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孟婆之碗，斷腸之草

　　蘇離衍化《道生壹之神隱篇》功法出現的時候，魅兒正在和沐雨兮說話。
　　所以，蘇離沒有立刻現身，而是暗中觀察了壹下。
　　此時，魅兒正笑道：“雨兮，‘那夜的雨，也沒能留住妳，山谷的風，它陪著我哭泣’的下壹句是什麽來著？”
　　雲青萱和諸葛染月壹臉的八卦。
　　沐雨兮掩嘴輕笑道：“他又不記得以前的糗事，而且都活出下壹世來了，咱們就關註現在吧。”
　　雲青萱竟是撒嬌道：“雨兮妳說說嘛。”
　　諸葛染月若有所思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裏。”
　　沐雨兮道：“應該不是那壹句，那是另外壹曲，嗯……我想想吧，過往的記憶都在禁區，能找到的有限，而且他以前也不喜歡我啦。”
　　魅兒柔聲道：“瞎說，他若不喜歡妳，還能喜歡誰？”
　　沐雨兮柔聲道：“好吧，這壹曲應該沒有過程，但是有兩句能銜接上——‘再沒人能唱出像妳那樣動人的歌曲，再沒有壹個美麗的姑娘讓我難忘記’。應該是這句了。”
　　諸葛染月聞言，頓時美眸之中七彩梅花眼瞳異彩紛呈，她驚呼道：“哇，真的是好美的曲啊。”
　　魅兒無語道：“雨兮都還沒唱呢，妳就已經拍起來了？妳這也太明顯了吧。”
　　諸葛染月嘻嘻壹笑，道：“嘿，熟悉壹下就好，這壹次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之間感覺很多丟失的東西回來了，而且，能力也完全的適應了！看樣子，以前我也是個大人物啊，就是不知道，和他有沒有交集。”
　　魅兒吃吃笑道：“交急？妳們在壹起，妳很急嗎？”
　　諸葛染月道：“那是說的妳吧，我急什麽？我這麽漂亮又不是沒有道侶追求我，隨便揮揮手，大把的男修士來充當面首。”
　　雲青萱道：“呵，妳要是那樣，那就是另外壹個喬蓮兒了。”
　　諸葛染月輕啐壹口，道：“妳還別說喬蓮兒，可本事了，妳當她是什麽來歷？她就是闕德身邊的小喬，被蘇離題詩‘小喬流水人家’的壁畫女子啊！人家的口頭禪就是‘小喬要努力變強喲’！
　　至於變強的方法，哪種方法好使就用哪種方法了。”
　　沐雨兮道：“妳們在說什麽呢，不要胡說八道，喬蓮兒那壹切經歷都只是為了鍛煉闕辛延的，不要詆毀別人的名譽，在背後亂嚼舌根。這不好。”
　　魅兒道：“席君尚可真不是個東西，不過他的布置太淺了太直白了，難以理解。可惜，後面的經歷我們不知，有可能是連環殺局。”
　　沐雨兮道：“無需擔心，又不是人人都可以那麽聰明。妳要想，妳覺得簡單的事情，就已經不簡單了。”
　　魅兒道：“雨兮，和妳說話，我常常會有壹種智力上的優越感，可恰恰妳卻比我聰明，妳說這是不是顯得我很蠢？我要是不能更聰明壹些，蘇離他再表現得出色壹些的話，我會不會跟不上了呀。
　　到時候，不明白他的意思，壞了他的好事兒那就不好了。”
　　沐雨兮輕笑道：“妳呀，就是喜歡亂想，不過，妳這般狀態，亂想也是正常的。畢竟，面對七魄之亂，的確是無法做到身心壹體，明心見性。這樣吧，我教妳壹種功法，妳要不要修行壹番？”
