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殺人越貨

　　凱恩等人通過巴黎—倫敦的特快列車回到了倫敦，三百四十壹人，壹人不多，壹人不少，其中五十人手持的，是那五十個在東京陣亡的士兵的護照以及壹應的文件資料，他們由凱恩從軍隊招來，直接在巴黎補充進了‘黑魔’保安公司。
　　對外的公開借口，是白嘉德不需要這麽多保安了，此刻他已經依傍上了戴樂這個大人物，基本上就在戴樂家起居了，為了不開創壹個過於奢侈的不良的風氣，白嘉德在戴樂的勸說下解除了和‘黑魔’公司的協約，付了壹筆款項後打發凱恩他們回家了。
　　易塵對於凱恩回家非常的激動，拍著凱恩的肩膀說：“幸好妳們及時回來，否則我的手下就沒人用了。傑斯特這小子在瘋狂的練車技，契科夫又迷上了給別人電腦裏面塞黃色圖片，天啊，我的下屬都是瘋子。”
　　凱恩四周打量了壹下：“菲爾先生呢？”
　　菲爾剛好走了進來，無奈的攤開手，嘆息了壹聲。
　　易塵聳聳肩膀：“他們兩兄弟被所謂的圓桌騎士打成重傷，菲爾起碼還能動彈，已經能夠自己運功療傷了，可憐的戈爾還躺在床上喝湯呢……該死的。啊哈，莎莉，您好麽？最近過得怎麽樣？巴黎是個好地方，有可能的話，我會去巴黎定居的，哦，小姑娘不要害羞，菲麗，帶莎莉過去說說話兒。”
　　菲麗拉著莎莉走了，興奮地向她介紹幾種最近剛剛面世的新款首飾。
　　易塵壓低了聲音：“好了，凱恩上校，關心壹下您的下屬吧，施特龍根中校在地下室呆了很久了，反正我是勸說不了他的，您也許有辦法。我們攔截那批軍火的計劃應該啟動了，施特龍根中校是個好手，明白麽？我可不希望浪費人力。”
　　凱恩低聲說：“拋棄士兵的屍體，讓他們留在戰場上，自己單獨逃生，是壹個指揮官最大的恥辱……我盡力吧，如果他不聽我的勸說，也許我直接幹掉他是個最好的選擇。”
　　易塵滯了壹下，搖搖頭，自覺自己無法理解凱恩他們的思維模式。
　　不過，無論如何，凱恩他們還是帶回了很多的好消息，例如，白嘉德先生已經摸上了那個可愛的小姐的手了，最起碼的，這是壹大進展啊。
　　……
　　易塵‘中國城’的地下靶場，地面上堆積著厚厚的子彈殼，施特龍根機械的拔下空彈夾，壓入子彈，塞進手槍，然後對準對面的墻壁瘋狂地開槍。他頭發蓬亂，胡須亂哄哄的生長著，衣衫汙穢不堪，雙目都是通紅色，可見最近壹直都沒有怎麽休息過。
　　凱恩沈重的身軀踏在了地面的彈殼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施特龍根猛地回頭，手中的手槍分毫不差的對準了凱恩的眉心。
　　凱恩贊許地說：“很不錯，您還保持了警覺心，中校。”
　　施特龍根飛快的放下手槍，把它放在了自己身後的桌子上，壹個立正，對凱恩敬了壹個軍禮。
　　凱恩肅穆的還禮，然後，壹個重拳擊中了他的下巴，施特龍根慘哼壹聲，沙袋壹樣的高高的拋飛了起來。凱恩大步追上，壹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隨後，他抓住了施特龍根的腰帶，把施特龍根拎條狗壹樣的抓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施特龍根爬起來，兇光四射的眼睛盯著凱恩，凱恩輕蔑地對他勾勾中指：“過來，來啊，和我玩玩，看我能不能把您的睪丸給打成五十塊……啊哈，懦夫，過來，親愛的寶貝兒……”最後壹句話，凱恩用上了油腔滑調的顫音，極度的汙辱了施特龍根。
　　施特龍根怒吼壹聲，握緊了拳頭，他死死地盯著凱恩，大聲吼叫到：“報告上校，五十名行動隊員，全部陣亡，無壹生還；特別攻擊隊連同指揮官施特龍根在內，五十壹人，無壹幸存。”他沖向了桌子上的手槍。
　　凱恩壹個標準的過肩摔，把施特龍根砸在了地上，隨後，大腳重重的踏上了他的胸口，施特龍根的肋骨都傳來了清晰可聞的呻吟聲。
