性子，時間越久反而越被男人喜歡，那種光會說不會做的，也許壹時得意，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蘇悠壹直對自己的師父很信服，所以她才會來到這裏。
　　淩夫人把盒子拿走了，蘇悠跟著她回家後發現小和尚已經過來了，而且正壹臉憂愁的看著鏡子。淩夫人和蘇悠行禮後，小和尚仍舊沒有起身，二人也沒管她，淩夫人打算趁著有空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出來給蘇悠騰地方，蘇悠本想幫忙，卻被淩夫人打發去了廚房做飯。蘇悠把菜端回來時就看到小和尚正拿著劍在自己的下巴比劃著，或許是聞到了菜香，小和尚這時扭過頭壹臉悲觀的看著蘇悠開口道“我長胡子了。”
　　小和尚的話讓蘇悠噗嗤笑了出來，從沒想到平時壹臉老氣的白大人竟然還有如此孩子氣的壹面，不過細細想來，這人也就二十歲而已，的確應該有些小孩的脾性。這時淩夫人也走了進來看到小和尚的動作後咯咯笑了起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夫君怎能如此不珍惜。再說了以後這種事妳也不要親自動手，平時弄個頭都是妾身來做，現在豈能讓妳親自動手。”淩夫人說到這對蘇悠努了努嘴。
　　蘇悠明白淩夫人的意思正想開口要幫白大人時，小和尚卻放下了手中的劍，郁悶的搖了搖頭，“從六扇門給我弄個小刀片，知道的以為是刮胡子，不知道的以為我想不開呢。吃飯吃飯，對了今天都還順利嗎？”小和尚說完後便率先坐了下來。
　　淩夫人對著小和尚飽有深意的點點頭，小和尚心裏明白，看來陸公子已經遇到二人了，這壹切都是他安排的，就是想讓陸公子死心。陸公子只有娶妻了，估計蘇悠才能真的放下心。小和尚沒指望蘇悠立馬就放下，他對蘇悠的感覺真是挺好，這樣的女子太漂亮，既然受了那麽大的委屈，自己不應該再難為她。況且她還是娘親送來的，於情於理小和尚不想二人之間太難看，這對娘親也是個交代。蘇悠這次乖巧的很，沒有入座反而直接站在小和尚壹旁，耐心的伺候著小和尚的吃飯。白大人很滿意，拿出來壹個幹凈的盤子把幾樣菜都挑選出來了壹點，放在壹旁。然後才在蘇悠的伺候下吃了起來。
　　淩夫人本來以為小和尚昨晚讓蘇悠伺候就是壹時興起或者給她放個態度，以前也這樣對過黎瑩她們二人，白大人的心思誰能猜的懂，可能午飯還是母女三人壹起和睦的吃著菜，晚飯時就得壹個跪著壹個站著的伺候他吃，不過也就是壹頓飯的事，下壹餐依舊壹起上桌吃飯。不過今天蘇悠不壹樣，小和尚吃飯時並沒有作怪占便宜，反而是像普通大戶人家的老爺壹樣，純粹就是為了享受那種感覺，莫非白大人還真打算壹直這樣下去？
　　小和尚吃的快，吃完後把剛剛放起來的菜端了過來，對著自己的座位拍了拍，“坐這吃吧，昨天看妳也沒吃，估計是不喜歡吃剩菜唄，這也不怪妳，若是沒點嬌氣勁反而沒了意思。以後做飯給自己留壹份，我吃完了妳便坐在我的位置上吃留的新菜。”說到這小和尚起身往門外走去，出門口時還對淩夫人招招手。淩夫人對著小和尚點點頭，給了蘇悠壹個安慰的眼神後跟著小和尚走了出去。淩夫人算是看出來了，小和尚對著蘇悠上心的很，便是這坐在他的主位上吃飯，按規矩大公主來了也沒資格。蘇悠雖然是等夫君吃飽了才能吃，可卻被指明了要坐的地方，這種態度代表什麽淩夫人清楚得很。
　　小和尚找淩夫人也沒大事就是問了問蘇悠的情況，當得知蘇悠沒發現陸公子後，小和尚卻是嘿嘿笑了起來。蘇悠別看不顯山不漏水，壹副賢良善惠的模樣，其實她的功夫比淩夫人要高的很。小和尚不相信蘇悠沒察覺，可蘇悠竟然表現的壹點反應都沒有，這就有些門道了，看來這丫頭心中還是有點心思的。小和尚又問了下淩夫人挑選內衣的事，知道蘇悠竟然默認了自己的安排，眉頭更是皺了起來。說實話，雖然是娘親送來的，可小和尚還是帶著戒心而來，只是蘇悠的表現實在讓他太舒心了，小和尚真不想把這人推到自己的對立面。算了，走壹步看壹步吧，她的心思只要不打在自己女人身上，想怎麽針對自己都成。話又說回來，賣身契都簽了，捅上了天小和尚也是占理的，蘇悠要是做的不好看，自己怎麽也得讓聖醫閣丟個臉。
