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　真相
　　「這是哪啊？嗯？我想起來我好像被車撞了，這裏應該是醫院。」我張開眼向周圍空空如也的房間疑惑道，剛想到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插著針心中想道。
　　「嗯！」我聽見旁邊壹聲慵懶的聲音，轉頭壹看居然是小姨忍不住喚了聲：
　　「小姨。」
　　小姨本來那精致的臉上有著壹絲倦意，但聽見了我的叫聲看著躺在床上清醒過來的我，立刻變得精神起來道：「天兒妳醒了！妳知不知道妳昏迷了多久？嚇死小姨了！妳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餓不餓？」
　　面對著小姨連珠炮似地追問我沒有顯出壹絲不耐煩反而心中升起絲絲甜意，還是小姨好啊！不覺中又想起來媽媽，心裏覺得又是壹陣刺痛。
　　「天兒妳皺眉頭是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小姨馬上叫醫生過來妳忍壹會。」說著小姨就想離開。
　　我壹把拉住小姨的手說道：「沒有！小姨我沒有不舒服。妳不要擔心。」「真的沒有不舒服？妳不要騙小姨啊！」小姨仔細的打量了我壹翻見我真的沒有任何不良反應才放心的坐回椅子上。
　　「小姨我昏迷多久了？」我問道。
　　「哦！妳呀！足足睡了五天。我壹聽姐姐說妳出了車禍就把小姨嚇得半死，還好上天保佑，我的天兒沒事。」小姨心有余悸的說道。
　　「對，天兒妳該餓了吧！來這有妳媽媽親手為妳熬得粥，因為妳大病初癒醫生說妳不太合適吃油膩的東西，妳就先將就的喝點粥吧！等回家了小姨給做好吃的。來張口！」小姨邊將保溫桶裏的粥倒在碗裏邊和我說道。將粥舀在湯匙了在嘴邊吹了吹遞過來。
　　看著小姨這樣細心的照顧我，不禁心中有些感動，而聽到小姨說這粥是媽媽熬的，想起媽媽煮飯的習慣都是喜歡自己先嘗壹下味道，又聯想起媽媽給人口交的那壹幕。不覺得感覺面前的粥是那麽的惹人反胃。
　　我搖了搖頭道：「小姨我不餓，不想吃。」
　　「不行妳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東西怎麽行呢？來小姨餵妳張嘴。」小姨不肯妥協的說道。
　　「小姨！我這是在哪啊？」我岔開話題道。
　　「哦！這是林氏企業下的壹家俬立醫院也就是妳爸……嗯！反正這是壹家、全市最好的醫院，而妳就在這家醫院的特護病房裏。」小姨好像意識到說漏嘴，連忙和我打起哈哈來。
　　而我又豈是那麽好糊弄的道：「小姨妳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啊？」「嗯！沒有沒有！小姨怎麽會有事情瞞著天兒呢！」小姨連忙道。
　　「哦！小姨反正我現在也沒事了，不如我們去看壹下爸爸吧！」我突然想到我已經在醫院昏迷了五天，也就是說已經五天沒有去看過爸爸了，現在想去看壹下。
　　「啊！現在啊！不行！天兒等妳康復了再去看妳爸爸也不遲啊！」小姨有些慌忙的說道。
　　「哎呀！小姨妳放心我沒事，妳難道不知道我可是壹個小神醫哦！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我有些自豪的說道。
　　「是，是，是，我們家的天兒是未來的神醫，可天兒妳要知道神醫也是人，他能醫人卻不能自醫啊！」小姨先是捧了我壹句，然後又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小姨妳就讓我去看壹下爸爸嘛！反正又不遠！」我有些撒嬌的拉著小姨的手說道。
　　「不行！妳要再不聽話小姨就生氣了！」小姨板著臉壹臉嚴肅斬釘截鐵的對我說道。
　　我從小就怕小姨生氣，倒不是怕小姨打我而是小姨壹生氣就會幾天不理我。
　　所以我只能屈服道：「好吧天兒聽小姨的！等好了再去看爸爸。」小姨聞言頓時笑顏如花的將我摟在懷裏說道：「這就對了，等天兒好了再去看爸爸不遲嘛！在說醫院專門的護士和妳媽媽在那，妳就不用回擔心了。」「什麽妳說還有誰在爸爸那？」我離開小姨的懷中壹臉嚴肅的問道。
