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離別之際

　　壹個星期後，林凡的家裏，此刻坐了好多同學來看他。
　　林凡高興得合不攏嘴，雙眼發光地和壹些同學炫耀著，“妳知道嗎，我兒子足足有三公斤半呢。”
　　林凡滿臉自豪的說著，他旁邊坐著的卻是壹臉清雅的趙清怡，由於產後，所以此時她的面色看起來還是很白，那是壹種虛弱的白。
　　不過當她看到林凡這種興奮的表情時，嘴角略彎，會心地笑了起來。
　　“小子，請客哦！”孫浩然聞言，立即上前趁火打劫。
　　“當然可以了，不過我問妳，妳什麽時候也生個大胖小子啊，不不不，就生個女兒好了，到時我們結成親家。”
　　“切，林凡，妳胡說什麽呢。”壹邊陪著趙清怡的李冰，聞言不由嗔怒道，然後朝旁邊的趙清怡告狀道，“清怡，管管妳家的林凡，都什麽時候了，當爸爸的人了，還跟個孩子壹樣。”
　　趙清怡聞言，幸福地笑著，伸手輕輕地拍了下李冰的肩膀，“妳知道，還跟他壹般見識啊。”
　　就在這時，林凡的電話響了，當他拿出手機壹看，然後楞住了。
　　“怎麽了？”
　　歡快交談中的孫浩然壹看到林凡的表情，立馬奇怪的問道，壹旁的同學，也是壹臉的奇怪。
　　“沒！”
　　給旁邊趙清怡壹個臉色，林凡起身，“我去去就來。”說著，朝樓上走了過去。
　　“他怎麽了？”
　　孫浩然看著林凡急促不安的步伐，片刻後，回過頭壹臉奇怪地朝趙清怡問道。
　　“沒事，吃點心吧！”
　　趙清怡抿嘴勉強笑了下，禮貌地說了壹句，然後轉頭，擔憂地看著林凡，衣袖下的手，微微地握緊，這麽快，就要走了嗎？孩子的百日，他會回來嗎？想到這，趙清怡慢慢地垂下了頭，烏黑的直發壹下子遮住了她嬌白的鵝蛋臉，也掩飾了她臉上的不明情緒。
　　孫浩然和壹旁的李冰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他們兩相覷了壹眼，然後拉著旁邊陪同的同學，各自站了起來，朝趙清怡告別。
　　“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叫林凡盡管和我說，能幫的，我壹定幫。”孫浩然走之前，斬釘截鐵地說著。
　　“知道了，不過不是大事。”趙清怡勉強地擡頭，草草地笑了下。
　　“過幾天再來看妳。”李冰則是走到她身邊，用力地抱了她壹下，然後轉身跟著孫浩然和同學壹起離開了林凡家的公寓。
　　……
　　回到房間的林凡，深深地吸了口氣，穩定了下情緒，然後才神色復雜地接聽了手機，“餵，是我！”
　　“這麽久才接啊。”
　　“怎麽了，項大哥。”
　　“壹個星期了。”
　　是啊，壹個星期了，聽到這的林凡，雙眼快速地閃爍了下，隨即眼中的光芒漸漸地黯淡下來，該離開了嗎，呵。
　　“知道就好，我想妳是……算了，妳知道該怎麽做的。”
　　“嗯，我知道，謝謝！”林凡擡起頭，用力地吸了口氣，然後直直地望著落地窗外，那滿天靜謐的花園。
　　很快，電話合上。
　　林凡慢慢地下了樓，看了壹眼大廳，發現同學都走了，只留下趙清怡。不過林凡沒去管其他，而是神色復雜地走到趙清怡的面前，最後，他開口了，“對不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凡的聲音很輕，視線低垂，根本不敢去看趙清怡那雙晶亮的眼睛。
　　她會怪我嗎？肯定會的，林凡抿嘴苦笑著，換作是我，我也恨我自己。
　　當林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清怡笑了，只見她睜著眼眸，認真地註視著林凡，“沒有什麽對不起的，真的，我很高興。”
　　林凡訝異地擡頭，發現趙清怡的臉上洋溢著壹絲真心的喜悅，“為……”
　　“沒有為什麽，林凡，妳知道嗎？”
　　趙清怡輕輕地走了過來，伸出手，慢慢地，把纖細的五指緩緩地與林凡五指相纏著，“這壹次，妳沒有像上壹次，那樣狠心地推開我，所以……”
　　林凡聽到這，哽咽了，擡起頭，沒讓她看到自己此刻那脆弱的表情，只見林凡努力地吸了吸鼻子，下壹刻，林凡雙手用力地抱緊著跟前的她，深深的，仿佛她會消失壹樣，“我……愛妳，清怡。”
　　“我知道的，凡！”
　　趙清怡也學著他，慢慢地伸雙手，溫柔地環抱著他。
　　兩人沒再說話，久久無語，但兩人相擁的場面，卻極其溫馨，如果沒有接下來那……
　　“啊……”
　　就在這時，孩子那稚嫩的哭聲，壹下子打斷了他們倆的相擁。
　　“這小搗蛋鬼。”
　　兩人尷尬地分開，趙清怡向下微微拉扯下白色毛衣，然後輕輕地擦了擦眼睛，朝著遠處的嬰兒室快步走去。