　　兩個人正說著便聽到蘇悠再收拾屋子，小和尚對淩夫人擡了擡下巴開口道：“回頭讓她她打扮打扮，以後出門就天天帶著，今天先領她會會大公主。我看蘇悠跟妳處的挺好，妳別說家裏還真的有妳這麽個懂事的賢妻才能安生。”小和尚說到這捏了捏淩夫人的臉蛋，卻被淩夫人伸手打了下去，白了壹眼小和尚後扭著屁股往屋裏走了進去。小和尚很少跟她有這種不帶性欲的曖昧舉動，畢竟淩夫人年紀在那擺著呢，小和尚不能跟對瑤兒似的沒事摸摸頭捏捏臉，畢竟也得在意淩夫人的感覺，不過今天看來，這女人要真是死心塌地跟了自己，卻真和情竇初開的女孩沒啥兩樣。
　　下午的時候蘇悠穿著壹件淡紫色的長裙跟著小和尚走出了家門，蘇悠很懂規矩，壹直跟在後面差著小和尚壹個身位。蘇悠的頭發也紮了起來，不過卻沒有化妝，蘇悠不會化妝也不喜歡化妝。小和尚也覺得，蘇悠這種沒人只有素顏的時候才更能展現自己的仙氣，那修長的脖頸，性感的鎖骨，嘖嘖，幸虧陸公子是個書呆子，若真是喝了頭湯，自己豈不是要郁悶死。蘇悠的頭上戴著壹支玉釵，這是韓皇後送給淩夫人的，蘇悠的釵子實在太壹般，小和尚讓她自己收了起來。
　　說起來今天上午大公主和小和尚碰過面，大公主知道小和尚花大手筆買下來壹個美人，這事已經滿城風雨了，她多少有點不是滋味。不過大公主也沒太在意，壹個聖醫閣的大弟子而已，若真是有那國色天香的姿色，侯家晉家為何不出手，尤其是晉家的那個公子哥，那可是見到女人就拔不動的腿的貨色。所以大公主反而放開了，甚至告訴小和尚她訂了壹個禮物打算給蘇悠送過去。小和尚也應了她，下午帶出來見個面，相互認識壹下總不是壞事。
　　當時大公主還挺高興，甚至逗弄小和尚自己前幾日在京城見個壹個大大的美人，讓小和尚註意點，到時給家裏添口人，小和尚哈哈壹樂並未當回事。不過就在現在，小和尚領著蘇悠從遠處走過來，大公主那原本笑瞇瞇的眼神明顯變得有些敵意，怪不得舍得花大價錢，還不是看中了人家的美色，膚淺的男人，大公主心裏狠狠的罵了壹句。可蘇悠越走近，大公主面色越難看，這不就是自己嘴裏的那個前幾日的美人嘛，如今稍微打扮壹下，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嗯，胸部還是我的大，大很多，只是她腿比我長壹點，嗯，就壹點點。其實這就是大公主心裏作怪，蘇悠雖然胸部比不上她的肥碩圓潤，但也絕對算得上豐滿可觀，配合那纖細的眼神和翹臀，絕對是個養眼的尤物。
　　小和尚剛到這還沒對大公主行禮，便聽到大公主冷哼了壹聲，“怪不得中午留不住妳，原來是惦記著心來的丫鬟呢！”大公主說到這看向了蘇悠，“蘇姑娘，我們見過吧，今天上午還跟夫君說起來妳呢，呵呵，原本以為是巧合，現在想來蘇姑娘應該是刻意來這的。”
　　小和尚瞪了大公主壹眼，這娘們又是皮癢癢了。“嗯，我新買的丫鬟。”小和尚拿著折扇點了點蘇悠，“聖醫閣大弟子，蘇悠，專門伺候我的丫鬟，也只會伺候我。”小和尚這話有點不好聽，擺明了告訴大公主這人小爺照著，妳不能欺負。蘇悠這時趕忙行了壹禮，對著大公主拜了拜。
　　大公主並不領情，側過頭看向小和尚，“缺丫鬟說壹聲啊，我那多的是，伺候不好了還能找個借口過來收拾我，何必花那價錢買壹個，況且又不是知根知底的。”大公主雖然依舊針對蘇悠，不過也算是服了軟，若是往常小和尚定然笑哈哈的撇開話題，畢竟二人剛見面，大公主有是傲氣的很，看到跟自己同等姿色的女子，多少還是會吃點醋，小和尚肯定給她適應的時間，也會找到適合的辦法妥協二人的關系。就像黎瑩，小和尚知道她和大公主不對路，不還是讓黎瑩過來和大公主壹起建黑軍伺，不管誰欺負誰，小和尚中間做個老好人，兩邊以後見了面也不至於當做不認識。