　　「還有誰？當然是小姨的親姐姐，天兒的好媽媽咯！天兒妳用得著這麽壹臉嚴肅嗎？妳認真的樣子活像壹個小老頭，呵呵……」小姨掩嘴輕笑道。
　　小姨不提媽媽還好壹提媽媽竟然在照顧爸爸我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向爸爸的病房走去，邊走便會想起她那天在別人跨下呻吟的樣子就不禁怒火中燒，她配照顧爸爸嗎？她配做爸爸的妻子嗎？是的她不配。
　　「天兒妳幹什麽？妳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妳要再任性小姨就生氣了。」小姨邊追我邊喊道，壹起醫院裏不少人都註目。而我哪管這些不但沒停下腳步反而更快的走向爸爸的病房。
　　「這是怎麽壹回事小姨？」我指著空空如也的病房問道，這本來是爸爸的專屬病房自從爸爸來到市裏後，十年了爸爸都是躺在這間病房裏的而現在卻沒有了爸爸的身影。
　　「小姨妳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我心中浮出壹絲不祥的預感問道。
　　「天兒、我、那個妳……」小姨面對我的問題壹時間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我，爸爸去世的消息。
　　「告訴我小姨！爸爸到底怎麽樣了？是不是病情又惡化了？」我有些激動的抓住小姨的手問道。
　　「天兒，那妳要向小姨保證不激動，小姨就告訴妳。」小姨拉著我的手臉色很沈重的說道。
　　「好，我答應。」
　　「天兒，那個，就在妳昏迷中的前兩天，姐夫……」小姨看著我話停了下，然後深吸了口氣像鼓起莫大的勇氣說道：「姐夫由於突發癥狀，經過醫院搶救無效。終於……終於不治身亡。」
　　我只覺得腦子裏壹片空白，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淚水卻止不住得往下流。沒想到我的爸爸就這樣走了，曾經那些美好的幻想被人無情的打碎了。
　　我有些哽咽的問道：「小姨那爸爸現在什麽地方，我想去看看他？」小姨猶豫的看著著我但還是說了：「姐夫的遺體現在在殯儀館，由於妳在昏迷中所以我和姐姐並沒有立刻將姐夫的遺體火化，而是想等妳醒了去看姐夫最後壹面。現在姐姐人正在殯儀館守候著姐夫的遺體。」「我要去看看爸爸。」我平靜用著冷冷的語氣說道。
　　「嗯！」小姨這次沒有拒絕我的要求順從的點點頭。
　　蘇雪晴穿著壹身白色的喪服看著躺在自己面前的丈夫，即使堅強如她此刻也忍不住哭泣著。十年了她為了這個男人的病，整整辛苦奔波了十年，這十年裏她受了多少苦、受到了多少淩辱，都是為了眼前這個曾經和她海誓山盟、天荒地老男人的病。為了他和孩子這個原本嬌弱的女人慢慢地變的堅強起來，為了給他治病湊錢她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
　　她恨老天的不公，她只想和自己的家人壹起快樂的生活著，可是上天連機會不給她，甚至就連她心中僅存的那壹絲美好幻想都被無情的打破。看著躺在自己面前壹動不動的丈夫想起兒子那怨恨的眼神，蘇雪晴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壹片黑暗沒有壹絲希望。
　　蘇雪晴用手輕撫著葉浩那冰冷的臉說道：「浩，妳怎麽忍心丟下我和天兒壹個人走了，妳讓我以後怎麽辦？妳怎麽可以那麽狠心……」「拿開妳的臟手，不要碰我爸爸。」就在媽媽對著爸爸自言自語時，我的怒喝聲從她身後傳來。
　　「妳怎麽這樣和妳媽媽說話！」小姨在壹旁不滿的埋怨道。
　　我沒有理會小姨而上沖上去將搭在爸爸臉上的那只手給推開，看著媽媽質問道：「妳來這幹什麽？這裏不歡迎妳，妳馬上給我出去！」媽媽看著我怒氣沖沖地樣子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只能在壹旁委屈的哭泣著。