　　魅兒道：“還有能適合我現在的七魄所修行的功法嗎？”
　　沐雨兮道：“還真有，但是妳學嗎？”
　　魅兒道：“學這種功法，會影響我對於他的感情嗎？會不會像是雲青萱之前那樣？”
　　沐雨兮道：“所以有三種功法，分別是《專氣致柔》、《冰肌玉骨玄元功》以及《萬象紅塵之心》。
　　魅兒道：“《專氣致柔》壹定會讓我變得冷漠，沒有了柔情，即便有，也壹定會影響我自身的狀態，這樣壹來會無形的傷害到他，或者說對他不夠好，所以這種就不選擇了。
　　《冰肌玉骨玄元功》，這種功法，來自於極寒冰宮，看樣子雨兮妳在極寒冰宮修行過？”
　　沐雨兮輕輕點頭，道：“我和冰淩之間有壹個小小的約定，這也和無淚之城的極寒冰川有關，不過這件事暫時也不需要提。這種功法，對於妳的好處更大，可以穩住妳的七魄之亂。”
　　魅兒道：“可是這種功法修行之後，就會染上冰宮的因果，至少，蘇離他確實是不怎麽喜歡極寒冰宮這個勢力，我若是因此而沾染上，就會讓他接下來面對冰宮的事情有所顧慮。這好嗎？這不好。”
　　雲青萱道：“妳難道不考慮壹下妳自己的情況嗎？妳的七魄，眼下我即便是把身體全部給妳，也沒法幫妳穩住啊！除非我真正的返祖，被先祖祖龍之血認可，不過這種事情，很難。
　　無淚之城立因果都直接炸穿了，徹底失敗了，我就更不用說了，我現在只希望我母親還能好好的活著——哪怕是被鎮壓著也好啊。”
　　雲青萱說著，也不由長嘆了壹聲。
　　魅兒道：“考慮什麽自我呢，我的七魄之亂是壹直存在的，終究還是窺視了不該窺視的東西。如果不是蘇離他保著我，我早就沒了。
　　洪荒的秘密，我就不該窺視的——想來，諸葛春秋當初的那個婚姻，終究還是那人設下的囚籠啊，為的就是讓我窺探記憶禁區，讓我被蘇離反噬殺死。”
　　沐雨兮道：“那個蘇離……前世的蘇離小少爺，不對，應該說是蘇忘……算了，還是不說他的名字了，免得以為我們又在算計他。唉，他這人，有時候真的是太壹根筋太極端了。
　　很難以想象，修行到這般層次，竟還有著這麽致命的缺陷，極致的苛求完美。”
　　諸葛染月道：“誰說不是呢？他既然認為，血染的風采，才是最美的雙眼，又說明月在他心，結果給了我壹個‘染月’的名字，說我就是他心中的‘明月’。還說他把酒問青天，卻不會問明月在何處……
　　說的話兒，的確是極為好聽的。”
　　沐雨兮嘆道：“所以，最歹毒的手段，莫過於親手殺死自己最心愛之人，魅兒妳那麽愛蘇離少爺，他卻讓妳自我封鎮記憶之後，利用守護與婚約因果，讓妳窺視少爺的記憶禁區因而重創了靈魂。
　　如果少爺他不知道，多半不會難過，可是妳還是和他走到壹起了，這就是冤孽啊。”
　　魅兒道：“情感之事，便是孟婆也難斷，孟婆她會對我發慈悲，不讓我魂魄隨風飄飛。
　　怎麽能忘記與他纏綿，怎麽能丟棄對他牽絆，只為能換回那根紅線，再續壹段情緣。”
　　沐雨兮道：“碗……婉呢？”
　　魅兒道：“碎了。”
　　雲青萱皺眉道：“什麽碗？”
　　諸葛染月道：“孟婆的碗。”
　　沐雨兮道：“我們只是在說南宮婉兒，壹個是茶罐，壹個是茶碗，妳喝茶總得有個茶碗啊。”
　　雲青萱道：“我好像有些不明白了。”
　　沐雨兮道：“妳現在的血脈復蘇的如何了？最近有巨大的變化嗎？”
　　雲青萱道：“隱約有壹些躁動，但是又不是特別明顯，不過那種趨勢……應該是快了吧。”