　　不過今天小和尚不知怎麽的突然心情煩躁起來，手裏好好的壹把折扇被他砸在地上，嘴裏罵了句啰嗦。大公主的眼淚瞬間就憋了出來，小和尚壹發火她還是挺害怕的的。“妳這人幹嘛啊。好好的說話不行嗎，我又沒別的意思，人妳都領來了人家還不能發發牢騷。說是丫鬟誰不知道妳的打算，壹張床就那麽大，添了壹個人我還不能委屈下。”大公主壹邊說著壹邊撿起來折扇。心疼的把折扇拿在手裏，當看到折扇上的裂痕時眼淚更是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扇子都壞了，妳這人怎麽這樣啊，有氣妳沖我來不行，要不要現在給妳跪下磕頭，反正跟著妳就沒想再留著臉面。”
　　小和尚閉著嘴沒說話，壹臉煩躁的看著遠處忙碌的工人，蘇悠卻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剛剛還氣勢如虹的大公主，竟然還有如此小女子的壹面。看來她還真是在意的很，明明委屈，卻仍舊要當著蘇悠的面給小和尚說軟話，或許大公主並不是真的那麽善妒，只是壹種希望得到白大人註意的心裏作祟罷了。再者以白大人的性子，不像是個能容得下胡攪蠻纏的女人的大度人，看來大公主還是有分寸的，而白大人也琢磨出了這壹點。如此看來，白大人和她的感情絕對很不壹般。只是若真是不壹般，又豈能為這點小事翻臉，看大公主在意那折扇的樣子，不難猜出那扇子另有含義，白大人說摔就摔，難不成根本就不在乎大公主的心情，既然不在乎有必要把自己領過來親自見見她？
　　“回家”蘇悠正想著，小和尚突然壹轉身離開了，蘇悠先是對大公主行了壹禮，然後才追趕者小和尚的腳步快步走過去。蘇悠腿被鏈子束縛，走路並不快，小和尚的身影反而越來越遠。蘇悠咬咬牙，提起來輕功趕了過去，小和尚突然從前放停下來，轉過頭盯著她看了起來，等蘇悠趕來後小和尚突然開口問道：“說說，為何會過來這見大公主，別跟我說碰巧路過。妳定然提前知道了妳會來我這，可有必要去見大公主嗎，難道妳心中早就沒了陸家那呆子，壹心壹意就想過來我這做個丫鬟。或者，妳是想來提前探個路，琢磨著怎麽最快的融入進來，看樣子目的不小啊。”
　　蘇悠聽到小和尚這話展顏壹笑，沒了以往的那份仙子日卻多了幾分親近意。“大人這樣挑明了說，蘇悠便是有目的也得隱藏起來了，或者還得想辦法換個路子，省的被妳順藤摸瓜的探出來什麽，那豈不是功虧壹簣了。”說到這蘇悠捂住了嘴巴，“咯咯，大人也真是，第壹次見妳這樣審人的，這點城府可太淺了。好吧，既然妳問了蘇悠便告訴妳，蘇悠那是逛街時壹時興起才去見了大公主。至於蘇悠的目的，嗯，蘇悠並不單純，卻也沒想過害大人，蘇悠只希望自己能在妳身邊取得足夠的地位，關鍵時刻可以左右壹下妳的想法，讓大人少壹些殺孽。”
　　“哦，聖醫閣的出世，怎麽的我在妳眼裏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嘿，妳別說，若是真是因為殺孽才讓妳留下，那我以後豈不是得多殺幾個人才行。”小和尚的臉色好了起來，蘇悠既然那麽坦然，自己若是再疑神疑鬼豈不是顯得掉價，“走著，咱倆喝個下午茶，想在我這站得穩，光是這種表現可不夠。”小和尚的暗示話語讓蘇悠臉蛋壹紅，望著白大人遠去的身形，蘇悠咬咬牙跟了上去。
　　茶樓裏小和尚喝了壹口茶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蘇悠這次沒有伺候他，而是坐在了對面。看到小和尚的樣子，蘇悠突然從戒指裏翻出來壹壺酒遞了過去，小和尚面露驚奇，挑著眉毛看了蘇悠壹眼。“妳也愛這口？”小和尚接過來蘇悠的酒壺喝了壹口，這酒壺是白瓷的，上面還帶著壹個女性的吊墜，若說是給自己準備的小和尚絕對不信。“這酒味挺不錯，就是度數低點。”
　　蘇悠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小時候偷偷喝了藥酒，後來師父知道了，罰我種了壹個月的草藥，不過從那以後壹直很懷念那味道。後來出了山門，便試著自己弄，搭配不同的草藥味道也不同。我不愛烈酒，就是喜歡這種微辣中帶著芳草氣息的味道，時間久了便成了習慣。”
