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害妳亦或幫妳

　　酒店，林凡臨時居住的房間。
　　房間中，坐在沙發上的林凡，壹只手拿著手機，另壹只手則是隨意地調控著電視頻道。
　　“劉承，明天準備動手吧！”
　　林凡的聲音很輕，也很淡，就像是說壹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明天？”手機裏傳來壹聲沈穩的嗓音。
　　“嗯，連上次交待妳打聽紅狐貍組織的費用，我再提供紅狐貍的具體名單，最後再出200萬現金，怎麽樣，前後壹共210萬，夠吧！”
　　林凡上身微微直起，略微地擡起頭，雙眼晶亮地盯著電視，只是註意力，卻全在右手的手機上。
　　“夠，放心，林少，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壹定給妳辦得漂漂亮亮的！”
　　“嗯，記住，他們的老大，趙三爺，不能留！”
　　眼神壹冷，林凡緩緩地閉上眼睛。
　　說完這句話，林凡直接掛斷了手機通話，指尖輕撥，無意識地把玩著NOKIA手機，擡起頭，林凡望著室內墻壁上的壹幅蒙娜麗莎的油畫，定定地出神著，這幾個月的布局，關鍵就看明天的了。
　　想到這，林凡的五指驟然壹縮，緊緊地扳住NOKIA光滑的機身，“明天，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即使做壹個令人厭惡的人！”
　　……
　　夜夜KTV，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但裏面的狂歡程度，只是相對應地下降了幾個百分點，裏面的人，仍是人滿為患。
　　在夜夜KTV壹間包間外，壹名穿著雖樸素，但仍不能掩蓋掉她身為美女氣質和誘人的樣貌。
　　這名美女就是小月，只見她壹臉陰晴不定地抽著煙，光滑的地板上，躺滿了壹地的煙屁股，這裏很靜，有的只是幾個不時從這裏經過的醉鬼，當然，這些醉鬼有男有女。
　　再次抽了壹只煙，小月從手腕上掛著的銀色LV包裏拿出NO97手機，看了壹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還不出來？”
　　嚴肅的神情中，透著壹絲擔心。
　　再過了五分鐘，就在小月根本沒有耐心再等的時候，她旁邊的包廂門，才遲遲地打開，緊接著，四個穿得極少的女郎，還有幾個醉醺醺的男子，各自攙扶著，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小月止住了內心焦躁的心情，冷眼旁觀陪酒女郎與那幾個男子的道別，當然，有幾個陪酒女郎在顧客的強烈要求下，半推半就地跟了上去，只留下兩個陪酒女郎，這其中，就有小月要找的人。
　　“小紅！”
　　待那些人遠離了這裏，小月才碾熜了手裏的煙頭，淡淡地叫道。
　　“妳還在啊！”
　　小紅聽到聲音，驚喜地轉過身，看到小月時，張開的嘴唇驚訝地合上，“等壹下啊！”說到這，小紅和另外壹個女子道別，然後才上前走到小月的身邊。
　　“去下面喝壹杯吧！”
　　看著小紅臉上那粉紅的煙熏裝怎麽也掩蓋不了蒼白的臉色，小月眼裏閃過壹絲擔憂，不過卻沒有馬上表露出來，只見她緩緩地踢了踢腳下的煙頭，朝著下面那仍在高歌狂舞的舞池點頭示意了下。
　　“恩！”
　　小紅看到這，點頭同意，很快兩人便順著拐角的樓梯朝著KTV內部的酒吧走去。
　　燈光閃爍，舞池上的色男色女們，正瘋狂地跟隨著壹首高分貝的迪斯科，作著各種各樣誘人的動作。
　　小月和小紅兩人，自動無視這喧嘩的壹切，隨意地坐在壹張空著的桌位上。
　　“妳要喝什麽！”小月朝小紅問道。
　　“BLOODMARY血腥瑪麗！”
　　“恩！”
　　小月三指並合，打了個響指，很快壹個侍應不快不慢地走了過來。
　　“壹杯BLOODMARY血腥瑪麗，壹杯果酒！”
　　吩咐完，小月和小紅兩人壹時沒了話，靜靜地等著侍應送酒上來，兩人雙眼毫無目的地看著四周，氣氛壹時間有壹絲難言的尷尬。
　　很快，侍應把她們兩人點的酒給端了上來。
　　借著侍應把酒放下的瞬間，小月偷偷地掃描了小紅壹眼，雙眉緊鎖的小紅，在暗色旖旎的燈光下，顯得很疲倦，只見她輕輕地揉了揉眉心，斜削的眉宇間，似有壹把鎖，讓她輕蹙的兩條眉毛，怎麽也分不開來。
　　當酒侍離開，小月毫無痕跡地收回視線，端起面前的果酒，輕輕地抿了壹口，小紅見此也端起面前的BLOODMARY血腥瑪麗，淺嘗了壹小口。
　　把手中的這杯紅色的BLOODMARY血腥瑪麗放下，小紅輕緩地擡起頭，看著小月，“謝謝妳這麽晚還等我！”
　　小月聽到她的話，並沒有立即答話，只是輕笑了下，俯身從放在壹邊的仿LV包裏，拿出煙和打火機，熟練地點了根煙，等抽了壹口，吐出，才用烏黑的眼睛看了她壹眼，答道，“我們是姐妹，妳找我肯定有事，我能不等妳嗎？”
　　“謝謝！”
　　小紅感激地笑了下，只是她臉上的愁容，卻怎麽也緩解不了。
　　“說吧，有什麽事！”
