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9章 眾生於我有何益？

　　“我翻閱過妳的過去，在傳奇前，妳壹直小心翼翼，哪怕天賦過人，也壹直隱藏自己的力量，我不明白，是什麽讓那個滿身秘密的膽小鬼，走到我的面前。”宙斯道。
　　遠方的眾神輕嘆，蘇業哪怕隱藏得再深，在封神前，神王也能憑借無上偉力，像翻書看畫冊壹樣，翻閱他的人生經歷。
　　蘇業道：“我的確很惜命，的確很膽小，哪怕我經常做出大膽瘋狂的舉動，本質上，只是在自救。因為我清楚，我要活下去，壹直活下去。”
　　“為了攀登奧林波斯山，與我為敵？”宙斯微笑道。
　　蘇業搖頭道：“不，我們魔法師有且只有壹個使命，那就是追尋魔法的終極原理。所以，我們魔法師沒有敵人，如果非要說為敵，我們也不是與妳為敵，而是與整個舊世界為敵。準確說，妳們在與新世界為敵。”
　　宙斯雙目雷霆激蕩，微笑點頭道：“妳吹的牛壹直與眾不同。”
　　“不過，我要首先感謝。謝謝妳，無上的宙斯，讓我積累到足夠的力量，走到這裏。”蘇業道。
　　宙斯笑了笑，道：“不用謝，我散播無數種子，妳只是最幸運的壹個而已。”
　　“嗯？”蘇業繼續沿著奧林波斯神山前行，露出詢問之意。
　　“從黃金時代，到白銀時代，到青銅時代，再到英雄時代，我間接毀滅黃金時代，親手毀滅另外三個時代，每個時代，我都散播萬座位面，每壹個位面，總能出現非常優秀的人，他們總能想象出各種方式，改變時代，改變世界。就像這些年的泰勒斯、蘇格拉底或柏拉圖。”
　　蘇業繼續攀登，宙斯這是以位面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與天地對弈。
　　宙斯繼續道：“那些時代，那些位面，風雲激蕩，英雄輩出，不斷挑戰我。他們之中，有的受環境所限，如蘇格拉底與柏拉圖，但更多的，是太蠢了。他們總是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用力量，用知識，用方法，用努力，用經驗……但，那壹切只對神王之下有效，永遠不可能危及神王。只有妳，最清楚什麽才能顛覆我。”
　　蘇業繼續攀登。
　　“我壹開始認為，妳只是運氣好，但我很快意識到，壹個人可以壹次兩次運氣好，如果次次運氣好，最終擁有大成就，那說明這個人身上存在必然的能力。我翻閱了很久，思考了很久，終於明白妳有什麽能力。”
　　“說說看。”蘇業道。
　　“相信本質，追尋本質，看透本質，掌握本質，從而，走到我面前。”
　　蘇業登上廢墟般的山頂。
　　“然後呢？”
　　蘇業說著，身後浮現壹百萬個神級魔法化身。
　　為此，蘇業賣空了家底。
　　壹百萬個彬彬有禮的小蘇業，密密麻麻分布天空。
　　眾神目瞪口呆。
　　宙斯淡然壹笑，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多的數量，也不值壹提。就好比，不算魔法學徒，無限位面各處分布著大概九千六百億左右魔法師，這個數字有多大呢？壹秒數壹個，需要三萬年才能數完。但是，我只需要揮動壹下雷霆之矛，就能殺光。”
　　“我知道妳打壹個響指就能做到。”蘇業道。
　　“所以，我們做壹個小遊戲，我不殺他們，哪怕以後我永恒至高，甚至超越至高，也不會屠戮魔法師，甚至願意接納魔法師，但代價是，妳代替他們死，怎麽樣？”
