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是穿透視覺

　　“學號J61221912140711號學員程默，請到四號房間。”
　　“學號J61222007210017號學員許退，請到五號房間。”
　　許退、程默還有老班於澤平三人瞬地站了起來。
　　讓許退意外的是，老班此時看上去比他們倆個還要緊張。
　　“進去壹切聽裏邊的老師的。”
　　“幾分鐘就出來了。”
　　“不要胡思亂想。”
　　“不要緊張。”
　　“放松！”
　　“死亡率不會落到妳們頭上的……”
　　前幾句，聽得還有些感動。
　　最後壹句話，許退與程默同時壹聲臥槽！
　　老班妳會不會做戰前動員？
　　本來不緊張。
　　妳壹提死亡率，還倒讓程默與許退緊張了那麽壹點點。
　　電子叫號聲的催促中，許退與程默先後踏進了五號跟四號房間。
　　進門之前，程默這廝還抽空回頭跟許退揮舞了壹下拳頭。
　　“加油！”
　　“加油！”
　　許退踏入五號房間，身後的大門自動合攏並鎖死。
　　入眼的是兩名工作人員。
　　壹名是身穿迷彩軍裝的安保，站在房間的最角落。
　　另壹名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身材頗為高挑、紮著高挑馬尾的女研究員。
　　天花板還有地面上的監控攝像頭可以保證測試過程360度無死角被錄像。
　　“開始身份驗證。”
　　大約三秒鐘之後，電子機器音響起。
　　“指紋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七，虹膜相似度百分九十九點五，身份驗證通過。”
　　“我問，妳答。”女研究員開口。
　　許退點了點頭。
　　“姓名。”
　　“許退。”
　　“性別。”
　　這個問題讓許退想開句玩笑來著，不過想了想老班的叮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男。”
　　“有沒有基因復合鏈式等位藥劑註射史？”
　　“沒有。”
　　“有沒有基因活化穩定藥劑註射史？”
　　“沒有。”
　　這些內容其實此前都填報過了，不過這時候又來了壹遍。
　　這是流程。
　　“上床，脫褲子。”
　　許退愕然？
　　要躺床上這事，許退早就聽學長們說過。
　　攻略很多。
　　可是脫褲子這是怎麽回事？
　　從來沒有聽學長學姐們提過吶。
　　“基因活化穩定藥劑從股動脈註射起效時間最短，效果最好。”女研究員補充了壹句。
　　許退釋然。
　　脫去運動短褲，爬上了醫療床。
　　略帶冰涼的手指按上了許退的腹股溝位置，還沒等許退反應過來。
　　吡！
　　許退疼的輕輕壹裂嘴。
　　渾身肌肉瞬地就緊繃起來。
　　這可是紮動脈吶。
　　直接就來了。
　　“放松。”
　　“針頭要斷裏邊，妳需要自行手術解決。”
　　“呃……”
　　許退緩緩吐出壹口氣，渾身放松。
　　基因活化穩定藥劑被緩緩推入許退體內。
　　又壹根針管直接紮進了許退的臂彎靜脈。
　　“靜采註射前基因對比血樣30毫升。”
　　女研究員聲音很機械，但這樣的提示還是很貼心，讓許退心頭很明白，不怎麽緊張了。
　　“基因活化穩定藥劑註射完畢。兩分鐘後，肌註C級基因復合鏈式等位藥劑。”
　　“深呼吸。”
　　“放松。”
　　“C級基因復合鏈式等位藥劑註射完畢。”
　　“開始進入臨床觀察期。”
　　“計時開始。”
　　“許退，有任何異常，馬上告訴我。”
　　“好的老師。暫時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
　　女研究員露出的眉毛壹挑，註射了基因解放藥劑之後，沒有任何異常，這可不是好現像。
　　有異常，才說明解放了壹定數量的基因基點。
　　異常反應越大，解放的基因基點越多，未來的提升潛力越大。
　　當然，異常反應若是大到極致，就會導致基因組當場崩潰。
　　最終的結果就是死亡。
　　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在註射了基因活化穩定藥劑之後，學員基因組崩潰的概率就變得非常非常低。
　　這也是基因統考中過了雙優線的學生，會獲得壹瓶基因活化穩定藥劑的原因。
　　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對努力和拼搏獲得優異成績學員的壹種優待。
　　“學員許退，身體有沒有異常反應？”女研究員再次開口。
　　“沒……有。”
　　服用基因解放藥劑的基本反應，許退是知道的。
　　有異常反應，才代表解放了或者開啟了基因基點。
　　沒有……
　　許退忽地緊張起來。
　　沒有那不就成廢物了嗎？
　　他還想去地球之外看看呢。
　　這壹剎那，許退極度渴望身體異常反應的出現。
　　“學員許退，身體有沒有異常反應？”五分鐘刻度，女研究員再次詢問。
　　“沒……有。”
　　十分鐘後。
　　“學員許退，身體有沒有異常反應？”
　　“沒……沒有。”
　　許退是真的緊張了，聲音中都帶上了壹點點顫音。
　　“不要緊張，放松，還早。”女研究員輕聲安慰道。
　　二十分鐘後。
　　“學員許退，身體有沒有異常反應？”女研究員再次問道。
　　“沒……有！”
　　許退有點慌。
　　很慌！
　　他看過無數篇學長學姐們服用基因解放藥劑之後的身體反應。