　　“咳！”小紅略微地猶豫了下，張了張嘴，最後緊握的手心無力地松開，“聽小五說，妳們……下午的事，辦砸了？”
　　小月聽到這，拿起面前的果酒大口地喝了壹口，然後有點泄氣和憤怒地說道，“這件事……都是我害的！”
　　“真的要搬總部了？”小紅雖問，但臉上卻是心不在焉的。
　　“恩！”
　　“什麽時候！”
　　“這壹兩天的事吧。”說到這裏，激動中的小月頓時停下話頭，只見她擡起頭，認真地盯著對面的小紅，鄭重地加了壹句，“說吧，有什麽事，能幫的，我壹定幫妳！”
　　小紅壹時間沈默下來，食不知味地喝著手中的BLOODMARY血腥瑪麗，臉上的神情漸漸轉為悲傷，最後肩頭隱隱地抽動起來，不過，她很快便鎮定下來，努力地擡頭，用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擦拭了下眼角的淚痕。
　　小月並不急著追問，而是從LV包裏拿出紙巾，快速地遞給了她，見她搖頭，才無奈地放回去，重新擡起頭，看著對面已低下頭的小紅，說道，“小紅，當我是姐妹，妳就說吧！”
　　“我……”
　　小紅看著小月真誠的表情，傷心地別過頭，張了張嘴，終是沒開口。
　　“小月！”
　　小月鼓勵地看了她壹眼，示意她說下去。
　　“我……妳能不能，借我些錢！”
　　“又是他嗎？”聽到這，小月瞳孔壹下子凝縮到壹點，手中的果酒杯重重放下。
　　“嗯，可是我又不能不管他！畢竟，他是我的丈夫！”
　　“他這樣，算是妳的丈夫嗎？他有沒盡到壹個丈夫的責任！”
　　小月生氣地別過頭。
　　小紅聽到這，長長地嘆了口氣，雙眼有點漂忽地看向遠方，周邊的嘲雜，似另壹個世界壹樣，壹點也影響不了她，過了好壹會，她才有氣無力地說道，“別說這些了，畢竟我當初騙了他，所以……”
　　“這些年妳做牛做馬，為他做的，還不夠多嗎，即使妳有罪，也早該還清了！”
　　小月的犀利語氣，令小紅難過地低下頭，默默地坐著，沒再說開口說話。
　　看到她這樣子，小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壹眼，只見她動作力度有點大地拿過身旁的LV包，以至讓跨包碰到周邊的物體而發出壹聲聲沈悶的革擊聲響，這令小紅的頭，更是低到胸前。
　　小月快速地從LV包裏面拿出錢包，擡頭看了小紅壹眼，語速快速地說道，“多少！”
　　“五……五萬！”
　　“五萬？”
　　小月的眼睛壹下瞪大，只見她沈沈地吸了口氣，然後心裏再恨恨地罵了下小紅的老公，最後才無怕地嘆息了下，“等下和我到銀行吧。”
　　“謝謝妳，小月！”
　　小紅感激地看了小月壹眼，但臉上的愁緒卻怎麽也解不開。
　　看到這裏，小月的眼神壹楞，在這炫彩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點不敢置信，“妳該不會告訴我，他借的是高利貸，而這些……只是利息吧！”
　　“這……恩！”
　　“王八蛋，他到底又欠了多少了。”
　　小月聽到這，差點氣得把身前的果酒直接扔到對面的舞池，好在她咬牙克制了。
　　雖然這樣，但這壹聲嬌斥仍惹得周圍壹些午夜牛郎的側目，但好在此時是淩晨，客人雖多，但大多已喝得酩酊大醉，所以沒有引起壹些不必要的麻煩。
　　在小月咄咄逼視下，小紅的眼神有些躲閃。
　　看著現在的小紅，想起以前小紅那惹人憐愛的風采，再看著現在小紅臉上那驚人的慘白，小月苦笑地搖了搖頭，勸道，“離婚吧，這樣下去，妳會崩潰的，小紅！”
　　“不……”
　　看著小紅那斬釘截鐵的表情，小月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把心裏的萬千言語，給爛在了肚裏，要是能聽，她早就聽了，也不會淪為……
　　有點心酸地吸了口氣，小月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吧，我拿給妳！”
　　“謝了，小月！”
　　小紅的神情為之壹松，感激地朝小月笑了下。
　　小月嘴角只是扯了下，並沒有多少笑意，因為她不知道，這是在害她，還是在幫她。
　　兩人來到銀行，此時的天氣已正式進入嚴冬，不時呼嘯的冷風刮過，讓剛出包廂的小月和小紅，均瑟縮了下身體。
　　建設銀行就在夜夜KTV的斜對面，所以兩人沒走多久，便到了。
　　小月從銀行的ATM取款機，分幾張卡取出5萬，然後悉數地交給了小紅，“小紅，我真的希望，妳甩掉他，然後回到隊伍來。”
　　小紅接過錢點也不點地把壹疊RMB裝在褐色皮革的挎包裏，聽到她的話，只是淺笑了下，“謝謝妳。”對於她的後壹個問題，則是以笑而示之。
　　小月見此，無奈地抿了抿嘴唇，也沒再說什麽，待再和她聊了幾句，便送了小紅上車。
　　看著出租車遠去的車影，小月無奈地抹了抹鼻子，擡起頭，倔強地迎著刮來的冷風，對著天上那無月的天空嘆了口氣，“小紅，我能幫的，也只有這些了，希望妳早點回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