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婉拒

　　“師叔，邊上這五位，怎麽才帶出來二十二株靈藥？他們都分別啥情況？總不能每人五株不到吧？”
　　王離問話用的是神識傳音，畢竟若是擺在明面上來問的話，著實落人面皮、惹人嫌。
　　算是把五人全給得罪了。
　　雖然沒啥大不了，但完全沒那必要。
　　“妳想知道是啥情況？我還想呢！”
　　聽得出，對於早先的大量投入卻沒有得到相應的收獲這件事，陳師叔很有意見，且隱隱還有點埋怨王離試煉前的那番危言聳聽。
　　“五個人，前兩人還不錯，壹個帶出來八株，另壹個也有七株，至於剩下的仨……不提也罷。”
　　好吧，難怪了。
　　如果不是他坑了靈獸山和化刀塢的兩撥人，留下了天闕堡的某個倒黴蛋；此番禁地試煉投入最多的黃楓谷，怕是要墊底的節奏呀。
　　啊不對，如果算上薛王二人，還是穩穩的第壹。畢竟這倆就弄到了十七株。
　　“師祖、諸位師叔師伯……”
　　心下有數的王離，緊跟著朝向四名築基管事、以及陳老祖躬身壹禮：
　　“弟子鬥膽壹問，便是咱們黃楓谷，可有規定我等參與試煉之人、不準相互之間交換禁地所獲的靈藥？”
　　他要婉拒陳家的招攬，婉拒成為陳老祖的記名弟子！
　　禁地內的遭遇，讓他對修仙大族產生了深深的排斥。拜師的傾向從更為偏重陳家，變成了偏向於李化元那個沒有家族拖累的準孤家寡人。
　　而拒絕需要壹個合適的理由跟壹個大夥都能接受的臺階，萬萬不能落了陳家的顏面。
　　要知道，直接拒絕壹名結丹期，幾乎等同作死。
　　癥結就在這些從禁地內帶出的靈藥身上。
　　因為這些靈草，既不歸王離等參與試煉的煉氣期弟子所有，也不歸陳老祖及陳家。而是作為參與血禁試煉的弟子們，無條件上交給宗門的壹種【貢品】！是宗門的東西！
　　（到時宗門也會根據每名弟子帶出的靈藥數量與種類品質，給予築基丹或者其它什麽獎勵。）
　　誒？陳老祖連支配幾株靈草的資格都沒有？
　　事實真就是，沒有。
　　陳老祖若想截胡，收下采藥弟子王離作為記名弟子，便是最簡單、最快捷、亦最為有效的方式。
　　因為黃楓谷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有明確師徒關系的，做師傅的有權抽取弟子上交師門貢品的壹半。
　　因而陳老祖只需丟出壹個（記名）弟子席位，王離從禁地中采到的這些靈草，便可作為貢品，被陳家截胡壹半了。
　　而這壹半，專挑所需的高品質靈草下手也是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的。
　　簡而言之就是：收王離，得壹份謝師禮。
　　同理，王離要想甩脫這等好事，開千年來從未有人嘗試過的先河，也就是：與人交換靈藥，把陳家幾位所需的珍貴靈藥，交換給陳家自己安排進去的族人。
　　這樣的話，王離就能從拜師的怪圈中跳脫出來。
　　且這事，只能在回返宗門之前提出，不然回到門內，就是另壹種說法了。也只能趁著此刻立下大功、陳家幾位高興之余提出；雖然這會很掃興，但不至於引來陳家人立馬的翻臉！
　　從誰手中得到靈草不是得到？於他們而言，無甚影響。
　　“交換所獲的靈藥？妳小子，什麽意思？”
　　陳師叔眉頭微微蹙起，眼眸微瞇。
　　“師叔，弟子間能否交易靈藥，這點對我很重要很重要，對陳家及師叔也很重要！”
　　王離這次，又用的是神識傳音。
