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已經整整壹年了

　　“噯，噯，醒醒……”
　　陸子堅緩緩擡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過靳曉燕倒是沒有翻白眼兒，只是臉上有些似笑非笑，問：“就那麽喜歡看？”其實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屁股好看，圓圓的，翹翹的，腰又夠細，上下這麽壹對比，自己都覺得是個男人就該喜歡才對。
　　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討厭被別的男人盯著看。
　　會覺得惡心。
　　陸子堅就可以，他越是盯著看，靳曉燕就覺越得意、越自信了。
　　陸子堅“嘖”了壹聲，擡起手，抹了把臉，然後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有壹抹人在深秋特有的疲倦感在，但更多的其實是不太提得起精神。
　　暫時沒什麽需要攻略的地方了。
　　成績也就那樣，明年上個重點本科基本上毫無問題，生意也就那樣，沒啥值得操心的，都規劃好、也都交代出去了，女人……
　　身邊就有兩個女孩，千嬌百媚，壹年下來，得寸進尺的，差不多也摸遍了，但摸遍了有個屁用，吃不到嘴裏的。
　　饞的人難受。
　　倒也不是說自甘下賤，心裏的火上來那會兒，陸子堅是真心不止壹次想過去到香港街上找間掛了小粉燈的屋子泄泄火的。
　　他又不是真的小男孩，而且上輩子他在這方面的欲望就挺強的。
　　現在更年輕，火力更旺，還保持著長跑、鍛煉。
　　就這麽硬憋了壹年了。
　　反倒覺得疲倦。
　　靳曉燕看他那個樣子，也不畫口紅了，當即放下口紅就起身，出去給他舀了淺淺的壹臉盆涼水進來，放到盆架子上，又拎起熱水瓶，咕咚咕咚倒了不少，拿手壹試，溫度不涼不熱了，“洗把臉吧，精神精神。”
　　陸子堅放下手裏的杯子，過去狠狠地洗了幾把，接過毛巾來擦壹擦，還別說，人果然就精神了不少。
　　這個時候，靳曉燕卻又笑著問：“噯，妳那小對象、小女朋友，也都時間不短了，看她倆還看不夠？老盯著我看？”
　　陸子堅失笑，想了想，說：“不壹樣。她倆還沒長開。”
　　靳曉燕笑著“呸”了壹聲，“妳才多大，跟個老流氓似的！”
　　壹把扯過毛巾，她伸手就要端臉盆，但又猶豫了壹下，忽然說：“噯……”
　　“嗯？”
　　靳曉燕不敢回過身來，甚至話還沒出口，她已經覺得臉上變得滾燙，“妳……想摸摸嗎？”
　　咕咚壹聲。
　　靳曉燕清楚地聽到他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怎麽的，壹下子就覺得不緊張了。
　　她甚至忍不住“噗嗤”壹聲笑了出來，回頭再看，見他滿臉尷尬，靳曉燕不由嬌俏地丟了個白眼兒給他，“瞧把妳饞的！她倆不讓摸啊？”
　　陸子堅少見地撓了撓頭，“讓摸，但是不讓……嗨！倒水去倒水去！”
　　盡管再世為人，盡管上輩子也不是什麽文雅人，盡管壹直以來都深知自己身為渣男的事實，但陸子堅還是覺得，女孩子成年沒成年這個問題，還蠻重要的。
　　而自己這般的窘境，他也並不太願意同靳曉燕說起。
　　但靳曉燕這時候卻又偏偏不急著去倒水了。
　　她忽然走過來，壹下子撞進陸子堅的懷裏，伸手就摟緊了她的脖子，呼吸之間，全是燙人的氣息，“妳要不要摸摸試試，看是不是真長開了。”
　　她臉蛋兒通紅，眼神迷離，呼吸急促。
　　胸口兩團綿軟而又碩大的凸起，就這麽狠狠地擠在陸子堅胸口。
　　陸子堅的呼吸也壹下子灼熱起來。
　　嗓子有點緊，想說的話，那些理智的話，壹時間卻覺發不出聲音來。
　　他的手伸進靳曉燕的羊絨衫裏，順著嫩滑的後腰，往下探進去。
　　牛仔褲的皮帶很緊，卡的死死的。
　　只伸進去幾根手指，狠狠使勁兒，勒得靳曉燕“嗯”了壹聲，終於手掌也塞進去了，直接塞進了內褲裏。
　　夠滑。夠嫩。
　　自尾椎骨開始，細削的纖腰迅速豐盈起來，嫩肌觸之彈手。
　　豐盈飽滿。
　　“就不能……先解開皮帶？”
　　她如此抱怨。
　　於是陸子堅戀戀不舍地把手抽出來，摸索著，雙手找準她的皮帶扣，壹下子就解開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靳曉燕忽然親了上來。
　　死命地摟著脖子，勒得陸子堅不由自主地前傾。
　　滾燙的嘴唇，滾燙的口紅，滾燙的鼻息。
　　皮帶直接抽出來，順手丟到壹邊去，陸子堅壹彎腰，直接把她抄了起來。
　　…………
　　十壹月八號，靳曉燕坐上了去往泉城的客車。
　　倒也不算孤身北上了，身邊帶了第壹飲料廠的銷售科長和兩個新招的員工。
　　他們會從泉城坐火車去首都，先租壹間辦公室，再租壹處臨時庫房，然後就要去跑各式各樣的經銷商……
　　而甚至還在她出門之前，十壹月六號，胡春輝就先出門了。
　　他之前到處打電話聯系，把已經被他丟在不知道哪個抽屜裏的幾年前的名片都給翻出來了，挨個兒的打電話，瞎打聽，最終還真是讓他聯系上了不少家。
　　廠子倒閉了、資不抵債了、當廢鐵賣了……
　　凡此種種，已不新鮮。
　　九十年代，國門初步打開，國外企業裏最先殺進來的就是輕工業，其中尤其以食品工業、飲料業、服裝業等為甚。
　　國內的企業，尤其是機制僵化的國有企業，壹大片壹大片倒下去了。
　　於是胡春輝就帶上好幾個技術員，出門撿破爛去了。
　　然後，電話陸續打回來。
　　靳曉燕的第壹步進行的很順利，第二步很順利，第三步很順利……
　　開始鋪貨了，雖然條件苛刻。
　　要負責把貨給人家送到地頭，零售三塊錢壹瓶的飲料，地頭價人家只肯給到兩塊壹，而且還要壓款六個月。愛送不送。
　　軟文登報了，經理收禮了，開始擺上貨架了。
　　胡春輝看上了壹套設備，又看上了壹套設備，又看上了壹套設備……
　　最便宜的甚至只要三十萬，但設備太過老舊，胡春輝不願意要。
　　最貴的要價高達壹百六十萬，胡春輝耐著性子跟人砍價，磨來磨去，砍到壹百三十萬，就打來電話，實在是砍不下去了，設備很新，絕對值！
　　然後，時間不知不覺就由深秋來到了初冬。
　　校園內外的楊樹、柳樹、槐樹，除了花圃裏那些冬青之外，幾乎全都掉光了葉子，寒風壹來，所有人都乖乖地裹上了冬裝。
　　而算算時間，陸子堅重生回來，已經整整壹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