　　小和尚恍然的點點頭，對著蘇悠的戒指指了指，“裏面還有酒壺嗎，都拿出來。”蘇悠不知道小和尚有何意思，但也沒有違背他的意願，壹翻手又是三個酒壺拿了出來。小和尚把酒壺拿在手裏自己端詳了壹會，然後把蘇悠剛剛拿出來的三個放進了自己的戒指裏，留出來壹個自己剛剛喝過的遞了過去，“以後咱倆都用這個喝，剩下的那三個充公了。”
　　蘇悠輕笑著搖搖頭，白大人竟然還有如此孩子氣的壹面，不就是想占點便宜麽，弄得像是多大事似的。蘇悠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小和尚的要求。這時小和尚再次開口道：“我這人喜歡再折扇上作畫，我看的上眼的女子都會畫在上面，想念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大公主知道這事，她也知道我沒為她畫過，不是看不上她，實在是想把最美的她留住，所以壹直拖到現在，這事她懂。剛剛那折扇便是為她準備的，我和她壹起挑選的，我答應她會把最美的那壹刻畫在折扇上，也答應她那折扇永不離身。”小和尚到這喝了壹口酒繼續道：“不知最近怎麽了，總是因為小事發火，不是針對她，是針對我自己，總覺得不能把事做到最好。其實在我看來，殺人如麻的不是惡人，真的惡人是六親不認失了人性，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所以對陸公子的安排……”
　　蘇悠聽到這輕輕的搖了搖頭，“大人，蘇悠不想當妳面提他，怕惹妳不悅，可今日妳既然說了，蘇悠便把自己心裏話說出來，陸公子陪了蘇悠太久，有些事發生了便不能去回避。大人不是那種逃避的人，蘇悠也不是。大人不是那種沈迷於過去的人，蘇悠也不是。陸公子只是過去，大人對他的安排蘇悠壹直想親口道聲謝，只是怕大人不肯接受。其實大人和蘇悠預想的不壹樣，不管傳言如何，蘇悠相信大人還是心存善念的。僅看妳對陸公子的安排，蘇悠便認定自己可以和大人壹路風雨同行走下去。這件事大人的心胸和擔當，著實讓蘇悠敬佩感動，也正是從那壹刻起，蘇悠覺得自已的選擇是值得的，便是最後達不到自己的目的，蘇悠也絕不反悔。每壹個聖醫閣決定出世的女子或許都要經歷最後時刻的抉擇，這種抉擇是大人不能左右的，只能蘇悠自己選擇。到時不論結果怎樣，請大人記得堅持自己的本心，不要讓蘇悠為自己感到不值。”
　　小和尚習慣性的瞇起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帶著壹絲笑著，“當初若是荊玉瑩提前跟我說這話，便是最後她的選擇依舊如此，我依然會選擇原諒她。今日我也把話放在這，不管妳以後的選擇是什麽，我都會原諒妳，但僅僅是我會原諒妳。我從來不恨背叛的人，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背叛的價值，只是別和荊玉瑩壹樣，讓我覺得這價值太不值了。呵，壹個沒感情未婚夫而已，我不恨她，卻也不會原諒她，她讓我失望了。”
　　蘇悠聽到後微微的皺了皺鼻子，盯著小和尚有些迷離的眼神開口道：“大人是不是覺得自己情緒不對，喜怒無常，像是自己的某種性格在生活中被刻意放大了壹樣，就像是……”
　　“就像是妳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幾天，無心煩躁，對很多事都提不起興趣，卻又覺得事事都不順，不知怎麽的，心中的某些情緒被自己無限制的去掩埋。不過我肚子不疼，唉，就是房事都興趣小了不少。”小和尚的話惹的蘇悠壹陣臉紅，沒好氣的白了壹眼小和尚，蘇悠幹脆轉過頭沒再搭理他，小和尚卻腆著臉繼續道：“妳是不是怕多了妳壹個我這身體吃不消，沒事，隨時妳都可以試試，不滿意不要錢。”