　　凱恩冷漠地說：“施特龍根中校，我凱恩是個笨蛋，我不知道怎麽勸說妳，既然老板都沒辦法讓妳回心轉意的話，恐怕您是壹心想給我匯報後就自殺了……嗯，我只想說，您的士兵陣亡了，您逃跑了……是的，您可恥地逃跑了，您忘記了我們特種部隊的戰訓。”
　　施特龍根漲紅了臉，死死的用手抱住了凱恩的大腳，勉力減輕壹點那萬噸大石壹般的沈重壓力，辯解說：“我要告訴您情況，我必須把戰場的情報傳遞回來，否則，更多的人會死……那些人，不是人。”
　　凱恩彎下身子，在他臉上重重地吐了壹口吐沫：“您在狡辯，施特龍根，您是因為膽小而逃走的，呸。”
　　施特龍根吼叫起來：“我發誓，那種情況太怪異了，我必須把情報送回來，我必須……我不是怕死，上校，您可以現在就殺了我，但是永遠不要汙辱我，我是軍人，我是壹個……”
　　凱恩用響亮上壹百倍的聲音吼叫起來，聲音震得整個地下室嗡嗡作響，他咆哮著：“那麽，您傳遞回來了這個情報，您就拯救了後面的行動隊，您並沒有錯，為什麽要想到死？為什麽像個懦夫壹樣死死的躲在這個地下室？為什麽像個婊子壹樣的要在我的面前自殺？您這個雜種……妳為什麽不想想，如何去為那些戰死的兄弟報仇？妳這個狗雜種……”
　　施特龍根呆呆地看著壹臉殺氣的凱恩，呆呆地問：“上校，您說我沒有錯？”
　　凱恩怒吼起來：“我在伊拉克，被上千遊擊隊圍困，我的兄弟死亡了這麽多，為什麽我不自殺？因為那是超出了我們能力所及的任務，我們沒有必要感到羞恥……您這次立下了功勞，我可以負責的說，妳這個婊子養的立下了功勞，操，如果妳還在心裏保留著軍人的驕傲，那麽就跟著我，拿起槍，幹掉那群狗娘養的……妳這個雜種，聽到了麽？”
　　施特龍根躺在地上，吼叫起來：“Yes,Sir。”
　　凱恩松開了自己的腳，施特龍根飛快地跳了起來，然後重重的壹拳擊中了凱恩的臉。凱恩的腦袋紋絲不動，相反斯特龍根的拳頭被彈出了壹尺多遠。凱恩滿意地說：“好了，我打了妳，妳也打了我，這下扯清了。”施特龍根有點氣結，自己渾身骨頭都在呻吟呢，而自己不過打了他壹拳而已……居然就這樣扯清了？
　　……
　　看到施特龍根跟著凱恩走了進來，易塵微笑著說：“歡迎回家，中校……凱恩，您怎樣勸服他的？真是壹個奇跡，我可是被中校用槍趕出地下室的。”
　　剛剛又撞毀了壹輛偷來的汽車的傑斯特，仿佛壹條吐絲的蠶壹樣蜷縮著，翻著白眼，抽著大麻說：“老板，獅子只能用獅子去勸說。”
　　凱恩和施特龍根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很滿意於傑斯特把他們比喻成獅子，但是瘋子嘴裏永遠不會吐出好聽的話來，傑斯特馬上接著說：“所以，蠻牛只能用蠻牛去勸導，說不定兩頭牛還要互相毆打壹陣才能把事情說明白，看看他們的臉……嘖嘖，鼻青臉腫啊，好像壹個剛剛被輪奸的小姑娘壹樣。”
　　凱恩的手本能的摸向了手槍，可是想想子彈對於傑斯特好像效果不是很明顯，不由得咧咧嘴，對著傑斯特比劃了壹個威脅的手勢。
　　易塵才懶得管他們的小動作，攤開手頭的紙片，指點著說：“啊哈，這裏是利物浦的碼頭的平面圖，大家合計壹下，要如何才能把東西給劫下來。我們出動的人手不能太多，否則動靜太大了，當然，我們的人手不能太少，英國方面會派壹定的人手去押送的。”
　　凱恩仔細地端詳著平面圖，點頭說：“難度不是很大，但是還有多久？”
　　易塵考慮了壹陣：“根據張先生送過來的情報，英國人似乎比較著急了，不知道為什麽急於把貨給送出去，半個月以後，凱恩，半個月的時間。”
　　凱恩點頭：“沒問題，老板，我們會處理好壹切的，沒問題。”
　　……
　　此刻，英國國防部部長的辦公室內，胡恩正對著財政大臣大呼小叫的：“親愛的，您要告訴我，您沒有預算給我？那麽簡直太好了，您告訴我，三千個士兵的撫恤金怎麽辦？啊？您叫我從哪裏弄這筆款子？”