　　有腿抽筋的。
　　有手癢的。
　　有耳朵疼的。
　　有眼睛脹的。
　　有嘴疼的。
　　還有有幻覺的。
　　更有極度想女朋友的。
　　進來前，憧景著自己可能會有的身體異常反應。
　　但這簡直神它瑪了。
　　自己竟然什麽異常反應都沒有。
　　沒有反應，就代表著基因解放藥劑無效。
　　也就是說，許退極有可能是人類當中罕見的基因鏈強穩定體質——又叫廢物體質。
　　許退心慌的直欲懵逼。
　　三十分鐘後，女研究員再次詢問許退，答案依舊是沒有。
　　這壹次，連壹旁的出自於軍隊的安保人員，眼眸中也流露出了遺憾之色。
　　高考分數能過雙優線的學員，僅從自律和學習能力上來說，都不會差，卻是廢物體質。
　　可惜了。
　　女研究員亦發出了壹聲輕嘆。
　　眼前這個學員，是基因鏈強穩定體質的可能性，高達九成以上。
　　“最大臨床觀察時間到。”
　　“暫無發現學員許退有異常反應。”
　　“解放基因基點方向未知。”
　　“再次抽取靜脈血樣，將進行註射基因解放藥劑前後血樣對比。”
　　每壹項操作女研究員都會報出來，應該是在通過攝像頭進行電子紀錄，以方便有需要的時候調用。
　　“好了，可以下床了。”女研究員說道。
　　躺在醫療床上的許退想起身下床，卻是渾身發軟，使不出壹點力氣來。
　　女研究員冰涼的手指伸過來，輕輕將許退從將床上拉起。
　　拉起身高壹米八、體重70多公斤的許退，女研究員竟然十分輕松，似乎沒動用壹點力氣壹樣。
　　失神中的許退猛地被拉的坐起，還沒等他滿心的失望彌散開來，坐起的許退突地眼前壹黑，莫名的劇痛襲來。
　　腦中炸裂般的劇痛！
　　啊！
　　許退雙手捂住了腦袋，發出了壹聲滿是痛苦的尖叫。
　　痛苦中，許退感覺雙手濕漉漉的。
　　女研究神情驚詫。
　　在第壹時間將許退平放到床上，然後推過來了壹臺大號的生命檢測儀。
　　紅綠光芒開始在許退身上閃爍，電子音亦響了起來。
　　“生命體征平穩。”
　　“腦部波動正常。”
　　這電子音，讓女研究員眉頭輕皺了起來。
　　雖然說見得不少了，但她還是不願意眼前這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是廢物體質。
　　方才許退的異常反應，可能是許退解放了基因基點。
　　但這精密的生命檢測儀卻說無異常。
　　當然，這生命檢測儀僅僅檢測的是生命指數而已。
　　“學員許退，如果可以，匯報妳的身體反應。”
　　“報告……老師，我頭痛。
　　我剛才感覺頭痛的快炸了。”
　　“這會痛不痛了？”
　　“這會……好像不痛了，就那麽壹瞬。”
　　“壹並匯報其它異常反應。”
　　“眼睛有壹點點脹，耳朵也有那麽壹點點疼。”
　　這異常反應，讓許退稍松了壹口氣。
　　至少咱也有反應了，不是嗎？
　　眼睛脹、耳朵痛，很有可能是解放與聽力和視力有關的基因基點。
　　心大的許退瞬息間聯想了起來。
　　超視距？
　　還是動態視覺？
　　又或者是超聲能力？
　　要是穿透型視力……
　　那就太……幸福了。
　　疼痛緩解的許退下意識的瞅了壹眼眼前身材高挑的女研究員。
　　可惜。
　　白大褂依舊是白大褂。
　　沒看透！
　　許退有些悵然若失。
　　“小小年紀，想什麽呢？”
　　女研究員像是看透了許退的心思壹樣，狠狠的給了許退壹個暴栗。
　　直接讓許退的額頭以肉眼可見的腫起了壹個鴿蛋大小的包。
　　這手勁。
　　讓差點腦震蕩的許退牙疼不已。
　　這還是女人嗎？
　　“就算妳解放了視覺方面的基因基點，在自身能力的體現上，也不是壹瞬間就能出現的，是需要時間的。”
　　“這麽說，我還是有可能……”許退下意識的再次看向了女研究員的白大褂。
　　女研究員秀長的眉毛壹翻，許退瞬息間就雙手抱頭。
　　手勁太猛。
　　先茍著。
　　“好了，下床吧。”
　　“對面就是洗手間，妳有壹分鐘的時間清理妳臉上的血跡。”
　　說完，女研究員不再理會許退，而是自顧自的做起了補充報告和紀錄。
　　“學員許退，在30分鐘最大臨床觀察期結束之後1分鐘內，頭部出現劇痛，持續時間不超過壹秒鐘。”
　　“精神正常。”
　　“生命指標正常。”
　　“雙眼輕微充血。”
　　“雙耳可見出血，出血量不超過1毫升。”
　　“可能解放視覺、聽覺類基因基點，優先推薦前往視覺類、音類測試大廳測試。
　　神經類、智域類測試大廳亦可。
　　若無發現，結合註射基因復合鏈式等位藥劑前後血樣對比結果，神秘系測試大廳或可嘗試。”
　　女研究員很快的就給許退的這次基因統考下達了結論。
　　簽名，電子上傳，又給了許退壹份手寫單。
　　走進洗手間內，許退才發現，出血量可能比女研究員說的多不少。
　　耳朵裏有點血。
　　鼻腔裏也有濃濃的血腥味。
　　而嘴裏更滿是血液。
　　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壹下，許退恨恨的盯了壹眼腦袋上剛剛隆起的大包，壹臉的郁悶。
　　軟軟的手寫考單，在女研究員手裏就像是長了眼的硬質紙牌壹樣，準確的飛進了剛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的許退手中。
　　“快去測試大廳測試基因基點吧，看看妳開啟了哪個方向的基因基點。”
　　女研究員順手就按下了呼叫器，大門瞬地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