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1章 伊瑟拉
暴風法神 by 余雲飛
2019-1-8 16:13
是吶喊?
是嘶吼?
是末路的咆哮?
還是絕望中的心聲?
杜克分不清楚!
也不想分清楚!
他要宣泄!他要改寫壹切!
21%的偏差度夠不夠?
不夠的話,小爺就幫妳刷到100%,200%……1000%!
今天幫妳把耐薩裏奧刷成光頭強,明天刷成喜洋洋!
擦!
我就不信了!
力量真的是壹切?
命運真的無法撼動!?
不!
絕不!
每個人都有做夢的權利!
我付出這麽多!
我改變了這個世界這麽多!
為什麽我就沒資格打破宿命,把夢想變成現實!?
在杜克看不到的領域裏,以他的靈魂為中心,壹波奇異的波紋擴散開去。平靜的精神世界,開始卷起壹股狂風,它掀起了滔天巨浪,它激蕩了每壹個夢境。
許多畫面迎面撲來,卻不是自己的夢境……它們是別人的夢。這壹瞬,杜克看到了人類、精靈、矮人甚至還有獸人和地精,以及他們的願望和請求。他苦忍著他們的夢魘帶來的痛苦,品嘗著他們甜蜜的感覺。
如果說杜克此前的記憶可以產生的夢境是區區10TB的容量,那麽現在掀動的夢境就是無數個億,無數個兆。
明明有畫面數量多得數不完的夢境,可是杜克這個命運之夢卻在無數夢境之中硬是脫穎而出,掙紮上前,把所有其它夢境拋諸身後。
“啊啊啊!”
這是超越凡世的呼叫!
“啊啊啊啊!!”
這是震撼夢境世界的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震撼命運長河的咆哮——
每當這個聲音仿佛到達巔峰,再無拔高可能的時候,仿佛又會出現壹座更高的山峰,以供它超越,以供它踩在腳下,作為跨越的明證。
無數個夢境開始與杜克的夢境共鳴著,發出足以傳播到整個夢境裏世界的最強音。
突然,杜克感到自己被拉起來,拉到了壹個充滿光和色彩的地方。
幾乎同壹刻,他的沈重壓抑的呼吸順暢了,冰封遲滯的思路也順暢了。
沒有睜開眼睛,卻覺得自己浸泡在壹個翠綠色、帶有恍恍惚惚感覺的世界裏。
在那綠色的流動空間裏,又壹個幻象出現了。與周圍的其他混成壹團的畫面不同,它保持著壹個形狀,並且在不斷的增長,完全壓過了身穿法師袍的渺小身影。
對!
跟眼前出現的存在相比,杜克無比渺小。
壹條優雅的巨龍出現了,既似實體,又似幻象。她伸展開雙翼,仿佛剛睡醒壹樣。她的身體披著黃昏森林裏的淡綠色。杜克擡起頭,以為會和她的目光相遇,卻發現她的雙目似寐。不過,他毫不懷疑夢之女士能夠完全感知到他的存在。
綠色巨龍的嘴角微微翹起,泛出壹個以巨龍來說無比溫柔的弧度。
“為了見我,妳竟然不惜喝下【死亡之夢】?似乎妳想犧牲自己以改變命運?命運可沒有妳想象中那麽好改變哦!況且,我不會讓妳做出那樣的犧牲的,杜克·馬庫斯。從妳降臨到這個世界,進入我的領域那壹天開始,妳壹直是那個最讓我感興趣的夢中人。”
最有魅力的夢中人……
作為壹個守護翡翠夢境不知道多少年、傳說中的守護巨龍,伊瑟拉什麽樣的夢境沒見過?
千篇壹律的夢,膚淺的夢,這讓伊瑟拉感到乏味。
不求刺激的,起碼來點新鮮的也好。
杜克的夢就這樣偶爾進入了伊瑟拉的視界。
那也僅僅是關註的地步,遠遠不到她出場的境地。
只是,今天不同,那股強烈得足以改變百萬人、千萬生靈的夢境深深地吸引住她,才有了她的出現。
看到伊瑟拉的到來,杜克似乎本能地想在地面上站穩,或者說,找到落腳的地方。然而,從壹開始,杜克周圍的地面就不是真實的。
感覺上如同踩在未成形的米糕上面,無法受力,也很容易變形。
不過杜克可不是沒見識的土鱉,他幾乎下意識地想起了宇航員。
這裏是翡翠夢境,壹個由‘夢’組成的地方。
如果是這樣的話……
杜克當著伊瑟拉的面做夢了,又或者說是想象。
壹陣柔和的風在翡翠夢境中吹起,伊瑟拉巨大的眼瞼似乎動了壹下,她饒有趣味地看著杜克,並沒有阻止杜克的行為。
馬上伊瑟拉驚訝了,她看到杜克在這種和液體差不多,被她稱之為本源之夢的東西,在杜克強大的精神意念下固化,形成壹張貌似是風,實則上已經算是固體的椅子。
杜克坐了上去,而且把自己調整到跟她視線平行的地方,就對著她碩大的龍頭,在不到十米的地方。
杜克很幹脆地道歉:“抱歉,我無意侵犯妳的領域,但沒法著地讓我覺得心裏發虛。”
“沒關系,杜克。”
“謝謝妳,伊瑟拉……”
“今天突然找來,是有什麽事情呢?”綠龍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微笑。
杜克卻在嘆氣,他沒有那個時間跟伊瑟拉繞圈子。因為對於凡人連想象都想象不到的翡翠夢境,‘夢’的最大特性就是不可捉摸,作為這個世界的主人和守護者,伊瑟拉也繼承了幾近壹致的特質。
跟她繞圈子,她可以跟妳侃壹百年都不重復。
“妳是如此優雅,如此有禮貌,連對我壹個小小的凡人也沒有擺龍族的架子。為什麽要假裝沒看到壹切呢?為什麽當克拉蘇斯,哦,又或者說克萊奧斯特拉茲找到妳的時候,妳屢次拒絕了壹條偉大紅龍的懇求?”
“克萊奧斯特拉茲啊!杜克,看來妳知道的很多。”伊瑟拉不置可否。
“知識和歷史存在於書本當中。”杜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好了,可以回答我的問題麽?”
伊瑟拉巨大的身影仿佛向後飄退。
視覺裏的綠色巨龍出現了飄忽的扭曲,她的身軀出現了壹些迷幻的波紋,就好像她和杜克,壹個在水下,壹個在水面。當壹滴水滴入靜謐的池塘裏,漣漪阻礙了彼此的視界。
她的眼睛閉著,然而臉龐壹直沒有離開這位夢境的闖入者。