　　沐雨兮道：“妳會恨妳的父親嗎？”
　　雲青萱道：“我父親？”
　　諸葛染月道：“對，妳父親，妳父親其實是壹個很厲害的人，而且……我們都不太願意、也不太敢提及名字的人。”
　　雲青萱沈思半晌後才道：“我隱約只記得，我雲族的先祖應該是源自於洪荒傳承之中的火神祝融，而最早的姓其實是‘妘’。”
　　諸葛染月道：“和這沒有關系的，看樣子妳的因果雖然快了，但還不到時候。”
　　雲青萱狐疑道：“妳們是怎麽判斷因果？”
　　諸葛染月道：“從記憶禁區自主的解封的狀態來判斷因果，對應的因果來了，記憶禁區的封禁、禁忌會自行打開。”
　　雲青萱道：“那為何我的不行？為何……”
　　沐雨兮道：“因為妳的記憶禁區，是妳父親親手封印的——雖然他做了很多很多我們不會原諒也無法原諒的事情，但是他對於妳的確是真的很在乎的。”
　　雲青萱道：“好吧，那我的事情就不說了吧，魅兒的傷勢該怎麽辦呢？”
　　沐雨兮道：“第二種功法確實會和冰宮牽扯壹定的因果，但是問題不大，妳其實可以試試的。”
　　魅兒搖頭道：“不了，這種功法修行之後，哪怕是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層次，也依然是冷冰冰的，蘇離他喜歡我熱情如火，不喜歡那種冷冰冰的聖女。”
　　沐雨兮笑道：“無論什麽聖女，與他合道那不都得變成狼女。”
　　魅兒聞言，雙眼展現出如月牙兒般美麗的笑意，道：“的確如此，但雨兮妳卻不是這樣啊。”
　　沐雨兮道：“我就是太聰明了，有時候反而過於理智而近乎於顯得呆滯和木訥，這壹點目前也無法改變了。而且，我這性子也註定了我沒有任何爭鬥之心，太過於恬淡了壹些。
　　這樣的性子下，即便我很喜歡和少爺合道，卻想要表現出妳的那種嫵媚和妖嬈，也是表現不出來的，畢竟我的反饋和妳的反饋是不壹樣的。”
　　魅兒聞言，眼中顯出了幾分憧憬之色，但片刻之後就恢復了正常。
　　她輕聲道：“那第三種功法《萬象紅塵之心》呢？”
　　沐雨兮道：“這功法，是他所傳出來的，來自於他背後的那位神秘的存在‘淺藍’。”
　　魅兒道：“如果是他的東西，那我就不修煉了，蘇離他雖沒有什麽追求完美的性子，眼裏也容得下沙子，但是我卻容不下啊。我本就和他有過婚約，若是再有所牽扯，就越是對不起蘇離對我的疼愛了。”
　　沐雨兮道：“這功法來自於‘淺藍’，他只是傳揚了而已。功法其實蘊含著的是壹種真正的萬象紅塵之心，對妳的七魄有極大的幫助。”
　　魅兒聞言，道：“我雖然知道蘇離壹定不會介意，甚至還巴不得我將三種功法都學會，但是我自己卻不允許自己這麽去做。”
　　沐雨兮道：“妳有時候就是這麽固執。”
　　魅兒道：“這便是魅兒的本性，若魅兒不是這般本性，估計蘇離他也不會喜歡了吧。”
　　沐雨兮道：“那妳了解壹下也好，學不學在於妳。妳想，若是妳七魄不穩出現危機，這對於少爺而言，豈不是更大的傷害了？有時候，妳也是跟他壹樣，壹根筋。”
　　魅兒笑道：“還說我，雨兮妳莫非不是這樣嗎？包括雲青萱現在都是這樣。”
　　諸葛染月道：“我也想這樣，妳們看，我還有機會嗎？”
　　魅兒笑道：“等諸葛染月什麽時候能和諸葛淺藍平分秋色，那時候就壹定有機會了。”
