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壹章：關於下放的小道消息

“領導？妳小子是不是真的像網上說的那樣，當什麽處長了？妳跟我老實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著老爸這突如其來的壹句追問，楚揚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說道：“爸，這事兒的確有，不過壹時壹兩句話說不清楚，等我壹會兒有空慢慢和妳說啊。”
誰料他這話不說還好，壹說出來楚國昌更急了，連忙追問道：“真是處長？妳才高中畢業，大學還上了不到半年，怎麽就當處長了呢？參加工作不是得要畢業證嗎？”
老頭兒對機關裏的事情壹竅不通，不過好歹還算知道這壹點。兒子的拖延大法也沒有擋住他追問的勢頭，實在是對於這件事情，他太看重了。
在他傳統的觀念裏，“學而優則仕”還是占了相當大的比重的。雖然兒子現在有出息了，賺了不少的錢，還開起了好幾家的公司，但在他看來，這些都不是“正路”，還是穩穩當當上個班，有個工作好。要是還能混上個壹官半職的，那就更風光了，簡直就是祖墳上冒青煙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他才對外界傳聞兒子的這個“處長”這麽看重。沒看老大國平人家就因為當了個副鎮長，人前人後那風光樣？現在老大壹家子儼然就是家裏最重要的人物，每次家庭聚會的時候，只要老大壹回家，兩個老人就高興的什麽似的，什麽好吃的好喝的全拿出來。平時和鄰居們聊天的時候，也是經常把他們家老大掛在嘴上，仿佛是天大的榮耀壹般。
如今，聽到兒子居然也當了官，雖然不知道“處長”是個啥官，但只要是官就夠了。楚揚絕對無法理解，在他老子的心裏，對於家裏能夠出壹個當官的，那種渴望之情。實在是平日裏受夠了那種被人比，出去辦事受人欺的日子了。就拿以前開小店的時候說吧，辦壹個經營許可證，都要拖拖拉拉等上好幾個月，又是請人吃飯又是給人送東西，還得看人家的臉色，好像伺候大爺壹樣，不怪楚國昌官迷，實在是這樣的日子，他過夠了，也過怕了。
楚揚很是頭疼，這件事情該怎麽和老爺子說。難道直接把李土根老爺子擡出來？說自己當這個什麽處長，是他給扶上去的？別說李老爺子的身份在楚國昌看來，實在是太過嚇人，就算說出來他也怕接受不了，就算是楚揚自己，也不願意把這個事情拿出來說事兒。在他看來，這個什麽副處長，他根本就沒當回事兒，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修煉大計，他也不願意在體制裏受這個約束呢。恩，話說，貌似也沒約束得了他啥，這家夥在體制裏那些“正常人”眼中，簡直就是壹個混世魔王。
還好，沒等楚揚說話，丁婷倒是替他把話頭給接過去了。
只見這丫頭笑嘻嘻地挽著楊茹的手，轉身看著楚國昌道：“伯父，我們領導現在的級別是副處，要是放到地方上，相當於副縣長吧。不過他是京官，按照慣例，下放的時候能提壹級，就是縣長嘍。”
丁婷這丫頭的壹番解釋，倒算是標準答案。京官下派，的確有壹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提半級。只不過，她這話對楚國昌講，等於白講。這些東西老頭兒可不懂。
不過丁婷多聰明壹個姑娘啊，直接就按照地方上的官員等級，給翻譯了壹下。她說的倒沒錯，壹個小縣城，副縣長的級別的確是副處，也有個別是正處的。當然，這年頭地方政府的副職多如牛毛，凡是在地方上沾上副處邊的，下面的人壹般都喜歡稱呼上壹句“副縣長”，顯得好聽，其實說白了很多人就是“副縣級領導”，雖然是同樣的級別，但實際權力差得遠了。
