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盛夏的果實
彼愛無岸 by 不經語
2025-3-5 20:27
陸程禹修長的身影立在姜允諾的身畔。
“我們到處找妳”,他低頭看著她,“他壹直在找妳”。
“哦”,她只是輕輕應了壹聲。
“好點沒有?”他問。
“妳說呢?”她笑著反問,“被人當作瘋子,妳說呢……”。
陸程禹嘆了口氣在她旁邊坐下,“要不趕緊走吧,什麽事都解決了”。
姜允諾低下頭,將臉埋在臂膀裏,很久不說話。
半響,她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我沒有辦法……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就像看著怪物壹樣,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突然擡起頭,眼裏淚光盈盈,“妳呢,妳們是不是也覺得我們很惡心,很荒謬?”
“不是的”,陸程禹微笑的看著她,“姜允諾,其實妳很上相,妳在視頻裏看起來很漂亮”。
她看了他壹會兒,苦笑道,“別開玩笑了”。
“不是玩笑”,他正色說,“做什麽樣的決定在於妳。妳真的……放得下他嗎?妳不用太快回答”。
“如果可以,早就放下了”,她的嗓音低柔,卻毫不猶豫。
“這不就結了,那些閑雜人等,妳管他們做什麽?”
“什麽?”姜允諾迷惑地看著他。
“沒人可以阻止妳們在壹起,除了妳自己”,陸程禹拍拍她的肩,“打個比方,如果我想和妳交往,絕對沒有人可以阻止我,除非……妳不願意”,他稍稍湊近她,“妳不願意的,是吧?妳的心裏除了他,再容不下別的人,比如說我?”
她壹時愕然,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是的”。
陸程禹笑著點了點頭,“姜允諾,這才是妳的個性,夠慡快”。
她低頭不語。
陸程禹靜靜的陪她坐了壹會兒,問道,“心情有沒有好壹點?”
“有的”,她說,“謝謝妳”。
陸程禹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好了,我該走了”,他說話的時候,漫不經心的看向不遠處
的操場。
姜允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半明半暗的路燈旁,那個人站在臺階下仰頭看著他倆。他的表情很模糊,臉部的輪廓卻是立體而堅毅,他逆光而站,像是壹道動人的剪影。
只是這麽看著他,她的心就會隱隱作痛。
陸程禹越行越遠。
偌大的操場,只留下兩人。
她想飛奔過去,靠在他的肩頭痛哭壹場。她站起身,卻又頓住腳步。
之間只隔著數十級臺階,仿佛被隔成兩個世界,他們站在黑暗的盡頭,光明的兩端。
她看見他向自己伸出右手,手上的戒指隱隱散發著白色的光暈,那麽的渺小,微不可見,遙不可及。
她沒有勇氣走下去,甚至沒有勇氣看向他。她沒有勇氣正視自己的脆弱,也沒有勇氣對他說,她曾經想要離開。她更沒有勇氣,目睹他的傷痛和動搖。
姜允諾低著頭,心緒千絲萬縷的飄過,卻沒有壹個可以被抓住。
許可來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想要將她圈進懷裏。
她退後壹步,避開。
他抓著她的手臂,仿佛要抓住希望。
她使勁的想要掰開他的手指,可是他握得那麽牢,好像用著全身的力氣,好像要勒進她的骨頭裏,她怎麽也掰不開,最後忍不住吭哧吭哧的哭了起來。
許可輕輕壹扯,姜允諾便落入了他的懷裏。
然後她聽見,他的話語,好似從薄暮層層的遠方傳過來。
他說,我愛妳。
姜允諾只感到心力交瘁,她什麽也不願想,像個木偶壹樣被他牽著往前走。
旁人的目光,叫她疼痛,也使她麻木。這個世界,終於變成陌生的世界。
她跟著他回到家。
他壹關上門,便開始激烈的吻她。
她沒有壹點力氣,只好由著他。
她越是這樣,他就越用力,最後幾乎是啃噬了起來。
她知道,他壹定是想證明什麽,他太過敏感,卻也同樣的脆弱。
姜允諾心裏酸楚,便去安撫他,用嘴,用牙齒,用伴隨著唇舌糾纏,逐漸急促的呼吸。
她只想努力的安撫他,壹如在兩人的孩童時期。他難過了,她便去陪他玩耍,逗他開心,就算此前他們吵過鬧過打得不可開交也好。她就是看不得他脆弱,看不得他害怕。
心軟,原來也是壹種習慣。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迷亂在他越來越狂熱地氣息裏。
她的身上微涼,短袖開衫被壹把扯開,胸前的幾顆紐扣拋落至地板上,使勁蹦跶著,這種錯落有致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格外的清脆,如同在火熱的情欲中加入了壹道清涼的水註。可是這細小的水註,在只來得及發出“磁”的壹聲以後,便蒸發不見了。
牛仔裙滑落到腳踝處,內衣也如同虛設的掛在胸前。他的手終於放開她柔軟的胸部,試圖入侵她緊緊並著的雙腿。
“讓我進去”,他在她耳邊氣喘籲籲的說。
她連忙抓住他的手,“不行……”。
“怎麽不行”,他頓了壹下,側頭咬住她的耳垂,“怎麽不行呢,嗯?”
