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咩--咩--咩--”壹聲聲學羊叫的聲音在寂靜的山嶺之中回蕩著。李七夜爬上了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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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146章忿怨

2019-10-8 21:18

這個影子沈默起來，這壹次，他沒有再咆哮，沒有在怒吼，他陷入了久久沈默。
“我能掙脫這天地囚籠，我能把這天地化作壹方樂土，我能再次淩駕九天，我再能重建輝煌！只有堅持，沒有什麽不能成功的，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最終，這個影子冷冷地說道。
李七夜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掙脫這天地囚籠？凈化這裏的力量？妳拿什麽來掙脫，妳拿什麽來凈化？妳現在所有的壹切，只不過是依托於這地下的力量。妳的所有壹切都依托於這地下的力量之上，現在卻要說掙脫它，凈化它？妳不覺得可笑嗎？這無疑是空中樓閣，紙上談兵！”
“妳已經不是當年的妳了。”李七夜冷冷地看著他，說道：“妳不是當年的人帝，不是當年的先賢。妳現在是什麽？說句不中聽的話，妳現在什麽都不是，不人不鬼，妳能活著，只不過是那壹份不甘的忿怨而己！”
“哼，誰說我是不甘的忿怨！”這個影子冷冷地說道：“我就是我，守護人族的人帝！”
“是嗎？妳自己看壹下妳自己，妳自問壹下，妳真的是當年的人帝嗎？”李七夜冷冷地看著他，說道：“妳還是覺醒吧，妳現在什麽都不是！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妳忿怨什麽。”
“忿怨妳自己嗎？忿怨當年的暴君嗎？又或者是忿怨這蒼天，更或者是忿怨妳的女兒！”李七夜看著這個影子，說道：“說真的，我都不知道妳是在忿怨什麽。”
“別說了——”當提到他的女兒之時，這個影子特別的激動，厲叫道：“妳知道什麽，在那暴君的時代，多少人族受到他的殘害，多少生靈受到他的屠殺，妳看到沒有，人族在哀嚎，人族的鮮血流成了河，在這裏，不見天日……”
“我知道。”李七夜打斷了這個影子的話，淡淡地說道：“雖然，在那個時代，我不在九界之中，但是，我知道這事。事實上，更多的殘酷，更多的血腥，我都經歷過。這個暴君與古冥相比起來，那算得了什麽？”
李七夜看著這個影子，說道：“妳知道當年我與明仁仙帝打入了這地下，為什麽沒把妳怎麽樣嗎？我們只是把妳鎮壓下去而己。說真的，以當時明仁仙帝的強大，以我手中的軍團，我足可以讓妳永世不得翻身，我足可以讓妳在地下最深處、在最黑暗的地方永世哀嚎……”
“……我甚至是可以把妳割分得支離破碎，讓妳永遠無法重新凝成壹個完整的軀體，讓妳永遠支離破碎。說真的，就算當年我想這塊土地，就算我殺不死妳，我依然有很多方法讓妳生不如死，我可以用世間最殘酷的手段逼得妳放棄，放棄壹切！”說到這裏，李七夜可憐地看著這個影子，說道：“但是，我沒有這樣做。”
“我沒有這樣做，不是因為明仁仙帝仁慈，而是因為我念妳當年庇護人族的不世之功。”李七夜看著他，說道：“所以，我與明仁仙帝，只是把妳封印，把這地下的力量封印而己。我只希望，妳有壹天能明白，能放棄這無所謂的仇怨！可惜，今天看來，妳並沒有想明白。”
眼前這個影子，就是蘇玉荷的父親，當年人族的無敵大賢，壹位離仙帝只有壹步之遙的存在。
當年在那暴君時代，是他橫天而起，對抗暴君，最終，他以自己的女兒為誘餌，嫁給了暴君，壹步走錯，不止是害了他女兒終生，也讓他萬劫不復。
“放棄，為什麽要放棄！我總有壹天能歸來的。”這個影子厲聲大叫道。
李七夜看著這個影子，不由輕輕地嘆息壹聲，搖了搖頭，說道：“每壹個選擇，不管是對錯，都是需要作出牲犧！妳今天的下場，妳女兒的命運，最終，都是因為妳的壹念之間。”
“別說了——”這個影子厲叫壹聲。
李七夜不理會他，淡淡地說道：“說真的，我敬佩妳當年對抗暴君，我也敬佩妳對人族的貢獻，所以，我認為妳是有資格被尊稱為人帝，那怕妳沒有成為仙帝。”
說到這裏，李七夜看著這個影子，說道：“但是，有些事情，要往細的事。我們今天不談庇護九界、守護人族這樣的偉業。我們談談個人的道心，個人的執念。”