　　財政大臣幹巴巴地說：“胡恩，今年的預算已經完了，我不可能給您追加壹筆特別支出的，否則我們瞞不過國會。那些反對黨的混蛋，他們正眼巴巴地看著呢。再說了，您不是得到消息了，沒有三千個，只有兩千多，還有幾百個士兵現在在俄羅斯，不是麽？”
　　胡恩壓低了聲音：“妳怎麽知道的？”
　　財政大臣微笑：“當然，我有自己的門路，我知道這個消息，這就夠了。所以您的撫恤金可以大幅度的下降了。再說了，您要這麽多錢幹什麽？您給每個家庭壹點點象征性的錢就夠了，他們只會傷心自己親人的死，不會計較錢的多少的。”
　　胡恩看著他：“如果他們胡亂嚷嚷出去？您負責麽？”
　　財政大臣不屑地說：“您手下這麽多特工是幹什麽的？上次會議不是說過了麽？要特工們威脅他們不許開口，壹切都解決了……錢，反正我是壹個子兒都沒有。您自己可以解決的問題，為什麽要我來辦呢？”
　　胡恩楞了壹下：“我最近可沒有任何收入。”
　　財政大臣奸猾地說：“您不是加快了那筆軍火的出口麽？您是害怕出亂子，是不是？當然了，我無權過問其他的細節，但是您可以從那筆軍火的收益中拿出壹部分，足夠了，足夠了……”
　　胡恩有打死面前這個家夥的沖動：“該死的，那筆軍火根本就沒辦法賺錢。”
　　財政大臣微笑著譏笑他：“哦，是麽？那麽是我的數學學得太差了，您用市場價三倍的價錢和對方簽署的協議，而您向我們匯報的是原價。”
　　……
　　良久的沈默後，胡恩嘆息起來：“我拿出壹筆錢來？”
　　財政大臣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是啊，您拿出壹筆來……然後，我可以爭取給您壹筆特別預算，當然了，我們是朋友。”
　　胡恩微笑起來：“那麽，您拿20%額外的收入，同意麽？我不瞞您，有時候，必要的拿壹點點錢，可以增進我們和其他國家的友好關系。”
　　兩人對笑，不過胡恩笑得有點尷尬就是了……
　　……
　　‘黑魔’保安公司的訓練場又壹次的熱火起來，士兵們在凱恩以及施特龍根的監督下，進行著和他們在特種部隊內壹模壹樣甚至更加嚴酷的訓練。
　　就在凱恩和施特龍根兩人制訂了突襲計劃後的第七天，易塵接到了秘報。某個排名僅僅在‘他們’以下的殺手組織，給易塵送來了消息。他們非常不解為什麽殺手行當的龍頭老大會這樣不懂規矩的追問別人的雇主是誰，但是出於對‘他們’的尊敬，或者不如說是害怕，他們還是透露了壹點點風聲，雇主來自美國，是紐約的大人物。
　　當然了，他們沒有完成任務，亞力還沒有死。同時，他們泄漏了壹些情報，於情於理，他們都不能繼續這個委托了，所以他們向雇主退了傭金。易塵也非常光棍，通過圈子內的情報網給他們匯去了壹筆足以低償他們損失的錢，反正這筆錢是法塔迪奧出的，易塵不心疼。
　　法塔迪奧聽到易塵的匯報後，很是奇怪的思索了半天：“我們最近沒有得罪美國人，為什麽他們要這樣做？為什麽？好了，好了，易，我要趕回俄羅斯向老板匯報壹下情況。嗯……奇怪。替我向法比奧先生問好，我們以後會有機會合作的。”
　　易塵微笑著微微鞠躬：“是啊，我們有很多的機會合作，誰說不是？”
　　法塔迪奧笑著帶人走了，既然知道了雇主是美國人，那麽到時候清查壹下自己組織和美國有關的方方面面，不難找出這些雇主是誰，到時候，亞力就要展開血腥的報復了。
　　微笑著送走了法塔迪奧，易塵給唐虎撥了壹個電話：“親愛的老虎先生，我們上次談過的事情，您準備好了麽？……那麽，壹切有勞了，我們準備好了，希望到時候不會出問題。”
　　唐虎那邊的回答是：“放心好了，沒有問題。”
　　易塵笑著掛斷了電話。菲爾可以去利物浦，戈爾暫時還不能出動；菲麗、傑斯特都要跟去，嗯，希望重傷的戈爾可以管住屁股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大礙的契科夫。不過，自己也就出去三五天的功夫，應該沒有問題吧？