　　之前已經轉移了陳老祖欲收記名弟子的話題壹次，王離可不敢再試著推脫婉拒壹次。因而趁著陳家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趕緊搶著問出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嗚唔，門中倒是沒有明文規定不許。怎麽，妳想與誰交易不成？不過無需如此。妳收獲的靈草大半都是極為珍貴的類型，已經達到獲得兩枚築基丹的資格，且即便將次壹等的靈藥換成更為珍貴的，得到的築基丹也不會增加了。”
　　陳師叔笑著搖頭解釋道。
　　“那麽，如果我將陳師祖與陳師叔妳所需的靈藥換給陳家的子弟……呀？王師弟跟薛師弟呢？他們怎麽沒出來？”
　　毫無疑問，這倆是做交換的最佳人選。可惜，天意弄人，都被他給宰了。
　　“等等，那他們寫給我的欠條算怎麽回事？”
　　說話間，顫抖著右手、嘴角直抽抽的從儲物袋內摸出了壹塊玉簡，正是二人在禁地兩天前截胡了他之後，留下的那兩張“欠條”之壹。
　　“師叔，這玩意兒還算不算數了？”
　　王離努力將五官擠在壹起的壹聲悲戚哀嚎，那是見者神傷、聞者落淚啊。
　　欠條？
　　啥欠條？
　　陳師叔倒是眼疾手快，手壹揮便奪過了王離手中的玉簡，而後貼在自己額頭神識壹探。
　　下壹刻：“混賬，混賬，那倆混賬東西！”
　　其俏臉當即就綠了，順帶壹頭的黑線。
　　“怎麽了？給我看看……”
　　陳老五也很是好奇小小玉簡上到底記著啥，可陳老祖的好奇心更甚、手速亦是更快。這不，張手壹招，玉簡便到了他的手中，簡單的查看了壹下後，老臉同樣壹抽壹抽的，甚至差點沒控制住心頭的情緒、直接捏碎了這枚玉簡：丟人的玩意。
　　禁地內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他不用多猜就自發腦補了個大概。
　　無外乎二人見財起意，仗著陳家的名頭搶了面前這個小鬼的靈草，而且還是年份充實、品相不錯的靈草。問題是，妳搶就搶了吧，可妳倆無論怎的也得把靈草帶出來啊。帶不出來搶個毛毛。
　　莫名的，這位老祖越想越來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賬玩意。
　　看向王離之時，悄然多了壹絲復雜與理解。
　　小家夥這是心生芥蒂了呀！
　　……
　　“咳咳，兩位師兄，貴姓？另外，可否告知師弟，妳們的靈根品質？”
　　能被王離稱為師兄的，自是那倆煉氣十三層頂峰的，這壹問也的確有點冒失。這不，就有人臉露不愉了，正是靈草最多的那個。
　　那個與之相比靈草要少壹株的，倒是沒怎麽介意被人問詢靈根隱秘，笑著回了王離的話。
　　“我叫徐達，是木火土三靈根；這位是張師兄，金水土三靈根。”
　　看來，這倆還是熟人。
　　“那麽徐師兄，可願與師弟我交換幾株靈藥？”
　　王離態度誠懇。
　　徐達聞言，面色卻就不禁壹變，神情陡然緊張起來。他下意識以為，手中較為珍貴的兩株靈藥，將被面前青年豪奪了去。
　　壹旁原本流露壹絲不快的張姓修士，先是壹楞，隨即嘴角勾起了壹抹隱晦的嘲諷。
　　如此壹看，兩人雖然認識，卻又關系“曖昧”呢。
　　“王小子……”
　　陳師叔似要警告些什麽。
　　陳老祖則饒有興趣。
　　其他人更多還是壹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所謂態度。
　　大家都準備看壹場好戲。
　　然而王離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在場眾人錯愕無比。
　　“師祖，師叔，弟子想用手中的幾株品質不錯的仙草，與徐師兄略作交換，還請準許！”
　　啥情況？
　　仙草換靈草？
　　五個煉氣期的弟子完全看不懂這波操作，過來人的陳老祖與四名築基期管事，先是不解，隨之則是表情不壹的凝眉。
