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凈吉在和質子的咖啡約會中，感到不可思議！質子始終沒有對他流露出往日厭惡的表情。他們互相說著高中時的回憶，雖然那段回憶對於凈吉來說並不十分愜意，但是他還是非常愉快。提到質子對待凈吉的態度時，她只是不停地笑著。
　　「真不敢相信，」質子帶著頑皮的口吻：「我當時那麽壞！凈吉怎麽能夠忍受得下來呢？」「因為我瘋狂地迷戀妳。」
　　「Ｈｍｍｍ……」質子撅起嘴：「迷戀？」她的眼睛瞇成壹道縫：「那麽，凈吉現在呢？凈吉現在是否還和以前壹樣迷戀著我呢？」凈吉感覺到這是個危險的問題，難道能夠告訴她他壹直沒忘掉她麽？他突然意識到，他從來沒有停止過對質子的愛戀，只是把這份情感深深埋在心裏罷了。
　　他以為工作能夠使他漸漸忘掉她，但是今天晚上，壹切都從心裏湧了出來。
　　而就在此時此刻，坐在他對面的質子，問他這個自己也不清楚的問題！
　　「怎麽不說話，凈吉？說說妳的愛情經歷吧。」質子又問道。
　　「好的……質子，但是談論這個太難為情了……」質子抓住他的胳膊：「說呀，凈吉！只是壹個簡單的問題。妳還像以前那樣迷戀我麽？」她的口氣帶有壹絲強制，就如同高中時候的她壹樣。
　　凈吉深吸壹口氣，說道：「質子，妳應該感覺到的。我還是迷戀著質子，和過去壹樣。而且，今後也不會改變。」質子微微笑著：「是麽？凈吉。我真是很榮幸。」他們就這樣沈默了壹分鐘，誰也沒說話。
　　凈吉意識到質子在等著他說話，「ｅｍｍ……」他說道：「那麽質子有什麽感覺呢？」「感覺什麽？」她問道。
　　凈吉臉上有點發燙：「我已經告訴質子我的感覺，質子怎麽想的呢？」「我已經說過了，我很榮幸。」質子壹本正經地說道：「妳還想知道些什麽呢？」「ｅｍｍｍ……我想知道質子對我的感覺。」凈吉不敢相信自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他立刻感到壹絲畏懼。
　　「好吧，我想我也比較喜歡凈吉。」她點著頭說道。
　　「什麽？！」凈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質子也比較喜歡我？可我壹直認為妳討厭我！」「不，凈吉，我不是討厭妳，實際上，我嫉妒妳。」「嫉妒？質子，我不懂妳的意思。」「妳看，凈吉壹直是個好學生，看看妳現在，壹個了不起的工程師，我壹直認為妳會很成功的……」凈吉的腦袋立刻如同騰雲駕霧壹般，質子對他的感覺令他受寵若驚：「質子現在還是這樣認為麽？」「我想是的。」質子說道：「我認為凈吉的生活過得非常有意義。而我呢，還不到30歲，已經結過婚，又離過婚。而左左木只是壹個沒用的家夥，沒法保住自己的工作，他只會坐在酒吧，和他的壹幫流氓們壹起喝酒。我真蠢，當初嫁給了他。」「但是這不是質子的錯。妳說的，左左木壹直在騙妳，妳有權力和他離婚！
　　他不配作妳的丈夫。」
　　「我知道，」質子長嘆道：「不過，他在床上真厲害。」凈吉差壹點沒把眼鏡掉落在地上。質子吃吃笑道：「我在開玩笑！別太緊張了，凈吉。」凈吉長出了壹口氣：「原來她在開玩笑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5年來，壹切都變化太大了。他坐在那裏過了壹會，壹句話也沒說，最終，他鼓起勇氣問道：「質子，我以後能不能再約妳出來呢？」「當然可以！」質子說道：「我想那挺有趣的。」以後的幾個星期，凈吉都在甜蜜中渡過，仿佛連收音機裏的歌曲都是為他寫的，沒有壹個冬天如此快樂。他和質子每周壹次進行約會，質子工作的地方有2個小時的車程，每周凈吉會開著車赴約、路程也顯得短暫而充滿樂趣。
　　但是他們之間沒有壹般的男女朋友約會的親熱，凈吉恐怕自己亂來，把質子觸怒了，因此連動都不敢輕易動壹下。凈吉把自己的存錢計劃拋到腦後，不斷地給質子購買貴重禮物。質子非常喜歡它們，非常高興凈吉對她如此慷慨。
　　盡管質子沒有向從前壹樣厭惡凈吉，盡管她在身邊笑語妍妍，但是卻依然顯得如此可望而不可及。質子的穿著不再像小姑娘、而像壹個成熟的女人。她喜歡穿黑色或藍色的法蘭絨禮服，禮服中包裹著豐滿的肉體，水晶項鏈在豐腴的脖子上閃閃發光、身上散發著美妙瑰麗的幽香。
　　凈吉感到質子身上充滿了肉的誘惑和性的氣息，他不時地看到她身體的某些部份，如脖子周圍、臂肘……雖然只是窺見壹斑，但卻不斷地挑逗著他的情欲，仿佛隔著壹道玻璃墻，看似非常接近，卻是不可逾越的障礙。不論他多麽心急如焚，卻連壹個指頭也別想碰著她。
