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的溫柔(3000)
東岑西舅 by 芥末綠
2025-3-6 20:26
剛下飛機?
岑歡拿眼斜他,“按妳昨晚說的登機時間,妳應該早上十點多就到了。”他說壹下飛機就去找她,然後接著來這裏,那不是晚上才到的?
“臨時有事延時登機,我晚上六點多才到。”
臨時有事?
岑歡想起昨晚在他電話那端聽到的嬌嗲女聲,心口壹酸:“臨時忙著應付女人吧?”
藿莛東動作壹頓,轉頭看過來,盯著她有些氣悶的表情,黑眸微微壹閃,“妳聽到了?”
岑歡見他承認,沒有絲毫的隱瞞,氣得搶過他手裏的碗蓋上塞回袋子裏不給他吃。
藿莛東舔了舔唇,盯住她氣紅的臉,笑了壹下,伸手攬過她
“那是壹個朋友的妹妹,她硬要跟著我回來,我只能先安撫她。”
“朋友的妹妹?”岑歡質疑的口吻,語氣酸酸的,“都喊妳親愛的了,應該是愛妳愛到死去活來了吧?”
“她愛不愛我和無關。”
“哼,如果不是妳告訴她妳的行程,她會追妳追得這麽緊?”
“她是從她哥哥口中得知我的行程,然後從意大利飛去倫敦的,Julie,妳應該還記得她吧?”
岑歡身子猛然壹顫,卻不是因他口中那個Julie,而是因為倫敦兩字。
她只顧著氣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卻忘了他此行是飛去倫敦。
她想起關機無法聯系的秦戈,以及心頭浮現的那抹不好的預感,無邊的股恐懼油然而生。
見她突然沈默,藿莛東也沒開口,只是擁著她,望著床上熟睡的女兒,心裏忽然有種柔軟的感覺蔓延開。
“小舅。”
輕柔的呼喚入耳,他回眸。
岑歡輕咬著唇,掙紮了壹會仍是忍不住開口:“妳這次……是飛去哪個國家?”
藿莛東望著她,從她問話的語氣和忐忑焦慮的表情中窺出壹絲端倪,“妳知道了?”
岑歡愕然——他這麽問的意思是承認他去了倫敦?
“為什麽?”她問他,美目燃起壹簇暗焰,“妳是不是去找秦戈了?妳對他做了什麽?為什麽他關機?”
看她這麽關心除他以外的男人,藿莛東微微有些不悅:“妳以為我會對他做什麽?我去倫敦是為別的事情——”
“工作麽?”岑歡譏諷壹笑,“妳媽說藿家在倫敦並沒有拓展生意,妳找這樣的借口敷衍我怕是不行。”
“我沒說是為工作。”他望她壹眼,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到其中壹個號碼,“這是我在倫敦的朋友,在意大利認識的,這次他出了事我過去看看,妳要不信可以打電話給他對質,至於秦戈為什麽關機,妳如果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岑歡聽他說得這麽認真,神色也無半點慌張,卻仍有些半信半疑。
“他是妳的朋友,當然幫著妳說話,誰知道是不是妳們事先串通好來騙我的?”
“岑歡,妳這樣看我?”
他淡然的語氣像是夾雜壹絲失望,讓岑歡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神經質錯怪他了。
“等秦戈的電話接通,妳可以自己問他,我有沒有去找過他。”
岑歡心想秦戈是絕對不會騙自己的,他既然敢這樣說,那估計是真的沒去找過秦戈。
只是心裏還是覺得不安。
“倒是妳,這麽緊張我去找秦戈,是不是那次妳對我說的話是騙我的?”他突然冒出壹句。
岑歡猜想他指的應該是女兒出生的來歷那件事,不免有些心虛的別開眼,別別扭扭的說了聲沒有。
藿莛東勾住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真的沒有?”
“沒有。”岑歡咬唇,被他這樣專註的望著,心跳怦然,快得不行。
“既然沒有騙,那妳剛才為什麽不敢看我,眼睛壹直閃?”
岑歡嘴角抽了抽,勉強壹笑:“我、我眼睛有點不舒服。”
“是麽?”他靠近她壹些,拉近兩張臉的距離,微勾的嘴角似笑非笑。
岑歡觸及他如湖水深沈的眼底,臉頰不爭氣的紅透,雙手無措的揪住他的襯衫紐扣,大腦壹片空白,無法思考。
“很好玩麽?”他忽然開口。
岑歡愕然望著他,壹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這個,”他指了指她把玩著的襯衫紐扣,“妳們母女都喜歡玩,是不是很好玩?”