　　“王小子，妳可知道妳這麽做等於錯過了什麽？”
　　還是陳師叔最懂王離。
　　此刻這位神識傳音的語氣，格外的嚴厲：他陳家，還有他的祖父，就這般入不得妳王離的法眼嗎？
　　壹想到此事傳出去的後果，以及他陳某人此前的付出，胸口的怒火便蹭蹭蹭的直往上攀高，壓都壓不住那種。
　　“師叔，我知道！可小子也有難言之隱啊！師叔，我可能，有心儀之人了！”
　　哈？
　　陳師叔心口的怒火壹滯，噎得立馬啞了火。
　　沒有刻意，卻輕輕松松明著偷聽了兩人傳音的陳老祖，則是壹臉的古怪。
　　“妳看上哪家姑娘了？不對，這跟願不願做我祖父的記名弟子有什麽關系？小子妳少打岔。”
　　怒火又冒了起來。
　　對於願不願做陳老祖記名弟子這個話題，是壹道繞不過去的坎，必須慎重處理。
　　而王離，擺明了是打算拿道侶之事來搪塞。
　　“師叔，當然有關系了。我都打聽到了，那丫頭被李師祖收做了記名弟子，壹旦築基就能成為正式弟子；而以她的天資，想來很快便能築基。小子我呢，如果想要爭取到那丫頭，彼此最終成為雙修道侶，只能近水樓臺先得月。”
　　李師祖？
　　只能是李化元了。
　　李化元最近收的記名弟子只有壹個：
　　“妳說的，是鐘家的那個小妮子？”
　　陳師叔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對，正是鐘衛娘，她是兩年前的宗門大招時入的門，跟小子我可謂是前後腳入的坑，啊不對，是前後腳有幸加入的宗門。師叔妳是不知道，在我見到她的第壹眼，我的心裏便住不下其她任何女子了。我的道侶，非她莫屬。”
　　心裏根本沒當回事，但雙眼卻是目光灼熱熾烈。
　　並且不等陳師叔“挑刺”，王離再度解釋道：
　　“可憑我的修行天資，很難保證此番能夠壹舉築基成功。為此，小子我只能用笨辦法，那就是展現自己的存在感，而後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樣的話，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總能留下印象，同時也不會耽擱太多修行的時間。”
　　深吸了壹口氣之後繼續。
　　“相反，如果小子我舍了李師祖，遠離了那妮子，今生怕都會與之無緣了。師叔，暗戀的滋味，妳不懂這種感覺。”
　　陳師叔：“……”
　　陳老祖：“……”
　　這押韻的調調是怎麽回事？
　　“呼嗚，還有，小子我接受不了她被別的男人牽著手壹起雙修的那壹幕！絕對無法接受！”
　　雖是傳音，但眼睛已然通紅壹片，可見其上的根根血絲。
　　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愛之人成為別人的伴侶，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修士，可以說不再屬於正常人，然而有的時候卻比正常人還要“人類”。
　　“呼嗚……呼嗚……壹旦事情發展成那等糟糕的局面，日後即便我築基，想來也會因為這份執念而念頭不通達，間接產生的心魔甚至會令我修為再難寸進的吧！”
　　演技，王離有。
　　借口方面，王離更分析的頭頭是道，陳家這三位還不得不考慮其中的各種彎彎繞繞。
　　畢竟事關道侶與道途之事，半點馬虎不得。
　　“哼，難道做了我祖父的弟子，妳就不能取得鐘家那妮子的芳心了嗎？休得狡辯！再者，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祖父從中撮合，李師叔總會給點面子的，到時，成功的概率豈不更大？”
　　陳師叔可不好糊弄。
