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不受約束的自由

　　安柏修只提出了壹個問題，艾歌現在還有九次提問的機會，只要她能夠在九個問題之內搞清楚依卓洛最在意的立場問題，那她就可以得到這位女士的幫助。
　　而剛才安柏修已經問過壹個問題了，依卓洛願意幫忙的，艾歌可以確認這壹點。
　　但後面的理清思緒，成神之後需要註意的東西？
　　艾歌實在不知道這個暗示的是什麽，只能嘗試著詢問說：“是需要考慮關於信徒的問題嗎？我借用了您的信仰之力，需要考慮成神之後信徒的歸還問題？”
　　信仰對神靈很重要，艾歌覺得依卓洛應該是擔心這個，借出信徒之後就導致這部分信徒徹底流失了。
　　但依卓洛搖頭說：“答案是否定的。”
　　“竟然不是這個？”艾歌陷入了沈思之中，安柏修雖然看著著急，但卻依舊沒有開口提醒。
　　依卓洛擔心的就是艾歌會立場有偏向，無法成為絕對中立的神靈，安柏修現在開了口，等於宣布艾歌永遠無法加入依卓洛的陣營。
　　但現在，艾歌的方向完全跑偏了。
　　還剩八個問題，安柏修都替她擔心。
　　艾歌再次思考，然後又問道：“成神之後需要在意的東西，是指我以後的信仰來源嗎？”
　　“答案是否定的。”
　　“我需要考慮其他神靈的態度？是不是會有其他神靈會來找我的麻煩？”
　　“答案是否定的。”
　　“那就是關於艾歐的問題，其實艾歐不會幫我實現願望？”
　　“答案是否定的。”
　　……
　　艾歌壹連串的問題說完，只剩下最後壹次機會了，而依卓洛從始至終都只回答了“否”。
　　艾歌現在也明白情況不對了，這麽多個問題竟然沒有壹個是正確的，而且看起來甚至都沒觸及核心。
　　眼看著依卓洛的身體開始閃爍，這位女神不得不提醒艾歌說：“我的意念降臨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妳還有最後壹次機會。”
　　艾歌捏緊了拳頭，又重新松開，像是認命了壹樣，提出最後壹個問題：“我需要考慮的，是成為神靈之後的陣營問題嗎？”
　　安柏修松了壹口氣，終於猜到了。
　　依卓洛也露出了微笑，對艾歌說：“是的，這正是我需要妳思考的問題。妳應該很清楚我的立場，我不希望妳以亡靈的身份成為神靈，然後回過頭來給予亡靈照顧。妳應該很清楚，悼亡詩社的力量已經讓世界失衡，如果再加上妳的賜福，世界將會加速朝著崩潰的方向發展。”
　　安柏修連忙說：“女神啊，這可不能亂說的，我可是壹直致力於讓世界和平，讓大家都生活美滿。”
　　依卓洛看了安柏修壹眼，然後說：“被妳害了的女神已經有兩個，羅絲和莎爾的遭遇幾乎所有神靈都知道了，所以不用在我面前搬弄妳那狡詐的舌頭了。伱所做的壹切都只是為了財富，而妳所做的壹切都在摧毀原有的世界秩序。
　　“巫妖，神靈雖然不是無所不知，但財富女神也是我們的壹員，妳的行為會造成什麽後果，至少有人會知道。”
　　安柏修閉上了嘴巴。
　　資本主義在這個封建時代確實是有點超前，壹旦安柏修的商業線路徹底成型，他就會掌握世界上絕大部分的財富，到時候皇權將會被資本所壓制，甚至是徹底控制。
　　這對世界來說確實是前所未有的變革。
　　不過，想來財富女神是樂見其成的，這事要是成了，這位女神的神力恐怕會大大加強。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位女神從未給安柏修半點好處，但凡現身送個點石成金的賜福，安柏修也馬上納頭便拜，成為女神最忠實的信徒。
　　不過有好處自然就有壞處，安柏修帶來的世界性變革會造成極大的動蕩，壹個搞不好就會導致原有的社會徹底崩潰，如果不能及時建立新的制度適應社會，那就會出現極大混亂，會造成大量的死亡。
　　但這個就不是安柏修需要考慮的問題了，他壹個巫妖不主動殺人都算背叛階級了，救人這種事情讓聖武士去考慮。
　　依卓洛也很清楚安柏修這凡人不可能跟她同壹立場，所以祂對艾歌說：“如果妳能做到不偏不倚，我會幫助妳成為神靈，並且保護妳不受其他神靈的傷害。”
　　這個承諾有點重，凡人有艾歐的規則保護，哪怕紮瑞爾那種地獄魔鬼也不能上來就強行取走凡人的靈魂。但成神之後就不壹樣了，紮瑞爾完全可以發動戰爭，直接將弱小的神靈囚禁控制，甚至變成自己的部下。
　　這就是神靈之間的殘酷之處。
　　成神之後，艾歐的規矩就不保護妳了，妳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邪惡陣營的神靈都喜歡捕獵弱小的神靈，艾歌也離不開這個危險。
　　所以新晉升的神靈壹般只有兩個選擇，加入強大的神系，壹是從成神開始就能得到庇佑，這是最常見的。第二個方法就是積累，等妳積累得足夠深了，妳可以迅速創造屬於自己的神國，然後躲在裏面，能夠隔絕大部分神靈的搜索，自然就能活下來了。依卓洛給予艾歌庇佑，這能讓她獲得足夠的時間來創造自己的神國，那就是壹勞永逸的好事，而且依卓洛的立場決定了祂不會欺瞞和利用艾歌，而是真心誠意的交易。
