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殺道，先天神聖

　　壹個月後。
　　金剛城城主府後院。
　　周凡看著眼前的血蓮，神念觸碰。
　　轟隆隆~
　　天旋地轉間，周凡沖破了壹層莫名的虛空阻隔，來到了壹處神秘而悠遠的世界。
　　無垠血海！
　　望不到邊際的暗紅大海！
　　周凡在外邊度過了壹個月，而在這裏面，不知度過了多少年。
　　神奇的是，壽命卻是按照外邊的來算。
　　否則，周凡或許早就壽盡隕滅了。
　　在這裏探索無數年，周凡也曾飛上蒼穹，俯瞰無垠血海，潛入深海底下，尋找痕跡。
　　卻是什麽也沒發現，除了那株紮根無垠血海的血蓮，入目之處唯有暗紅之色。
　　而《血海真經》總綱，卻是連影子都沒看到。
　　再壹次尋找無果後，周凡飛到血蓮跟前，仰視著這株貫穿天地的血蓮，心裏突然想起。
　　他……似乎還從沒飛到血蓮上面看看！
　　這壹個月來，他只當血蓮是回去的開關，只要觸碰根莖虛影，看到壹道光，然後就回去了。
　　卻是從沒想過到血蓮上面看看，或許，這就是燈下黑？
　　想到這裏，他壹下子就有了動力，提速向上面飛去。
　　不知飛了有多久，周凡才停下。
　　目光怪異的看著眼前的壹切。
　　“壹顆蛋？”
　　呈現在周凡眼前的是壹顆巨大無比的血色橢圓，像極了壹顆……蛋？
　　周凡很心大的飛到巨蛋下，望著眼前這不知有多少……寬的血色墻壁，這巨蛋實在是太大了。
　　伸手往血色墻壁戳了戳。
　　轟——
　　無數景象在周凡腦海閃現！
　　浩瀚混濛，混沌玄黃，無光無象，無音無聲，無宗無祖，幽幽冥冥……
　　氣清高澄，積陽成天；氣結凝滓，積滯成地……
　　九氣列正，日月星宿，陰陽五行，並受成生，天地萬化……
　　天命所孕……無垠血海……
　　“呼~”
　　景象到這，似乎已經到底了，周凡睜開眼，看著這顆巨大的……蛋？
　　神色滿是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壹顆……蛋，壹顆天地孕育先天神聖的蛋。
　　而裏面的先天神聖，已經……死了。
　　原因，不詳！
　　也就是說，這顆蛋裏有壹個未出世就死了的先天神聖。
　　先天神聖竟然會死，周凡若不是親眼所見，絕對會以為這是個大笑話。
　　神與道同的先天神聖，除非天地重歸混濛，否則誰也殺不死。
　　而現在，外面天地好好的，沒有重歸混濛。
　　壹時間，周凡心底竟隱隱有些發涼。
　　那遙遠時代的天地，究竟發生了什麽，連先天神聖都腹死胎中！
　　“嗡~~~”
　　此時，壹陣如歌如曲的呢喃響起，那是死亡的悲號，在傾述著怨恨與絕望！
　　不知從何時起，壹股黯淡的光輝開始充斥在天地間。
　　他們匯聚，形成不詳的黑暗，在這片血色世界擴散，猶如實質的陰雲，沈澱，翻滾！
　　縱然只是看壹眼，便會有壹種讓人冷到骨子裏的絕望，不甘與悲號！
　　那是憎恨，跨越數個時代都無法磨滅殆盡的憎恨！
　　“殺！殺！殺！”
　　“恨！恨！恨！”
　　帶著無盡憎恨與悲號的聲音響在周凡腦海中。
　　“糟糕！”
　　受到那充滿憎恨的聲音影響，周凡神魂被侵染，頓時壹股莫名的憎恨充斥周凡心底。
　　暗淡光輝甚至進入周凡的紫府中，纏繞在周凡的元神上。
　　很快，原本清光陣陣的元神，就變成了渾身黯淡無光。
　　壹絲絲血芒飛入其中，試圖融入周凡的神魂之中。
　　“妳的殘念麽，不甘還未出世，就腹死胎中，是想借我的身體復活麽！”
　　紫府中，渾身黯淡無光的元神目光平靜的看著這絲絲血芒，壹點也沒有即將被奪舍的恐懼。
　　要說周凡在這世上最不懼的，那就是奪舍了。
　　果然，下壹個瞬間。
　　壹陣紫光照耀周凡紫府之中，充斥在紫府中的黯淡光輝碰上紫光，如春雪融化般，被清除個幹幹凈凈！
　　只剩壹點血芒，幻化成壹個模糊不清的虛幻身影。
　　“恨！恨！恨！”
　　這是先天神聖死亡前的最後念頭，刻寫在本源中，永生不忘。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紫光籠罩，血芒徹底被清除幹凈，唯有壹點血色光點幸存。
　　周凡伸手壹招，有大衍珠在，他還怕什麽。
　　血色光點落入元神手心，下壹刻，就沒入周凡體內，直奔神魂深處。
　　“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壹宏大道音響徹在周凡腦海，震亙了無垠血海。
　　“殺天！殺地！殺眾生！”
　　“滅！終！亡！”
　　“……”
　　這竟是這尊先天神聖的道與理，闡述了殺戮與破滅，是天地至理。
　　周凡認真聆聽，元神立在紫府中，手掐冰心印，大衍珠亦是撒下壹片紫光籠罩元神，無上大智慧加持，去理解，去感悟這天地至理。
　　恍惚間，周凡心中有種淡淡的明悟，對天地間的本質又有了新的壹層認知。
　　此尊先天神聖所蘊含之道，可謂——
　　殺道！
　　執此殺道，代天行罰，仿若是天地之另壹面。
　　死亡與終結，殺戮與破滅，天地對眾生態度平等，這是眾生最後也是必然的歸宿。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壹時間，周凡靜靜體味著，心中有種別樣的感受升騰而起，被他以‘無上大智慧’逐壹掌控，並了解！
　　在這壹刻，他仿若便是此尊執殺道的先天神聖。
　　睜開雙眼，周凡看著眼前的巨蛋，壹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這就是自己！
　　目光放置在這血蓮，這整片無垠血海上，這整片血色世界，似乎都在掌控之中！
　　心念微微壹動！
　　轟隆隆~~~
　　壹道血色潮湧極速奔向周凡，卻在離周凡還有三尺之時，停了下來，微微流動，壹朵晶瑩剔透的血蓮出現在周凡眼前。
　　再接著，周凡說出了壹句中二無比的話。
　　“我說，要有肉包子。”
　　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周凡神色有些呆楞！
　　“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了！”周凡喃喃道。
　　他將目光投向巨蛋，透過層層阻礙，他能看到壹顆生命的胚芽正在釋放壹道微弱至極的生命氣息。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有壹個大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