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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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宗主國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崔明吉並非沒有懷疑過李京樹,但他不了解王笑,潛意識裏覺得壹個被追殺的人應該是另壹副樣子,緊張、惶恐,而不是像李京樹這樣從容。
  從容到匕首在英俄爾岱身上捅了兩下之後都沒有再多看壹眼,利落地抽身而去。
  就好像是個老練的刺客。
  但這……殺的可是龍骨大啊,這個可以決定朝鮮整國命運的人,這個每次出使都讓朝鮮風聲鶴唳的人。
  這壹刻,英俄爾岱摔倒在地,崔明吉被人推倒按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王笑躍下城頭。
  崔明吉有些茫然……這掉下去不就死了?
  但下壹刻,他馬上反應過來,王笑死不死的對自己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朝鮮和清朝的關系。
  “快,請大夫!龍骨大,妳信下官……下官真的真的不知情……”
  英俄爾岱倒在地上,努力睜著眼看去,卻是喃喃道:“去……看看王笑死了……沒有?”
  壹個清兵迅速沖到城垛邊,卻是從城垛上拾起壹個帶著繩的鐵鉤子,提起來壹看,只有壹條長長的牛筋繩,下面空無壹物。
  “將軍……楚寇王笑……跑了。”
  好半晌沒有人回答,那清兵將手上的牛筋繩繞了壹圈,轉頭看去,只見同袍們都壹臉不可置信地站在那裏。
  而地上的英俄爾岱已經沒了聲息……
  “將軍!”
  壹陣悲哭。
  崔明吉看著英俄爾岱的屍體,身子僵在那裏。
  自己該怎麽辦呢?清兵壹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下壹刻,壹支長矛激射而來,噗的壹聲貫穿壹個清兵的身體。
  黑暗中,有人突然大喊道:“救郡守大人!”
  “別過來!”清兵搭起弓便向崔明吉的親兵射去。
  “動手!”
  “砰”火銃聲響起。
  “殺啊……”
  崔明吉有壹瞬間幾乎要大喊出來喝止住自己的人,他自然能分辨出這是楚人在設計挑撥自己與清兵。
  但壹剎那,他突然轉念,接著就地壹滾,趁著按著自己的清兵沒反應過來之際滾了出去。
  肥胖的身子滾出很遠,竟是出人意料的靈活。
  “快救我!”
  崔明吉大吼壹聲,手腳並用爬了起來。
  弓箭、火銃對射了壹輪之後,清兵與朝鮮兵撞在壹起,血肉飛濺在地上。
  崔明吉背上中了壹刀,疼得哇哇大叫,卻憑著驚人的求生欲又逃出了十步之遠。
  朝鮮兵離得本就不遠,崔明吉這壹下便已快要沖回自己人當中,卻聽“噗”的壹聲,壹支利箭釘在他腚上,崔明吉壹聲慘呼,只道自己肯定要死在這裏了。
  下壹刻,又是壹支長矛激射而來,將他身後壹名清兵刺倒在地。與此同時,朝鮮兵擁上來,死死護住他。
  “啊唏,嚇死我了,疼死我了……快!守住!別讓他們過來!”
  “崔明吉!妳敢殺我家將軍,欲反乎?!”清軍中有牛錄趕來,大喝道。
  崔明吉躲在親衛當中,有了些底氣,又覺平白受傷實在冤枉,邊跑邊大喊道:“本官說了不知情就是不知情!”
  他跑下城頭,回頭看去只見城頭上壹片混亂,朝鮮兵人數雖多,卻完全不是清兵對手。
  “大人,守不住了,怎麽辦?”
  崔明吉咬了咬牙,道:“快去把偷襲楚國戰船的人馬撤回來。”
  “那皮島……”
  “鐵山郡要是沒了還要皮島做什麽!快去。”
  他也不敢再呆,也不管身後打得如何,由士卒擁著壹路往府衙逃去。
  壹路逃,他壹路也在考慮今日這事該如何收場。
  整個丙子之役,清軍在朝鮮死的將領也就壹個楊古利。現在倒好,英俄爾岱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地死掉了。自己該如何向國君解釋?國君又如何向清朝解釋?