　　……
　　夜，空中有圓月，易塵突然發現自己很多次的行動都選擇，或者被逼無奈的在月圓之夜進行，看來自己天生是個做吸血鬼或者狼人的材料啊。站在港口最高的吊車頂上，聞著迎面而來的帶著腥味的海風，易塵居然有了壹點對著天發出狼嚎聲的沖動。
　　兩百名‘黑魔’公司的士兵埋伏在了這片港區，本來如此大規模的潛入是有很大難度的，港口的保安不會坐視壹些打扮怪異，手持重武器的人進入港區，但是有了唐虎他們的內線，凱恩他們無聲無息的進入了港口，按照選定的位置，把人員安置了下來。
　　額外的二十名狙擊手，則是安排在了港區外的高層建築內，他們負責狙擊可能來援的軍警。
　　凱恩早就向士兵們提醒過了，不論看到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不可大驚小怪的，尤其嚴禁泄漏出去。這是易塵為了預防自己以及菲麗等人出手，預先讓士兵們做好心理準備，免得臨時出事。但是如果壹切正常，自己也不用出手了吧？
　　易塵閑暇的坐在了這個高度超過五十米的龍門吊的頂端，點著了壹根來自菲克的哈瓦那細雪茄煙，慢慢的吞雲吐霧起來。耳麥裏馬上傳來了凱恩的低聲呵斥：“老板，滅掉煙頭，雖然您坐在這麽高的地方，有經驗的人壹眼就可以發現您。”
　　易塵不滿的嘀咕了幾聲，揚手把煙頭彈出了近百米，遠遠的落進了水裏。
　　午夜十二點，外面壹艘早就停泊在港口的巨型集裝箱貨船上突然出現了活動的人影，甲板上也亮起了星星燈火，不時還有人操著奇怪的，易塵聽不懂的語言說著什麽。
　　然後，港區外面，長長的壹隊車隊開了過來，壹百多輛重型載重拖車，每輛車上都拖著兩個標準或者改造過的集裝箱，車頭處八個巨大的聚光燈把地面照得通明。
　　港口的人員早就得到了上面的通知，車隊來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出來查看壹下，車隊徑直開到了碼頭上，長長的排成了壹個長隊列。
　　易塵有點心驚，雖然從張先生那裏知道了貨物數量很大，但是壹直沒有壹個清晰的概念，此刻看到了如此規模的車隊，不由有點懷疑唐虎他們是否能夠很快的把貨給轉走了。不過，已經到了這壹步了，先不說自己對張先生的承諾，這比貨自己也真的很想吃下來啊。二十門自行高炮已經有人在黑市上開出了天價了，足以狠狠地賺壹筆的。
　　大概五百名武裝人員從車上下來，四面散開了，他們身穿英國軍隊的制服，就是不知道是哪壹部分軍隊的士兵。耳麥內傳來了凱恩興奮的聲音：“老板，人太少了，而且他們是普通士兵，不夠我們處理的。您現在應該考慮如何安全的把貨出手了。”
　　易塵沒搭腔，看著幾部大型吊車緩緩的把吊臂垂下，這才發令說：“先幹掉那些武裝人員，妳看準時機，叫狙擊手幹掉開吊車的家夥，壹個集裝箱都不許跑了，我要了。”
　　凱恩嘿嘿笑起來：“好的，老板，保證外面壹點聲音都聽不到。兄弟們，讓老板看看我們的本事，壹槍都不許打，明白麽？狙擊手不需要出動，看我們怎麽讓吊車停下來。”
　　“出擊。”
　　看到凱恩的手勢，施特龍根低聲發令。
　　易塵的雙眼射出了壹絲絲銀芒，清晰地看到了那些‘黑魔’公司士兵們的壹舉壹動。超過壹百個士兵偷偷地從陰影內靠近了那些軍人，趁他們不註意，從背後捂住了他們的嘴，然後手中黑色的不反光軍用匕首，深深的在他們的脖子上劃了壹刀，順手就把屍體塞進了後面堆放的集裝箱的空隙內。易塵看得很清楚，這些家夥順手的壹刀，差點就把那個倒黴鬼的整個腦袋給割了下來。
　　有些流動的崗哨，他們兩個人壹組的來回走動，不時擡頭看看吊車，就在他們擡頭的時候，兩三個鬼魅般的黑影撲上，他們的脖子上也就吃了壹刀，屍體就直接被塞進了那些拖車的車底。