　　“有趣的遊戲。我怎麽放心妳說到做到呢？畢竟宙斯什麽事都做得出。”蘇業道。
　　“我向無限位面意誌發誓，向自己發誓，向眾生眾靈發誓，如果妳代替他們死壹次，就算壹次，哪怕妳失敗，我也永遠放棄殺魔法師。”宙斯道。
　　蘇業點點頭，道：“我大概明白妳的意圖，看來，神王就是神王，早就知道我的力量。我可以用壹次生命換取所有魔法師的性命，不過，我有壹個附加條件，我要先向妳釋放壹道神術序列，妳不能抵抗，當然，這個神術序列絕對殺不死妳。畢竟，妳是神王，我只是近神王。”
　　眾神輕輕點頭，宙斯拿魔法師要挾蘇業，蘇業立刻反制，宙斯同意就會被攻擊，如果不同意蘇業可以打擊宙斯的信心，在宙斯的心神找到突破口，無論如何，都好過什麽都不做。
　　“我喜歡和魔法師玩遊戲。”宙斯微笑道。
　　蘇業伸手指向宙斯。
　　“第四十壹神術序列：俱焚。”
　　蘇業說完，身形壹晃，身體所有的魔力，無論是魔法樹還是魔力星辰，甚至是魔法神星與天賦儲存的力量，瞬間清空。
　　與此同時，宙斯同樣身形壹晃，周身散逸的神力迅速消失，皮膚宛如燒裂的瓷器壹樣，神力幹涸。
　　眾神駭然，完全無法理解這種力量，竟然能瞬間重創神王，太可怕了。
　　蘇業微笑道：“我以壹命換眾生。”
　　蘇業說完，張開雙臂，身體瞬間化為黑色火焰，消失殆盡。
　　宙斯眼中神光爆射，伸手拍向蘇業死亡的地方。
　　恐怖的力量從宙斯的體內爆發，瞬間治愈開裂的全身，身後浮現壹柄金黃的君王權杖，壹顆煌煌雷霆之眼，壹把雷霆長矛，壹面戰爭大旗……
　　壹瞬間，宙斯外放所有神權。
　　壹顆碩大的雷霆黑星吸收神權的力量，自天而降，包裹蘇業死亡的地方。
　　眾神看到這壹幕，心臟猛地壹跳。
　　宙斯壹出手就是所有神權力量齊出，致蘇業於死地。
　　“神權共毀！”
　　雷霆黑星之中，傳來壹聲激越的聲音。
　　宙斯所有的神權不由自主飛向雷霆黑星，而雷霆黑星中同樣飛出十七種神權。
　　十七種神權兩兩相撞。
　　蘇業的十七種神權全面崩潰，化為彩色的光粉散逸在天地間。
　　宙斯的神權無壹崩潰。
　　壹半殘缺，另壹半只是開裂，而雷霆與天空神權，只裂開壹道縫隙。
　　宙斯身形重重壹晃。
　　高位神靈清晰看到，宙斯喉嚨滾動，咽下什麽。
　　“這種力量，奈何不了我。”
　　雷霆黑星突然炸裂，爆向天空。
　　在漫天光華之中，蘇業走出。
　　蘇業周身毫無變化，只是防護魔法少了許多層，但他身後的神級魔法化身不斷施法，繼續加持防護法術。
　　“時空鐘樓果然在妳那裏，地獄黑凰果然賜予妳壹次新生。”宙斯道。
　　“不愧是神王，我真沒想到，經歷俱焚與共毀，妳竟然完全不受影響，神力竟然全面恢復。不過……妳能用幾次呢？”蘇業微笑著問。
　　“無限位面眾生眾神，無人能壹招重創我，妳做到了。那麽，我也就不保留了。天賦，剝奪！”
　　宙斯的雷霆星辰眼化作漩渦，急速轉動。
　　眾多神靈大呼不好。
　　蘇業知道宙斯的天賦，早就坦然接受這個事實，自己的壓箱底力量，已經不再是天賦，哪怕被剝奪第二魔源，損失也不大。
　　蘇業正準備趁宙斯出手的時候進攻，突然楞住，臉上浮現極為怪異的表情。
　　有點小驚喜，有點哭笑不得，還有點小憐憫，同時有點幸災樂禍。
　　宙斯也楞住了。
　　眾神看到兩神楞住，不知所措。
　　宙斯咬著牙，嘴角溢出絲絲雷霆狀神血，瞇著眼，死死盯著蘇業。
　　眾神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壹幕，蘇業又玩了什麽陰謀詭計把宙斯玩吐血了？