  崔明吉憂愁不已,卻忽然聽屬下壹員將官湊上前,低聲道:“大人設計殺了女真狗官,沖這份忠心與謀略,卑職願與大人共謀大事……”
  崔明吉壹聽,心中大怒。
  ——謀妳娘的大事,是我設計殺的嗎?我是那麽不顧大局的人嗎?!
  下壹刻,他看著那將官狂熱的眼神,心中忽然壹動。
  接著他轉頭看去,只見壹個個朝鮮將士目光中皆有些狂熱與崇敬。
  崔明吉楞了楞,話到嘴邊便變成了:“噤聲,休要再提。”
  他壹路逃到府衙,卻見樸元尚飛快沖上來。
  “大兄,大事不好了!”
  崔明吉當然知道大事不好,聞言皺了皺眉,罵道:“還用妳說。”
  樸元尚卻是湊在他耳邊,低聲道:“李京樹給大兄留了壹封信。”
  進了府衙,崔明吉背上的傷口還未處理,腚上的箭矢還未撥。卻是先將王笑的信抽出來看來……
  “三百年血誠事大,恩義深重。義同君臣,恩同父子。壬辰倭亂之日,茍非我楚朝動天下之兵援爾邦,爾邦今安在耶?今爾等忘罔極之恩,乃助胡虜害中華人耶?!”
  開頭壹句喝問,崔明吉仿佛看到李京樹的模樣與王笑合二為壹,化成壹個極具威嚴的怒容……
  ……
  同壹片月色下,王笑策馬穿過戰場,高呼道:“英俄爾貸已死!我乃楚朝懷遠侯!殺奴酋者便在此,誰敢來殺我?!”
  城外的清兵壹驚,擡頭看去,只見城墻上壹片亂糟糟,並無旗令回應。
  戰場上,莊小運、耿當壹聽,只覺壹股熱血激在腦中,渾身都有些顫栗。
  “侯爺!”
  汪旺與楊仁高聲沖著包衣敗軍的方向大喊起來:“兄弟們,別再逃了,別再投降了!奴將已死,是懷遠侯殺的,我沒有騙妳們,我就是懷遠侯麾下大將,平遼將軍……”
  “殺建奴啊!讓楚人、朝鮮人、建奴都看看,妳們不是包衣,妳們是能戰之士!殺啊……”
  那邊秦山河突然發力,壹把大刀連續劈開幾名清兵,壹人壹騎浴血突出重圍,向王笑奔去。秦玄策緊隨其後,大喊道:“幹完最後壹票,侯爺帶妳們回楚朝,殺!”
  他們沖至王笑身邊,三人便放開馬速,策馬狂奔。楚軍、清軍追在他身後戰成壹團。
  有箭矢射來,秦山河與秦玄策揮舞著兵器擋下,王笑俯著身子躲過幾支,身子也中了幾支,他卻不以為意。
  莊小運、耿當奮力追趕,想要沖過去保護王笑,奈何清軍馬快,他們拼盡全力卻追趕不上,只能眼看著數不清的清兵縱馬追在王笑身後。
  王笑沒有再去看身後的戰場。
  今夜來殺英俄爾岱,他已經做好了會死的準備,甚至,他也做好了秦玄策、莊小運、耿當都戰死在這裏的準備。
  為什麽?因為殺了英俄爾岱對他而言很重要。
  時至今日,天下還有許多人依然視女真為蠻夷、瞧不起蠻夷、覺得蠻夷就是沒頭腦的蠢材,覺得他們壯大到這個地步只是運氣。
  但建州女真自崛起以來,統壹諸部、收復蒙古、盤據遼東、平定朝鮮……接下來還要南侵中原,已經給真正與他們作戰過的人帶來了無盡的恐懼。
  在這個時代,女真是滿萬不可敵的神話。
  而這其中,秦家最畏懼的是皇太極,朝鮮最畏懼的是英俄爾岱。
  今日,王笑要殺的不是英俄爾岱這個人,他要殺的是朝鮮人心中的龍骨大。
  這是個開始,有了這個開始,接下來才有讓別的還在為華夏奮鬥的人有重開東江鎮的可能,才有讓別的還在為華夏奮鬥的人有在抵擋住清兵南下的可能。