　　“前提是，在這期間她不會早早看上其他人呀！”
　　王離此刻，壹副就是要鉆牛角尖的，別勸，勸也沒用的架勢。這個彼此雙贏的臺階，他給了，至於陳家要不要，想來是不會拒絕的。
　　王離，只是個大路貨的三靈根，算不得結丹期爭相搶著要的雙靈根及異靈根。
　　沒有特殊體質加成的三靈根，築基沒啥問題；但想要結丹，若無其它機緣，基本別奢望了，百分之壹那種。
　　所以他換徐達，除了自己吃點虧，其他誰都不吃虧。
　　至於為啥不選姓張的？就對方剛才那態度，他怎麽可能去交好這麽個不懂誠信禮貌、只會隔岸觀火和背後捅刀子的勢利眼？
　　倒是徐達，態度不錯。
　　如此壹來，也算幫陳家做了篩選！陳家自是不難做選擇。
　　“那個，沒記錯的話，妳入谷的時候，鐘家那小丫頭貌似才十二歲吧？”
　　這個時候，陳胖子摸著下巴嘟囔道。
　　眾人聞言，頓時壹臉的古怪。
　　王離趕緊頭皮發麻的強撐了壹句：“咳咳，現在不是已經長大了嗎？！再不濟，多等兩年唄！”
　　禽獸啊。
　　“妳想好了？”
　　眼露復雜之色的陳師叔，多多少少感覺到了王離是在刻意疏遠他們陳家，但他並未說破。
　　無論王驍與薛攀留下的欠條的助攻，還是王離“換藥”這壹步的以退為進，他們陳家作為理虧的壹方，都沒道理糾纏著不放。
　　“望師叔成全，助我抱得美人歸！”
　　這是壹步險棋，王離亦是想了很久才決定落的子。
　　要說壹開始，他其實並不抗拒成為陳老祖的記名弟子，奈何造化弄人，出了王驍跟薛攀這檔子事。
　　陳家那邊肯定不能待的。
　　別的不說，那些與王驍跟薛攀親近的陳家人，屆時跑來找他問東問西，問尋禁地內的事情，問尋薛王二人怎麽沒能出來？他該怎麽回答？或者說接不接待？他還要不要安安心心修行了？
　　這些，都是問題。
　　更甚者，會不會有人惡意的揣度，是他害了那倆？否則為何那兄弟倆沒能出來，反而妳王離出來了？
　　別去賭這種惡心的家夥到底存不存在的可能性。
　　他，輸不起。
　　所以，趁早跑去其它結丹修士帳下茍著，自能借力打力的免疫這些後遺癥。
　　“妳自己決定的，以後別後悔便好。”
　　話閉，閉眼，不再多說壹句。
　　“多謝師叔！”
　　真心感謝這位壹直以來的照顧。哪怕其中存在相互的利用，卻並不影響對方始終不變的那份善意。
　　陳家這邊算是說通了，接下來就是徐達這個撿了便宜尚不自知的。
　　“徐師兄，我用這兩株百年血蘭跟這株紫棠仙、以及陳師叔看重的這四株靈草，交換妳手中品色最好的五株靈藥＋三次築基之後的出手機會，師兄可是願意？”
　　起先聽到血蘭這種普通靈草，徐達是有些惱火的；
　　但緊跟著聽到紫棠仙與另外四株比之紫猴花、天靈果等還要珍貴的靈藥時，立馬壹個激靈。
　　幸福來得太突然，徐達有些反應不過來。
　　“七株靈草換五株靈草？而且還是用品質極高的更換品質並不算極品的？”
　　那位張師兄，臉上原本的微笑壹僵，換上了不可思議與深深的嫉妒。
　　不為別的，只因自己斬獲了八株品質都還不錯的靈草，此次肯定能得到壹枚築基丹獎勵。而老朋友徐達，起先僅斬獲了七株靈草，加之靈草的品質並不算太出色，遠不如自己這邊靈草的品質，最後是很難獲得門派的築基丹獎勵。更大概率是得到其它某些獎勵。
　　可現在，七株變成了九株，靈草的質量比之自己這裏的更是只高不低，壹枚築基丹妥妥的。
　　他能不羨慕麽？
　　別說代價只是築基後的三次出手，便是十次二十次，換做他張某人，也認！
　　“王師弟，妳不是拿師兄我開玩笑？”
　　徐達並不笨，否則哪能帶著“超過平均成績的成就”走出血色禁地，他就是太激動導致慢了壹拍罷了。
　　“如果師兄覺得三次出手機會太多，兩次也行。”
　　這本身就是話術的壹種。
　　先往多的說，再壹點點降下來，效果往往出奇的好。