“就以妳當年來說，守護人族也好，庇護九界也罷，發展到最後，也就是成了妳自己的執念。”李七夜緩緩地說道：“壹位人族年輕天才，對抗暴君，壹直堅持到了最後，成了白發蒼蒼的人帝。說句真心話，我真的是很佩服妳當年的堅持。”
“但，妳後來有沒有想過，最終，這件事成了妳與暴君之間的恩怨。”李七夜認真地看著這個影子，說道：“我這樣說，從妳個人偉業上來說，我都覺得很誅心，我是變成了壹個陰謀論者。”
“但是，妳自己自問壹下，到了最後，妳的執念是什麽？真的是守護人族嗎？真的是庇護九界嗎？”李七夜緩緩地說道：“走到那個時候，妳只有壹個執念，那就是打敗暴君，因為妳壹生都想要的夢想！妳想實現這個夢想！”
“滿口胡言！”這個影子冷冷地說道。
“是嗎？妳真的覺得如此嗎？”李七夜不由笑了壹下，說道：“難道妳打敗暴君只為守護人族？妳從壹個少年走到白發蒼蒼的人帝，走到那壹天，妳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力量，在那個時候，在妳的召喚之下，人族已經有了足夠對抗暴君國度的力量。”
“我們可以談談壹件事情。”李七夜笑了壹下，說道：“我們不談當年妳的灰飛煙滅，我們只談壹下妳今天的不死。怨念也好，執念也罷，這裏面終究壹個問題，在某壹種程度上來說，這裏面的力量，能擁有讓人壹直活下去的東西，雖然還不至於不死不滅。”
“哼，這裏面的玄機，是我領悟的，只有我才能領悟。”這個影子冷冷地說道。
“我沒有否認這壹點。”李七夜說道：“但是，我就問妳壹個問題，當年，妳從暴君中得到這地下的秘密，而暴君死了。妳知道我想說什麽嗎？暴君，沒能領悟到這裏面的力量，說實在，他比妳還老，他死那是遲早的事情，甚至可以說，他比妳早死的機率更大。”
“哼——”這個影子冷冷地壹哼。
李七夜說道：“我知道我這樣說是很誅心，雖然我們在討論這個問題，但是，這壹點都不影響妳對人族的貢獻，在我心目中，妳夠資格稱為人帝，妳不愧被人稱為偉大的先賢。”
“但是，這裏面的話，我們還是敝開來說。”說到這裏，李七夜冷冷地盯著這個影子。
“當年的事情，與其說，妳想得到這地下的秘密，不如說，妳更執著於打敗暴君，妳希望在暴君死之前，打敗他，或者說妳要親手殺死暴君！這是妳壹生的夙願，所以，最終，妳作出了選擇。”李七夜看著這個影子。
“打敗他也好，守護人族也好，這有區別嗎？”這個影子冷冷地說道。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說實在話，在這件事上，我並沒有指責妳的意思，事實上，我也沒資格指責妳。人非聖賢，孰能無錯？誰都有自己的欲念，誰都有自己的野望。”
“但是，既然妳自己作出選擇，不管妳是灰飛煙滅也好，不管妳是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也好。”說到這裏，李七夜冷冷地看著這個影子，說道：“那妳忿怨什麽呢？忿怨暴君嗎？忿怨賊老天嗎？又或者是忿怨妳自己？”
“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妳忿怨什麽。”李七夜看著他，說道：“既然妳作出了選擇，妳就應該直面對自己的選擇，面對對這樣的結局，不管這結局是好是壞。”
“我沒有忿怨，我只是想見天日而己！”這個影子冷冷地說道。
“妳這話妳覺得有說服力嗎？”李七夜笑了壹下，說道：“妳問壹問妳自己，妳真的忿怨過嗎？”
說到這裏，李七夜看著他，說道：“這裏面的力量，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這裏面的力量，屬於負面的力量，屬於黑暗的力量。為什麽當年暴君能無敵，為什麽他能逆轉戰局，為什麽妳灰飛煙滅了，依然還活著？這都是因為這地下的力量。”
“暴君的暴戾與野望，讓他能依托在這力量之上。而妳，因為忿怨，這才讓妳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妳自己所認為的不死不滅！”李七夜說道。
“那又怎麽樣！”這個影子冷冷地說道：“我忿怨了，那又怎麽樣，因為我要與妳為敵，所以我不能忿怨嗎？”
“我也沒否認，當年我把洗顏古派建在這裏，我的確是有私心，因為我也想拿到這地下的東西，但，後來我放棄了。”李七夜淡淡地說道：“說真的，妳忿不忿怨，我真的無所謂，但是，妳的忿怨會讓這片大地淪為魔土，毀滅這片大地的生靈，那麽，這就與我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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