　　凱恩下手最毒辣，他巨大的身軀仿佛壹只小貓壹般靠近壹個對方的士兵，然後輕輕的壹拳擊中他們的後腦，巨大的沖擊力讓這些倒黴鬼的眼珠子都從前方彈了出來，根本無力發聲的就軟在了地上。
　　黑夜中，殺戮靜悄悄地進行著，易塵現在已經輕松得用壹種看演出的愉快心理看著這壹幕……實力完全在兩個水平線上的士兵對決，後果就是這樣，人少的壹方把人多的壹方殺雞壹般的殺掉。這些英國大兵很好的執行了自己的職責，他們按照標準教材布置了崗哨，可是碰到了凱恩這樣的高手，他們唯壹的下場就是死。
　　易塵有點好奇地想到：“假如這些小兵兵集中在壹起，然後聚集成壹個圓圈，也許我們更加難得手壹點吧。”
　　易塵還在考慮事情的幾種可能性的時候，那些絲毫沒有註意到下方動靜的吊車司機，已經操縱著吊車，前方巨大的電磁鐵頭緊緊的吸住了集裝箱，就準備往集裝箱船上吊。
　　凱恩摸出了匕首，然後又從身邊的士兵手中接過了幾柄，飛快的投擲了出去。隔著上百米的直線距離，凱恩的匕首撞碎了吊車的玻璃窗，深深的紮進了司機的喉嚨，五臺吊車頓時全部停了上來。
　　集裝箱船上，有人焦急的詢問起來：“妳們出現什麽問題了？怎麽不工作了？”
　　施特龍根手壹揮，十幾個士兵已經順著纜繩爬上了船，手中的微聲沖鋒槍掃出了死亡的火焰。集裝箱船上的船員並不多，加上那些接貨的人，不過五十多人，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已經被清理掉了。
　　凱恩低聲命令：“收拾掉所有的屍體，把屍體都給我塞進碼頭的集裝箱堆裏面。”
　　易塵看看手表，從第壹個人的脖子被割開到屍體清理完畢，總共使用了不到五分鐘。易塵微笑著，腳尖輕點，輕輕的從龍門吊上跳了下來，走近凱恩說：“好了？”
　　凱恩低聲匯報：“老板，包括所有的司機，都幹掉了。”
　　易塵皺起了眉頭：“司機是軍人還是普通人？”
　　凱恩做了壹個肯定的手勢：“放心了老板，都是軍人。不知道他們從哪裏租了這麽多的民用拖車。”
　　易塵掏出了自己下午才新買的手機，撥通了壹個公用電話的號碼：“嘿，我這裏完畢了，您可以過來了。”
　　五分鐘後，唐虎帶著兩百多人趕了過來，撇撇頭，開著拖車朝港區外駛去，壹切都進行得靜悄悄的，港口的值班人員也仿佛死光了，壹點聲響都沒發出。
　　易塵微笑著說：“老虎先生，以後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唐虎點點頭：“放心好了，這些集裝箱被改頭換面後，壹個小時後將被送上開往曼徹斯特的火車，壹切都沒問題。我帶人的人都是很熟練的工人，壹切沒問題。”
　　易塵順手把剛剛買的那部手機扔進了海裏，和唐虎握了壹下手：“那麽，曼徹斯特見。”
　　唐虎笑起來：“曼徹斯特……壹路順分。唔，這裏血腥味道好重，妳們幹掉了多少人？”
　　易塵笑而不答，微微施禮，迅速的帶人撤出了港區。唐虎搖搖頭，帶了幾個同伴，飛快的沒入了黑夜中。
　　……
　　直到天明之後，港區的工人都來上班了，胡恩他們才接到了發生變故的消息。胡恩的臉色慘白，壹時間有壹種自殺的沖動。他咆哮著：“是誰劫走了這批貨物？誰？誰有這個能力在英國的土地上，把我們軍方護送的貨物弄走？嗯？”
　　沒人能夠回答他，誰知道呢？
　　得到消息的財政大臣也是臉色雪白壹片……就在三個小時前，俄羅斯人開出了條件，英國要麽給予他們壹定數額的經濟援助，要麽他們就把壹批英國士兵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俄羅斯和中國邊境的事情宣揚出去。
　　至於易塵，早就坐在了開往曼徹斯特的列車上了。凱恩他們則是脫下了作戰服，三五成群的自己驅車前往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