　　蘇悠從桌子下面踢了壹腳小和尚，心裏暗罵了壹句臭不要臉，不過盯著小和尚的目光卻是嚴肅起來，同時嘴裏說出了壹句讓小和尚大驚失色的話，“大人有沒有出現幻像，或者覺得自己的記憶像是缺失了壹些，可仔細想想，卻又察覺不出哪裏不對。”蘇悠說完後看著白大人強做鎮定中又略帶不安的眼神得意的笑了笑，這人總算也有不鎮定的時候，天天裝的和個老男人似的，真以為他榮辱不驚呢，咯咯。
　　小和尚盯著蘇悠，臉色慢慢的鎮定起來。“還好有妳，不然我真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小和尚說到這像是討好壹般給蘇悠滿上了茶水，“妳這聖醫閣的大弟子既然能看出來壹些倪端，定然也知道我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我覺得應該不是功法的問題，莫非是被人降了詛咒？不過想想又是不可能，我本來就對道家和佛家的功法研究的頗為透徹，別人想在我身上弄點因果輪回，我卻是不信能逃得過我的感知。壹開始以為是自己多心了，不過今日妳這大夫都說了出來，想來我這是真生病了。給我開個方子，就當為民行善了。”
　　“為民除害還差不多。”蘇悠輕聲地嘟噥壹句，伸出手做了個把脈狀，小和尚也把自己的手湊了過去，待到蘇悠的玉指探上他的脈搏時，小和尚竟然舒服的輕哼了壹聲。不過這時的蘇悠到沒在害羞，反而是壹臉嚴肅的微微皺起了眉頭，小和尚淡然壹笑，或許在她眼裏有些東西註定是神聖的。小和尚壹手端著酒壺時不時的喝上壹口，微閉的雙眼上下打量著蘇悠，蘇悠也時不時的擡頭打量白大人，不過人家的眼神是壹本正經的掃視，不似小和尚那樣不正經。
　　蘇悠的眉頭越皺越深，仿佛遇到了什麽難事，直到最後終究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盯著小和尚開口道：“大人可否讓蘇悠的內力在妳體內循環壹次，這種病癥蘇悠從未見過，若不深入了解大人體內情況，恐怕蘇悠做不出具體判斷。”蘇悠說完後便看到小和尚點點頭，沒想到這人對自己竟然如此放心，內力探入其他人經脈這可不是小事，壹旦起了壞心瞬間就能指揮自己的內力沖擊被探入者的要穴。同等境界不管妳身法再好，招式再精妙，都難逃重傷的後果，便是境界不如者，仍舊可以造成不小的創傷。蘇悠輕輕搖了搖頭，白大人太過自信了，或者說太狂了，他對自己的決定的事從來都是堅信不疑，這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但物極必反，剛則易斷，有些事走到了了極端未必是好事。
　　蘇悠剛探入小和尚經脈便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小和尚，小和尚不在意的擺擺手，“練功操之過急天道反噬而已，沒什麽大礙，長則六年快則兩三年便能恢復，具體的還得看妳的態度。”蘇悠聽到這話心跳快了幾分，這人總是不忘調戲，蘇悠清楚白大人最後壹句的意思，若是自己能和他雙修，估計有個兩三年就能恢復如初，若是不同意，估計要等個六七年，不過聽這意思，小和尚好像不打算強迫他，蘇悠突然覺得，自己的魅力好像沒想象中的那麽大。不過白大人還有壹點讓蘇悠吃驚，天道反噬只有壹種情況，那就是沖擊天人境失敗，二十歲的天人境他還真敢想，看來已經吃過太過狂妄的虧了。
　　蘇悠越探越心驚，竟然從小和尚體內探尋到了壹股比自己能量更加精純的內力痕跡，只是她尋不到那內力再哪裏，蘇悠現在白大人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好奇，這人到底有多少秘密和底牌，到底是誰在他體內留下壹道如此中和又如此霸道的內力呢。蘇悠的內力順著白大人殘破的經脈運行到玉枕穴時，白大人突然面色變的蒼白起來，原本打量著蘇悠的眼神突然變得迷離起來。壹個狼狽不堪的女人躺在床上，眼裏裏透露著絕望和不甘，女人壹直捂著自己的嘴巴，眉頭因為疼痛全部緊鎖在壹起，她在壓抑著什麽，不她在怕，她怕自己的聲音會驚擾到其他人，會驚擾到誰，旁邊的屋子裏有誰在那，壹個殘廢的男人，面色痛苦的趴在墻縫前，眼裏的怒火仿佛要將他置之死地，他也有資格怒視自己？提起來地上的女孩，離開時對著男子送入壹道玄氣。提著的女孩是誰，渾身都是灰塵和淤青，她的身型……