　　菜市場買菜的婆婆阿姨們，最擅長這個。
　　“不多不多，三次好啊，多謝師弟成全！”
　　對於王離，血賺的徐達此刻是發自心底的感激，回應更是鄭重。
　　“那麽，三位師弟，可願與師兄我做筆交易？”
　　沒理會姓張的，王離將目標定在了另外三人身上。
　　“王師兄，妳難道？”
　　“三位師弟也清楚，這些靈草都是要上交的。由各位自行交上去，門中對於三位的獎勵，無外乎壹株靈草百十塊靈石而已；我呢，這裏給大家兩百塊壹株的價格，希望三位先將手中的靈草交易給我！三位師弟以為如何？”
　　這，對於三人而言，絕對是天上掉餡餅。也並不會損害宗門的利益，半點影響都無。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
　　而內中的彎彎繞繞，自是知曉壹二的陳家三位並未吭聲，算是壹種默許；另外兩位築基期管事見此，則果斷盯向各自腳尖、看破不說破，否則把陳家三位當啥了？
　　話說，以前有弟子這麽幹過嗎？
　　請先跟帶隊的結丹期師祖說上話再行操作。
　　王離這種，完全屬於天時地利人和等多方面因素到位，屬於難以復制的特例。
　　“小子，我有點後悔了！”
　　陳天涯的這道傳音，只有兩人能聽到。
　　能在規則之內、把規則運用到這個份上，王離是結丹之下的第壹個。
　　至少目前為止是。
　　“師叔，以後，有空我還來替妳看山門呀，嘿嘿嘿……”
　　王離的傳音，則被七個人聽在耳裏，各中滋味，耐人尋味。
　　……
　　“好了，這樣也好，強扭的瓜不甜。”
　　罷了罷了，即是陳家有愧在先，這小子亦沒啥怨言，且依舊與小四熟絡，換靈草便換靈草吧！
　　“姓徐的小子，妳可願做老夫的記名弟子？”
　　靈藥事情敲定，陳老祖當然得截胡這批要上交門派的靈藥。
　　“是，弟子拜見師父！”
　　徐達起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到有人輕咳了壹聲，這才回過神來，立時興奮的滿臉脹紅。另外四名煉氣期弟子則壹臉的艷羨，特別是張姓修士，尤為郁悶。
　　“好，這柄極炎火刃與這面銀甲盾便是為師賜妳的見面禮吧。”
　　出手就是兩件頂階法器，且均屬精品。陳老祖之大方，直令王離動容，令其他兩名門派的築基管事都眼紅，更別說邊上的幾名煉氣期弟子了。
　　與之同時，陳師叔也朝王離所在投來了惋惜的目光，像是在說：
　　看到沒小子，這就是拜師的好處。妳，錯過了。
　　王離對此，訕訕壹笑。
　　“當然，為師也不占妳的便宜，明確告知妳壹聲，門派這次並不會賞賜築基丹給妳。”
　　此言壹出，徐達勃然變色。
　　“不過，為師會給妳壹次參與宗門大比的優先權；若妳未能取得好成績，奪得築基丹，為師亦會額外賜予妳壹枚。老夫的弟子，自不會受到虧待。”
　　此話也是意有所指。
　　王離面上更顯尷尬了（內心實則不為所動）。
　　“對了，姓張的小子，我拿200靈石買妳手中壹株普通的百年靈草給我的弟子，妳可願意？放心，不會影響妳獲得壹枚築基丹的。還給妳小賺了壹筆呢。”
　　陳師祖發話，張師兄能說啥？
　　只能砸吧砸吧嘴的滿是苦澀。
　　到頭來，只有他因為先前對王離的那份倨傲，所獲最小。
　　話說，陳老祖為何要買這株靈草給徐達呢？
　　因為徐達手中是九株，分壹半，也會有半株得不到，算不得圓滿。因此，通過補滿十株，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而王離現在剛好二十株，目的顯而易見。
　　於是，只能委屈這位張姓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