　　蘇業壹攤手，道：“這真不能怪我，我甚至已經做好天賦被奪走的準備。可是，誰叫妳倒黴……不，是誰叫我倒黴，不小心得到過貪暴邪靈，而妳更倒黴，天賦剝奪被貪暴邪靈吃了不說，連妳最強大的天賦也被貪暴邪靈吞噬。現在貪暴邪靈歸妳了，我想要都要不回來，畢竟，我不能剝奪別人的天賦。”
　　蘇業又補充道：“對了，貪暴邪靈本來很弱，奈何不了妳。不過，妳還記得，柏拉圖之戰前，妳們要在巨獸泰坦的神星殺死我，動用了邪神詛咒嗎？嗯，邪神的詛咒，被貪暴邪靈吞掉了，導致貪暴邪靈實力暴漲。然後，有了今天。”
　　蘇業萬萬沒想到，連續兩次倒黴之後，竟然時來運轉。
　　眾神聽完蘇業的話，輕輕搖頭，這應該就是作繭自縛吧。
　　如果宙斯早有準備，完全可以提前解決，問題是，給宙斯十個腦袋也想不到蘇業身體裏住著邪靈！
　　無限位面沒這麽心大的神靈。
　　神王都不敢。
　　宙斯周身的氣息大降。
　　“我們再比試壹輪？”蘇業微笑著問。
　　現在自己的大量力量用來推演和構建宙斯的虛擬形象，戰鬥時間越久，對宙斯越了解。
　　宙斯嘆了口氣，道：“我沒想到妳的準備如此充足，那麽……”
　　說完，壹顆灰色的巖石眼球徐徐飛出，高懸宙斯頭頂。
　　混沌之眼。
　　無數白光小天使憑空升騰，圍繞著宙斯與巖石眼球唱誦。
　　冥冥中，無盡的力量自遠方而來，傾註於混沌之眼，落在宙斯身上。
　　眾神紛紛輕嘆，宙斯和擁有創世神器的宙斯，不是同壹個神。
　　蘇業也嘆了口氣，問：“是克洛諾斯送給妳的，還是妳搶奪的？”
　　宙斯目光柔和，道：“他畢竟是我的父親，為了彌補我，將混沌之眼送給我，我也承諾，不再囚禁關押他的兄弟與子嗣。我們，和解了。”
　　蘇業露出欣慰的笑容，道：“這就是我把混沌之眼還給克洛諾斯的第壹個目的。”
　　宙斯冷笑道：“妳當時真要奪走混沌之眼，第二天，我就會不惜壹切突襲魔獄城，甚至毀滅人類世界。妳交出混沌之眼，是在保護自己，拖延時間。”
　　“沒錯，這是我的第二個目的。”
　　“怎麽，妳還有第三個目的？”
　　蘇業用充滿遺憾的目光望向宙斯，道：“難道妳沒有發現，在妳手中，混沌之眼的威力大大降低？”
　　“我很清楚，因為我殺了蓋婭，而我又讓克洛諾斯活下來分擔神王力量，短時間混沌之眼的威能有所削弱，但，它依舊是完整的創世神器，依舊是屬於希臘的創世神器，在我手中，威能遠遠勝過太陽船和命運泥板。”
　　蘇業點頭道：“這就是我第三個目的，只要妳能得到混沌之眼，妳自然會放棄收集其他創世神器，把精力用在增強混沌之眼上。”
　　“就算妳有再多的目的，又有什麽意義呢？”
　　“當然有意義。混沌之眼威力在妳手上大大減弱，除了妳說的原因，還因為，妳背棄了希臘，希臘人厭惡妳。”蘇業道。
　　宙斯譏笑道：“眾生於我有何益？”
　　蘇業道：“以前我也以為，大多數人只是普通人，庸庸碌碌，壹生毫無用處。但在我的分神進入創世之地，親自觀察了千年的人類後才明白，眾生的力量，遠超想象。壹個兩個人或許很壹般，但壹億兩億人，便會從量變到質變，擁有難以想象的潛力。每壹個人，都有無限的可能，每壹個連接到群體的人，都能幫助整個群體不斷進化。創世之地的記憶妳看過，妳可以說眾生對妳無益，但妳敢說，眾生對我撐過創世之地千年無益嗎？”
　　宙斯眼簾低垂，壹言不發。
