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道路

“聽起來，有點像是我心即天心。”

江凡的眼睛閃過壹抹寒光。

每壹個世界，都是有世界意誌的。

當借助世界意誌成就聖階的強者隕落之後，他們的意誌就會重新回歸世界，這樣壹來壹回，隕落的聖階意誌就會成為世界意誌的壹部分，對世界壹直造成影響。

綠龍壹族之所以擁有四名聖階，而且還是同壹個時代年輕的聖階，就是因為祖輩付出太多了。

但是，影響終歸只是影響。

華夏祖先曾經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作為整個世界意誌的聚合體，是不能夠有片看的想法的，否則對整個世界都是壹場災難。

就算是聖階強者融入世界意誌，世界意誌保護自己的族群與後人，那也不算是偏袒，只能算是對世界產生貢獻之後獲得的壹種回饋。

按照光明水晶的路線，整個世界的生靈，都會變成光明水晶的傀儡。

最後，光明水晶的意誌融入世界。

那個時候，整個世界的生靈，靈魂都會變成同壹個人的，壹個人的意誌就是壹個世界生靈的意誌，壹個世界的生靈都是壹個人。

單單是想到那樣的場景，江凡就感覺壹陣頭皮發麻。

他忽然想起了，後世和地球開戰的壹個至高位面，那是自稱為天堂的位面。

那個世界，充滿了光明。

當位面之門開啟的那壹刻，無數的戰鬥天使從門戶中走出，所有的天使臉上都帶著聖潔的表情，所有的天使眼神都是完全統壹的，就好像是流水線的生產出來的機械壹樣。

戰鬥天使，沒有壹點傳說中天使的善良。

戰鬥的時候，就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當然也就沒有士氣這種可以影響戰鬥力的無關情緒。

難道那個位面，就是光明水晶成功之後的產物？

江凡感到壹陣惡寒。

或許後世那些至高位面，都和災厄水晶相關也說不定。

只不過，上壹世的人類在異族的入侵之下節節敗退，別說是去探查至高位面的情報了，就算是勉強生存，都是壹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關於至高位面，江凡的了解也不多。

他只知道，即使是成長到巔峰的七星進化者，也只能勉強抵抗神明的化身，甚至只能保住性命。

如果光明水晶對應的是精神毀滅，或者說是意誌層面的毀滅，那麽精神水晶，就可以做到從根本上瓦解頑固，重構萬物，從微觀的層面上控制整個世界的規則。

所以精神水晶，稱之為煉金水晶也不為過。

重構萬物的終點，就是重構世界。

以此類推，其他的災厄水晶應該也有相似的作用。

莉莉絲的吞噬水晶，就是將世界的精粹都吞噬在自己的體內，令自身成為壹切的聚合體，然後以自己為中心重新構造壹個世界，甚至可以開天辟地，重開地水火風。

與其叫做吞噬水晶，還不如叫做混沌水晶。

伊萬的災厄水晶最極端，那是令萬物歸墟的力量，壹切生靈毀滅，自己就是世界的唯壹，所以毀滅水晶的力量雖然強大，未來的成長性卻不強。

當然，這只是江凡的理論和猜測，說不定毀滅水晶還有另外的潛力。

獸神水晶驅使萬獸，沒有控制人類的力量，看上去好像有些平平無奇。

但實際上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人類和其他的野獸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不過人類的智慧已經達到了壹個質變的程度，所以靈魂十分強大。

如果獸神水晶持續開發下去，那是可以控制整個世界的生靈的，也可以將整個世界的生靈的力量，凝聚在自己的身上。

不死水晶，擁有治愈的力量，是最溫和的壹個。

但是，後世入侵地球的至高位面當中，其中有壹個就是亡靈位面，那無窮無盡的亡靈天災，可以無限復活的恐怖生靈，顯然是和不死水晶有關系的。

也就是說，不死水晶真正的作用並不是治愈，而是打破生死之間的界限。

沒有死亡，也就沒有新生。

不死水晶的力量發掘到極致，那就是掌控整個世界的生靈的生死了，不許新生，不許死亡。

殺戮水晶，那就更不用說了。

被北玄月殺死的生靈，靈魂和意誌全都被融入在血河當中，既然會融合，那就會釋放。

殺戮水晶，才是真正的生命之道。

已經消失了好幾年的淩雲渡，擁有的天象水晶，可以說是直指目的，直接和世界意誌融合，甚至取代世界意誌，在達成毀滅世界的目的之前，造成的破壞應該是最小的。

想到這裏，江凡大概知道淩雲渡的去處了。

淩雲渡前世的道路，是和地球的星辰意誌融合，而且他也確實做到了。

只不過，天象水晶的最終目標是取代世界意誌，所以他距離成為真正的星辰意誌，還有很長壹段道路要走。

這壹時，江凡成為了星辰之子。

如果淩雲渡還想和地球的星辰意誌融合，那麽殺死江凡就是必要的條件，只要淩雲渡的腦子沒有問題，應該就會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淩雲渡在被迫離開華夏之後，在中亞地區經營了壹些勢力，後來整個勢力都在地球上人間蒸發了。

江凡借助星辰意誌尋找他，最終也沒成功。

那麽，淩雲渡翻盤的唯壹希望，就是選擇次壹等的沒有目標，也就是高等位面的世界意誌了。

相比地球意誌，任何位面的選項都差了壹籌。

但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除非束手就擒。

但很顯然，他並沒有選擇這條路。

黑暗水晶和光明水晶效果其實差不多，壹個是收集信仰，相當於收集正面情緒，另壹個是收集負面情緒，用黑暗和絕望籠罩世界，摧毀世界，通過摧毀生靈的意誌與信念來摧毀世界意誌，最後貫徹自己的信念。

所以不管是正面情緒還是負面情緒，單獨的壹方面情緒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壞的。

總結了壹番災厄水晶的特點，以及以後提升的路線，江凡體內的生滅之力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生命與毀滅，在體內生生不息地形成了壹個循環，最後形成了壹個太極圖壹樣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