　　小和尚仿佛做了壹個噩夢，渾身都被汗液浸濕，粗重的呼吸聲從微張的嘴巴裏傳出來。小和尚擡起頭發覺蘇悠正在拖著下巴看著窗外的街道，小和尚吐了壹口氣，蘇悠也在這時轉過身對著白大人輕輕搖了搖頭。小和尚頹然的放在被他緊握的酒壺，閉上眼運功調息起來。蘇悠輕柔的聲音也在這時傳來，“大人被人用上古法訣侵入後腦，蘇悠才疏學淺看不出這門法決的門道，甚至都突破不了這門法決的防禦。只是這施法之人到底想做什麽，蘇悠卻是有些不懂。既然能有機會侵入大人的玉枕穴，便是要了大人的命也就是壹息之間。可這施法人不但沒那麽做，反而留下了自己的本源之陰防止大人穴道受損。好大的手筆，本源之陰，這個女子是大人的女人嗎？大人應該心中有數吧，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蘇悠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再提問，白大人想說自然會告訴他，若是不想說自己也不算是逼問。小和尚輕輕搖了搖頭，再次睜開眼後已經沒了剛剛的慌亂之色。“聽說蘇悠的身體可是百毒不侵，若是和本大人雙修，能不能破去這功法。”小和尚換來了蘇悠的壹個白眼，卻也得到了蘇悠微不可查的點頭肯定。小和尚看到這放松的呼了口氣，“能解就行，我大概知道那人是誰了，卻也不信她會害我，便是害我那也認了。這法決到底怎麽回事，妳跟我講講。”
　　蘇悠聽到小和尚的問話，略帶尷尬的搖了搖頭，“蘇悠不清楚，這法決應該是上古的遺留，這世上能拿出來這種東西的，妳便是不說蘇悠心中也有個大概範圍，況且最近的時局更是更幫蘇悠縮小範圍。”蘇悠說到這滿含深意的對著小和尚舉了舉茶杯，“恭喜大人，不管是哪壹個都是您的福分，怪不得蘇悠只能做個丫鬟，便是大公主都得不到名分，看來大人這是有主了。嘻嘻，這功法蘇悠卻是不懂，但聖醫閣畢竟傳承幾千年，蘇悠多少還是能看出壹些門道。怎麽說呢，大概就是把大人的性格分離出來壹部分，這樣平日裏被分離出來的性格便會被大人刻意去壓制。不過陰陽之道重在中和，過分的強調某壹點便會導致整體的失衡，所以最終的結果便是大人神經錯亂走火入魔。”
　　蘇悠說到這停了下來，小和尚的眼裏明顯帶著壹絲疑惑，仿佛蘇悠的話和他的猜想有沖突。蘇悠輕輕拖住自己的壹把，拿來茶壺給自己倒滿壹杯後笑著再次開口道：“看來大人對那女子信任的很，蘇悠便不能做挑撥離間的小人了，還有壹種情況可以緩解法決的後果，那邊是在特定的時候讓大人把壓抑的性子暴露出來，那時的大人恐怕又是另外壹幅樣子了。大人的性子她不喜歡嗎？蘇悠覺得若真是相愛便要容納對方的所有，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若是承受不住便選擇離開，何必為了在壹起而苦苦掙紮，到頭來受傷的終究還是妳們。”
　　“這話跟我說是沒用了，這事又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害人不是。”小和尚壹臉無奈的攤開手，對蘇悠最後的開解並不在意。“估計她肯定不會讓我失心瘋的，那樣對她沒好處，她也不忍心的，寧可苦了她自己也不會苦了我。或許她的目的並不單純，但我相信她肯定不會害我便是了，除非她真的害了我，唉，怎麽才算害我呢。”小和尚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便是給我這來上壹刀，哪怕還有壹口氣，我都信她是為我好。若我真沒了氣息，那時結果也不重要了。”
