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欒氏佳人 by 清水凈沙
2025-3-5 20:10
欒玉清壹時不防,被欒漪搡得連退兩步,見她還要不依不饒,索x抓住她手,微壹用力,已經將欒漪壓進懷裏。
兩個人名為姐弟,但身高完全和年齡沒有關系。欒玉清要比欒漪高過壹個頭去。欒漪被他蠻力壹拉,額頭重重撞在欒玉清的瑣骨上,暈了壹下下,嘴巴碰到東西,直覺地就咬過去——
“哎——”牙齒磕到金屬扣,那倒也沒什麽,關鍵是沒——咬——著
*** *** ***
欒玉清看她壹臉猶帶困倦的惋惜,不用猜也知道欒漪在想什麽,左手仍是攬著她肩,將右手虎口遞到她嘴邊,“來,給妳咬!”
欒漪看著他手,思緒有壹剎那的混亂——
“漪,又生氣啦?來,咬我啊!”那人在她小時,也常常故意先惹火了她再將自己的虎口放到她嘴邊,笑笑地騙她來咬。
小時的欒漪總是不長記x,壹再上當。往往雙頰都被“他”的拇指和食指卡得動不得了,還在堅信只是因為自己沒有用力的關系。
用力,再用力。換來的卻只是兩頰被越卡越緊,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卻怎麽都不肯放松。
“怎麽這麽笨呢?”兩個人裏,總是“他”會先心軟地放了手,她頭,然後任她跳起來用兩手去攥住他壹只手來拼了命地狠咬——人在幼年,總是有很多事都是永遠永遠不會懂,不懂心疼,不懂在乎,不懂珍惜……
不能想。
往事不可追,回憶仿佛冷風吹……
她和“他”的過往每每稍稍浮上水面,心口就會又開始沈沈悶悶地疼。
定壹定神,欒漪的眼睛盯住欒玉清的腕側:
“欒玉清,妳自己說——”“的”字被欒漪很小人地略過去不說,雙手扳住欒玉清的手腕,幾乎是用撲的咬上去。
很多時候,很多疼痛,之所以會輕易讓人無措,不過是因為找不到地方可以轉移而已。
若把它們變成實質的行為來加諸在別人或是自己身上了,壹些東西就會自己消散離去:比如眼淚,比如委屈……
欒玉清任她咬著。
尖的虎牙,軟的舌尖,是觸覺;長密的睫,柔紅的唇,是視覺;至於疼痛或心痛,他——沒有感覺。
其實真的不怪他沒辦法拿欒漪當成姐姐看,她的行為有時真的很孩子氣。讓他情不自禁想要沈溺,想要寵溺。
在人前她總要求他和她保持距離,名字都不許叫,只能按輩份稱呼。那也都沒有關系。
可是,她為了那人連名字都要改去,死活不肯再叫欒玉漪。無限鄙夷的對著“玉”字牌說:“俗!”卻又為了給那個小孩取個好聽的名字而去翻辭海,鄭而重之地在中間加上“玉”,珍而重之地待她如珠如寶,如瑾如玉。孰料卻又遇上個不領情的……
還有誰比欒漪更笨,更不懂愛惜自己?
欒玉清用沒被咬著的左手輕輕拂過她的齊肩發絲,別到她耳後。
那雙耳朵,元寶也似,據說在相學裏是很有福氣的那壹種,
——可她偏偏怎麽就這麽能折騰這麽能自苦?
踮著腳張著嘴像是上鉤的魚兒壹樣掛著咬了這麽好半天,虧她也不累。
欒玉清轉了轉手腕,動不了。
忍不住低頭吻了吻欒漪眉側——她厭惡他略微親密的接觸。
果不其然,欒漪馬上松口,“妳變態啊妳?!”
“下樓吃飯了,都在等妳壹個。”右手腕側牙印深深,破了幾處油皮,剛剛拿出來,有幾秒鐘沒有知覺,從紙巾盒裏抽幾張紙巾按了會兒,血才漸漸洇出來——看樣子,又要掩不住了。欒玉清皺了皺眉,“我先走了。”
“滾吧滾吧。”欒漪揮揮手,像趕蒼蠅。臨出門,還聽到她低低咕噥壹句:“死變態!”
自虐程度快要及得上她或是跟她有得比的人,都是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