　　而壹旁的小姨則看不下去了，上前壹把拽著我的神態不滿道：「天兒妳怎麽這樣跟姐姐說話，她是妳的媽媽啊！快點想妳媽媽道歉！」我回頭看著小姨道：「我有什麽錯？我為什麽要道歉？妳自己問問這個女人做過什麽事？她配嗎？她不是我的媽媽我也沒有這樣的媽媽。」「啪！」壹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空蕩的殯儀館了響起。只見小姨被我氣得全身顫抖忍不住打了我壹巴掌道：「不管妳媽媽有什麽錯，她始終是妳的媽媽。
　　她做的壹切都是為了妳和妳爸爸還有這個家，妳怎麽可以這樣大逆不道的說出這樣的話。」
　　我捂著被小姨打耳光的右臉，有些呆住了。從小到大，小姨就很疼我每次我調皮搗蛋闖了禍總是小姨護著我，別說打就連罵都沒有罵過我。我怒極反笑的用左手指著媽媽向小姨說道：「妳怎麽不問她到底做了什麽？難道那也是為我？」「我知道！姐姐的事情我全部知道了！」
　　「妳知道？」我瞳孔緊縮不信的問道。
　　「是的！小姨知道，從壹開始我就知道。但是我卻沒有阻止妳有明白是為什麽嗎？」小姨反問道。
　　我不語沒有回小姨的話。
　　「我告訴妳，妳媽媽這樣做都是為了妳和妳爸爸！為了妳和妳爸爸能好好地生活姐姐才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而妳卻不分青紅皂白只知道壹味的埋怨和誤會妳的媽媽。」小姨激動的說道。
　　我張了張嘴卻沒有打斷小姨的話，小姨的怒喝如壹盆冷水當頭向我澆下，我腦子頓時冷靜下來，仔細的想著小姨的話。難道還有隱情？
　　「妳知道嗎？天兒，自從妳爸爸病倒後。家裏的重擔就落在了妳媽媽壹個人的身上，面對著每年妳爸爸那昂貴的醫療費和妳的學費、生活費。姐姐和我那微薄的工資根本就不夠，我們只能到處都去找賺錢的機會，但是在這個城市裏競爭激烈想找壹份高新工作談何容易。」
　　「就在這時，學校突然讓我和姐姐教升學班，由於現在國家建設需要很多高技術的優秀人才，國家教育部便頒布了獎勵政策。按學校升學率的比例國家給予壹定的撥款獎勵。而學校領導也由此對於我們老師頒布了政策，按照每個學生兩千的獎勵來鼓舞我們。」
　　小姨停了壹下才又繼續說道：「可是妳知道，在名揚高中讀書的人雖然基本上都是成績優異的佼佼者，但是也不免有幾個靠走後門進來的學生。而通常他們的學習成績都很差，而很不幸的是妳媽媽班上就有兩個。他們來名揚高中純粹是為了混文憑根本不是來讀書，所以我和妳媽媽怎麽勸解也不聽，由於他們兩人不斷地拖後腿我們班的平均成績總是落於人後。」
　　「天兒妳要知道學校每次考試完後都要評比先進班級，給予班主任壹定的獎勵。可是由於這兩人的存在，要的先進班級談何容易。人在急需用錢的時候就連壹個子都變得很重要，妳媽媽不願失去這份獎金，就每天幫這兩個人輔導。但是那兩個混蛋在壹次妳媽媽給他們輔導時，稱妳媽媽不註意到時候在妳媽媽的茶水裏下了藥，將妳媽媽給奸汙了。」
　　小姨說著眼中露出憤恨的神色，沒有管媽媽在壹旁不斷地拉著她的衣角自顧地說道。
　　「他們奸汙妳媽媽後，並拍下了裸照威脅妳媽媽要隨時在他們想要的時候供他們奸淫，不然這裸照第二天就會出現在教育部部長的辦公桌上，妳媽媽為了不丟掉這份工作只能含羞忍辱的就範了，條件就是要他們答應好好讀書提高成績，每次考試成績能有所提高就可以跟妳媽媽做壹次愛，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那兩個見妳媽媽如此堅定也不敢再有所威逼害怕適得其反。就同意了！妳現在明白妳媽媽為什麽要這樣做了吧！」小姨看著我問道。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不覺得望向臉上還留有淚痕的媽媽心中升起壹股強烈的愧疚感，媽媽為我和爸爸默默地艱辛付出了這麽多年而我卻……「媽媽對不起！天兒不孝誤會了妳。」我跪在媽媽面前哭著說道。
　　「沒事！快起來天兒媽媽不怪妳，是媽媽不好，是媽媽沒用讓妳這麽多年來壹個人生活苦了妳了。」媽媽將我扶起來口中也是不斷地自責。我聽了更加的愧疚緊緊地將媽媽的嬌軀抱住。
　　小姨見我們母子和好，抱在壹起哭泣，自己也忍不住上前抱住我和媽媽，跟著哭起來……
　　事後在我和媽媽、小姨三人的哭泣中將爸爸火化讓他入土為安，完事後媽媽和小姨並沒有回校而是跟我回到了我們的那間小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