　　這種欲望使得凈吉不斷地花錢。壹個月後，凈吉打算給質子壹個驚喜，他購買了壹套擁有2個臥室的小別墅。然後，在周末的晚上，凈吉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在還沒有點菜前，就把別墅的鑰匙拿了出來，遞給質子。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他沒有得到壹個熱情的擁抱，相反，質子用厭惡的表情看了他壹眼。看著手裏的鑰匙，她皺起了眉頭。
　　凈吉的心沈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我覺得妳的行動太快了，凈吉。」質子說道：「這太多了。」「質子，聽我說，我只是想照顧妳。」「但妳不是我父親。」質子反駁道，把她的頭發往後壹捋，道：「我不需要任何男人°°尤其是妳°°來照顧我。」說完，她站起身離開了飯店，只留凈吉壹人張著嘴坐在桌旁。
　　3天後，質子終於肯接聽凈吉的電話。
　　「質子，對不起！」壹聽到質子的聲音，凈吉開始拼命地道歉：「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不是想有意傷害妳，我只是想讓妳快樂。」電話的另壹邊，質子長久沒有說話。終於，她開口了：「凈吉，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再對壹個男人認真。」她說道：「妳是壹個出色的小夥子，但是我只是不知道。」「質子，我並沒有逼妳做什麽事，」凈吉解釋道：「但是妳知道我的心，我意等。」「等壹會，凈吉，有人敲門。」
　　凈吉等著質子去開門，他聽到質子和人在講話，但是聽不真切她和誰講話。
　　壹分鐘後，質子回到電話邊上。
　　「是誰？」凈吉問道。
　　「沒誰，」她隨便地嘆了口氣：「壹個鄰居來借糖。」「嗯。」然後凈吉等著質子講話，但是電話那邊，質子壹直沈默著，就這麽他們沈默了幾秒鐘。凈吉不敢再提他們之間的關系，怕再次惹惱了質子，但是又不想太過虛假地換壹個話題，他就這麽等著。
　　終於，質子打破了沈默：「凈吉，妳？意有壹天娶我，是麽？」凈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覺得過了好幾秒鐘，才明白過質子的話。
　　他想說什麽，但是覺得喉嚨緊緊地，什麽也說不出來「……質子，娶妳作妻子是我最大的夢想。」終於他說出話來：「但是，質子不會？意的……」「誰說我不？意？」質子突然打斷他的話：「也許某壹天我要結婚呢？
　　誰知道？我只是說，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再結婚。「凈吉不敢相信這話是質子親口對他講的：「……質子，我說過了，我可以等妳。我？意永遠等著妳。」「好的，凈吉，說到等我，現在我有壹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她的聲音又變得快樂起來：「凈吉，如果妳？意繼續我們的談話，那麽就在電話邊等我幾分鐘。」質子放下電話，凈吉壹直等著，等了有20多分鐘。他努力地豎起耳朵，想聽聽質子在做什麽，但是只是聽到壹種非常怪異的聲音，好像質子在看什麽黃色錄像。凈吉開始想非常古怪的可能性，因為他敢發誓他聽到了呻吟聲和床的「吱呀」聲，但是那聲音又非常的遙遠，以至於凈吉不敢肯定，也許是電視的背景聲音或其他什麽的。
　　但是他的想像力超越了壹切，也許是黃色錄像？但是，會不會是質子在和什麽人做愛，而留著他在這裏等著電話？他努力想把這個荒唐的念頭趕出自己的腦子。但是，質子的身體浮現在他腦海，自從結過婚後，質子變得更加豐滿性感、她的壹舉壹動都帶性欲的氣息。他本能地感覺到質子有著非常旺盛的性欲。
　　也許她真的是壹個天生淫蕩的女人，卻有著天使般純潔白皙的容顏？
　　終於，質子回到了電話旁：「對不起，凈吉，」她的聲音帶有微微的喘息：
　　「壹個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處理……」
　　「那是什麽聲音？」凈吉猶豫地問。
　　「什麽聲音？」
　　「我好像聽到什麽聲音。」
　　質子微微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妳怎麽這麽敏感？沒有什麽聲音，我只是有要緊的事情做。」「好的，質子，」凈吉問道：「我什麽時候能夠再見到妳？今天晚上妳忙不忙？」「是的，凈吉，今天晚上我沒空。」她的話裏帶著吃吃地笑聲：「我今天晚上會非常非常忙。」「那麽明天呢？」
　　「明天我也沒空，不如周三吧，妳帶我到那家中國餐廳吃飯，好不好？」「太好了！」凈吉說道：「質子，希望妳不要對我的話而感到生氣°°我愛妳！」「好的。」質子說道，話語裏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