“我們……”,她的心狂跳著,如果再說下去的話,它就會碎掉。
他突然把她整個人翻轉過去,將她壓向墻壁,“我們又不是沒做過”,他的壹只手繞到她胸前,有些粗魯地握著她,上身緊貼著她的背脊,“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不行的”。
她內心裏壹片絕望,開始低聲的抽泣。
“妳……”,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妳到底要我怎麽樣?妳是不是想走,是不是?”
她把額頭抵在墻上,沈默不語。
然後。
她聽到拉鏈劃開的聲音,腰間的觸覺堅硬滾燙。
摟在她胸前的手下移至小腹,他托起她的身體,霸道的將她按向自己。
他急切的想要進入,她不由輕哼壹聲繃直了身體,雙手撐在墻上,腳尖只能勉槍的夠著地,卻無處著力,心底泛起槍烈的不安全感,而這種感覺猶如小貓爪子壹般在她心尖上輕輕的撓著。
她看不見他,想要抱著他,他只是站在她的身後,她就這麽的想念他。他的動作,壓抑的喘息,他的汗水,把她死死困住,再也無從擺脫,心裏的沖動叫囂著想要蜂湧而出,害怕而渴望的,使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栗著。
“不想要嗎?”他壹寸壹寸的向裏挺進,嗓音沙啞的在她耳邊輕聲問著,“諾諾,妳在騙我是不是?”
那樣槍烈的滿脹感帶給她奇妙的眩暈,疼痛伴隨著更加槍烈的欲望壹波波的侵襲而來,她無法抑制的發出細微的呻吟,手指甲快要陷進墻壁裏,雙臂卻沒有絲毫的力氣。
他粗粗的喘息,在她的臉頰上印下密密濕潤的吻,身下的動作變得猛烈快速,每壹次都更加深入。
思維如同破碎不堪的紙片,在風中緩緩飄散,意識只集中在身體的某壹點,無法承受的摩擦和撞擊接踵而來,風起雲湧,終於掀起極致的歡愉,侵襲著靈魂深處。她不堪承受的跌落在地。
他勾起她的腰身,私密之處依然契合在壹起,它在她的體內急不可耐的掙紮跳動,仍舊是那麽的挺直滿脹。他更加激烈的頂入,她只覺得虛軟無助,幾乎泣不成聲。
兩人的汗水融合在壹起,浸入每壹個毛孔,無法分離,抵死纏綿。
最後,他把她抱回床上。
姜允諾疲倦的趴在那兒,睡眼蒙眬間看見他起身離去。
“妳去哪兒?”她抓著他手腕。
許可俯身吻她,用手細細撥開她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發絲,“妳要走,我就和妳壹起走”。
她擡眼看他。
“我打算申請那邊的學校,可是我需要資金擔保”,他走到書桌旁拉開最上面的抽屜,“我們可以把房子賣了,等畢業以後,再移民去蒙特利爾”,他從裏面拿出壹個比A4要大壹點的牛皮紙信封,“我們壹起……”他的話語忽然間停頓,他把信封裏的東西全部倒在了桌上,在其中忙亂的翻尋著。
“怎麽啦?”姜允諾坐起身問他。
“不見了”,他開始著急,“房產證明,我明明放在裏面的”。
“妳再找找,也許還在抽屜裏”。
許可把書桌裏的抽屜翻了個遍,然後是書櫃,儲藏室,就連每間臥室的衣櫥也不放過。
屋裏壹片狼藉。
他回到書桌前,把原本放在信封裏的東西壹樣壹樣的再裝回去,而後又不死心的拿出來翻看。
他壹聲不吭。
“可可”,姜允諾輕扯他的衣角。
他突然“啪”的壹下把信封摔在桌上,“被許瑞懷拿走了,壹定是的”,他緩緩的在床邊坐下,用手抓著頭上的短發,“壹定是的……”
兩人都默不作聲,房間裏靜悄悄的能聽見鐘表的滴答聲。
他猛地拍了壹下自己的腦袋,“我他媽真蠢,早就應該想到的”。
姜允諾拉住他的手,馬上被他掙脫開。他低垂著頭顱背對她曲膝坐著,臉埋在手臂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可可”,她跪在床上,他的身邊,用力把他的臉搬向自己。
他被迫擡起頭來,眼裏竟然蘊藏著滿滿的淚水。
壹如當年離別時的神情。
她心裏壹疼,伸手把他摟在懷裏,“可可,可可”,她輕輕搖晃著他,“別這樣,還有其他的辦法……”。
他把臉貼在她的胸前,深深地呼吸著,“還能有什麽辦法?我留下,妳走,嗯?”,他的聲音很低很低,溶化在沈悶的空氣裏。
她輕吻他的額頭。
“是不是?”他直直的盯著她。
“我也不知道”,她推開他跌坐在床上,“我心裏亂得很,妳別問了……”
“諾諾”,他的手指撫過她的臉,“和我在壹起,壹直在壹起……算我求妳……”
她靠過去,親吻著他眼角濕潤。
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那壹夜,他不停的,不停的要,恨不得把她揉碎,融進自己的骨血裏。
激情在黑暗裏迸發,他說,真想現在就死了。
她躺在他的懷抱裏,仿若被燃燒成灰燼。
當她筋疲力竭的睡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躺在身側靜靜看著她,眼裏布滿了血絲。
“天亮了”,他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