　　“成了大人，說到底妳還是不領情罷了，妳寧可相信蘇悠故意挑撥也不信那人會害妳。”蘇悠的語氣有些不悅，“妳不是受害人，妳是從犯者，若妳真的不想，定然會想辦法解開，或許妳早就察覺出了不妥，以妳的內力和佛道儒的修行，便是老聖也做不到在妳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侵入妳的穴道種下法決。妳若真想解去，我可以領妳去聖醫閣，掌門定然會有手段。這天下不是所謂的天人境便可恣意妄為，至少聖醫閣不會同意。”
　　“妳這是關心我呢！”小和尚壹臉驚訝的看著蘇悠，卻被蘇悠壹個白眼送來回來。
　　“蘇悠只是不想別人借著妳的手生靈塗炭，不希望大人因為私心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說到這蘇悠竟然握住了小和尚的手，語氣也是壹副說教的模樣，“大人，以前蘇悠也經歷過，總以為愛可以包容壹切，可以抗衡壹切。如今經歷了那麽多蘇悠也是懂了，大人，愛代表著承擔和責任，陸公子的擔當扛不起蘇悠和他之間的感情。如今大人就像是曾經的蘇悠，以為只要兩人在壹起，便沒什麽不能承受，大人聰明過人資質罕見，但遇到情字壹關終究還是會迷失了本心。那人便是再好，可她終究還是利用了妳，大人難道想獨自承受這壹切嗎，就算她是真的愛妳，可她也終究只是二十天人之壹，閉關的那個可未必會心甘情願的看著妳的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白大人端著酒壺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原本搭在白大人手背的玉指也被白大人反手握在掌中。“我明白了，妳以為那女子是韻塵，哈哈，哈哈！”小和尚樂的眼淚都出來了，“是了，她本就和朝廷有牽連，最近動作又大的很，她跟木什麽人的事妳定然是有所耳聞。哦，還在摘花樓待過壹段時間，也帶過我去找她。哈哈，借妳吉言，若真有被她看上的那壹天，我第壹感謝的就是妳。哈哈。”
　　蘇悠有些惱怒的把手從小和尚掌心中抽出來，她顯然是不滿意自己的說教竟然換來了小和尚的壹番嘲笑。自己壹開始就表明了心態，以後都會跟著他，這事又何必騙自己。天人境就那幾個，白大人也不像性取向不正常的人，若不是韻塵難道還是艷劍掌門和女帝不成。女帝和白大人估計都沒見過妳，武林正道統領艷劍掌門更是不可能了。現在無韻閣處處布後手為的便是飛馬牧場和南宮家的事。甚至逼迫的艷劍掌門都不得不去聖醫閣表態，給天下武林吃個定心丸。蘇悠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韻塵最有可能，只有她才是壹切事宜的最終獲利者。這人不想說也就罷了，何必假惺惺的騙自己。
　　小和尚發覺蘇悠是真的有些不開心了，細細想來若不知道自己和娘親的關系，不了解娘親的動作布置，恐怕韻塵還真是最有可能的懷疑對象。得了，蘇悠定然是以為自己在做戲故意欺騙他。小和尚喝完酒壺中的最後壹口，把酒壺遞給了蘇悠後開口道：“以後妳經常跟著我，定然會知道我和韻塵的關系，也會知道我和見不得光的女人的關系，到時或許妳會改變看法。不過妳既然覺得是韻塵再搞鬼，那我也不去否認，就當我壹廂情願好了，聖醫閣我是不去了，妳就不怕韻塵的怒火會牽連到聖醫閣？便是聖醫閣的面子再大，可聖醫閣的掌門會僅僅因為我就把這情分賣出去。妳和陸公子的事給妳師父的麻煩已經不小了，我這就別再連累人家了。再說了妳是白家的人，以後什麽事都有我呢，聖醫閣是妳的娘家，也是妳最後的底牌。底牌可不能輕易露出來，平日裏的麻煩事，由我白大人照著就可以了。對了，妳知道我到底何時會發作嗎？”