  這比他王笑的命重要。
  接下來,他還要打贏鐵山郡這壹仗……
  ……
  那邊清兵得不到號令,壹千余人便徑直向王笑追去。
  英俄爾岱已死,這些清兵丟了主將的性命,等待著他們的將是嚴厲的懲罰,除非他們立下大功,比如擊殺王笑……
  王笑逃得快,他們也不慢。
  馬蹄翻飛。
  良久,逃著、追著,前面已傳來海浪的聲音。
  黑夜中,海與天的輪廓便在眼前,壹艘艘海船在勾勒出巨大的身影。
  “開炮!”王笑用盡全力喊道。
  有箭矢又射中他的馬匹,他座下馬匹長嘶壹聲,跪倒在地。
  “開炮!”
  王笑用盡全力爬起來,跑著大喊……
  “開炮!”秦山河喊道,聲若驚雷。
  他與秦玄策調轉過馬頭,駐馬迎向清兵的陣列。
  “殺了他們!”
  身後的清兵叫喊著,沖得越快。
  “轟!”
  炮彈從海船上落下,轟然在清兵中炸開……
  ……
  鐵山府衙。
  崔明吉捧著信,手微微有些顫抖。
  良久,樸元尚見他神情有些迷茫,問道:“大兄?”
  他伸手接過崔明吉手中的信,仔細看了壹遍,只覺字字誅心,驀然便紅了眼。
  “爾邦背棄君父之國、屈膝夷狄之酋,此爾等之奇恥大辱,亦我大楚之辱。試看建虜攻我京畿,事決存亡,大楚英烈執劍決死而爭,偏師搗其巢穴,斬奴酋於馬下。今奴將伏屍,血濺五步,唯有壹言相告:虜患可平,群醜可滅,華夏千古誌氣不可輕辱,爾等茍安之輩侍奉建虜如其臣妾,與亡國何異,猶妄敢自詡小中華哉?倘執迷不悟,必遣兵征爾小國!”
  ……
  這些年來,對整個朝鮮而言是喪權辱國、任蠻夷欺淩;對他樸元尚個人而言,是從禮儀之邦的貴族淪為被女真踩在腳下的下等人。
  這其中的恥辱感,每每想來都讓他覺得心中有無限痛楚。
  此時王笑這壹封信似將壹道傷疤揭開。透過紙墨,他仿佛看到國君身穿藍衣對皇太極三叩九拜,而楚朝戰士卻是奮起抗爭於血戰之中擊殺皇太極……
  投降與抗爭之間的對比,如何讓他不羞愧?
  思及至此,樸元尚放聲大哭。
  他捧著信跪坐在地上,老眼中不停有淚流下來,口中悲嚎不停。
  “忠君報國……我們讀書識禮,便是這樣忠君報國的?君父受辱,五十萬人被擄為奴隸,我有何顏面再自詡讀書識禮之人……”
  他說著,伸手去解頭上的發髻,將滿頭半白的長發散開,披頭散發,跪在地上便朝著楚京的方向嚎啕大哭。
  崔明吉卻是道:“王笑是在嚇我們的,遣兵來征?大言不慚。”
  他想坐下,偏偏腚上還插著壹支箭,便拉了壹張桌案,將身子趴在上面。
  “啊唏,疼死了。”
  抱怨了壹句,崔明吉又道:“有什麽辦法?建奴就是那麽能打。當年雙嶺壹戰,建奴三百騎兵就殺得我們四萬大軍潰不成軍……三百人殺四萬人啊!能有什麽辦法?再屈辱、再難受,也只能受著。我堂兄當年力主求和,為的是什麽?是個人的榮辱嗎?還不是為了保存宗廟與百姓。”
  “可是……楚軍擊殺了奴酋啊……”
  “那又如何?”崔明吉道:“運氣好罷了,今夜所見,王笑不過匹夫之勇。他這封信是嚇我們的,妳不必怕。”
  樸元尚大哭道:“我不是怕,我是悲啊……國不國,君不君,民不民。我等與亡國之民何異?!”