　　諸葛染月搖頭道：“我雖是天機閣培養出來對付諸葛淺藍的工具人，但是我的確不可能是她的對手，這是壹個能算計蘇忘……算計他的厲害女人啊，誰能比得過呢。”
　　魅兒笑道：“可是，他現在還是挺慘的，不然，諸葛淺藍的雙眼也不會被大羿射瞎了，這壹飲壹啄，自有天定，從她竊取‘千裏眼’的時候，就該想到有壹天會有這般結局。”
　　諸葛染月道：“那皇族的‘順風耳’神通，目前下落何處？當初可是極其了得的。”
　　雲青萱道：“這個我就完全不知了，不過我覺得，壹定是在蘇盤古的手中，這人就強得離譜，超出了天地規則的極限，光看他的記名弟子沐君逸的實力，便可見壹斑。”
　　沐雨兮道：“順風耳的神通，確實早就被剝離了出來，就這事兒，他才責怪我們算計他，其實這種懷璧其罪的事情……他終究是沒有能明白啊！
　　不過這種能力，我覺得應該是在他自己身上，他故意裝作丟了來欺騙別人的。”
　　魅兒道：“那也未必，妳看蘇太清蘇幕生那兩個老梆子就很不當人了，還有那夏心寧和闕德也都不是好東西，有點兒屁事都立刻比所有人都先知道，必定就是有‘順風耳’的不朽級神通。”
　　沐雨兮道：“他們幾人都有可能有，的確概率很大，但是我現在反而覺得，可能這能力，就在少爺身上。而這壹次的局，可能不是要頂‘皇族太尚老君’的因果，而是在檢測‘順風耳’神通。”
　　魅兒道：“反正諸葛淺藍應該是廢了壹半了，她以為將‘千裏眼’以‘天機種魂術’種在諸葛淺韻的眉心，化作‘天樞神眼’就沒事了？她終究還是小看了蘇離。”
　　沐雨兮道：“上壹世，他都被玩弄於鼓掌之中，以至於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從而徹底化道入魔，自是不會對諸葛淺藍有什麽好手段。
　　同理，上壹世他這麽強，絕世無敵都沒有能踏出那壹步，甚至還被諸葛淺藍如此利用……
　　這壹世，天皇子重新崛起，如今也才正式修行兩個多月，諸葛淺藍怎麽可能將他放在眼裏？
　　完全是不可能之事啊！
　　就像是魅兒妳不可能看得起方嶽恒那幾個小家夥壹樣。”
　　魅兒聞言，笑了笑道：“的確總是有些跳梁小醜，總是自不量力自以為是，什麽都想插上壹腳。”
　　沐雨兮道：“大家都是爭取壹個機會，這般世界，天機大師如此厲害，大家都會學壹手，哪怕沒有對應的傳承和效果，無論是蔔卦還是簡單的推衍，總歸是不成問題的。
　　如果遇到壹些機緣，獲取壹些鎮魂秘寶或者是仿法寶、靈寶甚至是仿制的、半成品的先天靈寶之類的，結合推衍手段，瞬間就能化身半個天機大師，窺視到壹絲命運的痕跡，從而做出驚世駭俗之事來。
　　這些也都是很正常之事。
　　所以，這些人忽然摻和，我們非但不能輕視，反而要謹慎行事。
　　在某些方面，他們或許比我們更專業。”
　　魅兒道：“我的確有時候有些桀驁，性子裏的缺陷，抑或者智力在達到這種層次之後，終究還不完善，按照那人所說的‘七上八下’的說法，就是顯得很飄。”
　　沐雨兮聞言，有些啞然失笑的道：“魅兒妳糊塗啊，那人的話半句都信不得，妳怎麽能信呢？什麽七上八下，智商上的優越感是壹定會有的，七上八下，其實就是智力不是特別強的時候，會有優越感，等真正達到了大智慧的層次之後，反而懂得了謙虛。這就是七上八下，但是並不是評判的標準。
