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低估

　　蝠刃在天空中劃出壹道璀璨光輝，如飛鳥入林。
　　下壹刻林間已亮起壹片華光。
　　那是劍光擋住了蝠刃，但是蝠刃只是在空中跳轉了壹下，就繼續向林中人追殺而去，就像是有壹雙無形的手在操控。
　　隨後就見華光盛放，劍氣如柱，兇狠的將蝠刃逼了回來，反沖葉清弦。
　　就在將至葉清弦身邊的時候，羅伯特揚手壹片冰墻擋住。
　　林中已走出兩個人。
　　兩個女人！
　　貓女賽琳娜和伊恩弗萊克絲。
　　看到貓女的那壹瞬間，羅伯特的眼神都亮了：“哦天哪，是哈利貝瑞，我的女神！”
　　他想要沖過去，葉清弦的手已按在他肩膀上：“冷靜點，哥們，我知道妳渴望什麽，但她們顯然不是沖著妳來的。”
　　賽琳娜已道：“也不是沖著妳。我們知道妳是君臨的女人……”
　　葉清弦阻止她：“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他的隊友。”
　　“無所謂。我們的目的……”
　　“妳們的目的我知道。”葉清弦再次打斷她：“君臨已經告訴我了，而我們也正在查，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人在對外偷偷聯系。”
　　“妳能讓我把話說完嗎？”賽琳娜沒好氣問。
　　葉清弦做了個妳請便的手勢。
　　賽琳娜這才道：“我們知道妳在查，但這不代表妳能查到。另外，上面也不會放任候選者不管，不管妳們是不是在查，我們都不可能坐視妳們自由出入位面各地。”
　　“妳是說妳要抓我們？”葉清弦冷笑。
　　伊恩弗萊克絲道：“我知道妳在笑什麽，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位面對選民從不友善，但偏偏來了壹個很強大的選民，據說有著顛覆位面的力量。這讓七國都很難辦，抓捕選民是國策，他們不可能輕易改變，但也不願因此讓位面陷入癲狂。”
　　聽到這話，葉清弦眉頭微微壹皺。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話有點奇怪，但壹時還不理解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她看了眼麥子，麥子眼神中也同樣露出壹線疑惑。
　　兩人對視壹眼，葉清弦點點頭，麥子會意，道：“所以他們打算怎麽做？”
　　賽琳娜回答：“君臨做了個合適的選擇，成為奴隸角鬥士，這讓大家至少顏面上說的過去。只要他不為這個位面帶來麻煩，七國應該也不會聯手對付他，算是壹種默契。”
　　麥子明白她們的意思了：“所以考慮到我們和是君臨的夥伴，妳們決定監視我們？妳們不想改變國策，不想打破默契，所以就選擇對強大的人以這種方式妥協，只要能撐到我們的位面任務結束就好？”
　　“是的。”伊恩回答：“君臨那邊是公開行走的，有足夠的人看住他，但妳們這邊，也需要有人。”
　　“所以不僅僅是我們新收的那些候選者手下，就連我們都必須在妳們的監管之下？”葉清弦樂了：“妳們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羅伯特脫口而出：“如果是妳來監管我們，我不介意的。”
　　“閉嘴！”葉清弦瞪他。
　　這個混蛋簡直是被色欲沖昏頭腦了。
　　賽琳娜到是笑笑：“如果妳們願意，我沒問題。”
　　麥子已道：“如果我們不同意呢？”
　　賽琳娜搖頭：“我們知道君臨很強大，但他還沒強大到可以對抗整個位面的程度。就算他可以讓位面混亂，我們也不至於就完全沒有辦法。”
　　聽到這話，葉清弦終於明白困惑從何而來了。
　　她指指自己，麥子和小猴子，道：“蘿蔔，精神鏈接。”
　　羅伯特發動精神鏈接。
　　麥子已道：“有問題，他們好像並不是非常了解君臨的實力，說來說去，都是在說混亂位面，就好像君臨只有這個本事似的。”
　　“是的。”葉清弦也道：“她們不知道絕對真理，只是知道少數真理果實的能力，所以他們低估了君臨的實力。”
　　小猴子也道：“這不合理。如果是第壹天命給他們的消息，他們就應該知道君臨的真正天賦可不是泛位面混亂，而是言出法隨！甚至還有絕對掌控。”
　　“問題就在這兒。”葉清弦道：“這就是為什麽卡特城主會在收到警告後還要試探君臨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埃迪莫拉的威信對他作用不強，也因為信息本身就不充分。”
　　假如埃迪莫拉告訴卡特城主，這是個天命聖徒，擁有絕對真理與絕對掌控雙天賦，超過二十種法則能力的超級存在，就算他對於卡特城主再沒有什麽威懾力，估計卡特城主也會掂量壹下自己的行為。
　　但現在事情顯然不是如此。
　　“那我們怎麽做？需要告訴他們君臨的真正實力嗎？”羅伯特問。
　　“不，沒那個必要。”葉清弦快速做出決斷：“這個位面肯定和第壹天命有關，第壹天命沒有告訴他們所有關於君臨的消息，那就壹定有原因。適當保持敵對性是好事……妳也不希望無仗可打吧？”
　　“沒錯。”蘿蔔頭嘻嘻壹笑：“再說這可以讓她跟在我們身邊。”
　　葉清弦對這個混蛋已經無語了。
　　得了，妳去打貓女的主意吧，只要不壞事就好。
　　不過葉清弦也明白，細節方面，對羅伯特是完全不能信任的，但是大局觀方面，這貨總算還能把持，到也不用太擔心。
　　所以她只是道：“泡妞歸泡妞，別耽誤正事。妳的毛病是嘴太快，別說不該說的話，不然保不住君臨把妳的嘴縫上，加個絕對真理，再也開不了口的那種。”
　　羅伯特嚇得壹哆嗦：“我知道了，妳沒必要用這個威脅我。”
　　對他來說，縫嘴無疑是比閹割更恐怖的懲罰，至少後者沒了還能再長……呃，要是加個絕對真理，也許就長不了了。
　　這邊貓女賽琳娜看看他們幾個，知道他們在密議，終於道：“妳們商量好了沒有？”
　　葉清弦道：“妳確定不會影響我們的行動？”
　　賽琳娜回答：“妳們的目標無非就是獵殺和獲得積分而已。如果妳們只針對藍塵位面下手，我們會給予協助。但作為條件，妳們不能幫助其他候選者。”
　　“我要問壹下君臨。”葉清弦取出通訊器。
　　片刻後，君臨已明白這邊發生的壹切。
　　想了想，君臨道：“妳怎麽看？”
　　因為通訊器無法使用精神鏈接的緣故，葉清弦不好說出他們的判斷，只好道：“我認為問題不大，可以接受。”
　　沒想到君臨卻回答：“不，還是有問題。他們竟然到現在還敢威脅妳們不能幫其他候選者，看起來，他們對我很是低估啊？”
　　聽到這話，葉清弦也笑了：“是的，回頭再跟妳解釋吧。”
　　“不用解釋，我已經明白了。告訴他們，我不同意。”
　　“什麽？”葉清弦愕然。
　　君臨已道：“我對選民既無好感也無惡感，救與不救，應該是取決於我的心情與需要，而不是出自他人的恫嚇與威逼。獸魂位面以為他們可以逼我低頭，那就應該拿出更有力的砝碼，在那之前，他們休想逼我們做任何事。”
　　“有點狂啊。”葉清弦笑。
　　“咱們走到今天，不就是為了有狂傲的資本嗎？告訴他們，跟著妳們可以，但別拿選民跟我說事，這不在談判條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