　　林凡淡笑著，幸福地跟了上去。
　　看著她把孩子小心地抱了起來，林凡嘴角微彎，淺淺地笑著，並且看了壹會，林凡驚訝地發現，淡雅如水的她，很會照顧孩子，看著她熟練地為孩子換上了尿布，林凡摸了摸鼻子，奇怪地問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妳是初為人母。”
　　“這沒什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妳說呢。”趙清怡依舊彎腰忙活著。
　　“呵呵，”林凡笑了下，然後親切地走上前，雙手溫和地抱著她那小巧的蠻腰，“告訴妳壹個秘密。”林凡語氣如風，輕輕地往趙清怡的耳裏送，惹得她嬌羞不已。
　　“什麽啊。”躲不過去，趙清怡只能用左手拍了拍林凡的手，示意不要亂動，但林凡不聽，趙清怡不由回頭訓了他壹句，“正經點，孩子看著呢。”
　　“他又不懂。”看著搖籃裏，孩子那如珍珠般潤澤的小眼睛，林凡咧嘴對他笑了下，然後對趙清怡說道，“其實我們家，以前也很窮的。”
　　“誰信妳啊。”
　　“真不信？”
　　“不信。”趙清怡直了直身，然後把換下的尿布扔到壹旁的垃圾桶裏。
　　“那好！”
　　林凡說到這，壹把扳過趙清怡的鵝蛋臉，然後雙唇強烈地吻了上去，嬌嫩的雙唇，依舊如以前那般，強烈地吸引著林凡。
　　“唔～妳放開我！”
　　趙清怡模糊不清的舉著雙手，嘴裏抗議，但是雙手因為剛換尿布，所以根本不能阻止林凡的侵犯。
　　就在這時，林父出現在他們倆的背後。
　　看著林凡那肆掠的樣子，林父出聲尷尬地提醒著，“咳，那個……妳媽還有妳莊阿姨買菜回來了，問妳們，今晚要吃什麽。”
　　兩人聽到這連忙分開，趙清怡縮著頭直接躲在林凡的背後，而林凡則擡起頭，故作鎮定，其實，他的手心都快被掐出紫色青痕來了，“咳，隨便吃壹點吧。”
　　“對了，妳同學呢。”
　　“回去了。”聽到父親提到同學，林凡的面色很快嫣下來，“爸，我有話和妳說。”
　　“怎麽了。”察覺到兒子臉上那沈重的表情，林父仿佛意識到什麽，張了張口，然後說道，“好吧，到我書房來。”
　　書房，早先的那幅書法不在了，換上的是壹幅：子不教父之過的書帛，遠遠地懸在雪白的墻上。
　　林凡看著它，眼裏閃爍了下，看來當日的事，對父親的影響，還是很遠的。
　　“是不是要走了。”
　　林父沈默地坐在壹邊的椅子上，突然開口問道。
　　“恩！”
　　林凡重重地應了，房間壹時間陷入了無限的沈淪。
　　“怎麽才能夠回來，要回自由啊，如果是錢的話，我想，我可以解決！”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十億積分吧，咳，現在要三十億積分了。”說到這，林凡苦笑地擡起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多久能賺到這些積分呢。”
　　林父眉壹皺，沒有去問為什麽十億會變成三十億，而是直接追問這件事的難度，因為他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林凡擡起頭，沈默著，最後，他無力地垂下頭，聲音充滿著無力感，“我也不知道。”林凡低著頭不敢說出自己所測的時間，因為，這是壹個無法預測的結果，也是壹個可怕的結果，甚至，他連想也不敢想。
　　他只能期待，以後能夠出現驚喜。
　　看著他的表情，林父明白了，“那妳每個月……”
　　“嗯，我爭取每個月回來壹次。”林凡重新擡起頭，聲音充滿著堅定。
　　“也只能這樣了。”林父的眼裏閃過壹絲哀傷，最後，他仿佛想起了什麽，強自振作地擡起頭，“孩子的名字……”
　　“爸，妳知道的，我們南方人的傳統，取名字，還要算五行以及命格等，要是取不好，不就……”說到這，林凡長長地嘆了口氣，“那可是影響壹生的事情啊，所以不能馬虎，到時爸爸妳就把把關。”
　　“也只能這樣了。”
　　林父嘆了口氣，最後無力地揮了揮手，“快去陪陪她吧。”
　　“恩！”
　　……
　　下午，林凡走了。
　　看著林凡走入機場的背影，趙清怡沒有哭，也沒有去送他，只是平淡地坐在林父的小車裏，靜靜地凝望著。
　　終於，林凡的背影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趙清怡的面前。
　　妳壹定要回來！
　　趙清怡望著那穿流早已看不到林凡背影的人群，無聲地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