　　因為如果不是完美的智力，不是全面發展的那種，而是偏門壹條道走到黑的，那麽其智力達到了九層的層次，也壹樣會眼高於頂。
　　拋開方向來談智力層次，這本身就是壹種很無賴的說法啊，妳們都被欺騙了。”
　　沐雨兮這話壹出，魅兒都呼吸壹滯，好壹會兒她才苦笑道：“難怪……所以，他其實隨口敷衍的那句話‘博學不如專精’，也就是蘇離曾經提及過的‘專精’，反而是真話？”
　　沐雨兮道：“不然呢？這世間本就沒有那麽多分門別類的，什麽幾層幾重，追求這些就中囚籠了啊，就像是少爺這壹次感悟劍道，必定是已經達到了無劍勝有劍之境了。
　　說到底，其實就是壹種返璞歸真，就是壹種‘無為而為’才對。”
　　魅兒有些唏噓，感嘆道：“好吧，我想我完全的明白了。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而是‘本來無壹物，何處惹塵埃’對吧？”
　　沐雨兮聞言，美眸更顯明亮，誇贊道：“魅兒妳真聰明。”
　　魅兒聞言，哭笑不得，道：“雨兮妳說我是該榮幸呢，還是該哭呢？妳這就像是哄小孩子壹樣嘛。”
　　沐雨兮道：“妳現在的智力在我眼中，其實也差不多啦。不過沒事，我陪著妳壹起就行了。”
　　沐雨兮說著，美眸含笑的朝著蘇離所在的地方看了壹眼，接著又道：“妳看，我現在和妳差不多的智力層次了，看出來了嗎？”
　　魅兒道：“原來我已經這麽蠢了。”
　　雲青萱道：“求求妳們當個人，還有個更蠢的在這兒呢。”
　　諸葛染月裝作壹臉很無辜的樣子，壹臉悲苦的道：“好家夥，這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這是躺槍了嗎？”
　　魅兒嗤笑道：“妳還想躺著中槍？舒服不死妳。”
　　諸葛染月：“……”
　　雲青萱道：“我說我自己蠢，妳別代入啊。”
　　諸葛染月道：“按照我們女人罵人的邏輯，我代入進去就是我符合條件，所以妳說的那個更蠢的，壹定是我。”
　　雲青萱：“妳看看，能說出這句話的人，能蠢到哪兒去？畢竟妳們說話，很多我都聽不懂，有時候連插嘴都插不上。”
　　諸葛染月道：“什麽？妳竟然還想插嘴？”
　　雲青萱：“……”
　　魅兒美眸含笑道：“小染月，妳不是最不喜歡這麽說話嗎？”
　　諸葛染月聳聳香肩，無論道：“沒辦法，每個人隨著年齡增長，都會活成她自己討厭的那種人。”
　　魅兒掃了諸葛染月那對A壹眼，道：“妳這真是……什麽都增長了，就這不增長。”
　　諸葛染月臉上顯出悲色，壹拍胸膛，頓時兩邊如同鼓氣壹樣鼓起來了，其大小，立刻和雲青萱的對E有得壹拼。
　　諸葛染月道：“人工的也挺好，反正也沒人摸。”
　　沐雨兮道：“妳們這樣真的好嗎？妳們就不怕少爺在壹邊看著嗎？”
　　魅兒道：“沒事，反正我什麽姿勢什麽狀態他都看過。”
　　雲青萱道：“記憶禁區封鎖了，那神秘的存在在布局呢，這會兒他不可能能知道啊。而且他即便有分身在上層記憶禁區，也窺視不到下層啊。我們又不是白癡，能感應到的好吧？”
　　沐雨兮笑道：“嗯嗯嗯，妳們真的很聰明，果然是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諸葛染月傲嬌道：“嘿嘿，那是當然。”