　　現在，只要艾歌點點頭，她就能夠順利地晉升為神靈。
　　然而，艾歌卻搖頭說：“抱歉，如果是這個要求的話，恐怕我做不到。”
　　依卓洛有點意外，問道：“妳能否理解我所說的這些有多重要？或許，妳可以跟妳的同伴商量壹下。”
　　依卓洛也很希望艾歌可以加入自己的陣營，壹起為大海的和平做出貢獻，祂萬萬沒想到的是，艾歌雖然勉強通過了自己的考驗，卻拒絕了自己的邀請。
　　安柏修也勸道：“不用那麽擔心，這位女神不也擁有自己的信徒，壹樣可以給予信徒賜福麽？等妳成為神靈，壹切都會由妳自己掌控。”
　　艾歌卻堅定地說：“不需要了，因為我早就選擇了自己的立場，我將會加入混亂中立的陣營，我的父親希望我自由地航行在大海之上，我不會受到任何的約束。依卓洛女神，我很感激妳的善意，但我不會加入妳的陣營，我不可能做到不偏不倚，我只會做自己喜歡的事，哪怕這會讓世界崩潰，我也在所不惜。
　　“既然我的父親曾經信奉過妳，那我也不會假意欺騙妳，然後再破壞我們的協議。所以十分抱歉，浪費了妳的時間。”
　　依卓洛最後看了艾歌壹眼，然後在嘆息聲中化作光芒消散。
　　人魚大祭師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只是她似乎對剛才的談話壹無所知，等到恢復過來之後還問安柏修說：“妳們已經覲見了女神？”
　　安柏修點了點頭，然後說：“對啊，我們聊得很高興，合作壹切照舊。”
　　人魚大祭師將信將疑，但既然女神並沒有示下神諭來阻止自己，那這巫妖說的應該沒錯，合作可以繼續。
　　“對了，關於寇濤魚人女神侵占信仰的問題，女神已經給我指示，壹切都會在火山海域得到解決，包括我們跟那些伊西鰩魚的矛盾，也會在那個地方徹底了結。奧特曼大師，還有艾歌團長，妳們兩位對此怎麽看？”
　　消息是安柏修帶來的，女神又同意了人魚跟巫妖的而後偶，那人魚大祭師自然就將安柏修當成自己人了，這場跟伊西鰩魚的大戰對人魚們事關重大，能多個幫手也不錯。
　　更別說安柏修的戰績如此輝煌，要是他能幫忙，那這場大戰的勝率就會高出許多。
　　安柏修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只是對人魚大祭師說：“我會仔細考慮這個問題的，相信我，我對那些伊西鰩魚也沒什麽好感。”
　　“好吧，請收下這個海螺，如果妳有什麽消息想要告訴我，不管妳在大海的哪個地方，只要吹響他，我會派出我的海豚來接妳。”
　　安柏修收起了海螺，反手贈送給人魚大祭師壹面魔鏡。
　　人魚大祭師還沒見過這麽特殊的煉金產品，問道：“這鏡子是什麽？”
　　安柏修伸手在魔鏡上操作了壹下，馬上就展現出另外壹個畫面。安柏修解釋說：“壹個可以遠程通訊的煉金設備，這是我的魔鏡編號，妳按照這個號碼撥通就能與我面對面對話了。”
　　人魚大祭師眼睛都要從面具裏面瞪出來，這是神器吧？
　　能夠無視距離即時通訊的煉金產品？人魚大祭師雖然久居深海，但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魔鏡這種煉金產品是真的聽都沒聽過。
　　不過只要稍微思考壹下就能明白這魔鏡的用處，對即將開啟戰爭的人魚壹族來說，這東西該有多重要？
　　“那個，這東西妳有很多嗎？”人魚大祭師忍不住問道。
　　安柏修點了點頭說：“是有不少，妳需要的話，我可以送妳幾塊。”
　　這種東西成本價兩百金幣，跟整個人魚族的市場來說不值壹提，而且越多人使用魔鏡，煉金之神的神力就會增長得越快，安柏修是隨便看見誰都送幾塊。
　　眼看安柏修又搬出了幾塊魔鏡來，人魚大祭師連忙說：“謝謝，太謝謝妳了！”
　　“不用客氣，將來我們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安柏修說。
　　“對了，將那海螺還給我吧。”人魚大祭師不好意思地說。
　　跟魔鏡相比，這海螺通訊效率實在太低了。
　　安柏修卻呵呵壹笑說：“禮尚往來，這個海螺的意義遠遠大於功能，我希望可以作為我們友好關系的證明。”
　　人魚大祭師頓時覺得這巫妖還挺好說話的，之前的傳言果然都是假的啊。
　　人魚大祭師說：“好，這就是我們友誼的證明，相信我，妳不會後悔與人魚交朋友的。”
　　安柏修微笑著與人魚大祭師告別，與艾歌壹起踏上了歸途。
　　在回去的路上，艾歌忍不住說：“抱歉，讓妳白費了這麽多心思。”
　　安柏修卻不在意地說：“人生哪有壹帆風順的，最近過得太順了，我還擔心命運女神什麽時候踩我壹腳，現在就這點小問題，我已經很滿足了。依卓洛壹直都只是我們的第壹個選擇而，又不是沒有備用方案。”
　　艾歌問道：“妳的意思是？”
　　安柏修堅定地說：“火山海域，既然這片海域是我挖出來的，那這就是我的地盤，我會在這裏為妳培養信徒，讓妳靠自己的力量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