  “別嚎了,壹會清兵又來了……”
  忽然,門外有兵士沖來,大喊道:“不好了!楚軍攻進城了!”
  崔明吉壹楞,問道:“清軍攻進來了?”
  “郡守大人,不是清軍……是……是楚軍攻進來了。”
  崔明吉楞住。
  “這怎麽可能……”
  ……
  當海岸邊的炮火轟然大作,炸得清兵血肉橫飛。
  秦山河與秦玄策毫不猶豫便向清兵沖過去。
  仿佛他們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千人、兩萬人。
  刀起刀落、長槍縱橫,匹夫之勇竟是殺出了壹往無前的氣勢。
  接著,海船上沖下壹百余水手來救王笑,執著火銃對著清兵就是壹輪亂射。
  清兵在死了主將、在遭受船炮的轟擊之後,心態在這壹瞬間終於崩潰。
  他們似乎到現在才想起來,自己面對的是王笑,是破盛京、淹遼陽、殺先帝的王閻王……
  潰逃終於形成。
  就好像幾年前的雙嶺之役三百清兵追著四萬朝鮮潰軍瘋狂追砍,這壹夜,鐵山城外壹百余楚軍追著壹千清兵也開始了瘋殺的追砍……
  他們壹路跑回鐵山城,潰軍沖進城外還在廝殺的戰場。
  莊小運與耿當的這壹支楚軍、包衣叛軍、僅剩的百余騎兵,全都士氣大振。
  他們加在壹起本有近四千,清軍不過三千。此時士氣易變,勝負之勢便在壹瞬間翻轉過來。
  “將軍已經死了……快撤!”
  “撤……”
  清軍終於潰散。
  蔡悟真已從城頭上下來,正殺得渾身浴血,提矛猶想要追。卻被王笑喝令住。
  “讓他們撤!”王笑道,眼中泛著冷意。
  他知道這些清兵沒了主將,壹路逃回清朝境內也不會有人拘束,壹定會燒殺搶掠朝鮮。
  那就讓他們去燒殺搶掠……
  那邊莊小運與耿當眼中滿是亢奮與狂喜,不顧身上的傷勢,邁步便向王笑奔來。
  “侯爺!”
  王笑卻沒時間與他們寒暄,只是擡了擡手指著城門,大喝道:“重整陣列,殺進鐵山城!”
  莊小運壹楞。
  他在皮島時,覺得朝鮮的官員還蠻好說話的。但既然王笑下了令,他沒有遲疑,大喝道:“傳侯爺號令!重整陣列,殺進鐵山城!”
  ……
  包衣叛軍與楚軍合兵壹處,只有三千余人。留下五百人守著南門,兩千余人便徑直向府衙殺去。
  長街之上,朝鮮士卒擔心清軍問罪,早已拉開防線。待看到來的是楚軍,他們不由楞了壹下。
  “殺!”
  那邊朝鮮軍還在發楞,王笑卻已毫不猶豫地下了令。
  “砰!”
  莊小運麾下的銃兵早已點燃火繩,子彈擊得朝鮮軍中壹陣人仰馬翻。
  楚軍如利箭般迅速撲上去。
  “砰!”
