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8章 這是壹個挑戰

　　說到這裏，五號首長卻是收斂了笑容，再次嚴肅道：“振邦同誌，今天的談話，還請妳務必要保密。目前來說，這也只是壹個初步的打算，我受到首長的委托。受到政治局的委托和妳談話。但是，關於江南省的問題，上面，還沒有正式形成統壹的認識，這就是說，壹切，都還有可能有變化。妳明白了麽？”
　　聽到這個，聶振邦又是壹陣疑惑。怎麽現在中央做起事情來也不靠譜了。都還沒有正式統壹意見，還沒有形成決議，就找自己談話。這萬壹要是有變數，這不是自己給自己難堪麽？這麽做，是不是太不嚴謹了。
　　不過，聶振邦自然是只能在心中腹誹壹下，中央是壹個什麽考慮，聶振邦是琢磨不定的。
　　或許，這裏面，最主要的還是取決於孫厚照的身體狀況，這兩三個月的時間，很有可能是給孫厚照的，如果，孫厚照康復了，那麽，這個談話自然就作廢了，如果，沒有康復，到時候，聶振邦就去江南省接替孫厚照的職務。
　　同時，聶振邦也明白五號首長最後這壹句囑托的深意，這畢竟是沒有正式定下來的事情，真要是傳出去了。到時候，壹旦事情變化了，對中央的威信是壹個打擊。
　　隨即，聶振邦也正色道：“請首長放心，黨的保密條例我也是深刻學習了的，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這壹點，我是清楚的。”
　　五號首長點了點頭，道：“嗯。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裏吧，振邦同誌，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送妳了，讓馮秘書送妳壹下。”
　　在馮海強的護送下，車子開出禁海。拐上長安大道之後，走了不到兩個路口，聶振邦微笑著道：“馮秘書，就在這旁邊停壹下吧，正好，趁此機會回去壹下。”
　　聽到聶振邦的話語，馮海強楞了壹下，沈默了壹下之後，就點頭道：“好，振邦書記，那我就不遠送了。”
　　打了壹個車子，聶振邦直接回家，壹進門，在院子裏面，大樟樹下面，大伯和老爹兩兄弟坐在了樹蔭下面，悠閑的下著圍棋。
　　看到聶振邦，兩人都有些疑惑。聶國威更是直接開口道：“怎麽突然回來了，都沒有壹個消息。”
　　聶振邦走了上來，棋盤上，黑白交錯，兩人的棋力都是勢均力敵的。坐在旁邊的石墩上，回答道：“今天上午接到的電話，五號首長召見我。下午到的京城，剛剛從禁海那邊出來。”
　　壹聽到這個消息，兩人都放下了棋子，聶國棟更是看著聶振邦道：“五號首長？妳要調動了？怎麽京城裏都沒有傳出半點消息出來？”
　　這壹點是讓聶國棟最吃驚的，兩兄弟雖然都退下來了，但是，京城裏面的事情，多多少少，都還是知道壹些的。可這壹次，兩人都沒有得到任何的風聲，這讓聶國棟有些凝重。
　　聶國威也在旁邊嘆息壹聲道：“不入九鼎核心，終歸還是竹籃子打水啊。現在的這種事情就是壹個最好的體現。”
　　聶國威這也是有感而發，兩兄弟，雖然都曾經是入局了的人物，但是，都沒能進入九鼎。壹般的事情，中央或多或少會知會壹下老同誌。可是，此刻，就體現出來了，在壹些關鍵性的事情上，入局和入鼎的區別就在這裏。
　　對於大伯和父親的話語，聶振邦也是壹番感慨，姜還是老的辣。光從五號首長這壹個訊息上，立刻就推斷出調動的跡象。這就是實力。
　　點了點頭道：“談了壹下，有可能讓我去江南省任職。不過我也有幾個比較疑惑的地方。”
　　看著大伯和父親，聶振邦繼續道：“三個方面，第壹，據說，是江南省孫厚照力薦了我。第二，即便去江南省，也是兩三個月之後，大約在六月份的樣子。第三，我出來之前，五號首長囑咐我，這個事情，即便是中央也沒有形成壹個最終的決議。也就是說，還有變數。”
　　聶振邦話語落下，聶國棟和聶國威都楞住了。這樣的事情，饒是他們也沒有經歷過。
　　聶國棟沈吟了壹下，臉色卻是凝重起來，緩緩道：“看樣子，這是妳的壹個機遇，也是壹個挑戰啊。”
　　說到這裏，聶國棟卻是解釋道：“老二，還記不記得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當時，曾經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那壹次，似乎是振邦他嶽父楊勝利。”