岑歡手壹僵,隨即有些窘迫的急急松手。
藿莛東笑壹下,摟著她意味不明的輕嘆了聲。
岑歡乖乖偎在他懷裏,順著他的目光望著床上的女兒,雙手不自覺環上他的腰,想起他剛才對女兒說的那句‘我喜歡妳媽咪’,也不知道,他當時說的是真心話,還是純粹是敷衍女兒的?
“我越看這丫頭越覺得她像壹個人。”頭頂落下低醇的聲音。
岑歡還在糾結那句話的真假度,沒在意他說的是什麽,只隨口說,“我的女兒當然是像我。”
“是麽?可我怎麽越看越像我?”
猶如當頭棒喝,岑歡壹下就回神,不可思議的瞪著神色淡定的男人,許久才發出聲:“妳、妳眼花了吧?我女兒怎麽會……會像妳?”
“這麽緊張做什麽?外甥像舅沒聽說過麽?”藿莛東漫不經心的開口。
岑歡聞言暗地松口氣,卻還是道:“外甥像舅不過是說說而已,妳還真信?何況妳都是她舅爺去了,連我都沒像著妳,妳還能看出她像妳?”
“聽起來妳很遺憾沒長得像我?”
“我才不想長得像妳呢。”岑歡瞪他,掙紮著要從他腿上站起來。
“別動,讓我抱會。”他下頜抵著她的發璇輕輕開口。
“這裏是醫院,隨時會有人看到,妳到時候怎麽解釋?”
藿莛東輕哼:“既然這麽在乎別人怎麽看妳,當初為什麽要把孩子生下來?”
他說話的語氣讓岑歡感覺他似乎知道了什麽,剛想問,卻又聽他說:“以後有我,妳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裏自己壹個人承受,妳這樣,萬壹病倒了小丫頭怎麽辦?”
岑歡心頭壹顫,微仰頭望著他,終於忍不住問出郁結在心裏多時的那個問題。
“小舅,妳剛才說喜歡我。是真的麽?”
藿莛東挑眉,“妳聽到了?”
“妳說啊,妳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這個問題我記得我回答過妳。”
岑歡壹楞,“什麽時候?”話剛落臉色瞬地壹變,“我只問過妳愛不愛我,以前妳說不愛,後來幹脆連回都懶得回我,這就是妳給我的答案?”
所以剛才他真的只是敷衍女兒?
“妳那次,不是問我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
岑歡皺眉,在腦海裏搜尋那段記憶,然後才想起來,就在她去倫敦的那天下午,她問了他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而他是怎麽回答的?
——天然呆傻,胸大無腦,脾氣倔,瘋瘋顛顛,情緒反復無常,壹時風來壹時雨。
可這個回答和她問他喜不喜歡她有什麽關系?
看她壹臉困惑,藿莛東苦笑揉額。
“想不通就算了,不早了,睡吧。”
岑歡環顧病房,“沒有床妳讓我睡哪?”因為女兒的水痘是傳染性的,所以是隔離開的單人病房,而病房裏除了壹張床和兩把椅子能坐以外,再無其他。
“兩個選擇,和女兒睡或者我抱著妳睡。”
岑歡耳根壹熱,急急撥開他的手從他腿上跳下來。
雖然兩人更親密的事都做過無數次,可這畢竟是醫院,讓人看到了難免會招惹閑言碎語。
她小心翼翼的爬上床給女兒調整好位置,剛要躺進去,卻又想起什麽,“我睡了,那妳怎麽辦?”
藿莛東哼笑:“心疼我?”
岑歡臉又是壹燙,“我的意思是妳長途飛回來又接著開車趕來,壹定累了,不然,妳還是回家睡好了。”
“睡吧,我坐在這靠著休息壹會就行。”他指指床沿。
岑歡遲疑幾秒,終究沒再開口。
藿莛東起身關了燈,返回椅子上坐下,望著如水月光下平靜入睡的母女,眼神從未有過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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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從牛奶舅升級成暴力舅,如今是溫柔舅附身。。。。而暴力舅會壹直溫柔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