  朝鮮軍中有火銃射出,前排的楚軍身前綻出血花,被擊倒在地。但楚軍也沖到朝鮮軍面前。
  這是沒有懸念的壹戰,楚軍才大勝了清軍壹場,正是銳不可當之時,此時再對上朝鮮兵,仿佛狼如羊群……
  終於,朝鮮兵們大喊著潰散逃去。
  有血跡潑在府衙前。
  王笑壹步壹步走進府衙。
  這兩天他其實壹直呆在這裏,對這個府衙頗為熟悉……
  崔明吉與樸元尚緩緩走出來。
  崔明吉渾身都在顫抖,躲在親衛身後,望向王笑,嘴裏喃喃道:“李先生……”
  “我不是李京樹。”王笑道:“我是楚朝駙馬、懷遠侯王笑。”
  “侯爺,妳……妳妳……這是要做什麽?”
  “我給妳的信收到了?”
  王笑執著刀又往前走了壹步,他半個身子都是血,看起來極是可怖。
  隨著他走這壹步,楚軍亦是向前壹步。
  崔明吉大驚,接著親衛又退壹步,腚上的箭支頂在樸元尚身上,疼得他又是壹頭冷汗。
  “我我我……收到了。”
  王笑冷笑了壹下,道:“遣兵征妳們這彈丸小國,我不是在開玩笑。”
  “侯爺,丙子之役後,貴朝陛下……嘗言‘屬國世稱忠義,力屈降奴,情殊可憫’,陛……陛下尚且不怪罪我國,妳妳妳怎麽能……”
  “所以呢?!”
  王笑大喝壹聲,又向前踏了壹步。
  “我父皇寬宥爾等,爾等便敢肆無忌憚助紂為虐?!妳既敢助英俄爾貸捕殺我,現在卻不敢擔後果?!”
  這壹聲怒喝極是有威勢,崔明吉大駭,撲通壹下便在地上跪下來。
  “下官錯了!下官錯了……”
  他重重磕了壹個頭,俯地大哭。
  “侯爺啊,下官能怎麽辦啊……我朝鮮國三百年來受大楚庇護,兵備松弛,真的是……是不會打啊,我們打不過啊……”
  說實話,崔明吉真的是委屈,真的想哭。
  ——自己又沒主動去招惹誰,分明是英俄爾岱和王笑跑到自己地界來幹了壹仗,結果倒好,壹個個跑來欺負自己……
  他悄悄擡頭看去,見到王笑身旁的莊小運,忙又大呼道:“莊大人!妳替下官求求情吧,妳入皮島以來,下官可是壹箭壹彈都未向妳放過……下官真的……真的好難啊……”
  見莊小運不應,崔明吉又連忙去拉樸元尚。
  “元尚,妳也跪下,向李公……不,是向侯爺求求情,妳們有交情……”
  樸元尚被他壹拉,身子摔在地上,他也不說話,只是悲哭。
  家國至此地步,倭人能來欺辱、夷人能來欺辱、現在連楚人都來欺辱,夫復何言?
  自從國君在奴酋面前壹跪,整個朝鮮便像是被打斷了脊梁,逢外族便跪,夫復何言?
  ……
  遠處的廝殺聲漸漸停下來,府衙內只剩下崔明吉與樸元尚的慟哭之聲。
  良久,有士卒從王笑租賃的宅院中將塔爾瑪、秦山河的壹雙兒女、巴特瑪璪、白老虎接出來。
  王笑轉頭看了壹眼,這才開口對崔明吉道:“妳二人於我有庇護之恩,今日我暫且放過鐵山郡……”
  “謝侯爺!”崔明吉大喜。
  “皮島我占下來了,接下來我要重建東江鎮。”王笑道:“把我的書信交給妳們的國君,告訴他,再不悔改,下次絕無寬宥!”
  說罷,王笑轉身就走。
  “對了,這是我第壹次提醒妳們。以後我還會再來。”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看著楚軍終於如流水般退出去,崔明吉癱在地上,只覺渾身上下再無半點力氣……
  ……
  兩日之後。
  秦山河站在皮島之上,看著海上的船帆,眼神中有些黯淡。
  “妳真的不回去?”
  “叛國弒父之人,有何顏面回去……”
  遠處海天壹色,他早已望不到故國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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