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零壹章 世界的守護

　　林家咖啡廳裏。
　　唐凝和卓君彥就這樣對峙著。
　　好壹會兒，唐凝嘆息道：“好吧，是的。有些事我也不知道。兄弟會很謹慎，即便是我現在知道的壹些消息，其實也是……”
　　她沒有說下去，卓君彥卻只是微微壹笑：“沒關系。妳剛剛不是還說，宿主需要自己去找到真相嗎？妳有妳不能說的理由，而我有眼睛與大腦。至於現在，我要去戰鬥了。妳要壹起嗎？”
　　唐凝面色微變：“我來的時候很小心。”
　　“如妳所說，近千年的布置。”卓君彥猛然起身，抱住唐凝往外沖去。
　　轟！
　　狂野的爆炸掀起，將林家咖啡廳炸塌半個角。
　　卓君彥帶著唐凝撞塌另壹處墻壁，直接出現在街道。
　　“阿豹！”唐凝對著裏面大喊。
　　“他們已經死了。”卓君彥拽著唐凝往外走。
　　“妳可以救他們的！”唐凝氣憤的拍打卓君彥。
　　卓君彥笑道：“是，但我不會這麽做。”
　　說話間幾名槍手沖過來，對著卓君彥和唐凝就是壹梭子。
　　卓君彥抱起唐凝再度撞塌壹幢墻壁，消失於視野中，順手將唐凝往背上壹甩，發足狂奔。
　　“為什麽？”唐凝憤怒大喊。
　　“壹，我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手段。二，我不能浪費寶貴的內力。三，妳的行蹤暴露可能就和妳的保鏢有關！這三個理由夠不夠？”卓君彥回答。
　　“所以妳就讓他們去死？就因為懷疑？”唐凝大叫。
　　旁邊窗口又是壹發火箭彈飛至。
　　卓君彥急速變向，從另壹邊跳出窗子，連開數槍，幾名槍手當場倒地。
　　卓君彥已向著壹棟大廈沖去，口中道：“妳向我開槍的時候，可沒有這麽有人情味。”
　　“那是因為我知道妳不會死！”唐凝叫道。
　　卓君彥速度極快，身後響起連番的爆炸。
　　卓君彥已壹頭撞破大廈的玻璃墻，就這麽跳了進去：“所以妳從來沒經歷過真正的生死，對嗎？妳就像個坐在電視劇前的觀眾，面對死亡只會說，這死法太不刺激了！妳以為妳可以掌控壹切，妳以為妳可以操控生死。可當真正的生死出現在妳身邊時，妳就暴露了原形，妳根本沒有那個承受能力！為壹個可能是無辜者的死亡而大喊大叫，卻忽略了戰場的士兵有哪個不是無辜的？妳根本沒意識到妳正身處戰場，對嗎？”
　　唐凝啞然。
　　卓君彥說的沒錯。
　　看戲的生死和經歷的生死，從來都不是壹個概念。
　　她以為她被追殺，她就能看穿了？
　　但是和卓君彥比起來，她所謂的那些勇氣和認知，其實什麽都不是。
　　卓君彥可以在壹秒鐘內分析所有情況並做出他認為最正確的的選擇。
　　然而她卻認為這是冷血的。
　　冷血嗎？
　　當然冷血！
　　但這就是現實！
　　妳要參與的就是壹個冷血廝殺的世界，妳卻在那裏感懷傷生，優柔寡斷，甚至追求公平正義。
　　妳不適合那樣的世界，那妳還參與幹什麽？
　　這壹刻，唐凝怔然無言。
　　她出身大家，聰慧多智，胸懷抱負，坐而論道，算計人心，運籌帷幄，這些都沒問題；但論戰場應變，當斷則斷，看淡生死，那便是另壹個領域。
　　在這個領域裏，自己還差了太遠。
　　壹念及此，唐凝默然了。
　　這時卓君彥已經沖到電梯裏，快速按下去三樓的電梯，放下唐凝。
　　電梯門關上，壹路上升。
　　卓君彥看看她：“想通了？”
　　唐凝輕咬了壹下牙齒：“我是不是讓妳看不起了？”
　　卓君彥笑了笑，電梯停在三樓，電梯門打開，卓君彥卻沒有出去，而是又把門關上，繼續上升。
　　他說：“不至於，我們都有自己不擅長的地方。真正的愚蠢是妳非要往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去鉆，還沒有打好基礎。所以妳要麽改變想法，要麽為了追求而改變自己。”
　　電梯在五樓重新停下。
　　卓君彥拉著唐凝往外走：“哦對了，如果妳現在放棄想法，終止和我的合作。兄弟會還會追殺妳嗎？”