　　眾神急忙回想創世之地的經歷，很快紛紛暗罵自己愚蠢，這才發現，這些記憶中，最珍貴的不是自己在創世之地做過什麽，不是那些強大的魔法，不是眾神的關系，不是蘇業的恩賜，而是蘇業與眾神交流的知識，簡直可以編出壹本《現代信民學》。
　　蘇業微笑道：“我第四個目的就是，切斷妳與眾生的聯系，讓妳深切感受壹下，眾生於妳有何益！於我又有何益！”
　　蘇業說完，奇異的號角聲響徹黃昏戰場，傳遍無限位面。
　　蘇業身後黃昏之光沖霄直上，十二個黃昏天使齊齊吹奏悲傷的曲調，仿佛在祭奠去世的親人。
　　十二黃昏天使壹邊吹奏，身體壹邊潰散為黃昏光點，慢慢地，在黃昏大日的上方，懸浮著壹只黃昏號角，不斷吹奏哀樂挽歌。
　　“這是……”宙斯的面色，出現了第壹次細微的變化。
　　眾神楞了壹下，眨了壹下眼，世界突然就變了。
　　為什麽宙斯死了？可宙斯還活著？
　　為什麽宙斯活生生在自己面前，可自己斷定宙斯死了？
　　宙斯是死了還是活著？
　　眾神滿腦子漿糊。
　　很快，少數古老的神靈恍然大悟。
　　“這是傳說中的告死號角，正在向無限位面宣告宙斯死亡。這意味著……”
　　眾神紛紛外放神念，高懸人類世界上空。
　　詭異的壹幕在各地顯現。
　　宙斯明明沒有隕落，但所有的宙斯雕像徐徐開裂，崩潰。
　　雅典城外的宙斯巨神像轟隆隆倒塌，掀起漫天煙塵。
　　無數宙斯的信民身體壹癱，撲倒在地，嚎啕大哭，死去活來。
　　蘇業宣戰的事人盡皆知。
　　所有人類都以為，蘇業戰勝了宙斯，宙斯，隕落了。
　　溫泉關外的戰鬥戛然而止，羅馬大軍與艦隊瘋狂逃竄。
　　希臘聯軍高聲歡呼。
　　希臘沸騰。
　　艾伯特坐在馬車上，難以置信望著天空不斷流下的神血，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服氣了……”
　　不止希臘，宙斯勢力遍及的所有位面，都在上演相同的事情。
　　神像崩潰，神殿震動，祭司紛紛自裁。
　　告死號角仿佛無形的大劍，斬斷宙斯與眾生的壹切聯系。
　　壹些非宙斯的信民，甚至有點疑惑，宙斯是誰？
　　哦，好像是壹個古老的隕落舊神。
　　“噗……”
　　宙斯吐出壹口濃烈的黃金色神血，倒退壹步，難以置信地望著蘇業。
　　“妳蔑視眾生，眾生無法反擊，但，妳的無知與愚昧，終將作用於妳身。我其實什麽都沒做，告死號角甚至不能直接讓妳流壹滴血，但，當妳背棄眾生的時候，眾生自會背棄妳。妳，還不明白嗎？”
　　蘇業的眼中沒有任何盛氣淩人，只是充滿淡淡的遺憾。
　　以宙斯的才智與力量，本不至於走到這壹步。
　　“等我殺死妳，等告死號角的力量消失，如蟻眾生，自會奉我為神！”宙斯擦幹嘴角的血跡。
　　“妳還是不明白啊，看看妳的創世神器吧。”
　　宙斯和眾神急忙看向混沌之眼。
　　混沌之眼的氣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無聲息跌落至主神器的層次。
　　“原來，這才是妳把混沌之眼給克洛諾斯的原因……”宙斯手握混沌之眼，輕聲嘆息。
　　宙斯最大的依仗之壹，沒了。
　　“希臘新的創世神器，在我這裏。”蘇業指向自己的左胸前，放開力量。
　　璀璨如小太陽的魔源徽章，照耀天地。
　　神靈望之，輝煌刺目。
　　“魔源徽章怎麽會蘊含如此偉力？這至少是數百億無形法袍疊加才行，他哪裏來的……創世之地！”
　　眾神紛紛醒悟。
　　魔源徽章表面神華流動，在蘇業的皮膚外形成壹層薄薄的水膜。
　　蘇業身邊，浮起壹柄灰色的巖石鐮刀，刀刃上詭異的黑血流動。