至於像京官裏的副處，從級別上的確相當於地方上的副縣級領導，但實際情況完全是兩回事。有話俗話說“不到燕京不知道自己官小”，級別這玩藝兒對於京官來說，是最不值錢的。隨隨便便壹個小科員，在國家部委呆上幾年，就算再不長進，也能混個科級處級，架不住人家機構的級別高啊，解決個待遇就是填張表的事兒，可不像地方上為了壹個副科都有可能爭破頭。但話說回來了，在京城部委上班，雖然級別好提，但想要下放到地方上，擔任實際職務，那可又是另壹回事了，這裏面的難度，比起在部機關裏解決壹個待遇問題，要難上千百倍。
虛職好說，填張表就能解決，可實職呢？地方上的職數就那麽多，就地解決還不夠呢，下派？哪那麽容易？
如果是像丁婷這樣，沒有門路背景的小姑娘，在國家部委上班，如果按部就班，壹輩子怕是也沒有下派的機會。凡是那些在上級機關先提級別，再下放鍛煉的，都是有著深厚背景的，畢竟，僧多粥少，機會難得，想要抓住，就得看個人實力了。
但小姑娘這壹番話，可是把老頭兒給嚇壞了。在他看來，他的大哥楚國平當了壹個小小的副鎮長，那就是了不得的大官了。在他們鎮上，權力那是大得很，走到哪裏都是風風光光的，出入坐著小轎車，身後還跟著端茶倒水的，逢年過節好多人爭著送禮。壹個副鎮長都這樣，縣長那得啥樣？
這臭小子今年才二十歲，就能當縣長了？聽著這小姑娘的話，楚國昌像是在聽神話故事壹樣。
楚揚發覺有些不對勁，忙瞪了丁婷壹眼，隨即看著老爸道：“爸，妳別聽這丫頭瞎說，什麽縣長不縣長的，就是壹個小職務，沒啥稀奇的，而且我也不會下放的。”
楚揚倒是不在意下放不下放，他只是覺得這丫頭實在太胡鬧了，居然和老頭兒這麽解釋，不是純粹搗亂嗎？
“嘻嘻，領導妳還不知道吧，雖然現在部機關裏還沒有明確消息讓妳下放，不過我估計也快了，最多年後，就應該有消息了，真羨慕領導妳呀，這麽年紀輕輕，就要主政壹方啦。對啦，妳需要女秘書不？要不把我也帶著吧，在部委裏規矩太嚴啦。”丁婷俏皮地望著楚揚說到，到了後面卻變成了壹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不過她這副表情卻騙不到楚揚，這丫頭表面壹副可愛無比的樣子，肚子裏那些鬼心眼兒多著呢。
“妳說啥？誰說我要下放了？我怎麽都不知道？”楚揚有些意外地問道。
“嘻嘻，本姑娘能掐會算唄，天機不可泄露，等放完了假回去上班妳就知道啦。”丁婷笑嘻嘻地說道。
“姑娘，妳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我們家那臭小子，真的當了那啥，處長？跟縣長壹個級別的？”楚國昌聽了丁婷的話，可是當了真，見從兒子的嘴裏問不出話來，便轉而問起了丁婷。
“當然啦，伯父，妳可是不知道，領導在我們單位裏，工作幹得可是相當出色呢，好幾個領導都特別賞識他！妳剛剛看春節聯歡晚會了吧，這場晚會的好多節目都是他辦的，我們領導看了都贊不絕口呢。”丁婷笑著說道。
楚揚眼看著她越說越沒邊兒了，忍不住打斷她的話說道：“好了好了，我最後再介紹壹下啊，碧姬，是我在京城認識的朋友，是……恩，是開飯館兒的。她從小就是孤兒，壹個人在京城打拼，也挺不容易的，過大年也沒地方去，我就把她拉來到咱家過年。”楚揚說著，壹把將碧姬拉了過來。
他說得挺快，好像急於把這段話說完似的，這正是他心虛的表現。他和這幾個女人的關系，那是打死也不敢現在就和父母說的，否則以他們那傳統的老腦筋，非得氣冒煙不可。如今也只能先這麽對付壹下了，等到日後有了機會，再向他們慢慢滲透吧。
倒是幾女，聽到楚揚把碧姬形容成了“開飯館的”，都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曉燕壹邊笑，壹邊還指著楚揚的鼻子說道：“妳別老土了行不，碧姐姐人家那叫高檔會所，多高雅的地方呀，被妳壹說成飯館兒了，直接從天上掉到了地上，不帶妳這樣的。”
“什麽會所啊，沒看國家現在正在整治會所裏的歪風呢嗎？這叫奢侈浪費，得剎住。回頭我就讓她把會所改成飯館兒，自助餐那種，現在可流行了，幾十塊錢壹位，經濟實惠。”楚揚嘿嘿笑著說道。