　　她說著，又似是想到了壹些難處，輕聲道：“那魅兒的七魄之亂，該如何解決？萬象紅塵之心這功法又具體如何？”
　　提及到這壹點，現場立刻有了剎那的安靜。
　　沐雨兮道：“萬象紅塵之心，來自那位無比神秘的不朽級存在‘淺藍’，其對應的功法總綱是：紅塵枯骨大道休，帝血龍魂衍春秋；蒼生造化何悲苦，幾度至尊幾許愁。”
　　雲青萱吃驚道：“神秘的符文語言總綱？嘶——厲害啊！這是什麽意思？”
　　魅兒皺眉道：“這種神秘符文語言，我聽過，可惜只有後兩句——蒼生造化何悲苦，幾度至尊幾許愁。這種‘語法’，沒有錯吧？”
　　沐雨兮道：“妳竟是能說出這兩句？妳從哪裏聽來的這兩句？”
　　魅兒道：“我曾經冥想悟道的時候，在記憶禁區和現實產生某種異變的時候，看到諸葛淺韻念過這壹句話。”
　　沐雨兮道：“諸葛淺韻？妳確定？”
　　魅兒道：“當然，這種事情，我既然冥想到了，而且還能在妳只說壹次的情況下重復，必定是多次思考學習的結果，不然我豈能輕易說出？畢竟，這種神秘的符文語言來自於洪荒皇族，蘊含巨大的因果，每壹個字說出都會損耗巨大的心血之力和靈魂之力。”
　　沐雨兮想了想，道：“如此說來，諸葛淺韻……諸葛淺韻是諸葛淺藍，而所謂的‘諸葛淺藍’，才是諸葛淺韻。她們兩個壹直在相互調換，抑或者其實早就調換了！
　　所以蘇葉找尋諸葛淺藍證道，必定會失敗！
　　不好，蘇葉有難了！”
　　魅兒道：“蘇葉或許會有難，但是完全不用擔心，不會有人對他如何，他的那位師尊可是真正的皇族大人物，而且牽扯的因果極大，沒有人會冒險。
　　而且，這壹次烈陽的結局是真的慘烈，所有付出全部付之壹炬不說，連帶著烈陽星都被淺藍星吞沒了。”
　　沐雨兮道：“這就是他狂怒之後的結果，不會考慮什麽其它，只圖壹個念頭暢達。舒服是舒服了，但是這壹下，他背負的因果，怕是沈重如山了。”
　　魅兒道：“他早就想將這無盡的因果背負化作五指山，畢竟，極陽生陰，極限的因果背負，到時候就是極限的實力，用出來就是絕殺的洪荒至寶殺戮手段了。所以，能不要和他牽扯，就不要牽扯的好。”
　　沐雨兮道：“少爺總會牽扯到的。”
　　魅兒道：“我原來還會擔心他，但是現在卻壹點兒都不擔心了，因為他總會給我帶來最大的驚喜。”
　　沐雨兮道：“妳的七魄，現在也只能允許妳去這麽想了。這萬象紅塵之心，妳是不打算考慮了嗎？”
　　魅兒道：“還有幾樣東西，我其實可以找到的，我曾經有所保留。”
　　沐雨兮道：“妳終究還是要走上那條路嗎？妳這樣壹來，未免有些太殘忍了，對妳自己殘忍，對少爺也更加的殘忍。”
　　魅兒道：“曾經，我答應他的聯姻的時候，他給了我壹株草，名為‘斷腸草’，它的功能便是，會讓人恢復記憶。我只要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其實七魄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沐雨兮道：“但它也可致命，壹旦服之三天之內必會暴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