　　卷起長風，遍布黃昏戰場。
　　宙斯的氣息驟然下降，多種血脈能力突然消失。
　　眾神望著蘇業與宙斯。
　　攻守之勢逆轉。
　　眾神紛紛嘆息，這才是魔法師真正的戰鬥方式嗎？至今為止，蘇業沒有動用任何直接攻擊性力量，卻仿佛天之主宰，翻手把宙斯打落雲端。
　　俱焚耗盡壹次宙斯力量。
　　共毀損傷宙斯神權。
　　告死號角壓制混沌之眼。
　　灰金鐮刀驅散宙斯血脈力量。
　　貪暴邪靈吞噬宙斯最強天賦。
　　眾神望向蘇業的目光中，多了許多期待。
　　“妳的準備，比我想象中更充分。”宙斯嘆息道。
　　“我們就不要比來比去的，直接動手吧。他們，已經按捺不住！”
　　蘇業說著，身形壹閃，退到後方。
　　壹個被黑霧包裹的神魂自虛空邁出，熟悉的面龐展現在眾神的面前。
　　“海格力斯……”
　　眾神恍然大悟，當年宙斯匯聚神魂長廊所有力量，制造出神魂阿克德斯，但蘇業親手殺了他，用自己的神魂長廊吸收了他的神魂。
　　阿克德斯向宙斯微微低頭，道：“父親。”
　　宙斯面無表情。
　　阿克德斯緩緩道：“我之前壹直以為，妳在保護我，只有神後赫拉在害我，直到淪為神魂，我才明白，神後赫拉只是妳的磨刀石，用來磨礪我們這些妳眼中的兵器而已。赫拉，不過是妳的傀儡。我所有的苦難，皆源自妳。”
　　“很好。”宙斯微笑點頭，充滿贊許之色。
　　“以我之魂，送父親上路。”
　　阿克德斯的身體驟然膨脹，後背化作壹個巨大的漆黑漩渦，吸空無盡力量，壹步邁出，黑霧繚繞的漆黑之臂，擊向宙斯。
　　壹如當年的赫拉，宙斯壹動不動，身前自然而然浮現密密麻麻的波紋墻壁。
　　砰……
　　海格力斯壹拳落在墻壁之上，笑了笑，身體消散，無數魂光宛如螢火蟲群，散落無限位面。
　　“還有我們。”
　　巨人國度的大門張開，壹尊尊曾經被蘇業在血色慶功宴上殺死的泰坦，以全新的巨人樣貌沖了出來。
　　在踏入外界的壹瞬間，他們的氣息暴漲，恢復為巔峰力量。
　　“恭送陛下！”
　　壹個又壹個泰坦燃燒所有的力量，面帶愉悅的笑容，在熊熊金色烈焰的包圍中，跟隨群星泰坦，殺向宙斯。
　　“太弱了。”
　　宙斯壹揮手，過半的泰坦崩潰，但泰坦王們身後，突然浮現無限星空，黑暗之中，無數星辰勾勒出壹尊又壹尊的巨型泰坦。
　　前所未有的泰坦星空覆壓黃昏戰場，無論隕落還是活著的泰坦，力量凝聚於此。
　　無限位面所有星辰停止轉動，浩瀚的泰坦偉力仿佛要壓塌天地。
　　神王大奇景：泰坦終章。
　　“不要忘記，我也是泰坦，泰坦不……”宙斯突然望向蘇業身側的灰金鐮刀。
　　泰坦之祖，壹為壹代神王烏拉諾斯，二為大地母神蓋婭。
　　宙斯殺了蓋婭，又被烏拉諾斯的神血壓制。
　　“妳們……”
　　萬星燃燒，轟然下落。
　　所有的泰坦、所有的星空，全部融入群星泰坦王的身體之中。
　　他重重揮出壹拳，撕裂宙斯無數防護。
　　噗……
　　金焰之臂，洞穿宙斯胸腹，余力前沖，炸裂虛空，壹條長長的金光延伸神界盡頭，所過之處，星系兩分。
　　群星泰坦轉過頭，無數面孔閃爍，微微壹笑，身體燃燒殆盡，湮滅虛無。
　　倒飛出去的宙斯低頭看了看胸腹之間的大洞，看著上面燃燒的金色火焰，擡起頭，望向蘇業。
　　“還是這麽弱。”
　　巨大的傷口急速收縮，仿佛無數蛆蟲在蠕動，但每當痊愈的時候，傷口就突然炸開，導致傷口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