　　唐凝脫口而出：“不會。”
　　卓君彥猛然停下腳步看唐凝。
　　唐凝意識到什麽，無奈轉過頭去。
　　卓君彥笑笑：“沒事。看起來這種事也不是第壹次。”
　　說著已拽著唐凝狂奔，卓君彥道：“要什麽情況下妳才會真正和兄弟會決裂？”
　　唐凝無奈道：“除非我告訴妳那個不能說的秘密。”
　　“他們怎麽知道？”
　　“從妳的行動。”
　　“所以之前對妳的幾次攻擊都是警告？”
　　“但這次是真的想殺掉我。”
　　“是因為我也可能會在剛才的攻擊中死去？”
　　唐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卓君彥輕笑：“明白了，果然聰明人必留後手。”
　　說話的時候已來到壹個儲物間，卓君彥將唐凝推進去：“趁妳還能回頭，早點回頭。如果妳再次聯系我提出過去的要求，就不會再有回頭路可走了，想清楚再聯系我，我還會待五六天。”
　　說著卓君彥轉身走開。
　　唐凝猛然叫道：“我會在那裏等妳三個月！直接來找我不要打電話！”
　　“什麽？哪裏？”卓君彥回頭看他。
　　唐凝叫道：“如果妳發現了，妳就會知道去哪兒找我。如果妳做不到，那就算了。”
　　卓君彥笑了：“這是妳的事，妳卻要考驗我？”
　　“妳會知道有我對妳的幫助有多大的！”唐凝斬釘截鐵的回答。
　　卓君彥笑了。
　　他點點頭：“在鴻元的世界，找到妳會在地球的哪個角落裏等我的線索？有趣的考驗，我接受了。不過妳確定妳不打算給我什麽線索？”
　　“68年前的歷史，從那裏尋找答案！”唐凝很肯定的說。
　　卓君彥點點頭，轉身離開。
　　目送他離開，唐凝無力的靠在墻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儲物間的門緩緩打開。
　　壹名小胡子中年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貝爾德？是妳？”唐凝的面色微凝，並沒有任何懼怕。
　　貝爾德微笑：“他現在到什麽境界了？”
　　唐凝轉過頭去，很不情願的回答：“四重境。”
　　貝爾德吹了聲口哨：“哇哦，他的進度出乎我的預料。時代變了，他選擇了壹個好時機……他接觸過那個了嗎？”
　　唐凝搖頭：“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
　　“這個答案可不讓我滿意。”貝爾德緩緩走過來。
　　他湊近唐凝：“妳的表現讓我很失望。我們警告過妳，別和他接觸，但妳就是不聽！”
　　唐凝壹把推開貝爾德：“我不是妳們的狗，貝爾德，妳在組織裏更只是壹個嘍啰！如果妳不敢殺我，那就離我遠些！”
　　說著她大步走出去。
　　貝爾德背對唐凝：“他看起來並不在意妳擁有的秘密。也對，他這樣的人總是很自信，系統又要求他靠自己去尋找真相。這會讓他形成路徑依賴，哪怕是有便捷的通道都會選擇放棄。但他不知道，這正是他的最大的失敗點……貪婪！”
　　唐凝腳步壹滯：“能成大事的都是貪婪的。”
　　“沒錯。”貝爾德並不否認這點。
　　貪婪者要麽早死，要麽巔峰。
　　最好的貪婪者還是象黎馨兒那樣的，只有貪婪與自以為是，而沒有實現欲望的匹配能力。
　　貝爾德並不打算和唐凝爭論這個問題，沒人知道卓君彥的貪婪會指引他走到什麽地步，但貝爾德知道另壹個答案，他說：
　　“要是有壹天，他找到了真相……”
　　唐凝身形壹滯。
　　貝爾德緩緩轉身，微笑著看唐凝：“那麽妳自保的籌碼就不復存在了。所以，為了妳的安全起見，妳最好是希望他在發現真相之前就死掉，而不是期盼著他能成功。”
　　唐凝憤怒回望貝爾德：“如果真有那壹天，那麽妳們也會完蛋！”
　　貝爾德輕輕搖頭：“發現真相不代表就能消滅我們。而且兄弟會是為了守護世界而戰鬥！如果我們完了，世界都將因此消亡！”
　　唐凝回答：“我現在很懷疑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