　　說著，聶國棟卻是擺了擺手，看著聶振邦道：“振邦啊，這壹次，對妳來說，還的確是風險和機遇並存的，從最現實的方面來說。喬總，之前也在江南省工作過壹段時間。按照慣例，江南省的壹把手是要入局的。這是妳的壹個機會。至於其他的情況。現在還不好說。這邊，我和妳爸會幫妳打探壹下，另外，妳最好是去壹趟楊家，找妳嶽父楊勝利談壹下，有些事情，我們不清楚，他肯定是知道壹些的。”
　　聶振邦點了點頭，大伯的話語，說得很直白，但是，很有道理，老丈人楊勝利作為曾經的九鼎核心之壹，現任班子，肯定還是會尊重他們的，有些事情，大伯他們不知曉，但是，楊勝利卻可能知道。
　　楊家距離聶振邦這邊的距離不是很遠，都是在禁海這邊上，都是老式的四合院。聶振邦過來之後，直接進了院子，嶽母也在家，看到聶振邦過來，卻是笑著道：“剛才，妳爸還在說妳，沒有想到，妳這麽快就來了。”
　　進入客廳，楊勝利原本在閉目養神，卻是坐直了身體，睜開了眼睛。
　　聶振邦也笑著道：“爸，身體康復得怎麽樣了？”
　　楊勝利擺了擺手，微笑著道：“還死不了，有專家團隊的保證，安邦那邊又給我找了壹個國外的專家團隊。兩個團隊在照顧著，還能如何，就是拘束了壹點，什麽時候吃飯，什麽時候散步。吃多少飯，菜肴怎麽搭配，喝酒抽煙都要管著。此刻，我算是能體會妳爺爺他們當時的心情了。”
　　說著，楊勝利揮手示意了壹下身邊的座位，微笑著道：“振邦啊，江南省的事情，我知道壹些。江南省的工作不好做啊。這是壹個民營企業及其發達的省份。但是，江南省的GDP總值卻僅僅排在第四，這是壹個巨大的壓力，另外，江南省的黃定邦可不是壹個容易打發的人。說起來，他和妳倒是有些淵源。”
　　聽到這裏，聶振邦有些愕然，道：“爸，妳的意思是，他是黃家的人？”
　　看到楊勝利點頭，聶振邦就明白了，大伯母黃悅蓉是黃家的人，這個黃定邦。既然也是黃家人，自然是有淵源的。
　　但是，對於這個，聶振邦卻是不敢輕視，連楊勝利都說不好打發了，那麽，光憑雙方之間的這點情分，的確談不上什麽。另外，中央能夠把自己安排過去，必定也考慮到了這壹層。看樣子，這個黃定邦，還真就只能當做壹般的人來對待。
　　這邊，楊勝利卻是繼續道：“去年的時候，黃定邦在發改委要政策，要立項的時候，可是在侯雲升的辦公室裏拍了桌子的。”
　　這個消息，頓時讓聶振邦有些駭然，黃定邦的彪悍也展現無遺，當年，自己去紅江的時候，跑了這麽多部委，也沒有這麽彪悍過。要知道，發改委，號稱是什麽？小政務院。黃定邦在侯雲升面前敢這麽做。這不是有底氣壹句話可以解釋的。
　　這是壹個難以搞定的人物。現在看來，如果，真去了江南省，的確是壹個難度比較大的挑戰。壹方面，江南省對經濟的增長有巨大的需求。這種經濟發達地區，經濟的發展，遠遠比經濟落後的地區要困難。這是壹個挑戰。
　　另外，如果去江南省，和黃定邦搭班子，這又是壹個挑戰，相比自己這個外來戶，黃定邦占住了地利和人和。如何協調好班子的關系，這是對自己能力的壹個考驗。這的確是十分棘手的事情。
　　不過，就如同是之前說的那樣，這的確是機遇。在今年，入局的話，對於自己接下來的壹個部署，是有著巨大的好處的。
　　另外，從根本來說，上面真要是定下來了，是自己，跑也跑不脫。想到這裏，聶振邦反而是坦然道：“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了。去不去還不壹定呢，我倒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聽到聶振邦這種灑脫的話語，楊勝利也暗自點頭，聶振邦的這種心態是幾個兒子都不具備的。楊安國的能力各方面都沒話說。可是，在心態上卻是比聶振邦遜色了不少。
　　楊勝利此刻也笑著道：“妳倒是灑脫，不過，這種心態是不錯的。作為壹名幹部，哪裏能計較這麽多的得失榮辱，就是要有這種壹往無前的氣勢。”
　　在楊勝利這邊，吃過了晚飯之後，聶振邦這才回家，晚上，和大伯父親壹起又討論壹番之後，聶振邦這才休息。
　　與此同時，從大伯這邊，聶振邦卻是又得到了壹個消息，據說，上面某位大佬的千金在江南省出了壹些事情。似乎是被人欺負了。聽到這裏，聶振邦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江南省的情況，看來遠不是這麽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