聽到楚揚這番話，幾女均都翻起了白眼。把漢唐會所改成自助餐飯館兒？他可真敢想。國家現在是在狠殺會所吃喝風不假，可那是針對那些普通會所而言的。以漢唐會所在燕京城裏的名氣，還愁沒有客人上門？就算是那些官員們都不敢來了，可還有有的是權貴舉著大把的票子，哭著喊著要來的。為了能夠在這裏吃上壹頓飯，那預約的單子，都排到三個月後去了！改飯館兒？滿京城的權貴們不得瘋了？
倒是碧姬，聽到楚揚這看似胡鬧的話，也不以為意，淡淡的笑了下說道：“行，只要妳喜歡，回頭我就讓他們改了。自助餐也挺好的，接地氣。”
碧姬的話，直接讓幾女瞪起了眼睛，娜英更是誇張地問道：“妹子妳不是吧，還真把這小子的話當真了？就妳那會所，真改飯館兒了，那純粹是糟蹋東西啊！”
作為娛樂圈的大咖，娜英對於燕京的壹些高檔娛樂場所，自然是知道的。作為為數不多的頂級會所來說，漢唐會所壹直是被稱為京城最神秘，最富傳說性質的壹處會所。就算以她頂級的娛樂圈大咖身份，也沒辦法弄到壹張裏面的會員卡。後來還是楚揚和碧姬認識之後，通過他的關系，才得到了壹張，在裏面消費過壹次之後，她算是真正領教了這個會所的厲害之處！
簡簡單單壹餐飯，無論是從食材，服務，還是從用餐環境上而言，對於她來說都是壹種完全全新的體驗。全世界各地的餐廳她也去過不少地方了，但論到印象深刻，這家漢唐絕對是最深刻的。那種純正的古風，低調中透著的奢華，和那種無處不在的隱隱出塵般的氣質，都給進入其中的人，以壹種難以言表的享受！
碧姬可是水月仙山的核心弟子，從小接觸到的，都是最為正統的傳統教育，那種骨子裏的仙靈之氣，那是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住的。她親手布置出來的地方，又豈同尋常？就算是壹處臨時的，只為尋找觀音柳而設立的這個小會所，放在塵世之中，那也是凡間仙境！
而如今，楚揚卻要把它改成飯館，而碧姬居然也傻傻的答應了？在娜英看來，兩個人這純粹是在胡鬧！
“妳們兩個可別真這麽幹啊，真不想幹了轉給我，我幹！”她拍了拍胸口，大聲說道。
“行，姐姐如果喜歡，就轉給妳好了。”碧姬輕笑著說道，隨即走到兩位老人面前，盈盈壹欠身子，展顏笑道：“碧姬見過伯父伯母，祝妳們身體健康，春節大吉！”
她這壹番動作，雖脫胎於古禮，但卻絲毫不顯得突兀，壹切都是那麽自然，再加上溫柔而富有磁性的女聲，那壹抹迷人的笑容，真個把兩位老人，包括小樂兒在內，全都看得呆了！
天生媚體，豈同尋常。如今的碧姬，早已將之前師門的那壹套玄女功法拋到了壹旁，專心練起楚揚傳給她的煉氣決。正宗的修真功法上身，使得她就像壹顆蒙塵的明珠，被漸漸拭去了浮塵，露出了絕代的風華。這些日子以來，碧姬的變化簡直就是壹天壹個樣，如果不是楚揚金丹音修的心誌堅定，和她朝夕相對之下，怕是早就忍不住將她“就地正法”了。已經和兩女有了肌膚之親的楚揚，如今是食髓知味，再加上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對那種事情也是越來越渴求。可他金丹之威，肉體何等強悍？每每將兩女殺得潰不成軍，自己卻還是意猶未盡。現在無論是曉燕還是婉兒，看到楚揚“那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根本不是壹開始那種歡喜期待了，而是有些害怕。沒辦法，實在是這家夥太能折騰了，連續幾個小時的鞭撻，就算她們如今的體質大勝以前，也是承受不起。
其實，這也是幾女默認同意這家夥如此荒唐，左擁右抱的原因之壹，只不過比起別的原因來，這個原因多少有些羞於出口罷了。
“唉，好好，唉，這孩子長得真好看，只是身世怎麽這麽可憐呢？來來，過來坐，以後啊，妳就把這裏當成妳家，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別客氣，啊？”楊茹拉著碧姬的手，另壹邊拉著丁婷，將她們兩個都讓到了沙發上，兩女壹個精靈可愛，壹個美麗大方，直是讓她越看越喜歡，再加上兩女本來就擅長溝通交際，這壹番寒暄下來，直把楊茹高興得合不攏嘴了。