　　蘇悠聽到小和尚的問話並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有些異樣的打量了小和尚壹番，這人真的是比陸公子有擔當的多，蘇悠的心中竟然隱隱有些感動。大人，有時承載的太多，會把自己拖垮的，蘇悠在心底悠悠的說了壹句。這時小和尚的壹聲輕咳打斷了蘇悠的思緒，蘇悠皺了皺鼻子開口道：“蘇悠不清楚大人為何會發作，或許大人並不會發作。”蘇悠像是有些賭氣的說了壹句，可還沒等小和尚說話蘇悠又再次開口道：“昨夜蘇悠壹夜未睡，午夜時分察覺院子裏有人，功力很高蘇悠探不出是誰，淩夫人壹夜未起床，蘇悠可以肯定。”
　　蘇悠的話讓小和尚的神情有了些變化，院裏有人，自己不知道，蘇悠能察覺自己卻察覺不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整個院落裏，能瞞住蘇悠的有兩個，壹個人是自己，另壹個是瑤兒。自己可以讓蘇悠毫無察覺，畢竟高了壹個大境界。至於蘇悠說的能察覺但探不出，巧了，瑤兒正好符合，她和蘇悠境界想同。小和尚想到這面色變得有些怪異，對著蘇悠試探的問了壹句，“妳說那法決，怎麽說呢，打個比方，妳說若是把我對妳和陸公子之間的所有容忍和善意都隱藏，平日裏我會不會對陸公子做出來殺人滅口的事？”
　　蘇悠被白大人問的壹楞，臉色有些謹慎的看了壹眼白大人開口道：“大概會吧，雖然蘇悠具體的猜不到，但物極必反的道理應該放在哪裏都適用，壹但脫離出對立面，留下的那壹面必然會慢慢走向壹個極端。大人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說到這蘇悠突然面色壹邊，“大人是覺得自己被抽離的壹部分？”
　　小和尚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同時轉過頭對著窗外的街角看了看，只見陸公子正和自己的幾個堂兄弟還有壹個黃裙女子從那裏走了過來。小和尚揮了揮手，窗戶瞬間閉合上。蘇悠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白大人，聽到白大人說了壹句有灰塵便也沒再多想。小和尚端起茶杯繼續開口道：“妳別瞎猜，我也不知道自己抽離的是那壹部分性子，只是最近的變化有些多，我拿捏不準。不過那人不會在妳我之間做文章，她不介意我多少女人，我也不會給妳回頭的機會。”
　　小和尚本想等陸公子走過去便和蘇悠回家，卻不曾想陸公子幾人竟然也進來了茶樓，小和尚本來三樓，這地方本就是身份尊貴壹些的人才會過來，陸公子既然來了估計也會是三樓。果不其然，陸公子的聲音越來越近，像是正在和人介紹茶的種類，蘇悠也聽到了，饒有深意的盯著白大人看了壹眼，然後側過頭又打開窗戶，說什麽灰塵大，還不是怕自己看見陸公子，說到底還是小心眼而已。不過蘇悠這種想法沒持續多久，陸公子身邊壹個年輕女孩的笑聲讓她瞬間回味了過來。陸公子另有新歡了？蘇悠想起來昨日小和尚說的話，陸公子很快便會迎娶新人，想來白大人是怕自己看到後不舒服吧。
　　陸公子上來三樓壹眼便看到了窗戶邊的二人，蘇悠壹身華麗的長裙，頭上更是帶著價值千金的釵子，早上姜門主和堂兄的話又在他耳邊回蕩起來。陸公子輕輕咳嗽了壹聲，仿佛不服氣壹般的對著身旁的黃衫女子繼續起了自己的高談闊論。蘇悠依舊看著窗外，只是她的心緒卻又怎能不牽掛著陸公子呢。畢竟那人曾陪伴了她的青春。
　　陸公子的表現很殷勤，黃衫女子對他也是很有好感。陸公子的堂兄弟本就是為了撮合二人，定然也都是心甘情願做了陪襯。幾人進了廳中，陸家的大堂兄也看到了小和尚和蘇悠。若是僅僅蘇悠在此，他便可以裝作不識，不過白大人不壹樣，他本就是大理寺的，說句不好聽的，如今大理寺的首位還是人家白大人不要了的，他只是底下的壹個小監管，縱使陸家的目的是讓他混點資歷，可他那身份見了白大人還得親自去拜見壹下。陸家堂兄和白大人並不熟，確切的說小和尚對他不熟，不過大理寺那是大公主他舅舅的地盤，自己還得給個面子。蘇悠和白大人面對面，此時陸家堂兄過來，便不能裝作忽略禮儀，不然那就不僅是不給白大人面子，還顯得陸家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