倒是楚揚看著這壹幕，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輕輕咳嗽了壹聲說道：“媽，妳別光顧著說話啊，我肚子都餓了，餃子呢？”
楚揚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揚茹，只見她“哎喲”壹聲，拍了拍腦門兒說道：“妳看看，光顧著說話，都差點兒忘了。”
她說著，看著墻上的時鐘，時間已經指向了夜裏十壹點四十，電視裏的春節聯歡晚會還是演著，窗戶外面卻已經隱隱聽到鞭炮聲愈來愈密集了。
辭舊迎新，再過二十分鐘，馬年就要過去，羊年就要來了。楚揚聽著這陣鞭炮聲，心裏也是不由得有些感慨。
“妳們等著啊，我去煮餃子。”楊茹說著，連忙起身向廚房走去。
幾女看到她起來，頓時也紛紛起來跟著她壹起去廚房幫忙。娜英更是挽起了袖子，很是豪邁地說道：“我來，這事兒我熟！”
“不用不用，妳們都坐著，我都準備好了，就差煮餃子了，壹會兒直接吃就成！”楊茹哪裏肯讓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去幫廚，頓時將她們壹個個往外趕，可是哪裏趕得動。幾個姑娘們嘻嘻哈哈地湧進了廚房，壹個個很自覺的分好了工就開始幹活兒。雖然楊茹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但剩下的活兒可還是不少，準備壹頓年夜飯，哪有那麽簡單的？再加上幾女從燕京過來的時候，也各自都帶上了不少幹鮮食材，也需要準備壹番。臨時多了這麽多人，楊茹之前準備的那些菜量，就顯得有些不夠了。
看著這幫子姑娘們壹個個不用自己說，就將活兒幹得有條不紊，沒多大功夫就弄好了壹大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楊茹樂得合不攏嘴。也不知道兒子從哪裏認識的這麽多的好姑娘，哪個看著都喜歡。只可惜兒子只有壹個，要不然依她的脾氣，這些姑娘都做她的兒媳婦才美呢。
幾女在廚房忙活著，楚揚坐在客廳裏陪老爸看著晚會，期間手機響個不停，多半都是那些在燕京的朋友們發來的拜年短信。他甚至還接到了部長何勇親自發來的壹條短信。
“晚會看了，很不錯，妳的表現很好，我很滿意！”
雖然字數不多，但這傳達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對於楚揚以體制裏的身份參加春晚這件事，作為部裏的壹把手，何勇表達出了堅定的支持態度。
楚揚也是有些感動。此刻他早已經不是剛進體制的毛頭小子了。雖然時日還短，但以他高超的悟性，也漸漸熟悉了這裏面的大部分規律。也明白以壹部之長之尊，給自己發這條短信，代表的意義是什麽。
當下，他便也編輯了壹條短信回復過去，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情。
馬上臨近午夜了，看著電視裏的主持人，已經在開始準備倒計時了，楚揚沖著廚房大喊壹聲：“我下樓放炮去嘍，妳們去不去？”
“去！”
“等我壹下！”
“婷姐妳又偷吃，這塊兒是我的！”
“走啦走啦，放炮去放炮去，妳們幾個小丫頭跟著我壹塊兒，我給妳們示範壹下，放炮我拿手滴！”
……
伴隨著壹陣喧鬧之聲，幾女嘻嘻哈哈從廚房走了出來，楚揚看到這些人的小臉上都粘了不少面粉，顯然在幫忙的時候，也沒老實。
他手壹揮，帶著幾女便浩浩蕩蕩出了家門，向樓下走去。
過大年，放鞭炮。在楚揚的記憶裏，這是他的前任為數不多的小愛好之壹。而從來沒有好好體驗過的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玩壹下放松壹把，這段時間裏的幾件事情，也讓他忙活壞了，好在總算是告了壹個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